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鋒利的話語

“轟隆隆——”

風雨未停歇,大雨激烈地敲打大地,它們灌洗武漢,似乎在清洗一切罪孽。

衆人回到陰陽齋,白顯真讓程符他們把受傷抓回來的妖怪全部以道法封住妖術,然後關入屋子中,在房間窗門貼上道符,這樣,這些妖怪便逃不出來。

陰陽齋吃飯大廳裏,軍警隊衆人脫掉衣服走到回廊下擰了一把,被雨水浸濕的衣服擰出不少水來。房元伯搬來一籮筐的圍巾,他們脫掉身上衣服後,用圍巾圍住腰間遮擋下半身,然後把擰掉水的衣服找了地方随便晾。

晚飯未吃,白顯真帶人去酒樓買飯菜送到陰陽齋,大廳裏,看到清一色裸着上身,腰間纏着圍巾的軍警隊衆男,花夢歁和景冰臉上一抽。

她們抱着未吃晚飯的五只小羽民進來,在她們身上,還有從桃樹上下來避雨的小菌人。

呂鳳把酒樓買來的飯菜擺上兩張桌子,花夢歁夾起食物放在平盤子上,讓菌人自己取了吃,接着她和景冰喂起小羽民來。

“喲喲——”今夜,大家都出門了。這家裏,只有他們和住在桃樹上的小菌人。寂靜和害怕之下,下羽民們想離開陰陽齋找白顯真他們之時,後院的桃樹便動了起來纏住他們放在樹上與小菌人待在一起。直到風雨來,才卷起他們和菌人一起送到回廊下。

沒有人的陰陽齋,無人點起紅燈籠。

雨水下,黑暗中,小羽民等待家人歸家。終于,盼到他們回來,見到了家人,陰陽齋也點起了燈火。

“喲喲——”清脆的鳴叫聲,很愉悅。

飯飽,經過戰鬥的衆人早已疲憊。有三間客房關着抓回來的妖怪,軍警隊十八人,剩下的客房,他們只能擠擠,沒床睡的,就在客房的地上鋪上毯子過一夜。

陰陽齋漸漸安靜下來。

白顯真房中,兩具□□的身子交纏在一起。仇只從背後抱着白顯真,他親昵地舔吻着白顯真的後背,手掌撫摸着白顯真的身體,胯間的欲望深深埋在對方的身體裏,渾身潮熱的白顯真輕吟着。

“唔……仇只……”白顯真輕喘,他眼睛盈滿淚水,下一刻會落下來似的。他身後緊緊貼在仇只寬厚的胸膛上。

仇只左手抱住白顯真的腰身,右手穩穩地握着白顯真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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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真……”仇只張開口,他側身翻下,讓白顯真面對着床半跪着,然後扶住他柔韌結實的腰身大力沖撞進對方的身體深處的感敏。

白顯真臉埋枕頭,長發散落床頭,雙手緊緊握着被子,他承受着仇只對自己的掠奪,快感讓他精神沉浮飄蕩。白顯真壓抑暗啞地叫喊着仇只的名字,仇只抱起他,讓他坐到自己身上,然後更深地、更快地沖撞,以此來回應白顯真的呼喚……

暢酣淋漓的愛欲過後,兩人身上布滿汗水,這床上,滿是情愛之後的味道。仇只出門端了一盆水進來給白顯真清理身,白顯真慵懶地任由仇只擺弄自己。

給白顯真清理身子後,仇只上床,他把白顯真抱在懷中,然後把頭埋在他脖間汲取那股桃花香味。

白顯真雙目帶着濕意,他緩緩閉上眼睛。仇只身上的氣息萦繞而來,帶着這股令他感到安心的氣息,白顯真困倦地睡去……

一夜大雨過後,天氣放晴。

湛藍的天空下,武漢街頭小巷被沖洗得一幹二淨,呂鳳和商景早早起身備早飯,一早,他們下了一大鍋雞湯面。煮好後擡到吃飯大廳,系着圍裙的呂鳳一個個去敲門讓這群呼呼大睡的大爺們起床吃面。

衆人打着哈欠起身陸續出門,在摸到軍警服未幹時候,看到天晴,便把警服挂晾曬在後院的桃花樹上,五月陽光,不出半日,便能曬幹。

桃花樹抖動了一下,然後撩起這些衣服伸長了樹枝,讓他們的衣服暴曬太陽底下。

白顯真房中。

仇只給坐在鏡前的白顯真戴上紅色的燈籠耳環,然後拿起木梳給他梳發紮馬尾。鏡子裏的仇只表情認真,看着鏡中為自己梳發之人,白顯真微微一笑。

紮好發,他站起道:“走吧。”

