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到寧王府,君長情才問頌義,“雪瑩和你說什麽了?”

頌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您還是讓郡主先出去吧。”

感情這事還不能讓她知道,相思聳了聳肩,“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毫不留戀的擡腳就走。

“雪瑩說,北晉傳來消息,亞茹公主偷偷出宮了。”

君長情臉色頓時沉下來,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這死丫頭,現在有消息都不直接告訴我了。亞茹出宮這麽大的事情,不該第一時間彙報嗎?”

“您上次對雪瑩發了這麽大火,她這不是怕您怒意未消嘛。”

“你閉嘴。”

頌義悻悻然閉上了嘴,在心裏反駁他又沒說錯。

“派人去查,務必要查到她的下落。”

“亞茹公主是見您将封地拱手送人,一時生氣想去找您理論,皇後娘娘是攔住了,但是她又趁人不備扮成宮女混出去了。”

君長情閉了閉眼,他輕嗯了一聲,沒再搭理頌義。頌義便立在一旁,也不敢出聲了。

皇上那邊仍舊沒有消息,最傷心的莫過于寧王了。他與皇上的同胞兄弟,這麽多年兄弟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宋麟。證據确鑿的事情擺在他面前了,他卻無動于衷。

“王爺。”君長情還想在勸,卻終是閉上了嘴。

有些話說的多了,也會讓人生厭。

反正最後,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寧王在東秦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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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将近,皇上卻派了英祁慎去周邊巡視,皇上子嗣單薄,已經年逾三十還只有一子,如今他安生的呆在京城了,皇上便也開始委以重任,将他好好培養起來了。

距離除夕還有兩天時間時,英祁慎趕了回來,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多了個美嬌娘。

美嬌娘二八芳華,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模樣十分讨喜。

相思到慎王府去見傳說中的這位美嬌娘,卻突然被王府門口守着的人攔了下來,“請公主稍等片刻,容奴才前去禀告。”

她差點驚掉了大牙,她來來往往慎王府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被人攔住了。

“不是,為何現在連我都要通禀了?”

“請公主見諒,王爺說茹姑娘膽小,怕見生人,所以任何人來慎王府都要先通報,并不是針對您一人。”

這還不是針對她?以前她在慎王府都是暢行無阻的,哪裏會有人來攔她。一時間,她對這個茹姑娘充滿了好奇。

進去通報的下人出來,“公主,王爺在花廳等您。”

她懷着疑問進了慎王府,下人引着她到了英祁慎等候的花廳,卻只見他一人在坐着喝茶。

相思左右看了看,“那個讓我門禁都有了的茹姑娘呢?”

“你是來看她的,還是來看我的?”英祁慎眉眼彎彎,笑道。

“不是,慎哥,我認識你這麽久從來沒見你身邊出現過女人,就你這慎王府都千篇一律的男人,除了零星幾個丫鬟而已。我能不好奇嗎?”

“茹兒膽小,你別吓着她。”英祁慎喝了口水,淡淡道。

她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你們怎麽認識的?”

英祁慎倒是毫不隐瞞,将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她,“我在涿州巡查,見她被人欺負,随手救了她一把。然後發現她家中出事,到涿州投奔親戚,親戚卻在那次瘟疫中喪命了,一時舉目無親我就将她帶回來了。”

“這樣啊。”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英祁慎卻放下茶盞,眼中帶着深意,“你沒覺得,這個故事和當年某個人的很像嗎?”

“啊?”

“罷了,我帶你去見見她,你就知道了。”

說着,英祁慎起身,帶着她到了茹姑娘的住處,因為茹姑娘怕生,除了他誰都不肯接近,府裏婢女又少,是以茹姑娘的住處竟然沒有一人伺候。

他推開房門,輕喚一聲,“茹兒。”

“英哥哥你回來了!”來人歡呼雀躍的奔入英祁慎懷中,然後才注意到身後的相思,“她是誰?”她頓時縮了縮,将頭埋在英祁慎懷中。

茹兒果真如傳言那般,看着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一雙不谙世事的眸子讓她略微平庸的臉大放異彩。

她似乎明白了,英祁慎所說的意思,茹兒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家小姐,若說是家裏出事去涿州奔親,想必也該是大戶人家沒落,可是這種大戶人家沒落的事情,怎麽可能不成為談資流傳于口。

也就是說,英祁慎從那日去了宋府和宋旭钰談了秦晉三省拿下的經過後,對君長情又懷疑上了。

英祁慎柔聲道,“她是我妹妹,聽說我帶你回府,特意來看望你的。”

說着還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害怕。茹兒這才露出一雙怯怯的眸子,細細的打量她。

“茹兒姐姐你好。”相思連忙扯開笑意,親親熱熱的喚道。

“恩。”她只是輕聲應了一聲,便又躲在英祁慎懷中,不敢看她。

倒是身後的浮生見到那茹兒後,倒吸涼氣。有些驚悚的看着那人。

出了茹兒的房間,英祁慎輕聲說道,“北晉有位公主,名叫蕭亞茹。”

“你懷疑她是蕭亞茹?”

