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善惡終有報

“那宋麟呢?找到了嗎?”

“宋麟聽到風吹草動,原本露出來的頭又縮了回去。”

君長情手中把玩着小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頌義的話,沉默了許久也沒繼續。

目光卻是深不可測的,讓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頌義最後還是憋住了要到嘴邊的話,默默的退到一旁。

“這個案子,今天就要審理了吧。”

“是的,皇上親自到大理寺會審的。”

君長情終于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案子審理的過程很長,又是宮中叛亂案,連帶着蘇越霖那本賬簿的案子都要一起審理了,案子一直審理了三四天,才終于有了結果,君長情和寧王作為證人,每日審理都是要去大理寺的。

結果判定已出,皇後聯手宋麟犯上作亂,篡位謀反。但念在她有孕在身,皇上特許她幽禁在宮中,直到龍胎生産。宋麟被下了通緝令,而宋旭钰因救駕有功,準許繼承宋老将軍骁勇侯一職,另外辟了住處給他。

英祁慎與宋麟聯手,但到底沒有參與這才叛亂,只被罰了幾個月俸祿。

等到事情結束時,與此案相關的人都相繼離開。

在大理寺門口,英祁慎看着宋旭钰,“到底是還是宋公子心狠,大義滅親的事情做起來,毫不手軟。”

宋旭钰毫不在意,“慎王爺過獎了,彼此彼此而已。”

英祁慎沒說話,宋旭钰便站在那裏等着,他目光直直的盯着英祁慎。

兩人之間的氣氛看着有些古怪,但偏偏兩人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見進出的人多了起來,宋旭钰才說,“若是慎王爺沒有其他吩咐,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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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情出來時,看着宋旭钰離開的背影,他人已經走下了臺階,英祁慎卻仍舊站在門口,視線落在宋旭钰身上,卻又仿佛透過他看到不知名的遠方。

他便站定了,抱拳作揖,“慎王爺有禮了。”

英祁慎好似被他聲音驚到,飛快的轉過頭,又覺得似乎反應太大,輕咳了一聲,“平身吧。”

“慎王爺一心為皇上考慮,想要排除異己,這幾日想來也過得挺辛苦的吧。”

“你也要來冷嘲熱諷?”英祁慎冷了臉,語氣不善。

君長情面露疑窦,“王爺何出此言?”

“父皇的命令是你假傳的吧,若是不知道你早将父皇掉包出去了,本王還真以為,皇上要對寧叔下手了。”

“慎王爺,說話要講證據。”

見他這模樣,英祁慎再不願與他多呆,冷哼一聲,直接甩手離開了。

“這麽沉不住氣,也難怪皇上害怕這東秦落入寧王之手。”

頌義連忙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松了口氣,低聲說道,“公子,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好。”

君長情轉頭看了眼頌義,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未置一詞,擡腳離開了。

觸及到他的目光時,莫名的,頌義竟然緊張了一下,見他走了才松了口氣。

怎麽感覺,他最近有點陰晴不定呢。

一直回到寧王府後,君長情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他看着相思,“怎麽在這裏,不進去?”

“父親呢,怎麽就只要你一人?”

“王爺的事情比較多,暫時脫不開身,你什麽時候有空,你舅舅的事情算是了了,抽個時間去看看他。”

君長情說完,便跟着她一起往裏走。

蘇越霖這奔波了一輩子了,為的就是這麽一刻。皇上得知當年宋麟陷害的忠良就是蘇府後,皇上說要補償蘇越霖,但卻被蘇越霖拒絕了。

他逃亡了半生了,早已經對在朝中做官沒有什麽興趣了,因為拒絕了皇上的招攬,寧願回到現在的生活中去。

回過神,相思問道,“他什麽時候走?”

“就這兩天了,他也挺喜歡呆在那邊的,讓他過去挺好。”

這個案子完後,宋旭钰即刻就被派到了邊境地方,南韓和東秦交界的地方,順帶搜尋宋麟的蹤跡。

蘇越霖走的那天,下了一場雨,相思撐着傘将他送上馬車時,他拉着相思走到一旁,特意避開了君長情和他的耳目,“君長情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你切記要小心。”

不止一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了,相思點點頭,“我知道,他真的是北晉的人嗎?”

蘇越霖看着馬車旁站着的人,“或許吧,他的确只身去過北晉……”

說道一半,就看到君長情往他們這邊走來,蘇越霖對她笑了笑,沒有再繼續。

君長情道,“在說什麽呢?”

