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要不行了
相思立刻就明白了,英祁慎既然主動開口告訴了徐青,那就有辦法讓他懷疑不到寧王府身上去。
如此想着,她松了口氣。
英祁慎目光幽深的看了相思一眼,心裏卻有些淡淡的憂傷。想自己疼愛了這麽許久的親妹子,說向着別人就向着別人了。
徐青的事情談完,相思和慎王才進去和蘇越霖敘了會兒話,相思和慎王爺這才知道,蘇越霖這幾個月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願意,竟然是被君長情給藏起來了。
君長情把蘇越霖帶到極為偏僻的山裏,在山裏當教書先生。那裏民風淳樸,蘇越霖雖然憂心手上的事情沒做完,但每日和那裏的小孩子們相處,他日子也過得舒心不少。
“哪個山裏?”
“我也不知道,彎彎繞繞的可多了,反正我都是坐在馬車裏進出,根本不記路,位置嘛,就在秦晉三省。”
這家夥,原來又瞞着她。還說什麽去找了蘇越霖許久,一直沒有消息。感情從開始就是被他給藏起來了,他不說那誰能找得到。
英祁慎目光卻帶了幾分深意,秦晉三省能這麽快被拿下來,或許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唯一能知道點邊的,估計就是跟着一起去了的宋旭钰了。
回到京城後,英祁慎說要先去一趟宋府,徐青便自己騎着馬走了,相思索性沒事,馬車又只有一輛,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宋府。
宋麟一件英祁慎,表現的十分熱絡,但眼底卻并沒有多少熱情。
英祁慎倒是表現的十分淡然,宋皇後無子又不是他的錯,遷怒于他又如何。
“宋大人,請問令公子在嗎?”
宋麟一愣,“慎王爺找犬子所為何事?”
速來宋旭钰與英祁慎也沒有任何交情,突然找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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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子此次不是去了秦晉三省征戰嗎,本王有些細節想了解。”
英祁慎速來很少插手朝堂中的事情,但是自從建安公主回府後,他倒是安安逸逸的呆在王府了,皇上顯然也有降人于斯的意思。
對秦晉三省能這麽輕松的拿下來,他也心存疑慮,是以才會挑撥離間,最後寧王府半分好處都沒撈到,倒是他兒子拿了不少好處。
現在聽到英祁慎要調查秦晉三省的事情,他也希望能有人插手調查,說不準還真能找出寧王通敵賣國的證據呢。只是,他帶着建安公主一起什麽意思?
收回思緒,宋麟側身,“慎王爺,建安公主,請。”
宋旭钰正在院子裏練武,聽到小厮匆匆來報,告訴他宋麟帶着慎王爺和建安公主來了。他最後一個動作做完,收了收氣息,将長劍收入劍鞘。
做完這些,就聽到英祁慎贊揚道,“宋公子這武藝增進不少啊。”
“見過慎王爺,見過建安公主。”宋旭钰恭恭敬敬的行禮。
相思在心裏詫異,這還是那個宋旭钰嘛。
“宋将軍,本王要和宋公子單獨談談,可否帶着家妹去府裏歇息片刻?”
“是是是,建安公主請。”
“去吧。”英祁慎柔聲對相思說道,她撇了撇嘴,乖乖跟着宋麟離開了宋旭钰的院子。
宋麟倒是不敢在自己府裏為難她,帶着她到了前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後,也知道和她在一個空間兩人都不自在,便回書房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相思無聊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就這糕點,打發時間。
“公主,慎王爺在和宋公子談秦晉三省的事呢。”
“談就談呗,反正慎哥對君長情的懷疑,從來沒有減輕過。”
浮生欲言又止,“可是……”
相思回頭看她,“可是什麽?”
“宋公子和公子一向不對付,指不定要怎麽誣陷公子呢。”
這話有問題,特別是浮生這幽怨的語氣說出來,她頓時放下手中的茶盞。
一臉正色道,“浮生,你們公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麽了?”
浮生別開她的眼神,“沒有,公子做什麽奴婢怎麽會知道呢。”
“清者自清,你怕他誣陷什麽,除非他那秦晉三省不是光明正大奪來的。”
浮生不說話了,相思轉頭看她幾眼,繼續和桌子上的糕點茶水作鬥争。一邊吃一邊想着,絕對有問題,事情肯定沒這麽簡單,回去得好好問問。
等到桌上的糕點被吃的差不多了,英祁慎也回來了,看到她大快朵頤大有吃垮宋府的架勢,眼底帶上幾分笑意。
“吃好了嗎?要不要讓宋府打包一些讓你帶回家去慢慢品嘗。”
“咳”相思差點被剛入口的糕點嗆死,她沒好氣的瞪了眼英祁慎,将剛拿在手中才吃了一口的糕點放下。
“早上沒吃東西就去找你了,耽誤了這麽久才吃點墊肚子,你還取笑我。”
英祁慎輕笑一聲,“走了。”
他吩咐車夫将馬車先趕到寧王府,和她一起進府內給寧王請了安,才帶着他的下人回去了。
“你們去了宋府?”
