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熟悉的熱意滾滾而來, 蕭言疑惑, 心說那大名叫“動情”小名是“泰迪”的金手指不是沒了嗎?怎麽還這麽熱?

沒等她想明白,就聽到遠遠的有人喊,“着火了!”

蕭言倒吸了口涼氣,猛的睜開眼睛,就發現她躺在地上,面前火勢兇猛都快燒着自己睫毛了!

熱氣燙人, 肌膚眼睛都被灼的生疼, 若不是蕭言反應快往後滾了兩圈, 火蛇順風就将她吞噬了。

身後不停地有人拿盆舀水潑過來,不知道是誰攥着蕭言的胳膊一把将她扯起來。

“你這懶人, 火燒的這麽大怎麽還睡得着!”

懶人?

蕭言聞言低頭看了眼, 自己身上穿的灰色粗布麻衣, 破爛髒久,漏在外面的雙手看起來幾個月沒洗了似的,看不出本來顏色。

這哪裏是個懶人,這分明就是個乞丐啊!

還沒等蕭言讀取本次劇情,就聽身旁有人說,“那個異鄉人可能還在裏頭呢, 火這麽大,怎麽進去?”

進去是能進去,但裏頭那位不是本村的,沒人願意為個沒親沒故的外人拿命冒險。

這戶人家是兩年前來的,一對父子, 三十來歲的男子帶着個十幾歲的病弱少年,花了點錢跟村長打了招呼,便住在了破舊的兩間茅草屋裏。

父子倆都比較低調,平時極少出門。男子繡工了得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賺來的錢似乎都用來給少年看病了。

就這麽過了兩年,誰知道今年年初的時候,男子為了救個孩子沒了,就留下病弱少年一人生活。念着他可憐,加上男子心善,這幾個月都是村裏人輪流接濟他過活。

誰知道今個怎麽就突然起了火,還燒的這麽大。連懶到走哪兒躺哪兒睡在他家門口柴火垛旁的蕭言都差點一起燒死。

蕭言聽完這話心突突的跳,一把奪過身旁人端着的水盆,将盆裏的水兜頭澆下來,把自己淋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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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猜到她要幹嘛,想勸句“危險”又把嘴巴閉了起來。

蕭言不管她人怎麽想,撕掉袖筒蒙住口鼻,整個人就已經沖着屋裏跑了進去。

屋子不大,東西更少,幸虧如此少年昏迷的地方才沒有被燒着,否則他早已在昏睡中被火蛇吞噬。

不用看臉,只看那背對着自己側躺的背影,蕭言就知道這是她夫郎。

蕭言将地上的少年抱起來,躲過頭頂掉下來的帶火橫木,護着他從屋裏出來。

濕透的衣服早已被火蒸幹,聞着有股麻布被燒焦的味道,眼睛更是熏的通紅幹澀,但好在沒燒着皮肉。

見蕭言當真把人救了出來,村裏人不由松了口氣,只是慶幸之餘又有些別的心思生出來。

少年沒有生活能力,全靠村裏人接濟,他死了大家湊錢給他買個草席埋上已經是仁至義盡,可他若是活着,村裏人又不能對他不管不問,往後又是個麻煩。

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勉強能自己果腹,又不是富裕人家随便摳點牙縫出來都能養活他。

這麽一想,便覺得蕭言懶人救美的舉動有些多管閑事了。

雖然大家都這麽想的,但沒一個人直接說出來的。那好歹是條人命,衆人血還不至于冷到這個地步,只默默的看着蕭言動作。

蕭言抱着人小心翼翼的半跪在地上,撩起旁邊水盆裏的水輕輕撲在懷裏人的臉上,低聲喚,“阿離?”

