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為要經常喂奶的緣故，舒瑤早上通常會醒的很早，她整個人被摟在懷裏，手下觸感結實而有力量，有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發間。
舒瑤模糊地睜眼，對上一雙幽深帶着笑意的眼睛。
“早上好，”姜知屹說。
舒瑤只愣了一秒，便快速回想起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此時她和姜知屹躺在一張床上，她靠在對方的懷裏，手……手環住對方勁瘦的腰肢。
人在夜晚的時候總是容易失控，以及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
舒瑤腦中飛速浮現昨天晚上兩人的對話，以及那個持續很久的吻。
熱度從耳朵一點點蔓延到臉頰，她擡手，環住姜知屹的腰，仰起頭，紅着臉說：“早上好，姜……”
又卡殼了，她下意識想叫姜老師。雖然昨晚的她很坦誠，沒有扭捏，和姜知屹一樣，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意，但那份鎮定和平靜大部分都是僞裝的，她其實很緊張。
現在同樣……很緊張。
“知屹，”舒瑤補上稱呼，眼裏閃着笑，“屹哥。”
姜知屹神色溫和，低頭吻她的唇，舒瑤急促地低呼一聲，主動迎接他的吻。
不同于昨晚，此時的兩人可以清晰看到對方眼裏自己的倒影，臉上的笑，以及隐藏在鎮定下的緊張。
明明是緊張的，卻竭力表現自然，不扭捏，不猶豫。
姜知屹深深地吻她，手狠狠摟住她的腰，似是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兩人身體貼到一起，斷斷續續的低吟聲傳來，舒瑤胸前劇烈起伏，一張臉嬌豔極了，又羞又美。既沉迷這個吻，身體素質又跟不上。
姜知屹另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呼吸平穩，一點點在她的唇上攻城掠地，帶着她享受那極致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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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然的，舒瑤回憶起了十個月前，兩人在酒店的那一晚——姜知屹也是這樣吻她的。
溫柔而耐心，強勢而霸道。
一吻閉，舒瑤眼睛水潤，嘴唇殷紅，胸口劇烈起伏。
姜知屹溫聲道：“早安吻。”
舒瑤紅着一張臉，趴在他胸口，小聲說：“還沒洗臉……”
姜知屹聲音溫柔：“沒關系。”
舒瑤望着他，暈乎乎地想：好溫柔呀。
姜知屹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舒瑤回神，姜知屹聲音裏含着笑，道：“該起床了。”
舒瑤紅着臉從他身上起來，還沒等下床，又被姜知屹拉住手，跌到她懷裏，男人的吻不知第幾次落下來。
舒瑤跪坐在床上，捧着他的臉，兩人繼續深吻。
幾次下來，姜知屹的呼吸也有些不穩了，但狀态還是比舒瑤好很多。
現在還在月子期間，兩人的親密行為只能止步于此，舒瑤的心跳不比昨天慢，咚咚咚地敲擊着她的耳膜，讓她頭暈目眩，身體發軟。
不知折騰了多久，姜知屹先起身去了浴室，舒瑤紅着一張臉，呆呆地坐在床上，嘴唇已經腫了。
浴室傳來水聲，她想起方才兩人抱在一起時對方的身體反應……整張臉都沒法看了，紅得不像樣。
