第100章
蕭言笑的像個狐貍, 接住突然熱情起來的沈離, 心說你怎麽不繃着了?
抱着甜梨,她有些納悶,這麽有趣的人放在身邊,自己以前是怎麽做到熟視無睹的?
明天果真得約個眼科,好好檢查檢查。因為不管怎麽看,榨汁明顯都比批公文有趣啊!
自己前二十五年, 簡直就是浪費。
蕭言心裏扼腕長嘆, 覺得穿書系統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沈離皮膚滾燙, 呼吸炙熱,沖動大膽的簡直不像自己。
他自我安慰, “裏”子都快塞蕭言身體裏了, 還要什麽面子?
兩人也說不清誰先開始的, 更猜不透到底如了誰的願。總而言之挺激烈的,從客廳到開水沸騰的半開放式廚房,最後是卧室。
蕭言拿出來的那盒茶葉還擺在桌子上,已經燒開的沸水又冷卻下來。
剛回來時才九點半,等再擡頭看時間的時候,都淩晨一點鐘了。
沈離跟被從浴缸裏剛撈出來似的, 大汗淋漓,碎發濡濕全都貼在額頭鬓角,就連眼睫都濕漉漉的,眼尾泛紅眸光帶水,向來色澤淺淡的薄唇被吻的像塊血絲玉, 瑩潤微腫,險些破皮。
黑發膚白唇紅的人,就是不肯改口,死撐着叫蕭言“蕭總”,雙腿軟的打顫,卻笑的滿足。
像是終于求仁得仁,有股此生無憾的勁兒。
蕭言看的心疼,手指做梳子将濕透的頭發給沈離撩上去,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低頭珍之又珍的吻了下。
若是能早些知道他的心意,說不定現在孩子都能在外頭給兩人煮茶了。
蕭言的這個吻帶有安撫心疼的意味,一下子就将沈離的心親的綿軟下來。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但那種感覺卻跟現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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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強撐着做出灑脫模樣的沈離呼吸微窒,瞳仁輕顫,嘴角挑起的弧度慢慢落下來。整個人矜貴驕傲的氣質瞬間散了,擡眸怔怔的看着蕭言。
她這是,喜歡自己的吧?
糧食早已交完,沈離現在處于一滴都沒了的狀态,若不是心裏沒有安全感,他豈會不敢認輸求饒軟聲叫她一句姐姐?
沈離怕的是有今天沒明晚。
他太貪心了,想多要兩次。
沈離抿了抿唇,垂眸擡手試探性的環住蕭言的腰,将額頭抵在她肩膀上,有股小心翼翼的意味,低聲問,“我明天還能來喝茶嗎?”
喝茶這兩個字在沈離這裏俨然已經成了開車的代號。
蕭言側頭吻沈離耳廓,沒正面回答,而是問,“那你得說說你該喊我什麽?”
“姐姐。”沈離聲音很輕,羞臊的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呼吸沉沉,“蕭姐姐。”
蕭言被這三個字刺激的頭皮發麻,瞬間覺得她又可以了!
“喝不喝茶這事咱們得好好聊聊。”蕭言神色正經的說,“先起來吃點東西,之後我們再針對這個話題深入淺出的慢慢談。”
……原諒沈離,年紀輕輕的就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書裏的離之所以說黃就黃不是沒有道理的,實在是原主本身品種就不是個純的。
蕭言起來沖了個澡,開竈給沈離煮了碗雞蛋面。
蕭言很少自己在家裏吃飯,廚房裏的東西俨然就是擺設。如今突然深夜做飯,能找到的食材簡直屈指可數,也就只能湊合着下頓面條了。
僅剩的那個雞蛋蕭言也沒舍得打成滿鍋蛋花,而是給沈離卧了個荷包蛋。
剛才蛋白質流失太多,得好好補補。
若是條件允許,蕭言都想給沈離炖上一鍋鹿茸。正想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從身後飄過來。
蕭言扭頭看,只覺得那兩條大白腿格外晃眼。面條還沒熟,她自己就跟喝了參湯似的,被刺激的險些流鼻血。
沈離來的時候還好好穿在身上的白色襯衫,現在早已皺的不成樣子,他拎起來看了兩眼,內心抗拒,怎麽都不想往身上套。
蕭言給他翻出自己的衣服,他挑了件白色的短袖,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褲子都沒穿,賊涼快!