她喊了好一會兒,懷裏少年灰白的臉色才慢慢變回來,泛起病态潮紅,嗆咳了幾聲悠悠轉醒,他只來得及看了蕭言一眼,便又昏睡過去。

“沒事,醒了就沒事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算是徹底安了蕭言的心。

蕭言長舒了口氣,明知道兩人身處劇情中,沈離根本不會有危險,她還是虛驚了一場,心髒到現在還撲通撲通狂跳着。

可真應了穿越前沈離對她說的那句話,“我喜歡姐姐許久,姐姐是不是也該多對我動心兩次?”

蕭言心說自己對他何止是動心,這簡直就是拼上老命了。

求婚那天,蕭言向沈離表白,說他喜歡了自己那麽久,往後餘生,換她來。

沈離真就把這話聽了進去,本來蕭言都抽出半個月的時候要陪沈離去度蜜月。

她想的是全世界飛,順便做做各大五星級酒店試睡員的兼職,沈離卻覺得兩人的感情從書中開始,蜜月不如就去書裏度?

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想借着書中故事讓自己多疼疼他,把他缺失的那份安全感給補回來。

蕭言還能怎麽辦,只能寵着夫郎的小心機。

這回劇情又跟之前不同,以往穿書只有蕭言有記憶,這次沈離帶着記憶陪她穿。只是為了享受被人追求寵愛的甜蜜,沈離的記憶暫時被抹去。

系統以沈離對蕭言“愛”的滿意程度作為評定标準,什麽時候他覺得可以了,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結束這個世界。

蕭言對于設定什麽的倒是無所謂,她向來只關注吃離。

只要對方是她夫郎,在哪兒不是睡?

睡他難道還挑地方?

兩個人選擇的是些只有開頭的小說,所有的狗血誤會都還沒開始,劇情随蕭言走。若是她喜歡,将來脫離這個世界,系統還能把虛拟的穿書故事生成文字,以此作為兩人愛情的見證。

蕭言聽完難得沉默,系統若是把她的故事寫成書,那怕是一排排的紅鎖,滿屏的和諧框框啊。

別人的人生經歷都是名著,再不濟也是沙雕小說,她就不一樣了,她是黃色廢料堆積場,到時候寫出來顯得她只知道開車,多沒內涵似的。

她蕭言不要面子的?

還是免了免了。

蕭言正想着呢,就有人擡手從背後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調笑着問,“你這懶人平時有事都是能躲就躲,今天救人倒是怪勤快,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中人家了?”

聽她這麽說,旁人心思一轉立馬起哄幫襯,“就是就是,你看你也二十好幾了,夫郎都還沒個着落,正好他缺個家,你少個男人,不如你倆湊合着過呗。”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都急着給沈離找個下家脫手,以後她們就不打算過問了。

把病秧子許給懶女人,也是有想法。

蕭言卻是撿着寶似的,抱緊懷裏的沈離,“當真?以後他是我夫郎了,你們可願意給我做個見證?”

衆人沒想到蕭言還真對這個異鄉人存了那份心思,當下直呼沒看出來,“咱們給你做見證,以後你倆過吧。”

村裏人覺得阿離這條命是蕭言沖進火場裏救下來的,以身相許不算委屈。而且他病殃殃的,除了蕭言還真不一定有人要他,如今大火将茅草屋燒了個幹淨,他不跟蕭言過今晚住哪兒?

蕭言得了準話,立馬揚聲說道,“今日在場諸位為煤,火光為證,我蕭言娶阿離為夫,以後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着他。”

衆人見蕭言這麽說,不由笑了起來。就這個懶女人,她整日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吃飽的,還想着分別人一口呢。

