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心點

第二日醒來,浮生帶人來伺候她洗漱。看她動作敏捷,做事利落,她想開口讓她休息,也就作罷。

“公主,要穿側妃送來的衣服嗎?”

水青色的中衣,外面搭了一件絲裙外搭。看起來中規中矩,與她平時的穿衣風格并沒有太過突兀。

宋氏轉性了?竟然還會按着她的喜好給她送東西。

“就穿這個吧。”

“好的。”

出門的時候,浮生帶了個人過來,“公主,這個是碎月,等下會陪公主進宮去。”

碎月對她福了福身,安靜的站在一邊。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但是一雙靈動的雙眼為她平庸的姿色增色不少,倒是有幾分精明能幹的樣子。

忍不住多看了碎月幾眼,“走吧。”

碎月跟上她的腳步,在她身後,不言不語。若不是碎月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她不聲不響的,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到了門口,看到停靠在一旁的馬車,卻只有一輛,碎月輕聲道,“側妃已經先走了。”

左右時間還早,宋氏先走了更好,“繞道林府去,看能不能碰到飄飄。”

許久沒有見到飄飄了,她從狩山回來後,只收到過她幾封問候信,還沒見過面。

馬車在林府大門口停下來,碎月去府門口問了一聲,回來告訴她林飄飄還沒出門。下人已經進去通報,相思坐在馬車裏靜靜的等着。

林府的院子坐落在東街,算是半個鬧市,門口人來人往比寧王府熱鬧多了。她的馬車停在門口,原本也沒有擋道,但是偏偏,有人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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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感覺到馬車颠簸一下,她身體前傾,差點滾出去。好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車轅,才避免了慘劇發生。

她心有餘悸的坐回到原先的位置,準備招來碎月問問到底什麽情況。

哪成想她還沒說話身後竟然傳來怒罵聲,“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把馬車停在這裏,擋了老子的路。”

碎月看了眼謾罵的人,到馬車門口對相思說,“公主,是禮部侍郎張權家的公子張群則。”

說完,她走到馬車後面,對張群則說,“這位公子,我們小姐的馬車是看着林府的門停靠的,自然是林府家的客人。公子如此破口大罵,有傷風化,還請公子道歉。”

張群則本就是個不講理的,剛剛馬車突然變道,讓他差點摔了,他本就一肚子火。見對面那個馬車還沒他的豪華,下意識的就覺得,只怕就是個平民百姓。或者是林相家的哪個窮親戚,壓根沒放在眼底。

“林府怎麽了,這路又不是他林肅開的,老子路過還得給他說一聲嗎?你把馬車停在路中間,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竟然直呼右相的名字?張權禮部侍郎的官職可不比林肅高。他家公子在外無法無天,也不知道他這個做老子的清不清楚。

“公子此話差矣,我們小姐的馬車是停在林府門口,并沒有占道路,您的車夫趕車技術不佳您應該怪他才對。”

“瞎說……”張群則還欲大罵,卻突然瞥見碎月容貌雖平庸,看的久了卻還有幾分韻味,他頓時止住了聲音,調笑道,“小娘子,本公子看上你了,不如你去回了你的主子,跟我回去做妾室享福,這件事情咱們就一筆勾銷怎麽樣?”

“這個奴婢可做不了主,不如,張公子去親自對我家小姐說,若是小姐同意了,奴婢自然跟着公主走。”碎月故意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委屈的說道。

“好,小娘子,這可是你說的。”

張群則跳下馬車,也不管剛剛馬車相撞的事情了,來到馬車前,“你是哪家的?本公子與你說話,你還不出來?”

相思掀開車簾,張群則家裏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時寵得無法無天,圓滾滾的身體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個球。此時這個球正叉着腰頤指氣使。

她挑了挑眉,輕聲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你是什麽身份,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本公子親爹可是禮部侍郎,後面還有宋将軍撐腰,你怕了吧。”

這麽巧?宋麟的人。

她突然來了興致,“你說的都是別人的輝煌,那你呢?更何況,宋麟看到我都得跪地行禮,你算什麽東西。”

見她直呼宋麟的名字,張群則臉上的肉都擠到一起,比剛才還生氣,“你這個臭丫頭好大膽子,竟然敢直呼宋将軍的名諱,我要禀報了宋将軍,讓她治你的罪。”

相思淡淡道,“宋将軍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宋将軍還能比皇上大不成?”

“哼,皇上又怎麽樣,呆在皇宮裏,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在這一塊,你侮辱誰都可以,就是不能侮辱宋将軍。”

相思一副恍然的樣子,點點頭。

又輕描淡寫的說道,“碎月,按照律例,辱罵皇親該當何罪?”

