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火毀掉的
生氣歸生氣,看她滿臉着急的樣子,他自然也擔憂。
相思現在心裏沒底,不知道丢掉的那張紙到底去了哪裏,寧王府的人出了春青那檔子事之後,她并不覺得十分安全。
想了想,她将蘇越霖的暗語,和她解開的暗語,但是寫着暗語的紙丢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與他說了。
聽完,君長情劍眉緊皺,兩人就到了蘇府門口。
“到了。”
才到蘇府門口,就看到裏面濃煙滾滾,大火彌漫。
對視一眼,連忙沖進府內,看到頌義正在指揮人救火。
“怎麽回事?”
頌義攤了攤手,無奈道,“秋天比較幹燥,祠堂裏的燭火不知怎麽倒了,然後就起了大火。”
祠堂內火勢最旺,火光似乎染紅了天邊一般。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她剛丢了寫着賬本在祠堂的那張紙,蘇府的祠堂就着火了。
而且,她們蘇家的牌位還全都在裏面。
相思想要沖進祠堂裏,将蘇府幾位已故人士的牌位拿出來。
頌義眼疾手快,派人将她攔了下來,“公主別進去,火勢太旺,您現在進去等同于送死。”
許是知道她的目的,頌義吩咐了一聲,有人抱着黑布包起來的東西過來。
“公主,奴婢是王爺安排在蘇府負責打掃的人,發現走水的時候,奴婢将牌位拿出來了。”
相思松了口氣,若是蘇家人的牌位在這場大火中燃盡,只怕他們在天有靈絕不會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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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令牌,再去召集人手,務必要将火勢撲滅,不要讓火蔓延到其他院子。另外……”君長情看了眼仍舊火光漫天的祠堂,“派人回寧王府,查點東西。”
說着,在頌義耳邊低語了幾句。
頌義聞言,想要問什麽,觸及到君長情凝重的眼神,頓時壓下了心裏的疑惑,“是,屬下這就去辦。”
頌義動作迅速的拿着令牌出了蘇府,頌義帶來救火的人,不足十人。他們從井口裏打來水,潑到火上面,總有些後勁不足的感覺。
但暫時也沒有辦法,相思看着火光心裏也只能幹着急。
君長情走到他身邊,“你說,你寫的那張紙,是在寧王府丢的?”
相思點點頭,“我從寫完那張紙,就去了一趟浮生的房間看望她,後來你就吩咐人去找我了。之後,我一直與你在一起。直到,我單獨和舅舅說話的時候,發現了紙條遺失。”
“浮生?”君長情俊哞微眯,“除了她,還有誰有可能。”
“浮生可能性不大,她才醒來,還卧在床上休息。那就只有若夢了,她去我房間通知我浮生醒來,我就急匆匆的過去了,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麽去的時間晚了些。”
“先不要聲張,我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頌義帶着寧王的令牌到京兆尹那邊調派了人手過來,花了半個時辰終于将火完全撲滅了。祠堂被燒毀大半,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好在頌義過來時,及時割斷了祠堂的火勢蔓延,防止了整個蘇府葬身火海。
在蘇府另外找了個院子,收拾了一下,将蘇家這個幾個牌位重新供奉起來。左右蘇府的人也就只剩蘇越霖了,不管把牌位放在哪裏,都不會覺得忌諱。
“回去吧。”
相思念念不舍的看了眼擺放好的牌位,君長情又加派了人手守在蘇府,名義上是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實際上就是防止下次再有人無聲無息的進入蘇府。
寧王府還是一片平靜,如今是秋收的時候,南邊有個地方出了蝗災,皇上派了寧王過去處理。是以寧王今日一早就就出府去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來。
君長情踏入府內,“我讓你辦的事情怎們樣了?”
“回公子,屬下派人去詢問了守門的人。今天畫院并沒有人出入,除了負責采買的冬白,說是畫院小廚房的某個食材沒了,府裏最近也緊缺,所以才出去采買的。”
冬白?她記得是浮生和若夢一起分來時,那四個二等丫頭裏面的一個。與春青,夏紅,秋黃一起過來的。她身邊平時近身的都是浮生若夢,這四個她基本很少接觸。
相思問道,“冬白怎麽說?”
“她說她出了府就直接去了,采買的地方。屬下去店裏問過了,掌櫃的說她去到的時間,比她說的晚一點。”
沉吟了片刻,她又問,“除了畫院的人,其他人有什麽異常嗎?”