“如今也是有夫郎的人了,以後可別這麽懶了。咱們村子靠山臨水,你但凡四肢勤快,也不至于餓着。”村長拍拍蕭言的肩膀,算是一口氣解決了村裏的兩個難題,心滿意足的走了。

她一走,其他人三三兩兩的也都跟着散去,最後只剩下蕭言跟阿離兩人。

阿離始終昏睡着,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許給了蕭言。

蕭言看阿離這屋子被火燒的只剩下灰,裏頭怕是什麽東西都沒了,便把人抱到她住的地方。

蕭言懶歸懶,好歹父母走之前還給她留了個能容身的屋子,只是床上被褥枕頭髒的不行,讓人不忍直視。

現在天氣熱,人剛進去裏頭就有股子馊味沖出來。怪不得原主天天睡外頭,這屋裏的味兒太大,都住不了人。

将阿離放在還算幹淨的床板上,蕭言撸起袖筒将屋子裏裏外外的清掃拆洗了一遍。正是盛夏,忙活下來,她自己身上更是臭烘烘的。

蕭言直接跳進河裏洗了痛快,臨上岸前還捉了條魚,準備回去給阿離炖個湯補補。

這個天的日頭盛,等阿離再醒過來的時候,屋裏已經幹幹淨淨的了,身上搭蓋的薄毯子雖說破舊,但好在味道清爽好聞。

阿離撐着身體坐起來,看着陌生的環境,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他喉嚨被煙熏的幹澀生疼,如今醒來就想喝口水潤潤嗓子。

他正要下床,就聽到外頭有動靜傳來,緊接着走進來一個女人。

“醒了?”蕭言挑眉,手裏端着魚湯,湯汁熬到濃白,香味逼人,她把湯先放下,給阿離倒了碗水,“先喝口水緩緩,待會兒吃飯。”

阿離怔怔的接過水,疑惑的看着蕭言,不知道她是誰。

昏迷之前阿離看見是村裏懶女人把他從火裏面救了出來,可蕭言身上幹淨清爽,容貌豔麗身段修長,瞧着跟有錢人家的嫡女似的,半分也找不到之前那個邋遢肮髒的影子。

莫說阿離認不出她,剛才蕭言回來的路上,所有人看見她都跟看見鬼似的。原主多年不洗澡,村裏人都忘了她本來的容貌。

如今蕭言就跟截洗幹淨的藕似的,幹淨利落的很。

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阿離低啞着嗓音謝了她好幾回。

蕭言心說客氣什麽,遲早都得肉償。

等阿離喝完水,兩人開飯。

蕭言斟酌了下語言,看着低頭小口吞咽魚湯的阿離說,“你那屋子也沒了,以後也沒個去處,要不跟我過吧?我養你。”

她摸摸鼻子,“村裏人都同意了,說以後由我照顧你,從今天起你就不是個外姓人了,你是我蕭言的夫郎。”

阿離捏着勺子的手微頓,明白自己這個累贅終究是被衆人嫌棄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只是有些悵然。

如今聽救命恩人蕭言要他以身相許,阿離想着自己這副身子,竟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別人以身相許是報恩,他是拖累,尤其是蕭言長的這麽好看,更讓阿離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別說以後為蕭言生女育兒了,單單在床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棱起來讓她盡興。

阿離抿着唇,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态度模棱兩可,蕭言只當他害羞默許了。

蕭言看着阿離,等他吃撐了,自己才把剩下的魚湯喝完。

家裏除了這鍋魚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沒有糧食更沒有銀子,除了生存需要銀兩,阿離身體不好慢慢調養更得花錢,蕭言盤算着明天得想辦法謀生賺銀子養夫郎了。

蕭家就只有一張床,晚上蕭言睡外頭阿離睡裏頭。他今個剛受到了驚吓,蕭言在睡跟不睡間猶豫很久,最終決定當個人,打算養兩天再啃。

誰知道她剛躺下沒多久,身旁人的手就摸了過來,動作青澀緊張,但卻堅定的搭在她腰上,從背後慢慢貼過來。

蕭言猛的精神起來,眼睛都直了,心說你要是主動勾.引,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阿離,你這是玩火啊

沒寫和離,因為卡文的太厲害了,寫了懶女人vs病秧子,半種田吧,就是為了讓阿離過上好日子,蕭言白手起家努力奮鬥,最後富甲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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