張群則不知她搞什麽鬼,明明剛剛還點頭,他以為下一秒她就要求饒,讓他不要告訴宋将軍。到時候他就可以開口讓她把那個小娘子給他做妾,說不定順道還能收了她。

心裏的想法正美妙,就聽到她又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

碎月福了福身,“回公主,按照東秦律令,辱罵皇親國戚,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聽完,張群則頓時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公……公主?”

相思嘴角帶笑,柔聲問道,“見到本公主不下跪行禮,還加以辱罵。你覺得,這是輕,還是重?”

“不……不……不可能。”張群則咽了口水,看她一個人坐在馬車,身邊除了一個婢女再沒有其他人。再想想自己帶了這麽多人,若她真是公主,說不定還能……

心裏動了歪心思,又覺得這個實施起來好像可能性很大。他又挺直了腰杆,對着相思道,“你說你是公主,你有何證據?你可知道假冒公主,罪名可是不小的。”

正說着,林府原本去裏面禀告的人,終于有了回應。林飄飄走過來,臉上笑容明媚,對着相思福了福身,“讓公主久等了,請公主恕罪。”

說着,林飄飄對她眨了眨眼。這個人,分明是在裏面看了許久熱鬧才出來的。

“真是公主……”張群則頓時吓得跌坐到地上。

那日中秋夜宴,他去了,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他坐在他爹身邊,根本沒有看到那個相思郡主,也就是如今的建安公主。可是,林飄飄卻是見過的,此時她出來,卻叫着這個人公主,那就說明……

被驚出一身冷汗,張群則心裏直呼完了。

“勞煩林小姐,派人将這位張公子送到府衙去。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你在宋将軍的地盤上,辱罵本公主。宋将軍是否能夠救你。”

張群則頓時慌了,他怎麽也料想不到今日運氣這般好,出個門還能碰到當朝這個唯一的公主。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是他還是知道,什麽事都沒有保命重要。“公主,請恕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公主大駕,公主饒命啊。”

相思道,“你說這一塊都是宋将軍的地方,那你去讓宋将軍饒你的命吧。”

“來人啊,派個人先去通知京兆尹府,你們把他押送過去。”

林府的下人得了吩咐,絲毫不敢怠慢。将張群則制服了,帶着他去了京兆尹府。張群則帶來的那些下人,跟着他作惡慣了,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還有聰明的立馬跑回去找張權了。

“你看熱鬧倒是看得很開心啊。”

“哪有,我看你故意瞞着,就不敢出來拆穿了。我可找了許多護衛過來,要是張群則敢對你不利,我絕對帶人沖出來把他打成豬頭。”林飄飄豪言壯語,邊說還便筆劃,“不過他現在這樣子,和豬頭也沒差了,這麽壯。”

“你就與我同乘吧,回來的時候,送你一道就好。”

“那感情好,絲竹,不用吩咐人安排馬車了,我和相思坐同一輛。”

兩人重新坐上了馬車,馬車外面雖然平庸無奇,馬車內的空間卻足夠大,中間還放了個小幾,坐四五個人綽綽有餘。

“這個張群則,在這一帶作威作福慣了。我爹不喜歡和這些人糾纏,一直都放着不管的。沒想到,今日倒是讓你幫忙把他給收拾了。”

相思笑了笑,沒有答話。

既然是宋麟的爪牙,那勢必是要剪去的。少了一個幫助他的人,就多了一分勝算。

一路無話,到了皇宮門口。皇後下了吩咐,她們進去的時候暢通無阻。

“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公主,距離皇後娘娘說的時辰,還有一個時辰。”

“那就先去梓林宮吧。”

林飄飄和宣妃娘娘接觸并不多,便和她分開,徑直去了皇後那邊。

梓林宮的宮女一見她,笑嘻嘻的道,“慎王爺真是料事如神,知道今日皇後娘娘設宴,公主必然會先來看望我們家娘娘,這時候正在和娘娘敘話呢,公主快進去吧。”

讓碎月在門口守着,她獨自進了梓林宮內。

宮女說的沒錯,英祁慎果然在裏面,和宣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目光卻始終看着門口,見到她過來,連忙起身。

英祁慎見她時,總是帶着和煦而又明媚的笑容,仿佛陽光照亮她的黑暗。如果說讓她放棄所有的一切,最不想舍棄的,應該就是他了。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也不枉我等了這麽久。”

收回思緒,相思準備行禮,記起原先宣妃的話,便改為禮貌的叫道,“姨娘,慎哥。”

宣妃笑着打趣英祁慎,“你這孩子,讓你來看我不來,還得相思進宮才來。”

英祁慎身上的傷已經休養的差不多,現在也開始在朝堂上任職了。皇上原本是準備讓他去南邊處理蝗災事宜的,到底體諒他才痊愈,才改派了寧王過去。

“我想見你日日都能見,相思就不一樣了。她不常出門,我去寧王府又不想看寧叔臉色,只有在你這裏是最自在的。”

說完他收起臉上的笑容,問道,“相思,一直忘了問你,霖叔最近還好嗎?”