“哎呀,消息這麽靈通?是不是發現自己費盡心思隐瞞的什麽事情又要被戳穿了?”
君長情嘴角微勾,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麽?”
現在證據不足,沒法直接讓他說出來,相思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吩咐浮生,“我餓了,浮生去吩咐廚子給我送午膳過來。”
浮生低聲道,“可是公主,已經過了午膳時辰了。”
相思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浮生連忙道,“是,奴婢這就去。”
看着主仆兩相繼離開的背影,君長情眼底暗色加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看來,英祁慎也沒有他以為那麽無能。這樣正好,他若是真的太無能,那就太沒意思了。
三日之期一過,徐青就将自己着手調查到的東西全都奉到了禦前。皇上看完奏折,眉心擰成了川字。
徐青站在下手揣摩皇上的意思,卻只看到他臉色越來越陰沉,卻什麽都不說,也不下令說對宋麟的處置。
一直出了禦書房,徐青都有點懵,皇上這是打算息事寧人,不做打算?
郁悶的徐青又去了慎王府,和慎王爺商讨此事。
聽聞消息的君長情點了點頭,吩咐人先不要輕舉妄動,加派人送好好保護蘇越霖。
傳消息的人應了一聲,瞬間就從寧王府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頌義百思不得其解,“皇上這是打算幫宋将軍隐瞞下來?賣官可不是小事啊。”
“宋将軍這些年來的戰績不錯,往南韓擴充的領土都是憑他的真才實學奪來的。”君長情眼神微眯,該有什麽事情推波助瀾才好。
正想着,府門口有人匆匆走進來,“公子,陳府那邊來人說,陳少夫人……快不行了。聽聞您認識神醫,想請您去看看。”
“快不行了?”君長情詫異道,“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
說着,他來到畫院,相思正躺在貴妃椅上捧着本書閑閑的看着。倒是浮生先看到他進來,出言道,“公子,您怎麽來了?”
相思也放下書,“怎麽了?”
君長情道,“随我去趟陳府吧。”
陳府……她頓時想到了林飄飄,“是不是飄飄出了事情?”
見他點頭,相思一個鯉魚打挺就起神了,跟着君長情出了王府。安排馬車的功夫,君長情讓頌義去叫雪瑩。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陳府門口,光是在門口就感覺到一股悲涼的氣息傳來。
府裏的人都帶着哀傷的神色,她越往裏走,心越沉。林飄飄,不會是不行了吧。
直到進了結緣軒,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林飄飄,和伏在床邊哭成淚人的絲竹,相思在心裏直罵自己烏鴉嘴。
“公主,小侯爺。”陳相對兩人恭恭敬敬的行禮,讓出位置。
陳府的主事之人幾乎都在了,但是卻唯獨沒有看到陳羽弦,她皺了皺眉。坐到床邊,看着瘦骨如柴的林飄飄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
她頓時心疼不已,“絲竹,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公主……”絲竹一見到相思,已經憋進去的眼淚又如斷了線的珠子,連連落下,“小姐的孩子沒了。”
相思如遭五雷轟,“怎麽會?”
“請公主贖罪,下官也是飄飄孩子沒了才知道這個消息,犬子已經被關在祠堂面壁思過去了。”
“……”
屋裏頓時只剩下絲竹抽抽搭搭的哭泣聲,相思握着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閉了閉眼,冷聲問道,“祠堂在哪?”
“奴婢帶公主過去。”屋裏的下人沒動,陳相也愣住了沒答話,反而是伏在床邊的絲竹抹了抹眼淚,自告奮勇道。
絲竹帶着相思出了新房,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相思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連忙拉住她,“絲竹,你別沖動。”
“公主你不知道,和他根本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小姐懷孕這麽長時間,吃的不好她也沒有半句抱怨,可是自從知道她懷孕後,他就變着法的折磨小姐,現在這麽冷的天,讓小姐落入荷花池中,孩子也沒了。”
“是他推的嗎?”