“我只是這麽猜測而已,并不十分肯定。”英祁慎皺了皺眉,“她說她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卻唯獨記得涿州有個親戚。”

回到寧王府,浮生悄悄去找君長情的事情,被她發現了,但是她什麽都沒說。她開始猜測,蕭亞茹或許和君長情有什麽關系。

但君長情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她一時有些捉摸不透。

又過了一日,聽說林相對皇上不知道說了什麽,徐青調查的案件終于有了着落,皇上派寧王去宋府,将宋府抄家了。

宋麟看着站在門口威風凜凜的寧王,冷笑道,“你最好是管好自己,別最後被人利用了,還在幫他數錢。”

然後,他沒有絲毫反抗,仍由寧王的帶着的人在宋府搜刮,所有貴重的東西都被帶走,宋府的人全被押入大牢。在大年三十,除夕夜這天。

除夕夜宴,照舊是百官都來了,只是皇上身邊出了一個宣妃,卻沒有見到皇後。有心人開始猜想,看來這次,宋府是真的不行了啊。

夜宴進行到一半,有人匆匆忙忙跑到皇上身邊,耳語了兩句。他聽到後即刻站了起來,丢到了還在歡暢的百官們,匆匆走了。

“這是怎麽了?”

“公子,聽說,皇後在宮中暈倒了。”

“講重點。”君長情冷聲道。

“皇後懷孕了。”

啪的一聲,君長情手中的酒杯碎裂,鋒利的瓷片紮進肉裏,血液就着酒水從他手中流下來。

聽到動靜,相思轉過頭去,“你怎麽了?”

他已經恢複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沒事,看來皇上是顧不上我們了,回府吧。”

寧王也輕恩了一聲,帶頭離席。百官們看着架勢,寧王都走了,他們留着等皇上想起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只是,君長情剛起身,就看到一個身影,身影一僵,定定的看着那個人。

相思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英祁慎帶着一臉膽怯的茹兒緩緩走來,在她們面前站定。

“你們要走了嗎?”

君長情已經收回視線,輕聲道,“是啊,皇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留在這裏也是徒勞。”

英祁慎點點頭,“那正好,我和你們一起走吧。”

慎王府和寧王府并不同路,但是英祁慎這麽說,君長情卻并沒有反對,甚至連反駁都沒有。

“榮幸之極。”

茹兒和相思坐上了馬車,君長情和英祁慎騎着馬并肩走着。

看茹兒依舊一副十分怕她的模樣,相思也不想搭理她,上了馬車後,坐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英祁慎的馬兒不緊不慢的走在君長情身邊,“你剛剛看到茹兒好像很吃驚?你們認識?”

“慎王爺想多了。”

“是嗎,那剛剛你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是我看錯了?”

“也許是的。”君長情篤定道。

英祁慎不再這個話題上堅持,而是道,“據我說知,北晉有位瑞王,四國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但是近幾年北晉還能屹立不倒全是這位瑞王的功勞。”

“略有耳聞。”君長情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還聽說,瑞王的封地就在秦晉三省。你說,他連自己的封地都能丢了,也并沒有傳言中那般無所不能,對不對?”

君長情這才看了他一眼,“據我說知,瑞王身患殘疾。”

“傳言而已。”

“是啊,傳言而已。”君長情重複道。

除夕夜,原本熱鬧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到了這個時間點,許多商販都已經收攤回家了,留在路上的人寥寥無幾。

“啊……”

馬車上突然傳來聲音,兩人臉色一變,調轉馬頭飛奔到馬車前,掀開車簾,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茹兒,和一臉手足無措的相思。

“不是我幹的。”相思手中還沾着血,臉色蒼白,茹兒身上肩上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

她本來在閉目養神,然後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她睜開眼就看到茹兒湊近的臉,和她手中拿着的匕首,她當即警鈴大作,害怕她的匕首落下來,于是握住了她的手,争執之下,匕首就落到了茹兒身上。

“快去找大夫,快把馬車趕回去。”相思大叫道。

英祁慎卻不看他們,只是目光注視着君長情,他已經将馬騎到一邊,給馬車讓出道來。

“救人要緊,慎王爺。”他說道,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英祁慎連忙丢了馬,一躍坐到馬車身上,趕着馬飛快的往慎王府去了。看着馬車飛快離去的背影,君長情冷哼道,“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說自己,還是在說別人。

匕首紮的地方沒有傷到要害,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但血流了不少,現在茹兒還昏迷不醒。

送走了大夫,英祁慎讓相思回家去,這裏不需要她照顧了。

相思本來想走的,但還是問了句,“你是不是在試探君長情?”