“他一直在松山寺養傷,昨天蘇府失火,我還沒敢告訴他。不知道他聽到後會有什麽表情。”

“昨天蘇府失火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也不必自責,這種意外誰也不能預料到,霖叔不會怪你的,放寬心就好。”

相思點點頭,她還沒告訴英祁慎祠堂藏着賬本的事情。所以他以為蘇府失火只是祠堂燭火倒了導致的,這樣也好。她也不想他再深入調查了,她怕連累了他。

閑話敘得差不多,宣妃拉着她的手,囑咐道,“皇後這次設宴,據說是宋氏提議的。她們兩一向狼狽為奸,你可得小心點。”

相思根本無所謂,不管她用什麽手段,總是有辦法化解的,于是笑道,“宋氏對我不滿許久了,這次說是讓我風光風光,多半是想法子讓我出醜。”

她毫不畏懼的模樣,倒是像極了月偲的聰穎,想到那些年和蘇月偲一起的時光,宣妃沉默了一會。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她唯一的女兒再被宋氏所害,說道,“等下過去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相思想要拒絕,“多謝姨娘了,可是您和皇後娘娘作對了,她在宮裏對您使絆子怎麽辦。”

宣妃卻不容拒絕的開口,“這不是常事嗎,反正我也不曾怕過她。”

相思在梓林宮吃了點點心,才和宣妃一起去了皇後的宮中。英祁慎有公務在身,早就提前離開了。

皇後的宮中此時十分熱鬧,兩人到達的時候,站在外面就能聽到裏面傳來的嬉笑聲。

“奴婢參見宣妃娘娘,參見建安公主。”

“起來吧。”

“請兩位貴人稍等,奴婢這就進去通報。”

宮女進去後沒多久,就折回來領着兩人進到了皇後的宮中。皇後娘娘将宴會設在偏廳,此時已經到了的人已有七八個。

她一眼就看到林飄飄神色郁郁的呆在角落裏,見到她進來,才眼底一亮,笑着和她打招呼。但是到底還記得宮中規矩森嚴,連忙起身随着其他人一起,對宣妃和她行禮。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金安。”

“參見宣妃娘娘,建安郡主。”

“看看,好好的宴會,非要弄的這麽嚴肅。大家都快起來,不必多禮,擾了宴會的興致。”

皇後娘娘話雖這麽說,但是有她在場,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放松下來,還不是緊繃着精神。

“你是本朝第一位公主,可別給皇室抹黑。”

相思福了福身,“謹記皇後娘娘吩咐,若是有人辱罵皇室,臣女也定會秉公辦理,決不輕饒。”

“應該的,辱罵皇親國戚理當受罰,你的确是應該這麽做。”皇後不疑有他,只以為她說以後碰到這樣的情況,完全不知道今日早上張群則的事情。

相思笑意盈盈的謝恩,目光與林飄飄對上,兩人會心一笑。

既然皇後娘娘都開口了,她定會吩咐給京兆尹,讓他們好好收拾張群則。若是順帶能夠把宋麟的爪牙給折斷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皇後娘娘還在自顧自的說什麽,宣妃倒是注意到了她表情的異樣,相思回過頭對她笑了笑,宣妃才沒說什麽。

“如今入秋了,禦花園也就菊還值得一看了,不如我們就去禦花園。”

“是。”

皇後娘娘帶着她們到了禦花園,相思心有餘悸的盯着那片假山,但是随即想到今日宋旭钰又沒進宮,她才放松了些。

在禦花園逛了一圈,只有帶頭的皇後娘娘和宣妃兩人聊的挺開心的,後面的人都神色恹恹,提不起什麽性質。

許是察覺到她們的情緒,到了涼亭中,皇後與衆貴女圍坐在桌前。

“聽聞咱們京城的貴女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反正今日閑着也是閑着。聽聞有一種擊鼓傳花的玩法,幾個人坐到一排往後傳花,另一人在一旁彈琴,琴聲落,花在誰手上,誰就要上前來表演。可作詩,可彈琴作畫。”

“擊鼓傳花?”

