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
仇只把五刑場的情況道完,白顯真接過話頭:“五刑場口子巨大,不管是陰陽齋還是軍警隊,只身前往的話,只有被吞噬的下場。要打破摧毀五刑場,需雙方聯手。”
聽了白顯真的話,寧姬頂着張如帶着笑臉面具臉說道:“既然這是陰陽齋主人和我們隊長的意願,我們軍警隊樂于與各位合作。”
“五刑場,我們還不放在眼裏。”軍警隊諸葛公明道。
狂傲的軍警隊,就算白顯真告訴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十八層地獄。這群人,也會繼續朝前走,永不退縮。
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仇只勾起唇邊的笑容。
這就是他的兄弟們。
“這既然是師兄的意思,我們自然會與你們協作。”程符對眼前的軍警隊嘲諷道,“只是,別到時候落荒而逃。敢逃的,我會親手了斷他的路!”
程符身上蕩出凜冽的氣息,他身上的符咒游走全身。
“軍警隊沒有逃兵!”孔兵溫柔地擦拭着自己的愛槍。
仇只用茶杯輕輕敲了敲桌面,所有人偏頭看向他,他看着桌子對面的白顯真。
“此次行動分為五組,五天後,攻破打開五刑場!第一組,向叔亞帶人調查五刑場的來歷和背後之人。第二組,白顯真帶人破掉所有陣法。第三組,寧姬帶人找到存放五刑場弟地底的炸彈入口處,死守住這裏,不讓任何人靠近。第四組,諸葛公明帶人從外圍突破。第五組,我帶人從裏面的打破‘囚牢’。”
裏應外合,徹底攻破五刑場。
仇只的計劃,無人反駁。
接下,是雙方人員協作問題。白顯真據每個人的性格對人員進行分配合作。
合作事宜談完之後,仇只道:“五天!五天後,徹底摧毀五刑場!”
五天時間,太短。但對兩方人來說已經足夠了。向叔亞向陰陽齋自己的合作人花夢歁伸出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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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陰陽齋唯二女子之一的花夢歁握住他的手。
花夢歁心思缜密,她修習道法于一身,與做偵查的向叔亞合作再适合不過了。
點着花燈的船在長江漂流,船中人放下所有恩怨,把手握在了一起。
白顯真臉上露出微笑。
船夫劃着船靠近漢口岸邊,陰陽齋衆人下船,軍警隊衆人或坐或站在船頭上,船駛離漢口岸邊往對面的武昌碼頭去。從船上,整個燈火通明的租界江灘映入眼前。
“這個地方,還真是有趣啊”船頭上,寧姬雙手交握立着警劍,看着夜幕下的漢口。
改朝換代的大動蕩之下,混居着三道六界的人們,狩獵者與被狩獵者,守護者與被守護者。殊途之路,往來的人們,變得有些面目全非。漢口裏的“國中之國”,獨立于武漢政權之外的五國租界,隐藏在黑暗的深處,那些不為人知“惡”如同地獄裏的極樂。
仇只抽住煙點燃,他吐出一口煙遙望五國租界:“這個地方,是災難。”
“但也是財富。”寧姬含笑遙望。
仇只低笑。
建立于兩道之間的災難下,埋藏着巨大的財富。洋商們從這個東方港口裏,帶走了多少珍寶。利益驅使下,他們挖掘到更多的財富。于是,更大的仇恨開始彌漫整個漢口。
“追随隊長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摧毀這裏的災難和財富麽。”坐在船上的蕭楚道。
“眼前的漢口,算什麽。”諸葛公明道。
“一往無前,直到枯萎凋零。”孔兵道。
歷經晚清民國的他們,早已領教過什麽是地獄的他們,漢口,對他們來說,沒什麽可怕的。
船靠岸武昌,軍警隊十八人回紅樓。紅樓裏,出門查探租界妖怪交易的穆了和聶文康未歸。這個晚上,在辦公處,就為了五天後的戰鬥,十八人一夜未睡商讨一夜。
五天之內,向叔亞查清五刑場背後的主人。天色微光的時候,向叔亞換掉身上的軍警服,他一身上好的長袍馬褂,然後戴上一副眼鏡出門。
向叔亞渡江到對岸漢口的時候,早就裝扮一番的花夢歁已等着他。
向叔亞向眼前的美麗女子伸出手,花夢歁的挽住他的手。
“去英租界怡和洋行。”向叔亞道。
“好。”
兩人穿越花樓街往英租界去。
英租界緊鄰花樓街,穿過花樓機進入洋人巡捕守衛的租界大街入口,他們向怡和洋行去。
怡和洋行,漢口最早,也是最大的租界洋行,他們在租界裏建洋房,設碼頭倉庫,武漢富商之一的钜瀛便是靠着怡和洋行發的家。作為這家洋行的總買辦,钜瀛給商行帶來了巨大的利益。
兩人進入英租界直接上怡和洋行尋找漢口怡和洋行最大掌權者——赫伯特·英格拉姆。
怡和洋行裏,很忙碌,裏面有華人與洋人共事。進怡和洋行的人,不只是他們,還有前來辦事,或做生意談判的華商。
向叔亞和花夢歁向忙碌的總買辦钜瀛說道:“钜瀛先生,我和太太從上海來,想和赫伯特·英格拉姆先生做一筆生意。”
钜瀛擡起頭看向他們。
這兩人是什麽身份?一來就提出要見赫伯特·英格拉姆。
“兩位做什麽生意,可直接和我談。”作為怡和洋行的總買辦,很多大生意都會經過他的手。
花夢歁拿出三張相片。
“這就是我們要和赫伯特先生做的生意。”向叔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三張照片上,一張是海蛟,一張是重明鳥,一張是九嬰。這三張相片,一張比一張震驚钜瀛。他急忙從花夢歁手中拿下三張照片好好看起來。
“這東西,在兩位手中?”