英祁慎不答,緊抿着唇。她卻已經知道了答案,嘆了口氣,她起身說告辭。

“相思,他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寧王府了。”

在她離開的時候,英祁慎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她皺了皺眉,想問他說的他是誰,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這個答案的,想問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君長情嗎?

宋府家被抄了,看似整個宋氏都要不在了的時候,除夕夜宴上,皇上突然離席,而後,外人就知道了,皇後娘娘懷孕的消息。

皇後懷孕是舉國轟動的大事,只因為,當今聖上到目前為止,還只有慎王爺一個兒子。

懷孕的時即,可真是個好時候。

皇宮內,皇後宮中。

皇上已經來了很久了,坐在皇後床邊,臉上笑容不止,“好,好啊,朕還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子嗣了,你真是朕的功臣。”

宣妃現在一旁尴尬不已,只能陪着帝後一起笑。

皇上握着皇後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想要什麽,朕一定都滿足你。”

皇後臉上的笑容微收,換成一副戚戚的表情,懇求道,“皇上,哥哥雖然做錯了,但是他這些年來已經誠心改過了,您原諒他好不好。”

皇上臉色一變,“不行。”

宣妃松了口氣,慶幸皇上在朝堂大事上,還是有該有的決斷的。當年宋麟害的蘇家幾乎滅門……

“可是皇上,哥哥是孩子的親舅舅啊。您總該看在孩子的面上,讓他出生就沒了靠山,到時候能……”

“閉嘴!”

皇上臉色沉郁得可怕,額頭得青筋幾乎爆起,屋裏的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随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目光從宣妃身上掃過,然後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會再考慮的。”

“你好好休息,朕還有公事要忙。”

皇上起身,飛快的離開了皇後的宮中,随着宮外太監的“皇上起駕”落音,宣妃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皇後仿佛才看到她一般,“讓你見笑了,不過,你等着看吧,皇後的位置我會坐得長長久久的。”

宣妃轉頭看了她一眼,“但願如此。”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出了皇後宮中,宣妃對身邊的宮女說,“你告訴他,他這次計劃估計要落空了。”

沒有人回應她,她似乎也沒準備有人回應,嘴角勾了勾,往自己的宮裏走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因為寧王府在京城的地位,年初一就來送禮的數不勝數,寧王現在門口收禮都收到手軟了。

相思帶着禮品到了林府探望了飄飄,她在林府休養了一陣後,人變得精神了許多,似乎從丢了孩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只是,似乎并沒有回陳府的打算。

從林府回來,再準備去慎王府的時候,君長情卻攔住她,說要和他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吧。”

慎王府也有許多送禮的,但英祁慎向來對這種事情并不熱衷,人都被攔在了門外。相思他們的馬車停在門口,看門的人看到她,說讓她們稍等,先進去通報一聲。

君長情問道,“你不是一向暢通無阻的嗎?”

相思看了她一樣,并沒有回答。

剛好進去通報的人出來,領着他們在重重圍堵之下,進了慎王府。

“你為什麽跟着來?”

“不放心你。”君長情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去林府沒見你不放心。”

相思嘀咕了一聲,君長情聽到了,嘴角勾了勾,沒有回答她。

英祁慎在書房,見到他們過來,讓人帶她們了花廳。

“茹兒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還行,已經沒事了,不對昨晚的事情她說不記得了,一點印象也沒有。”

君長情的臉變得鐵青,相思背對着他沒有看到,英祁慎卻是看到了,“怎麽了,你臉色為何這麽難看?”

相思這才回頭,看到君長情難看的臉色,然後就見他薄唇輕啓,“不記得了?若是昨晚被匕首紮到的人是相思呢?”