“臣女還只聽說過,一直沒有親自玩過呢。”

衆人議論紛紛的,對這個提議十分感興趣。總比在這禦花園中看風景好,皇宮的風景雖然美,看多了也就這麽回事了。

“左右你們都是同齡,咱們這三個老的還有這個小的就不和你們湊熱鬧了,你們玩得開心盡興。來人啊,去請個樂師過來。”

“皇後娘娘言重了。”

相思聽到擊鼓傳花時,目光看向宋氏,這就是她的計謀?欺她從小在別莊長大,對琴棋書畫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培養,所以認定她一竅不通,想讓她出醜嗎?

宋氏得意的目光看着英相思,杜夫子請來了這麽久,她早就去打聽過了。她這段時間很忙,沒有去杜夫子那裏學習。就算是去了,有就是埋頭看些閑書。什麽詩詞歌賦,她壓根就不會。

一個在鄉野裏長大的,拿什麽來和她鬥。她今天就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個建安公主,其實就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

宋氏最不甘心的,就是,憑什麽她什麽都不幹就能封公主,想容從小呆在她身邊,琴棋書畫,每一樣都是請的名家,比這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強得多。她的想容聰慧懂事,才是最應該被封為公主的人。

很快樂師就被請過來,在涼亭旁邊擺了兩架琴,樂師坐在其中一架前,手撫在琴上感受了一下琴音。

擊鼓傳花的花兒也被放到涼亭裏的桌子上,從第一人拿到手中,樂師手指微動,開始彈起來。琴聲清響,她手指流暢的在琴身上撫動,流暢的曲調十分好聽,衆人靜靜的聽着,手中的花不慌不忙的遞給下一個。

等到花兒落到林飄飄手中時,樂師正好彈完最後一個音調,琴聲停止。

林飄飄一臉苦色,“皇後娘娘就不要為難臣女了,臣女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通詩詞,大家都知道的。不如,臣女給您唱個歌兒怎麽樣?”

林飄飄的話一出,在場的貴女們皆掩着嘴輕笑。有的面上露出鄙夷之色,這個林飄飄貴為林相家的千金,結果是個這麽上不得臺面的。

還唱歌?當自己是院巷裏的女支子嗎?

皇後也臉色難看的盯着她,林右相這麽有才華的人,養出這麽個女兒。

宋氏想要英相思出醜,卻沒想到出了個林飄飄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也難怪這兩人能成朋友。

宣妃見場面一度很尴尬,輕咳一聲,提議道,“唱歌就免了,如果不能做詩詞歌賦,那不如就喝酒自罰吧。”

“就按你說的辦吧。”

宮女們連忙端着酒壺酒杯過來,放到涼亭裏的桌子上。

林飄飄感激的看了眼宣妃娘娘,她是求之不得,本來就不愛看書,這些什麽詩詞對她來說就跟天書一樣。唱歌跳舞她倒是會,可惜被她爹斥責後,她也不怎麽敢在外人面前表演這個。

擊鼓傳花還在繼續,除了林飄飄,花兒也會落在其他人手上。但是除了林飄飄拿到花兒就飲酒之外,其他的人倒是老老實實的做了詩。

一幹貴女展盡才華,引得皇後娘娘贊賞連連。

新一輪開始,相思頓時覺得沒什麽興致了,感覺就是一場詩詞賣弄會罷了。

但是剛這麽想完,那朵花好巧不巧的落在自己手上,琴聲戛然而止。

她看向樂師,雖然她不怎麽懂琴,但是剛剛那聲音停止的突兀,與前面接不上,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終于輪到你了,你應該是唯一一個沒有表演的人了吧。”

皇後娘娘笑着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慈祥,掩飾她故意為之的事實。

宣妃則擔憂的看着她,相思有什麽才能,她自然是清楚的。

“不如你也……”

“聽聞寧王妃蘇氏是京城琴藝一絕,剛剛大多人都是做了詩。不如,你來彈一首,表演一下驚才絕豔的琴藝。”

皇後故意打斷宣妃準備讓她喝酒的話,不僅要逼她彈琴,還将她娘親生前的輝煌拿出來說事。若是她拒絕,不僅自己丢臉,還會讓她已死的母親被人诟病。

“我記得當年寧王妃還有一柄名叫易水謠的琴。那柄琴是太後娘娘的陪嫁之物,據說是在杏花節上琴藝比拼的獎品。最後寧王妃一曲《長相思》彈完,衆人被琴聲感染,紛紛落淚。王妃拿到易水謠也名至實歸。”

不知是哪個貴女,竟然還記得當年蘇月偲當年的事情,說完,人群更加沸騰了。

“也不知道,建安公主有沒有當年寧王妃這般厲害。”

“寧王妃這麽厲害,建安公主應該也很厲害的吧。”

聽到有人誇蘇月偲時,宋氏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後來聽到那些人對英相思的期待,她嘴角劃開得意的笑,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英相思就等着丢臉吧。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讓建安公主,來一展琴技吧。”

“是,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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