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伴君如伴虎
寧王焦急的來回踱步。
宋麟進去後不久,另一條路上突然出來一匹馬,上面馱着身上帶血的英祁慎。
“慎王爺。”
英祁慎十分虛弱,微張了張眼,看到寧王,“長……他還在裏面,去救……”
他是被君長情護送出來的,他原本是在追一只兔子,他想着也許能活捉,送給相思。
卻看到了君長情被一群手執長劍的黑衣人圍了起來,君長情很冷靜,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淩冽的氣勢。但是他沒有刀,只有一根馬鞭。
沒有刀就不能致命,拖得時間長了,他就變得吃力。
于是他就站出來了,沖着那群人喊了一聲。
沒想到那些人似乎知道他是誰,短暫的停頓後,幾人對了眼神,決定殺他滅口。
他的良駒上有一柄劍,他執着長劍沖入包圍圈,與君長情并肩作戰。
但是,對方似乎不止這些人,很快又有人沖出來。躺下的屍體遠不如新增加的多,他們便抵不住了,他身上被劃了好幾刀。
君長情見勢不妙,對他說,“他們的目标是我,你快走。”
說完,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君長情的鞭子一甩,将他身後的人綁住甩到一邊。為他空出一條出路。
他喚來良駒,翻身上馬。君長情無暇再看他,那些黑衣人卻似乎不想他走,他奮力的抵抗,身上的傷更重。好在良駒靈性十足,橫沖直撞的讓那些人無法接近。他将長劍丢給了君長情,就有些意識不清了。
等再有些許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在外圍,聽到大伯寧王的聲音,他記得是君長情護了他的恩情,想着讓寧王去救他,但是話沒說完,人就徹底沒了意識。
“快傳太醫!”衆人七手八腳的将慎王爺從馬背上扶下來,安置到營帳內,太醫上前來為他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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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說,他還在裏面。君長情還在裏面,裏面的戰況肯定很激烈,又進去了一個宋麟。長情她現在是腹背受敵……
所有人都緊張萬分,唯有宋旭钰皺了皺眉。為何英祁慎出來的時候,沒有碰到宋麟?英祁慎若是留着始終是個禍患。
相思緊張的呆在英祁慎的營帳中,太醫們皺着眉為他把脈。過了片刻,太醫終于松了眉頭,“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根本。”
相思松了口氣,“微臣先開點藥,給慎王爺洗個澡,身上傷口處上藥。”
英祈慎傷口多半在胸前後背,要脫衣才能為他上藥,她和寧王一起走出營帳,“父親,君哥哥他。”
寧王的眉頭也是緊皺,“我知道,只是沒有皇上的命令,我若是進去,必定被宋麟誣陷與君長情聯手……”
她張了張嘴,明白寧王的疑慮,狩山的守衛都是寧王負責,在他的守衛範圍內出了這種事情,寧王是必須要避嫌的。
皇室子嗣單薄,先皇獨寵太後,只留了寧王與皇上兩個兒子。寧王是兄長,成年便開始外出征戰,身上軍功赫赫原本應該是當皇上的不二人選。
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但是先皇駕崩之時,遺诏從皇上手中出來,上面立的下一位君主是當今皇上。太後見先皇已去,出宮住進了尼姑庵。
寧王清楚自己的能力,他能打江山,卻無法守。因此本就無意帝位,安然接受。
但是皇上不一樣,他這皇位使用什麽樣的手段奪來的他心知肚明,因此時刻防備着會不會哪天被寧王搶回去。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時刻防備着寧王。宮內的守衛交給宋麟就是如此,但凡是威脅到皇位利益的一點小事,都能自然而然首先懷疑到聯想到寧王身上來。
寧王行事小心謹慎,深怕落人口實。
今日這事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加深皇上心中的芥蒂。
身在皇室,許多事情真的無可奈何。
宋旭钰悄然走到她身邊,低語道,“你們不是患難與共嗎?我還以為你會沖進去,若是再晚一點,只怕你以後很難在見到他了。”
“果然是你們策劃的。”相思猛地回頭,拉開與他的距離。
“他勾結外人,要對皇上不利,怎麽會是我呢。”宋旭钰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眼神卻很銳利。
“不可能,君哥哥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你信不信沒關系,關鍵是皇上信了。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君長情還有什麽能耐。”
宋旭钰離開時,嘴角的笑意十分滲人。他就是要英相思沖進去,與君長情一起死在裏面才好。
寧王回頭時,只看到宋旭钰離開的背影,他皺了皺眉。
“他來幹什麽?”