姜知屹淋浴完畢，舒瑤已經給寶寶喂完奶，正抱着小家夥兒玩兒呢，剛吃了奶，小寶寶此時睜着眼睛好奇地轉動。
洗發水和沐浴露的清香飄進舒瑤的鼻間，她回頭，自然而然，兩人交換另一個短暫的吻，姜知屹道：“我來抱。”
舒瑤匆匆應了一下，小跑進浴室。
鏡子裏的女人不用上任何化妝品，雙目含水，臉頰粉紅，紅唇水潤。
她低頭用熱水沖了沖臉，這才重新擡起頭，雙手在臉上拍了拍，然後便忍不住笑起來。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幸福和快樂。
啊，好開心啊——舒瑤在心裏悄悄地說。
刷牙、洗臉，平時很簡單的步驟她做起來也仿佛帶了點兒幸福的味道。
……
兩人下樓吃飯，舒瑤抱着孩子，姜知屹的手護在她身後。
一樓也備了孩子的嬰兒床，傭人看着兩人下來，表面上看不出什麽，然而還是感覺有些變化。
傭人是姜家那邊送過來的，對姜知屹還算熟悉，但也沒多想什麽，笑吟吟地給兩人上菜。
寶寶放在嬰兒床裏，姜知屹和舒瑤面對面坐着，兩人吃的不一樣，舒瑤的月子餐因為注重營養，所以口感上沒辦法完全達到平衡。
傭人溫和地和舒瑤解釋食物的營養成分，舒瑤一邊點頭，擡頭時，和姜知屹視線相對。
姜知屹唇邊帶笑，舒瑤捏着勺子，耳邊是傭人講解的聲音，眼前是姜知屹含笑的眸子。
她抿着唇笑，眼睛彎成月牙。姜知屹也沒說話，但兩人時不時視線就撞到一起，經過一個早上持續好久的熱吻，舒瑤的臉皮已經沒那麽薄了。
傭人講着講着發現不對了，偏頭一看——哎喲，兩個年輕夫婦正“眉目傳情”呢。
傭人捂唇低笑，說：“那我就先不打擾舒小姐和姜先生用餐了。”
舒瑤“诶”了一聲，擡頭道：“那個——”
桌邊的傭人已經撤了個幹淨，臨走前還偷偷在笑。
舒瑤懵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們在笑什麽，略微尴尬。
她不敢再擡頭看姜知屹，低下頭老老實實地用餐。吃得時候，唇角還是勾着的。
悶頭吃了一會兒，也沒怎麽聽到對面有什麽動靜，只有嬰兒床裏小寶寶在手舞足蹈，咿咿呀呀。
舒瑤低着頭，細嚼慢咽。又等了一會兒，仍舊沒聽到姜知屹那邊吃飯的動靜。
她悄悄擡頭，對上姜知屹一張放大的英俊的臉。
姜知屹站在桌邊，一手撐在桌面，低頭吻在唇角，道：“吃到臉上了。”
舒瑤唔唔兩聲——她現在吃相已經這麽不美觀了嗎？竟然吃到臉上了？
舒瑤心裏哀嚎，由着姜知屹在她唇上、唇邊吻。
然而過了幾秒，她突然反應過來——吻的位置好像不對呀。
姜知屹起身，眼裏有着細碎的光，溫聲道：“幹淨了。”
舒瑤捂臉，道：“謝、謝謝。”
姜知屹微笑：“不客氣。”
便将寶寶抱起來，檢查他的尿布。
姜知屹一離開，舒瑤的鎮定便消失了，嘴裏塞着食物，有些困惑地想：兩人都是昨晚一起戳破關系的呀，為什麽、為什麽她的段位就比姜知屹低那麽多啊？
接吻喘不上氣，一撩就臉紅。
舒瑤将食物演咽下，默默地想：不行，她也要掌握主動權！要看起來非常從容，冷靜！也要讓姜知屹臉紅呀！
—
下午姜父姜母來了，其實鐘琴每天都想過來，但是考慮到兩個小年輕的個人空間，便沒有天天來。
寶寶的五官慢慢長開了，大大的眼睛，挺翹的鼻梁，睡眠的時間也沒剛出生時那麽多。醒着的時候便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四處看，鐘琴知道孩子這會兒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還是每天都抱着他教認奶奶。
鐘琴夫婦來了，便沒舒瑤和姜知屹的事兒了，兩個老人輪流抱孩子，整個下午都在陪寶寶。
舒瑤上樓休息了一會兒，姜知屹去了書房，直到舒瑤午睡起來，他還沒出來。
舒瑤下樓後，鐘琴便“大方”地将寶寶讓給了姜國元，姜國元面色平靜，不拆穿妻子的小心計。