他就這麽晃悠過來,不知道是存心的還是故意的,乖順的站在旁看蕭言下廚做飯。
這不是考驗她的自制力嗎!
蕭言要不是怕鍋裏這點僅有的面條糊了,當下就将人摁在那落地窗上,讓他親眼看着早上四點鐘的太陽是怎麽升起來的!
蕭言伸手往飯桌旁一指,“坐那兒去。”
沈離鼻梁上架着眼鏡,眼裏滿滿的笑。他肚子餓的厲害,也沒再撩撥,老實的坐過去,托腮看她。
現在倒是有點熟悉的妻夫感了。
“我覺得穿書體驗挺好的,多少能學點東西。”鍋開了後,蕭言盛了兩碗面條,端到桌子旁,将卧了雞蛋的那碗推到沈離面前,略微挑眉說道,“我以前從不下廚,這是書裏為了給你做飯特意學的,如今做起來還挺順手。”
在書裏學會并熟練掌握的自然不止做法,那還有開出花樣的車技。
單身多年不識情.愛的蕭總,硬生生在書裏練成了老司機。這可都多虧了沈離啊。
蕭言覺得這就是個小狐貍,悶騷又腹黑。
聽她談起這個,沈離莫名有些心虛,手指摳着筷子不敢附和,低頭吹着自己碗裏的湯。
當初做“穿書”的時候,沈離滿腦子想的都是被她好好疼一次,劇情是怎麽刺激怎麽來,車是怎麽野怎麽開。
怕蕭言情感淡漠,在書裏還想着搞事業,沈離還給她加了個“動情”金手指。
早知道“穿書”效果這麽好,他那時候就應該硬着頭皮再多下兩本海棠獵奇文學!讓她徹底饞上自己。
只是這話沈離當然不會告訴蕭言,他跟個君子似的,神情專注認真吃面,做到了睡不言食不語。
什麽車,他聽不懂。
蕭總怎麽能跟單純斯文的他提那些呢?污了耳朵怎麽辦?
沈離裝模作樣,蕭言略微挑眉,覺得真實性格的他更為有趣。
兩人隔着桌子面對面坐着,蕭言學着那不正經的登徒子,腳指頭搭在沈離的腳背上,順着小腿輕輕向上滑動,目的明顯。
沈離吃雞蛋的動作猛的頓住,手腕一抖,夾在筷子中間的半個雞蛋就掉在了碗裏,面條湯汁濺在桌面上,沈離呼吸微亂沒管桌子,而是擡眸看她。
“蕭總?”沈離頓了下,眨巴眼睛,像是打開戲精按鈕似的,突然長睫慌亂的顫動,像個純情的下屬猛的被上司騷擾,神色慌亂無措,想開口拒絕又不敢,只咬唇并攏了雙腿,攔下蕭言的動作。
不得不說,這是個影帝。
蕭言的腳後跟已經搭在了沈離的椅子上,沈離的這個動作不是攔着她,反而像是怕她收腿離開。
這離,就是個黃的。
“房子車子還是票子?把腿分開,沈副總想要什麽我都能給。”蕭言跟着他一起演,面上正經霸總,背地裏搭在沈離椅子上的腳指頭卻在亂動。
看着沈離白玉似的面龐漸漸泛紅,呼吸逐漸粗重,蕭言笑,“把雞蛋吃完,今日住的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沈離不差錢,若是想要,他明天就能跟蕭言住對門。
但蕭言說,“包括住在房子裏的我,都是沈副總的。”
沈離微怔,不管蕭言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還是玩笑,他都當真了。
蕭言故意為難,腳指頭靈活的不像話,沈離頭皮發麻,腰背微弓,手抖的險些拿不住筷子。
他呼吸粗重,握着筷子試了兩次沒有成功後,竟毫無形象的用筷子戳起那半個荷包蛋,擡眸帶笑看向蕭言,眸色認真,語氣卻有些軟,“我年紀小,姐姐要說話算話,可不許騙我。”
沈離比蕭言小個三歲,按年齡是該叫句姐姐。
沈離說完低頭一口将荷包蛋塞進嘴裏,生怕蕭言反悔了。
剛才兩人的對話全都在沈離随性發揮的小劇本裏,蕭言說話的時候也是按着霸總人設發揮,根本沒走心。