“嗯。”

圍着腰間的圍巾與一身素衣長袍的白顯真去吃面。

大廳裏,看到他們來,衆人紛紛招呼。

仇只打來兩碗面條,他與白顯真吃了起來。

“寧副隊長,莫這樣喂羽民。”呂鳳道。寧姬懷中的小羽民坐在他懷中,他仰着頭,張大了嘴巴,等着寧姬喂。

如同雌鳥等待成鳥喂蟲子一般。

寧姬臉上笑眯眯的,他把長長的面條喂到羽民口中之後,呂鳳嘆息一聲從把懷中把小不點抱到自己懷中喂養。

“喲喲——”被呂鳳抱入懷中的小羽民清脆地叫道。

“他叫什麽?”呂鳳問道。

“羽民。”呂鳳道。

“我是指,名字。”寧姬道。

“名字……咦?”咦?對了!為何無人想過給這五只小羽民取名?以至于,他們一只把他們稱為羽民。

“夢歁,他們可有名字?”呂鳳向花夢歁問道。

“未有。”花夢歁道。

“既然沒有,便給他們取個名字,如何?”寧姬提議。

“我來我來!”蕭楚咽下面條後舉手道。

“陰陽齋的人,由陰陽齋取名,與你們無關。”程符道。

蕭楚從自己面碗裏把雞腿夾到程符的碗中:“給,這樣,我便不是外人了吧。”

看着自己面碗多出來的雞腿,程符臉上一黑,差點把碗潑到蕭楚那張笑臉上。

“蕭楚,你想到什麽名字?”向叔亞好奇問道。

“大呆,二呆,三呆,四呆,五呆!”蕭楚道。

向叔亞的面差點噴了出去,他道:“這名字,還是罷了。”

“為何啊,這名字好記又好聽。你沒瞧見他們一臉呆相麽?”蕭楚不服了。

“喲喲——”

“瞧,他們還答應了。”蕭楚得意道。

“他們在罵你蠢笨!”程符嘲諷道。

“胡說!他們明明很喜歡!”蕭楚不服。

兩人争執起來。寧姬湊到呂鳳耳邊說道:“這兩人一樣蠢。”

“噗哈哈哈!”呂鳳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确實如寧姬所說,這兩人一旦鬥嘴,腦子便沒了。

在蕭楚和程符吵得開交的時候,白顯真輕笑開口道:“誰取得好聽,便用誰取的名。”

“好咧!”

于是,吃飯大廳熱鬧起來,大家給五只小家夥取名,叫什麽名字的都有。仇只對取名沒興趣,他大口吃面。

這陰陽齋裏的飯菜,還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大廳裏熱鬧哄哄的,最終,大家給五只小羽民取了名字來。分別是,羽憶,羽情,羽鏡,羽夢,羽春。至于小名,還是被蕭楚堅持稱為大呆,二呆,三呆,四呆,五呆。

近午時,曬在外面的衣服已經全部晾幹。從桃樹枝上取下衣服穿上,軍警隊隊員,又一是一身軍警隊制服的挺拔身姿。

桃花樹下,他們或站或靠在桃樹樹身上,白顯真坐在椅子上開始對抓回來的妖怪們“審問”,程符撕掉貼在門上的道符,同時還收掉了封住妖怪身上妖術的道法。妖怪們走出來與桃花樹下的人相對。

“地下兵工廠已毀,你們已自由。”白顯真道。

“白齋主,看看這漢口的天空,何來自由。”說完,他們露出凄苦的笑容離開了陰陽齋。他們,與白顯真辯解毫無意義,沒能死在戰場上的失敗者,只能茍且偷生地活下去。

放他們離開,接下來的路,怎麽走,在他們。

在那些妖怪離開陰陽齋後,程符把脖子上纏着紅色繩子和銅錢的天無帶來。

這個被白顯真長棍刺穿肩膀的不死民經過一夜已愈合。被封住妖力的天無,看起來依舊危險無比。

程符把他仍在地上,天無爬起坐在地上。他擡頭對眼前的白顯真道:“白顯真,昨夜,若你沒有阻止我,這漢口裏,兩道之間的殺戮便已終結。”

昨夜,前往赫伯特·英格拉姆赴宴之人,是上層權貴,還有那些暗地裏做着妖怪交易的洋商。若白顯真沒有出手阻止,那麽,延續了上百年的殺戮,在昨天,徹底終結。

“把那些人全部殺了,并非終結一切。反而讓兩道之間的裂縫徹底崩壞,漢口也将淪為戰場。”白顯真,可不是這麽容易被蒙騙的人。

被殺掉的人,都是漢口和五國租界裏的大人物,天無這麽做了。五國租界,還有國民政府将捉拿漢口所有隐世道裏的居民。到了那個時候,暗地裏,捉拿妖魔精怪非法販賣的事情,會徹底推到明面上,也将成為“合法之事”。

“白顯真,你想成為救世之主麽。”天無臉上帶着一絲嘲笑。

“世間無救世之主。”白顯真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幹涉兩道之間的殺戮?”