“自然是。”花夢歁道。
“兩位請坐,我去請示老板。”钜瀛收起相片。
向叔亞攜花夢歁坐在待客的椅子上,他們看着钜瀛離開。
武漢上層權貴之間,流傳着赫伯特·英格拉姆是五刑場的主人。這個亦真亦假,赫伯特·英格拉姆從未否認,也從未承認。暗中讓钜瀛做妖魔精怪生意的他任由外面流傳這個消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此時,赫伯特·英格拉姆在樓上正在招待着他的朋友。這位朋友,身份尊貴,是他在武漢裏最重要的生意人之一。
赫伯特·英格拉姆給眼前的朋友倒了一杯茶,他道:“今日之茶,是俄租界順豐磚茶廠廠主李維諾夫讓人剛剛送來的。”
眼前的朋友喝了一口,他道:“好茶。”
“這口茶,在俄國價值千金。”赫伯特·英格拉姆道。
“李維諾夫是個聰明的商人,當然,你也是。”他對面金發碧眼的英國商人也是。這群洋商占據漢口,他們從這裏拿走的太多了。
對他的話,赫伯特·英格拉姆輕聲一笑。
“老板,有兩個從上海來的客人要和您親自做生意。”外面傳來钜瀛的聲音。
“請進,能讓钜瀛先生親自來請我,不知是什麽大生意。”
钜瀛打開門。
看到另外一位聞名的武漢權貴也在,他低頭道:“大人。”然後,钜瀛把手中的三張照片遞給赫伯特·英格拉姆。
接過手中的照片,赫伯特訝異,随即,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推到男人面前。
男人一看,他臉上表情有些莫測。
“這兩位從上海來的客人,想要做生意的對象,恐怕不是我。”赫伯特·英格拉姆道。
男人看了一眼,他站起:“替我好好招待我的客人們。”
“好。”
“先行一步。”
“不送。”赫伯特·英格拉姆道。
男人離開。
赫伯特·英格拉姆對钜瀛道:“請替我把兩位客人請上來。”
“是,老板。”于是,钜瀛下樓請人。
花樓街陰陽齋院子裏。
桃花樹下,白顯真拿着長棍武得漫天桃花飛散。居住在桃花樹上的菌人一個個被席卷的氣流差點卷飛到空中。幸而,它們抱住了樹枝。
最後一式收招之後,白顯真便把長棍被在背上出門。
花樓街人潮湧動,走在人群中,白顯真耳朵聽着人們說話的聲音。這些聲音,鑽入他耳中。讓他感覺,這人間紅塵,竟然如此吵鬧喧嚣。以前的他,還從未這麽聽過。
“白顯真。”迎面而來一人。
“呂政長。”白顯真停下腳步。
湖北巡按使呂元庸。
這個西裝革履,湖北各大民政決策者的三十歲男人看起來儀表堂堂。
“你到何處去?”
“出來走走。”白顯真回道。
“我與你走一段路,也不知道是否打攪到你。”呂元庸笑問。
“不會。”白顯真笑着搖搖頭。
兩人一起行走花樓街街頭,一路上,呂元庸聊着出現在漢口的新鮮事物,白顯真認真地聽着附和。在離開花樓街回,呂元庸問道:“你額頭上的傷口,可還好?”
“已無大礙。”白顯真回道。
當年,為了救化了人的妖怪,幾十把槍對準了白顯真,一顆子彈打穿白顯真的額頭,若不是呂元庸帶人攔住那幾十個狩獵者。恐怕,陰陽齋衆人早已大開殺戒。
時至今日,呂元庸猶記得那天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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