可如今見沈離腮幫子撐的鼓起來,蕭言慢慢正經起來,看着他緩聲說,“不騙你。”
“你若是要,房子跟我都是你的。”
沈離瞳仁輕顫,鼻尖泛酸,情緒突然上湧激的眼睛濕潤。他其實并不想要這個房子,他就只是想要她而已。
喜歡了那麽多年,他做夢都想被蕭言擁在懷裏,被她說喜歡。
沈離頭低下,鼻翼翕動,專注的嚼着嘴裏的雞蛋,眼淚卻脫框而出掉在桌面上,剛才被潛規則的副總人設全崩。
蕭言收回腿,起身拿了抽紙遞給他。
沈離摘掉眼鏡,紅着眼昂頭看她,根本沒打算自己動手。
“嬌氣。”蕭言笑的溫柔,捧着沈離的臉給他擦眼淚。
沈離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在家裏也是被捧着的,只有他說要的,沈家花再大的代價也去給他尋來。
唯有蕭言,是沈離自己追的。
他悶頭從高中開始喜歡,從大學開始追,如今總算如願以償,聽到她親口說願意把房子連人都給他。
沈離輕聲問,“那我明天能搬過來住嗎?”
“這事光我同意沒用。”蕭言拇指輕輕摩挲沈離臉蛋,笑,“明日我陪你去見見你爸媽,我睡了他們兒子,總得給個交代。”
提到父母,沈離眸光閃爍,有些不太情願似的,別別扭扭的摸回自己的眼鏡低頭戴上。
蕭言挑眉,松開沈離的臉改為抱懷睨他,“怎麽着,這是沒打算給我個名分啊?”
看看,這才叫白嫖!
“……”沈離幽幽的擡眸看着蕭言,心說你個霸總演怨婦也太出戲了。
蕭言收回那拙劣到辣眼睛的演技,心說自己果真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沈離也是了解她,整整八個故事,她都沒能摸過演藝圈的邊,唯一的蘇離那次,她還是個家屬。
蕭言拉過椅子坐在沈離面前,神色認真,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是覺得倉促嗎?”蕭言說,“那我先備點禮物送過去,打個招呼?”
“不是倉促的事兒。”沈離咬咬唇,眸色掙紮的很。
蕭言心都軟了,笑的無奈,“那是為何?”
沈離怕蕭言多想,最後幹脆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昂頭看着頭頂的琉璃吊燈,“因為……年少輕狂又無知。”
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因為喜歡蕭言幹出的傻事,沈離頭皮就陣陣發麻。
這種壓箱底的糗事,他那不給兒子面子的雙親肯定會當着蕭言的面給他抖落的一幹二淨!
到時候蕭言聽完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态吧?
就比如,買個跟蕭言等身高的抱枕還嘴硬的說是朋友送的。……從那以後每年過生日他爹都會給他送個同款蕭言等高抱枕。
這種丢臉丢到姥姥家的事情,應該等兩人多“深入”了解幾次再說。
但沈離敢對着往後餘生的那啥生活發誓,他絕對沒有對着那些枕頭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這話說出來蕭言信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那必須不信啊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