絲竹斬釘截鐵的說道,“是,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退的。”
相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很快找回理智,“那你也不能做傻事,你若是沒了,你家小姐醒來還有誰能在府裏幫她?把剪刀給我。”
“若是小姐沒了,奴婢也不活了。還不如找個墊背的,免得黃泉路上孤獨。”
“不會的,我不會讓飄飄死的,你一定要留着你這條命明白嗎?”
“您說的是真的嗎?”絲竹眼底冒出了一絲希望,“小姐真的會沒事嗎?”
“我保證!”相思認真的看着她,眼底的堅定終于讓絲竹相信,猶豫着将藏在身上的剪刀遞給她。她自告奮勇帶她去祠堂,就是為了和宋旭钰同歸于盡。反正小姐也快不行了,她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也沒有太大的意思。
祠堂到了,守門的人聽絲竹說了相思的身份,絲毫不敢怠慢,将門鎖打開。推開門,光線照亮了祠堂內,落在角落的陳羽弦身上,他擡眼,淡漠的看了眼相思,随後又垂眸。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陳羽弦不說話,蹲在角落裏目光看着地面,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相思慢慢的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我将一個活生生的交到你手上,你一下就去了她兩條命,你現在心裏很得意是不是?”
聞言,陳羽弦猛地擡起頭,眼底閃過一絲痛色,“你說什麽?”
看他這副模樣,相思拿着案前的戒尺,手上的力道狠狠的落了下去,“你不是在太醫診治過後才被關起來的嗎?現在給我裝什麽無辜!”
相思一打起來,就停不了手,戒尺一下重過一下的落在他身上,他卻一聲不吭。相思看着更來氣,“陳羽弦我告訴你,我早就想打你了。你整天花天酒地,若不是本公主犧牲好友,你能安定下來成親?現在你不知足,本公主都斷了你尋歡作樂的路子了,你還不知道好好珍惜眼前人……”
“你說什麽?”陳羽弦突然出聲道。
她剛剛一下說了這麽多,她哪知道陳羽弦問的是什麽。她一愣,手上的戒尺就沒落下去,卻觸及到他冷銳的目光,相思心裏猛地一震。
君長情都唬不住她,卻被陳羽弦一個目光看得心虛起來,她皺了皺眉。
“什麽我說什麽?”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不是她。”他實現從相思身上挪開,眼底閃過一陣懊惱,“你打我吧,狠狠地打,不要手下留情。”
“……”
相思還沒見過求人打的,拿着戒尺手足無措,她回頭看向絲竹,“他腦子有病嗎?”
“就算你現在懊悔又怎麽樣?小姐的孩子沒了,小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說着,絲竹搶過她手中的戒尺,仿佛發洩似的,一下下落在陳羽弦身上。
在一旁看着,她都蒙了。說明,林飄飄主仆在陳府,的确是吃了不少苦,不然絲竹哪來這麽大的怨氣。
“絲竹,好了別打了。”
絲竹一邊打一邊哭,等相思喊住她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滿是淚痕了。但還是聽話的将戒尺放下來,抽抽搭搭的。
看着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陳羽弦,相思一時間百感交集。
所以說,這兩人到底鬧騰什麽呢?虧她還以為是飄飄一廂情願,到頭來害了她,結果,這兩人明明……哎,說多了都是眼淚。
“絲竹,你先去看看飄飄那邊的情況,我單獨和他說幾句。”
絲竹聽話的離開了祠堂,将大門關上,相思将桌上的蠟燭點燃,端在手中都到他跟前,然後蹲下來。
“你爹讓你冷靜冷靜,你是不是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陳羽弦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不是很讨厭她嗎?怎麽聽說她死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這副樣子做給看呢?”
陳羽弦眼皮翻了翻,底氣不足的反駁道,“我……我沒有。”
“你若是坦率一點,不折磨她,以她的性子肯定能和你和和美美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走吧。”
“我話還沒說完,當然不能就這麽走了。”相思蹲的腳有些酸,索性跪坐下來,“她是哪天眉飛眼笑的對我說了你們小時候的事情,所以我才看出來她喜歡你的。想着既然你們都已經那樣了,倒不如直接在一起好了,我看你平時樂善與人,沒想到你被激怒了會變得這麽變态。”
陳羽弦眉心微動,皺着眉看向她,呆滞的目光漸漸回神,帶上了幾分暗色。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臉上的懊惱盡顯。
偌大的祠堂,就只能聽到陳羽弦一聲高過一聲的哼哼聲,也不知道是他傷口疼,還是心口疼。相思将蠟燭放回到桌上,回身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剛打開祠堂的大門,就見鐵青着臉的君長情,見到她出來,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相思正在想事情,一時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倒是他捏了捏她手掌,低聲警告道,“以後不許和別的男人獨處于室。”
她這才回過神,“……我這不是為了勸解他嗎。”
“那也不許。”君長情眼中暗光微閃,言語中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的意思。
相思故意氣他道,“那你們出去那一個多月,就我一個人在府裏,我與那麽多男丁獨處你怎麽不說?”