但懷疑畫院的人有沒有出去與他人接觸根本沒有辦法找出人,若是有同夥,那也一樣可以完成這件事情。
“今天早上,皇後娘娘派人來過一趟寧王府,說是給想容郡主送她喜歡吃的糕點。”
“然後呢?”
“後來,與側妃一起敘話,待在側妃那裏時間挺長的。”
“一個丫鬟,宋氏還能瞧得上,與她敘話?”相思低聲的嘀咕了一聲,又問道,“畫院有人去過宋氏的地方嗎?”
那人回憶了一下,道,“有的,冬白去過一趟。”
這麽巧?完全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一樣。他們懷疑的點,都剛好讓冬白鑽進去了。
回話的人還跪在地上等吩咐,君長情擡手,讓他起身。
“若公子沒有其他吩咐,那屬下就先下去了。”
“去吧。”
相思低着頭,嘆了口氣。好在蘇越霖說,他還能再默寫一份出來。否則,他辛辛苦苦花費了了這麽多年心血,搜集出來的證據,就因為她失手,而毀于一旦。
“別難過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害怕,舅舅冒着生命危險保護的東西,被我給毀了。”
君長情不語,她拍了拍相思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原本還想責備她事先不告知他,但是看她這個樣子,他也狠不下心去責難他了。
只是,他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竟然還有人在他眼皮底下,為宋府的人賣命,看來寧王府伺候的人,也是時候換換了。
“呀,公主回來了。正好,皇後娘娘派人送來了些糕點,我正準備派人給你送過去,現在直接給你好了。”
宋氏的嬌笑聲傳來,随後就看到一身華服的宋氏緩緩走來。衣衫是對開襦裙,露出胸前一片白花花的肉。裙上是用金絲線繡出來的花紋,頭上還帶着步搖,走起路來搖曳生輝。
寧王一早就出門了,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相思臉色微沉,随即想着與她也沒有什麽關系,便又釋然了,“多謝姨娘。”
“父親都出去了,您今日穿的如此光鮮亮麗,可是有什麽喜事嗎?”
宋氏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嘴角挂起笑容,對相思說道,“哪有什麽喜事,這穿衣不止是給被人看,也是要讓自己高興。別怪我說你,你看你整天穿得這麽素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過的多苦呢。”
相比于宋氏華麗的衣衫,貴重的金釵頭飾。相思的确算是十分樸素,素淨的衣衫,沒有任何飾物的雙髻。
“就像姨娘說的,讓自己高興。我覺得穿着這個衣服,就挺高興的。”
“是嘛。”宋氏只是笑着應了一聲,沒有如往常一般與她多費口舌。
宋氏吩咐身後的丫鬟将糕點交給相思,君長情伸手接過來。宋氏詫異的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随後用帕子捂着嘴,嬌笑一聲。
“你們兄妹關系倒是融洽,明明不是親生的,卻似乎比親生的還要親密無間?”宋氏意有所指,目光露骨。
“不勞側妃挂念。”
宋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停留。
“你如今是東秦唯一的公主,皇後娘娘設宴,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你,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設宴?”
“皇上下旨封了你為公主,皇後娘娘體諒你平時甚少出門,特意設宴請了一衆人前去,讓你風光風光。”
風光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宋氏看着英相思。白白讓她風光了這麽久,她必然是要讓她難堪的。否則,她怎麽出心裏的惡氣。
宋氏不知道,她心理的想法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可怖,相思皺了皺眉,“不必了吧……”
“皇後的懿旨都下了,你若是拒絕就是抗旨不遵。你想害了我們整個寧王府嗎?”
話未說完,宋氏直接拿皇後娘娘壓她。宋氏當然不可能讓她拒絕,她既然已經設計好了,就不會允許這些小地方出現差錯。
“知道了,多謝姨娘轉告,明日我會準時的。”
“你明事理是最好不過的,我吩咐人把為你準備的衣服送過去,你好好打扮打扮,可別讓王府丢臉。”
說完,宋氏不再看她,扭着腰離開了。
“皇後設宴只請了貴女,浮生還未痊愈,我另外派人陪你一起去。”
“好。”
“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等到相思走後,君長情臉色冷下來,對頌義道,“去告訴松山寺的那個人,若是不肯老實交代,英相思會萬劫不複。”
“公子,您真的要對公主下手嗎?”