相思低着頭思量了片刻,堅定的眼神望向寧王,“父親,我要進去圍場。”
寧王臉色微變,“別沖動,你去了又能改變什麽。”
“父親,你想過沒有。若不是被陷害,我與君哥哥就一定能活着回來。”
說完,相思翻身上馬,趁着別人注意力都在英祁慎身上時,她駕着英祁慎的良駒,進入了圍場中。
英祁慎這匹馬,名字就叫良駒。很久之前,他教她騎馬的時候,這匹馬還不願意搭理她,後來她跟着英祁慎一起伺候它洗澡喂飼料,漸漸的它就認了他。
良駒剛從裏面出來,有它帶路,是找到君長情最快的方式。
不知走了多久,就聽到遠處打鬥的聲音傳來。相思翻身下馬,悄悄的走近,躲到粗樹後面。
屍橫遍野,君長情手中提着長劍,滿身是血,全身緊繃,圍場正如修羅場。
而宋麟端坐在馬上,看熱鬧一般,仍由君長情費力厮殺。只等他筋疲力盡之事,給他最後一擊。
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宋麟道,“還以為你多難對付,原來也不過如此。”
相思心中微驚,卻也即刻明白。宋麟果然是早就計劃好了的,準備再這場秋狩中除掉君長情,順勢拉上寧王府。
宋麟擡了擡手,四面八方射出利箭,箭上竟然帶着火種。圍場裏到處都是樹,星星之火便能引燃。頓時火光彌漫在林中,青煙袅袅升起。
他想讓君長情葬身火海,這樣便死無對證,所有的罪名都可以仍有他往往寧王府和君長情身上扣下來了。
“你們慢慢玩,弄死了你,我就離開。”
“技不如人,我認了。”君長情終于開口,聲音微啞,疲憊不堪。
煙霧嗆人,相思捂着口鼻,四下觀望了一番。卻在煙霧中尋到了一條出路,記憶湧現,她突然記起,這個地方,她以前來過。是通過一條極為隐蔽的小路上來的,這個地方與鄰山相連,只有這一條路最為快捷。
“長情!這邊。”相思突然開口,卻拍打良駒,讓良駒跑到另一邊引起他們的注意。
煙霧迷人眼,而良駒跑動,帶動草木的聲音,宋麟果然派人去尋良駒。她悄悄的跑到長情身後,“我知道有條路可以離開,跟我來。”
看到她,原本都準備赴死的君長情緊繃了身體,怒不可遏,“你為什麽要來,你知不知道後果。”
“我不想失去你。”相思看着他,目光澄淨,态度誠懇。
君長情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跟我來。”
君長情護着相思,手起刀落,解決了身邊仍糾纏不休的人,在宋麟的包圍群生生殺出一條路。
發現良駒回來的宋麟,就看到英相思與君長情的背影,他嘴角勾了勾,“放箭。”
長情一手護着相思,一手揮劍斬斷射來的利箭。但是箭矢又急又密,相思聽到君長情悶哼一聲,整個身體擋住了相思。
撥開擋着小路的障礙,相思率先走進去,君長情也緊跟她走了進去。小路只能容納一人,易守難攻,幾個動作快一點的追上來都被君長情解決了,然後加快腳步穿過了小路。
等到了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她就看到了他身上插着的三支箭,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君長情直接将長劍從身上拔出來,鮮血飛濺,連眉頭都未皺。動作利落的撕了衣角綁在傷口周圍,流暢得仿佛家常便飯。
“你以前經常受傷嗎?”
觸及到相思眼底的心疼,君長情怔愣了片刻,“還好,畢竟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點傷不算什麽。”
“在這裏,快來人。”
宋麟的人窮追不舍,兩人不敢耽擱,連忙站起來繼續往前走。出了這條路,就是另一座山了。只要山上有百姓在,就能為君長情作證,宋麟也不敢肆意妄為。
然而,走到一半,君長情卻突然支撐不住了。
他臉色蒼白,扶着相思才勉強站穩,“箭上淬了毒。”
他握着相思的手,眼神堅定,“相思,你去躲起來想辦法回去,不要管我了。”
“你覺得我還回得去嗎?”