過去在姜家，姜國元其實也不是嚴父，但他性格如此，與姜知屹表面看來便沒那麽親密。姜知屹的整個童年，姜國元和鐘琴其實都照顧得很好，但姜知屹也遺傳了他冷清的性子，小小的年紀便沉穩寡言，姜國元不擅說親近的話，與姜知屹的關系更多的像是關系很好的忘年交。
但五十歲的年紀，他突然多了一個身子軟軟的小孫兒，小寶寶皮膚白白的，不愛哭鬧，是個很可愛的小朋友。
姜國元在他身上，那份天生的威嚴和嚴肅便沒存留多少。抱着孩子，低頭逗他笑，心情十分好。
鐘琴拉着舒瑤在沙發上坐下，笑着說：“寶寶都快滿月了，瑤瑤，你和知屹對婚禮有沒有什麽計劃？”
婚禮？舒瑤一怔，腦海裏浮現出她和姜知屹身穿禮服的畫面，她穿着白色的婚紗，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在親友的起哄下，姜知屹低頭吻下來。
舒瑤欲哭無淚，她怎麽又想到那裏去了。
然而眼裏的甜蜜和幸福沒有及時掩蓋，舒瑤聲音微微有些輕，笑着說：“我們……我們還沒想好。”
鐘琴看了一眼姜國元懷裏的孩子，笑道：“寶寶長得很快的，萬一将來你們兩個又忙起來，寶寶的弟弟妹妹都出生了，婚禮還沒時間辦呢。”
弟弟妹妹？
舒瑤失笑：“媽媽……”
鐘琴微笑：“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呀，你們還年輕，如果想要二胎，不用顧念其他，我和你爸爸時間很多，兩個寶寶都可以幫忙帶。”
然後樂了下，笑眯眯：“當然，多幾個寶寶都沒問題。”
舒瑤欲哭無淚：“您想得太遠了。”
鐘琴笑了兩聲，道：“我們做長輩的，不會幹涉你們晚輩的想法。你和知屹想一想啊。”
舒瑤明白她的好意，溫聲道：“嗯，好。”
鐘琴又轉頭和她說起出了月子帶她外出購物，添置衣服首飾等，舒瑤沒有立刻拒絕，而是和鐘琴聊起來兩人喜歡的服裝品牌和珠寶，即使因為之前欺騙了姜家父母，舒瑤面對鐘琴時始終存了一份愧疚和不安，但聊起這些事兒，她便漸漸放開了不安，将鐘琴當做一位興趣愛好都很契合的朋友。
鐘琴雖然年過五十，但思想活躍，喜歡的服裝也風格多樣，甚至和舒瑤的口味都有重疊。兩人拿着雜志翻上面的服飾搭配和造型，各自表達意見，又拿來平板，調出各種珠寶的圖片，讨論得津津有味。連姜知屹何時下來的都不知道。
姜知屹一從書房出來就去舒瑤房間，舒瑤不在，他便下樓。
寶寶已經睡着了，被放在嬰兒床裏，姜國元在旁邊照看。不遠處沙發上舒瑤和鐘琴聊得熱火朝天，姜知屹在旁聽了一會兒，兩個女人都沒發現他，他便去了寶寶那邊。
查看尿布，摸摸小肚子檢查飽沒飽。
聊起珠寶首飾，舒瑤便漸漸将鐘琴“婆婆”的身份忘掉，十分愉快地和她分享自己對時尚的見解。
兩人的讨論一直持續到晚飯，姜知屹和舒瑤才有整個下午的第一次對視，有父母在，兩人沒有太多表示，舒瑤面色紅潤，沖姜知屹眨了眨眼。
姜知屹笑了一聲。飯後，鐘琴興致不減，拉着舒瑤讨論婚禮上佩戴的首飾與婚紗設計，舒瑤陪着她一直聊到八點多，寶寶的尿布不夠了，她上樓拿。
剛一進嬰兒房，還沒來得及開燈，門便砰的一聲關上，同時手腕被拉住，身體踉跄一下，跌入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
舒瑤驚呼一聲，随即聞到熟悉的味道，輕笑起來。
姜知屹摟着她的腰，将她壓在牆上，黑暗中，兩人看不清彼此的聲音，只有呼吸聲。
舒瑤柔聲說：“知屹……”
溫熱的呼吸噴在舒瑤耳邊，男人的聲音低而撩人，道：“……我已經七個小時沒見你了。”
舒瑤一愣，柔聲說：“我們下午見了呀。”
呼吸越來越近，男人的唇幾乎擦着她的耳畔：“不是這種見。”
舒瑤還沒明白，姜知屹便吻了上去，舒瑤呆了兩秒，便踮起腳尖，迎合他的吻，攬上對方的脖子。