君長情目光轉過來,“多話。”
頌義被他的氣勢吓得退後一步,不敢再多問。
回去考慮了許久後,相思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白天蘇府的火勢太強,好不容易撲滅了,她沒有機會去裏面仔細看看。
她想等到天黑以後悄悄的回一趟蘇府,但是随即想到如今她處境艱難,随時可能被宋将軍的人盯上,他便敲響了君長情的門。
“何事?”裏面傳來君長情冰冷的聲音。
相思輕聲道,“是我,我有事和你說。”
話音落,房門便打開了,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冷冰冰,“有事進來說吧。”
她聲音中帶着祈求,“我想去蘇府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君長情表情微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帶着幾分欣喜。
二話不說,披了件外套,就與她一起出了寧王府。
趁着月色來到了蘇府,蘇府守着的人果然多了,見到他們兩人過來,打開了府門。他們直接來到後院祠堂,祠堂已經是廢墟一片,但是原先放着牌位的靈臺卻依然完整。
“誰在那?”
君長情突然厲聲道,随後黑影一閃,君長情眼疾手快飛身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個準備逃走的黑影。
“是你。”
“放手!”那人聲音中帶了幾分銳利,盯着君長情。
君長情松開手,“深夜大駕光臨,宋公子有何指教?”
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完全不擔心宋旭钰逃走。
相思走上前,一身夜行衣的宋旭钰站在君長情面前,臉上的面紗被君長情扯掉,露出他玩世不恭的笑臉。
“十幾年前蘇老頭身為大理石少卿,鬥不過宋麟,現在就算有了這個賬本,又能有何作為?”他手中舉着一本破舊的賬本,因為大火的原因,書頁已經被燒毀了大半。
君長情表情仍舊氣定神閑,似乎賬本的毀壞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我以為宋将軍根本不懼這個賬本,沒想到還深夜派你前來。”
宋旭钰在心裏罵了句虛僞,然後才說,“做事自然要有始有終,放了這場火,就要确定該燒毀的東西是否毀掉了,我說的對嗎,小侯爺。”
宋旭钰滿身戾氣,氣勢逼人,“我不管你利用了什麽手段,讓皇上不追究你在圍場的罪行,但是你別想利用這個東西,來害我們宋府。”
相思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諷刺的望着宋旭钰,“你确定是別人害你?宋旭钰,人在做天在看,你說這些話良心不會痛嗎?”
宋旭钰表情微怔,他看着英相思的表情,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刺目。那年,她也是用這樣的表情與她争吵,後來她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再然後,就死在了皇宮中那個池塘裏。
但是很快,他就将心裏的想法抹去,梨兒已經死了,她已經不存在了。像是要防止自己再想起梨兒一樣,他大聲道,“那就讓它看着,我不管是誰,想要毀掉宋府的人,絕對不能輕饒的。”
君長情幽幽的開口道,“即使這個宋府,害了你的發妻,你也要護着嗎?”
“……”宋旭钰猶豫了,皺着眉似乎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我就問你,你的發妻與宋府,哪個比較重要。”
“君長情你不必挑撥離間,梨兒是怎麽死的,我很清楚。”他說的話雖然堅定,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有幾分猶豫。
梨兒雖然是被皇後害死的,但是卻是因為那天與他争吵。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固執的認為是自己害死她,從來沒有往其他方向思考過。
“既然宋公子清楚,那我就不多言了。只是可惜,她只怕注定永遠死不瞑目了……”
“你閉嘴!”宋旭钰的表情變得猙獰,恨不得上前撕了君長情一般。
君長情表情依舊如剛才一般,沒有任何起伏,悠然的目光看着宋旭钰。與他形成鮮明的對比,宋旭钰卻格外恨他這個表情。
握着的拳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極力的壓制心裏的怒意。
“不過,我還是要多言一句。宋公子應該知道,先夫人去世那年那年,是宋老将軍離世前不久,宋老将軍當時的遺言。”
宋旭钰擡頭看向君長情,他爺爺的遺言?什麽遺言?
“看來宋公子不知道呢,真是可惜了。”
宋旭钰驚恐的看着君長情,為何宋府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君長情會這麽清楚?他竟然也在宋府安插了人手?
他最後打量了君長情許久,閃身離開了蘇府。君長情卻沒有阻攔,仍由宋旭钰離開了。
“你仿佛知道他要來一樣。”相思篤定道,“那本賬本,也不是真的吧。”
然後相思就看到君長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幽深的目光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敏銳許多。”
“我可以當做是在誇獎我嗎?”相思定定的與他直視,沒有絲毫退縮。
君長情突然就松開了她,嘴角挂起笑意,“我很高興,你能找我陪你一起來,而不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過來。”
“就算我偷偷過來,你也會發現吧。那我何必多此一舉。”
寧王府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線,她不清楚,但是至少她知道。君長情可以即便出了京城,只要他吩咐一聲,也能立刻知道寧王府每個人的動向。
她又問,“我父親知道,你将寧王府掌控的這麽好嗎?”