越是到這種危險的境地,她竟然奇跡般的越來越冷靜,能分析現在的局勢,找出一條最有利的路。
看了眼陡峭的懸崖,下面的布局似乎沒有這麽簡單,相思一咬牙,扶着君長情來到崖邊。在宋麟帶着人追上來,舉着弓箭射向她們時,縱身跳了下去。
宋麟連忙翻身下馬,追到懸崖邊,看着兩人急速的往下落,摔倒樹枝上壓斷了樹枝再往下,就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得了吩咐,宋麟的人手分散開來,在山上開始搜人。
內圍青煙冒起來的時候,皇上便得了信,從英祁慎的帳中出來,痛惜皇家獵場這片園林,若是一直仍由火勢發展,只怕幾年內都不能再過來了。
“皇兄,你帶人去看看。為何宋愛卿這麽久還未歸來,還有君長情,現在到底什麽情況。”
現在自然是比猜忌要重要些,更何況宋麟不在,他只能依靠寧王。
半空中的烏雲慢慢的聚攏起來,天邊一聲巨雷,雨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下來。
寧王得了命令,連忙帶着人沖進圍場。
才進入半圍,卻碰到了留守在這裏的黑衣人,寧王的人訓練有素,直接将人拿下。一路往裏面進去,碰到的人一波又一波。卻一直沒有見到君長情和相思,就連追進來的宋麟也不見了蹤跡。
吩咐下屬将活捉的人都帶回去,他帶了一隊人在周圍搜尋。
将圍場反反複複的又搜尋了一圈,雨越下越大,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了。他只得下令收隊,回到了皇上這邊。
“皇上,微臣進去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宋将軍,長情和相思也沒有看到。”
“什麽?”
不止皇上,宋旭钰也詫異的看過來。宋麟也不見了?
“你可搜仔細了?”
“現在雨勢漸漸大了,周圍的地方都已經搜尋了一遍,除了躺在地上的屍體,沒有任何活人。”
寧王只覺得右眼開始狂跳不止,躺在地上的那麽多人,如果全是君長情一人的手筆,那他現在只怕也兇多吉少。
“今晚先在狩山住一晚,等雨勢小一點,再繼續搜。”
皇上擺了擺手,揮手讓寧王下去了。
出了皇上的營帳,寧王看着淅淅瀝瀝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他只覺得右眼跳的更厲害了。
相思轉醒時,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接着樹枝緩了緩沖勁,卻又落在了一個斜坡裏,順着斜坡翻滾了許久,她被撞得頭暈眼花,最後暈了過去。
她試着挪動了身體,卻發現稍微動一下疼痛就席卷而來,冷汗直冒。忍着身上的疼,四下搜尋了一番。
透過山洞縫隙傳來的微光,注意到躺在自己旁邊,仍然昏迷不醒的君長情。他臉色蒼白,嘴唇青烏,身上的血漬已經幹了。
松了口氣,好在君長情也還在。只是,她無意間觸碰到他,卻發現他身體燙的吓人。
她在君長情身上摸索到了火折子,點亮火折子。注意到洞口有雨水滴下來,她将火折子放在君長情身邊,雙手捧着接了些水喂到君長情嘴裏。
他顯然也是渴了許久了,明明都無意識了,卻将她喂給他的水全喝了下去。她還記得他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她又不懂醫術。這種感覺,十分絕望。
但是她不想放棄,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這個山洞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造的。她跟着光往前走出了洞口,外面正下着大雨,大雨澎湃下,形成的雨霧讓她有些看不清。
她在洞口拾了些幹柴,抱着回到洞裏。
在君長情身邊生了火堆,幫他驅趕身上的寒意。
“水……”
君長情輕聲的呢喃一聲,相思連忙弄水喂到君長情嘴裏,他身體還是很熱。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呓語,打量着他蒼白的臉色,劍眉微皺,似乎有些痛苦。
這副樣子,比平時那樣漠不關心耐看多了。
半夜迷迷糊糊睡着後,她耳邊傳來痛苦的呻*吟,“冷,好冷。”
她睜開眼,冷?現在雖然已經是9月下旬,但是天氣還沒有完全轉冷,而且他旁邊的火堆還燃着。
相思伸手摸了摸君長情的額頭,發現他臉上滿是冷汗,比之前更燙了。全身高熱不止,她頓時手足無措。他不會就這麽燒壞掉吧,手又剛剛碰了碰他的額頭,君長情似乎察覺到她身體的熱源。
他拉着她的手伸手一帶,就将她拉入了懷中。
“???”
相思睜大了眼,他整個人靠在她身上,汲取她身上的熱源。
他雖然意識不清,但是力氣卻極大。将她禁锢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他卻反而改變了個舒服的姿勢,借着她身上的熱源睡了過去。
“……”
相思繃着身子,完全不得放松。
君長情昏迷了三天,這三天,相思一直守着他身邊。甚至在這個山洞附近搜索到了許多有利的東西,有瓷罐瓷碗,還有山洞外生長的野菜和草藥。
他身上的傷相思用草藥幫他敷好了,可是體內的毒卻沒有辦法幫他解。這三天,他一直呓語不斷,身上高熱。相思撕碎了衣裙當成毛巾給他敷臉,去溫度,卻治标不治本。
這三天,宋麟派了大量的人手,滿山的搜尋君長情和英相思。幾乎要将整座山都翻過來了,兩人卻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君長情該不會畏罪自殺了吧,還連帶着寧王府的相思郡主一起?”