“這是陰陽齋所存在的意義。”

“虛僞的話,虛僞之人。白顯真,漢口并不需要陰陽齋。隐世道裏的公平與自由,将由隐世道的人們親手拿回。”

“天無,你真正想做的是摧毀漢口,而非自由與公平。”白顯真一眼看穿天無的目的。這個被五刑場摧毀內心的少年,他的內心深處叫喧着破壞與戰争。他開地下兵工廠的目的便在此。

他不過,是想利用隐世道的妖怪摧毀漢口罷了。被傷害多年的隐世道人們,心中對現世道人們的積怨早已根深蒂固。天無恰恰利用這點,才會有越來越多的妖怪投奔他。

只要兩道之間,那層薄脆紙徹底撕破,漢口便燃起戰火。

“白顯真,你還真是讓人厭惡。”天無目光炯炯地盯着白顯真。

白顯真無奈一笑,他站起。靠在桃樹下的仇只上前交腿而坐到椅子上。

“把武器送到羽民手中之人是你。”仇只道。

“是我。”

“你不僅把槍送到羽民手中,還知道是誰把羽民巢穴出賣給威爾遜。”

“知道。不過,你別想從我口中挖出把消息出賣給威爾遜之人是誰。”

“五刑場之主,是誰?”

“我憑什麽把五刑場之主告訴你!”

仇只站起走到天無面前。

天無冷笑仰頭看他。

仇只彎腰,他抓住天無的脖子把人抓起。受到窒息之苦的天無雙手抓住仇只有力的右手,他表情有些痛苦,臉色開始漲紅。

“不死民麽……聽說你,一刀又一刀地削掉自己的對手,讓對方變成一座骨架。”仇只勾起一抹笑。

“你……白顯真不會讓你……讓你這麽做的!”當空烈陽下,天無強行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

仇只放下他,天無大口呼吸咳嗽。仇只道:“只要你踏出陰陽齋一步,你身上的秘密,将無所遁形。”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讓他感到害怕!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只是個人類不是麽!他身上的氣息很黑暗!比自己的還黑暗!

寧姬上前,他蹲下笑眯眯地摸摸天無的腦袋:“又一個被咱們隊長吓壞的孩子。你放心吧,專門軍警隊不會做出這般恐怖之事。”

“啪”地一聲打掉寧姬的手,天無連連後退!

“哎呀,被讨厭了~天無,即使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到。”

“你們這輩子別想查到!”天無大聲道!他粗喘着氣,不管是仇只還是寧姬,都讓他有種恐懼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在五刑場還要強烈!

“查不到?”寧姬好奇道,這世上還有查不到人不成?有意思,有意思。

天無壓下心中的恐懼,他面目扭曲大聲叫道:“哈哈哈哈哈,你們!你們全部都得死!你們永遠也查不到五刑場背後之人是誰!也別想到查到把羽民巢穴賣給威爾遜的人是誰!”

寧姬面帶笑容,他彎腰把腦袋湊到天無耳邊,在對方耳邊輕聲細語。

無人知道寧姬對天無說了什麽,衆人只看到天無臉色刷地變白,随即瞳孔放大驚懼連連。寧姬笑着摸摸天無的腦袋,他道:“留在陰陽齋,你還真是有口福呢。這裏,每天都有好吃的飯菜。”

這一次,天無再也不敢打掉寧姬的手。

大家散去,不再管天無。

陰陽齋的人并不擔心他會離開,因為他身上的妖術被道法封住,脖子上還纏着紅線和銅錢。只要出了這門,相信走不了多遠,便被抓住受盡折磨。

留居陰陽齋一個晚上,無法從天無口中得到張前背後之人的消息。仇只帶着自己人與白顯真告別。

門前,他伸手捏了捏白顯真的耳垂,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下親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後帶着軍警隊衆人回武昌。

路上,仇只問寧姬說了什麽。

寧姬說:“我只是告訴他,在來到漢口穿上軍警隊制服之前,我們在做的事情是什麽。”

軍警帽下,仇只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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