“我說的是以後。”
“……”相思不說話了,轉了個話題,“你說陳羽弦他明明也是喜歡飄飄的,怎麽還非要這麽折磨她呢。”
“你能別在我面前談論另一個男人嗎?”君長情別扭的看着她。
“……”這也不行?相思扶額,這人的醋勁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不是,我這不是想不通,問問你嘛。”
君長情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是他,我怎知。”
罷了罷了,是她問錯人了。這人真小氣,明明是來幫飄飄的,根源在陳羽弦那裏,不說他怎麽解決根本問題。
見她不說話,君長情臉色緩和了幾分,“飄飄醒了。”
“真的?”相思立馬甩開了其他情緒,飛奔着往飄飄的新房去了。
飄飄睜大了雙眼,盯着帳頂,手在小腹處撫摸着,屋子裏的人頓時又變得悲泣起來。
相思坐到床邊,握着她的手,“來日方長,孩子還會有的,你一定要先養好身子明白嗎?”
“相思。”飄飄輕聲喚了一句,面上的表情無悲無喜,靜靜的闡述,“我都已經能感覺到她在肚子裏踢我了,已經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她一顆心跟着提起來,突然覺得剛剛在祠堂下手都輕了。
看着面前面色蒼白,肉骨如柴的飄飄,她又嘆了口氣,“節哀順變,飄飄。”
林相府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大人夫婦兩過來陳府見到自家寶貝閨女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回門的時候,陳羽弦表現的體貼如斯,這才小半個月不見,人就成這副模樣了。
母女兩抱在床頭痛哭出聲,林相鐵青着臉與陳相說,“陳大人,下官敬重您才放心将女兒交到您府上,你就是這麽對待下官的信任的?”
陳相和林相職位相當,一個左一個右而已,現在林相卻自稱下官,陳相頓時白了臉,陪笑道,“林大人真是折煞我了,你我都是親家,何必如此生疏。”
“不敢不敢,還是下官高攀了,否則也不會暗地裏報複到下官女兒身上。”說完,林相不再看黑了臉的陳相,轉身對還在抱頭痛哭的兩人說,“夫人,帶着女兒和絲竹,我們走。”
“林大人。”出聲的雪瑩,她剛剛針灸救回了林飄飄的命,這事林相也聽下人說起了,見她出生,林相連忙對她抱拳,“還未感謝神醫的妙手回春救下小女,在下感激不盡。”
“大人言重了,為人醫者職責所在。只是,令嫒才小産,現在貿然吹冷風恐會留下病根。”
“是啊,林兄,你就讓飄飄先在府上休養吧。”陳相對雪瑩投去感激的目光,只是,他的目光在聽到雪瑩下一句話後,霎時間就僵住了,只聽到雪瑩悠然的又接了一句,“若是非要将令嫒帶回去,記得裹好被子,頭上也不要着涼。”
“……”
陳相懵了,想了想又覺得似乎合情合理,說到底還是他那倒黴兒子做的孽。想想他又氣不打一處來,卻見林相夫婦已經開始幫飄飄穿戴了。
“借陳府的幾條被子一用,回府後,下官定然送上幾床嶄新的過來。”
說完,林相夫婦帶着飄飄出去了,陳相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他還舍不得那幾床被子嗎,他舍不得的是這個兒媳婦啊。
可是,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若是林府不消氣,那他也實在沒什麽立場說話。他目光又投向相思,“公主,您與飄飄一向交好,這事還請您……”
相思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對雪瑩說,“雪瑩,你去林府幫飄飄調理幾日吧。”
她自然知道雪瑩是不會聽她的話,所以她說完後,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君長情。
君長情觸及到她的目光,嘴角微勾,對雪瑩點點頭。
雪瑩這才跟着林相夫婦後面出去了,走了一半又折回來,卻走到門口站着的頌義身邊,在他耳邊對他說了幾句話。
頌義當即臉色大變,目光看向君長情,又看了看相思,最後縮了縮肩膀,收回視線站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