英祁慎沉默了片刻,“我會再問清楚的。”

昨天的事情,的确是的,如果她不是突然醒過來,很可能茹兒的匕首,就會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并不認識茹兒,她又是從宮中出來,身上的匕首竟然沒有被人搜出來。

君長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樣最好。”

還未來的及松口氣,君長情又說,“若是慎王爺沒有辦法,我不介意越俎代庖。”

“不必了,我有辦法讓她說實話。”

君長情沒再說什麽,只是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相思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她皺了皺眉,拉了拉君長情。他臉色緩和了一些,轉過頭來對她淡然一笑。

回到寧王府,頌義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然後緊張的看着他。

原本以為他要發火,結果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點點頭,“知道了。”

這麽簡單的反應反而讓頌義愣住了,宣妃都說皇上可能要饒過宋麟了,他的反應還這麽平淡?真沉得住氣。

過了幾天,慎王爺那邊傳來消息,告訴相思說茹兒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她被人下了藥。但是誰敢在英祁慎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情,他卻沒有查出來。

“沒用。”君長情冷哼道。

來彙報的慎王府家丁臉色微變。

君長情繼續冷哼,“就這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

慎王府的家丁行了個禮,逃也似的跑出了寧王府。

等到那人走後,君長情修長的指節輕輕敲打桌面,目光深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頌義走到他身邊來,“公子,宋麟被釋放了。”

“放了就放了吧,歇幾天還會再進去的。”

頌義低着頭沒出聲。

琴院,宋氏肚子漸漸的大了起來,如今剛開春,琴院就搬來了許多盛開的鮮花,她在院子裏透氣。然後就看到草叢堆裏,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那個人閃過後,突然停下來,沖着她咧嘴一笑。

宋氏整個人仿佛堕入冰窖,驚訝的回不過神,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好在鳴蟬眼疾手快的過來扶住了她。

“側妃,您怎麽了?”

“那邊,剛剛有人在那邊。”宋氏指着對面的草叢,顫聲說道。

“奴婢過去看看。”

鳴蟬走過去,在草叢裏翻看了一邊,卻沒有半個人影,她又走回來。

“您是不是看錯了,沒有人啊。”

宋氏轉頭看向鳴蟬,眼底的神色讓鳴蟬微愣,然後她低下頭,“我累了,回院子裏去。”

臨走前,宋氏還轉頭看了眼草叢的方向,卻不想又看到那個人的笑臉,她整個人顫抖着,不可能,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

……

相思聽說琴院那邊叫了大夫過去,随口問了下情況,大夫告訴她,宋氏是驚吓過度,所以心情郁結。

驚吓過度?宋氏在琴院好吃好喝的被供着,怎麽會驚吓過度。

她決定去看看,到了門口,鳴蟬連忙上前,“公主,您怎麽來了?”

“聽說姨娘病了,我帶想容來看看。”

鳴蟬這才看到,相思身後還跟着想容一起,兩人走進來,鳴蟬領着她們到了宋氏的床前。

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帳頂,鳴蟬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看到她們,臉色又是一變,“你們來幹什麽。”

“想容,看來你娘親還是不歡迎你呢,那我回去吧。”

想容沒理她,走到床邊,輕聲說道,“娘,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宋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但是看着想容的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猛地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們,“你們滾出去,我誰都不相見。”

想容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無措的站起身來,轉過頭眼底蘊着淚水看着相思。

“你們姐妹兩這麽好本事,都能同時懷孕了,你還有什麽可怕的?驚吓過度這種病,你會患上?”

皇後懷孕是沒錯,但是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是,與宋氏差不多的時間懷上的。每日去請平安脈的大夫隐瞞了這個事情,說是前期胎氣不穩,想過了三月才通報此事。

聽了相思的話,宋氏猛地轉過身來,盯着相思的臉,直覺告訴她,英相思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但是,在她雲淡風輕的臉上,她找不到任何線索。

“怎麽了?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什麽?宋府都被無罪釋放了,皇後娘娘後位穩固,你說不定不久也要成為寧王妃了,可不就是有恃無恐了嗎?”

原來她說的這個意思,宋氏偷偷松了口氣。

“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害怕您孩子不小心沒了,後面就沒好戲看了呢。”相思一邊往前走,一邊對宋氏說,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是貼在她耳邊低聲說出來的。

宋氏剛松下去的那口氣,猛地又被提了起來。震驚的看着她,她卻瑩瑩一笑,“宋姨娘要好好養胎哦。”

說完,帶着想容離開了琴院。

宋氏頓時怒吼出聲,起身将屋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一定知道了!她們以為天衣無縫的事情,他們早就知道了。

當夜,她提心吊膽的的,被驚得整夜沒有睡好,第二日又請了大夫過去。這一次大夫仍舊說是驚吓過度,相思卻不想去看她了。

她告訴她太多了,她有所防備怎麽辦。看到她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時,她就忍不住想要刺激她。

想了想,相思突然覺得自己挺惡毒的,見不得別人好。

君長情笑她,“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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