“你猜他知不知道?”君長情饒有興致的盯着她,果然還是平時太寵着了。否則,也不會讓她有這個習慣。
別的事情沒有這麽敏銳,只要是關于他的事情,她幾乎每一次都能準确無誤的判斷出來。
“你說,我是不是該對你狠心一點。這樣……你才不會太依賴?”
他突然發現,原來在他心裏,竟然是不願意她難過嗎?
相思看着他,看到他眼底一絲暗光閃過。她卻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賬本已經拿到了,不過現在時機不太好。你且忍一忍。”
忍?蘇府沒了,蘇月偲沒了,現在明明能手刃敵人,卻讓她忍?
“為什麽要忍?宋麟罪有應得,難道不應該拿着賬本到皇上面前去揭發他嗎?”
見她情緒激動,君長情聲音放緩,安撫道,“若事情真如你想的這麽簡單,蘇越霖早就做了。”
蘇府雖然沒了,但是蘇越霖并沒有獲罪,他原先還在朝為官。若是光靠一本賬本能夠扳倒效力三朝皇上的宋府,蘇越霖也不會東躲西藏了。
“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還在乎這幾天嗎?你放心,宋府如今多輝煌,以後就會多慘烈。”
相思突然想明白了,她看着君長情,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所以,你才會挑撥宋旭钰?再美味的果子,從內裏開始腐爛了,那他就會走向滅亡。”
“我的相思果然聰明。”君長情有些失神,他深知身邊有個能理解自己的人,是多麽難得的事情。
可是……他嘆了口氣,有些人,即便緣分再深,在國仇家恨面前,該舍棄的,他也決不能留。
他心中突然生出幾分煩躁,看着面前的佳人,他如魔怔了一般。拉過相思,将她抵在牆上,強勢的堵住了她的唇。
君長情力氣很大,她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有些無措,但還是認命的接受了他攻城略池,與盛怒的他交纏在一起。
他為什麽會突然發怒?相思想不通,也不會不要臉的覺得他是因為自己。
“這麽不專心?看來,我還有待努力,才能讓你不分心。”
他突然放開她,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相思覺得有些虛軟,但好在她是靠着牆壁,才沒有摔倒。
她面色紅暈,呼吸微喘,“在,在想你,為什麽突然怒不可遏。”
君長情表情微變,“這你都能感覺到,果然很厲害。”
可,若遇見她的身份和地方不一樣,那将是他最幸運的事情。
“相思,若是沒有之前與你的交易。現在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在狩山奮不顧身的救我嗎?”
“我想,應該不會。”相思實話實說,表情堅定如鐵。
“也是,若不是有利用價值,也的确不值得去救。”君長情帶着幾分自嘲。
“不是因為這個,若是沒有與我的交易,你也不會被宋麟盯上,那遇到危險的人,絕不會是你。”
相思一臉認真,看着君長情的目光澄澈幹淨,讓人十分舒服。
他最後一點點怒意,也被她這個目光感化了。他嘴角上揚,将相思擁入懷中。
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要改變那些他原本無能為力的事情。不管誰阻止,他都絕不放開。
相思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她日後的命運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到寧王府,相思直接回了畫院。
君長情腳步才邁開,頌義就攔下了他,“公子,松山寺的人又想逃跑,被我們的人攔截了。”
蘇越霖嗎?君長情看了眼如勾的月色,“把他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吧,京城,他暫時不需要回來了。”
“要滅口嗎?”頌義疑問道,君長目光看向他,他突然反應過來君長情剛剛話裏的意思,忍不住說道,“怎麽公子最近仁慈了許多。”
在君長情危險的目光下,頌義縮了縮,只敢小聲的嘀咕道,“往常,這種沒了利用價值的人,您都是直接殺人滅口的。”
君長情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我沒有殺你就是最大的仁慈。”
頌義被吓到了,驚恐的說道,“……公子,我還有利用價值啊。”
“……”
他有時候總會覺得,他的一世英名全都敗在這個蠢下屬手上了。
“對了,您和公主一起出門的時候,側妃身邊的鳴蟬看到了。你們出們的時候,舉動很親密,側妃聽到後,笑得很開心。”
“暫時不用管她,翻不起什麽大風浪。”
“那屬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