摟在她腰間的那雙手不斷收緊，舒瑤沒忍住低吟一聲，聲音極小，撞到姜知屹耳中，卻如同催情的毒藥，讓他呼吸加重。
不同于昨晚和早上的溫柔，這個吻霸道而強勢，帶了一絲陌生與奇異，又詭異地生出一點刺激感。
舒瑤不斷調整呼吸，仰着頭全神貫注。
突然，姜知屹手臂收緊，舒瑤身體一輕，雙手下意識地摟緊男人的脖子。
身體落下時，她的腳落到了男人的拖鞋上，視線沒那麽低了。
……接吻也不用那麽費力。
呀——
舒瑤心裏驚呼一聲，臉紅紅：姜知屹竟然還能想到這裏。
男人的手游離在她的腰間，後背，舒瑤則一手搭在他肩膀，一手捧住他的臉，心髒狂跳，身體發軟。
“我已經七個小時沒有吻你了，”男人聲音低聲說，聲音裏帶着笑和蠱惑。
耳朵要懷孕。
吻落到她的脖子和鎖骨，舒瑤仰着頭，艱難地喘息，殘留一份理智：“爸爸……和媽媽在……”
姜知屹嗯了一聲，吻卻越來越激烈和密集，她整個身體下滑，被姜知屹一把撈住，整個重量都在姜知屹身上。
“……你有沒有想我？”姜知屹溫聲道。
舒瑤大喘氣，手撐在他胸前，斷斷續續道：“想、想——”
“真乖，”姜知屹溫柔說。
吻回到唇邊，聲線低沉：“這是獎勵。”
舒瑤：嘤，完全打不過。
她軟成一團，無力地趴在姜知屹身上，呼吸又亂又急。
姜知屹擡手在唇上擦拭，明明是很正常的動作，舒瑤卻又腦中轟鳴，面紅耳赤。
……
“砰砰砰！”門突然被敲響，舒瑤身體一震。
“瑤瑤？”鐘琴在門口喊，“瑤瑤你在裏面嗎？找到寶寶的尿布了嗎？”
尿布？舒瑤快哭了，揪着姜知屹的衣服，眼神控訴。
“啪”得一聲，燈被打開，姜知屹松手，舒瑤立刻跳出來，臉紅得要滴血，不敢看姜知屹。
整理好衣服，舒瑤低着頭去找尿布，然而手抖得厲害，身側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打開櫃門，裏面是擺着整整齊齊的尿布。
舒瑤飛快拿了幾條出來，委屈地瞪了姜知屹一眼。
鐘琴站在門口，一臉疑惑：不在裏面？
她正要再敲門，門便被打開了，舒瑤紅着臉走了出來。鐘琴笑了笑，道：“你這孩子——”
還沒說完，便見自家兒子也走了出來。
舒瑤擡手，聲音都不穩了：“媽媽，尿、尿布在這裏。”
鐘琴呆住，舒瑤欲哭無淚，擡頭看了她一眼。
臉是紅的，嘴唇也是紅的。
鐘琴立刻明白了，她哎喲一聲，拿着尿布下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哈。”
鐘琴笑着下了樓，樂呵呵地給孫子換了尿布。
舒瑤轉身，委屈巴巴：“好丢人。”
姜知屹拉過她的手，道：“怎麽會丢人？”
舒瑤拽着他的手指，小聲道：“讓長輩發現我們、我們……”
姜知屹溫聲道：“我們什麽？”
舒瑤擡頭：怎麽以前沒發現，姜知屹也很狡猾呀。
舒瑤：“發現我們親熱呀。”
姜知屹手指收緊，将她的小手緊緊包在自己掌心，溫聲說：“擁抱和親吻是人之常情……你對于我，有着永遠都不會消散的吸引力。讓我哪怕一秒鐘沒有見到你……”
舒瑤擡頭，臉上帶笑，好奇道：“會怎樣？”
姜知屹将她摟進懷裏，緩緩道：“便如隔三秋，想念萬分。”
舒瑤甘拜下風，靠在他懷裏笑得聲音悅耳。
半響，她踮起腳尖，在男人唇上親了一下，微笑道：“我也是……”
“想要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分開一秒，便……相思成疾。”
姜知屹低笑，舒瑤笑容明媚，雖略帶羞怯，卻勇敢坦蕩。
他的姑娘……真棒啊。
——姜知屹這輩子只動過一次心，便有了想天長地久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姜知屹：土味情話，我擅長。
舒瑤：我也擅長！（不甘下風）
寶寶：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