“胡說什麽,指不定寧王有沒有參與呢,一個義子一個嫡女,肯定與他脫不了關系。”
“圍場裏面活捉的人也說是君長情指使的,這天只怕是要變了。”
這樣諸如此類懷疑寧王的對話,悄然的散發開來,傳入到了皇上耳中。三天搜尋無果,皇上便也沒了耐心,下令收隊回京城。
一路上,對寧王沒有任何好臉色。寧王自然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即便搜尋多半也找不到是誰宣揚的,反而還會落個他做賊心虛的罪名。
他隐忍不發,不是代表他害怕。實際上,他只是珍惜他與皇上的兄弟親情。當年太母後離宮之時,就對他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好好守護他弟弟。他時刻記得囑咐,他所做的事情也實在無可挑剔了。
收回思緒,禦駕已經到了皇宮。
“朕要親自審理此時,陳愛卿和林愛卿兩人聽審。”
“臣領旨。”
當事人寧王和宋麟自然是躲不掉的,皇上吩咐人将還未蘇醒的英祁慎送回了慎王府,派太醫日夜守在王府以防不時之需。
随後才帶着四個人進了議事廳。
“你們誰先說,這事到底怎麽回事。”
“回皇上,此時明顯就是君長情利用職位之便,準備行刺,不想卻被犬子識破又有皇上英明神武,及時派人壓制,這才沒有良成大禍。”宋麟率先開口,對君長情一番控告,順帶還奉承了皇上一番。
“宋将軍這話不妥吧,若真如宋将軍所說,那此刻為何只在內圍活動?圍城內橫屍遍野,屍體卻只在內圍,連中圍都沒有過來,何來行刺只說?”說話的是陳左相,陳羽弦的父親陳松。
寧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他為何幫他說話。
“不是說了,都是皇上英明及時派人去壓制,才能這麽僥幸。”
“微臣也有一個問題,請問宋将軍,狩山當天清場是您負責的,君長情如何能夠悄無聲息的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憑空變出這麽多人來。”林右相也不肯閑着,質疑道。
“即便清了場,可負責守衛的是寧王,君長情利用職位之便能在城門口對宋家的人公報私仇各路攔截,調派人手進入圍成還不是輕而易舉?”
“君長情下落不明,所有的話自然是仍由将軍說。”
難得左相和右相意見一致,寧王這事疑點頗多,皇上一時也難下定奪。
“活捉的那些人都招了,還覺得是污蔑?”
“皇兄,你可有話說?”皇上神色不明,眼底卻帶着顯而易見的懷疑。
寧王在心裏微嘆,态度謙卑,“微臣無話可說,相信慎王爺醒後所有的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此時解釋再多,皇上也未必相信,還不如保持沉默。
陳松點點頭,“當日慎王爺是見過裏面的場景的,為了以防有人殺人滅口,還請皇上派宋将軍,守護慎王府。”
只有讓宋麟接手保護慎王爺的任務,他才不敢輕易下手,他便是這麽打算的。
“準了,宋愛卿,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保證慎兒平安無事,否則朕唯你是問。”
宋麟皺了皺眉,惱怒的看了眼陳松,“臣遵旨。”
“皇兄這幾日若是無事,就在王府好生歇息吧,狩山這件事尚未查明之前,就先不要出府了。”
變相禁足嗎,寧王心裏苦笑,“還請皇上恩準微臣去狩山搜尋小女。”
“搜尋相思的事情,朕會派人去的,你就安心呆在王府,不要随意出入了。”
“皇……”寧王還想說什麽,陳松卻突然掐了他一把,搶了他的話頭,“皇上,犬子近日正好無事,一直想為皇上效力,還請皇上恩準派犬子前去搜尋。”
皇上的注意力被陳松吸引,目光從寧王身上移開,“陳愛卿的兒子,是那個叫陳羽弦的嗎?”
“正是犬子,若是犬子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正好皇上可以好好責罰于他。”
“你倒是聰明,還讓朕為你管教兒子。”
陳松連忙謝恩,“多謝皇上。”
此事便板上釘釘了,出了議事廳,宋麟冷笑着對陳松說,“陳相不虧是陳相,如此為皇上分憂解難,佩服佩服。”
“宋将軍見笑了,在朝為官不就是為皇上分憂解難嗎?”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敢與我作對。”
“敬請将軍賜教。”
宋麟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寧王才上前,對陳松致謝,“多謝陳大人幫本王。”
陳松擺擺手,意味深長的笑意挂在嘴角,“幫王爺自然不是白幫的,沒有回報下官也不會白做這些,只希望王爺到時候可別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