“舅舅這一走,還不知道要去多久,我在挽留他呢。”

“放心吧,就算走了,我日後也會給你常常托人給你送東西過來的。”

話說到這裏,君長情只是用他幽深的眸光掃了兩人一番,最後後沒有再說什麽。蘇越霖拍了拍相思的肩,撐着傘走上了馬車。車夫揮動馬鞭,馬車漸行漸遠了。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了一段時間後,宋氏的孩子終于要臨盆了。宋府如今已經支離破碎,宋氏也斷了那些非分之想,整日呆在琴院中,安安分分的等着孩子生産。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可能會讓她走向覆滅,但是她都辛辛苦苦的懷着孩子這麽久了,也實在狠不下心來将孩子打了。

宋氏臨盆這天,天色陰陰沉沉的,大雨要下不下的,空氣都變得十分沉悶。人就算是呆着不懂,也能悶出滿身汗液。

就是這樣悶悶的空氣,讓她覺得不适,剛走出屋子,肚子就開始陣痛起來。

好在琴院裏穩婆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聽她喊痛,立刻就有将她挪到了床上,燒水的燒水,準備的準備,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想容第一個趕到琴院來,看着緊閉的房門,和裏面撕心裂肺的喊聲,她握着雙手,緊張的看着屋裏來來往往走動的身影。

“沒事的。”相思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想容笑了笑,緊張的表情并沒有松懈下來。

這時,房門打開,有婢女端着滿盆的血水出來,想容連忙迎上去,“娘親怎麽樣了?”

“小郡主,側妃沒事的,您不必擔憂。”

說完,婢女又急匆匆的走了。想容也感覺到自己的礙事,幹脆和相思一起走到旁邊的偏殿,看到寧王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看似淡然,但眉心緊皺。

坐下來,就有婢女們端來茶盞放到他們面前。

等待的時間總是十分煎熬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将悶熱的空氣,沖散開來,吸了吸鼻子,貪婪的呼吸着雨後的空氣。

随着院子裏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偏廳中坐着的人再也坐不住,紛紛起身,站起來走過去。

穩婆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過來,“恭喜王爺,是個小世子。”

寧王抱着孩子笑得眉眼彎彎,仔細的打量懷中的孩子。

一邊抱着眉眼與宋氏酷似的人進了寝殿中,在宋氏生産完後,寝殿就第一時間被人打掃了,裏面的血腥氣減淡了許多。

宋氏經過一場大戰,此時虛弱的躺在床上,但人還是清醒的。看到寧王抱着孩子走進來,她笑得一臉滿足。

而與此同時,院子裏的侍衛突然厲喝一聲,“什麽人?”

兩個守在院子中的侍衛沖入雨中,在灌木叢中拎出一個人。這人身形瑟縮,掙紮着想要逃跑,但比不過寧王府人多,很快就将他制服了。

“你辛苦了,孩子很健康。”寧王抱着孩子到宋氏的床邊,宋氏笑容滿足的看着寧王。

此時滿心裏都是關于孩子的,見寧王如此高興,她覺得自己這一次終于賭對了。

“你好好養身體,等過幾天我就去禀報皇上,将你擡為正妃。”

寧王說得一臉認真,宋氏嘴角掩埋不住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角。

“謝謝王爺,妾身多謝王爺。”

她似乎已經想象到了未來自己的一片美好。

卻在此時,君長情突然帶着滿身風雨過來,“王爺。”

随後他在寧王耳邊低語了幾句,聲音很輕,就算寧王坐在宋氏身旁,她也沒能聽到君長情說了什麽。

但是她看到寧王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懷中抱着的孩子也被他迅速的丢到宋氏懷中,他自床邊站起來,臉色鐵青的盯着宋氏。

“你們都出去!”寧王吩咐一聲,屋內還在伺候的下人和穩婆魚貫而出。

宋氏心裏咯噔一聲,總覺得有什麽事情,總算是要發生了。

“帶進來。”

她聽到寧王如此說道。

随後,君長情招了招手,進來兩個侍衛,壓着一個男人進來。

宋氏看着那個男人的身影,心漸漸的就涼了下去。原來,他們早就計算了時間,就在等着她孩子出生了。

寧王怒意滔天,指着跪着的人問道,“你說!”

那人被寧王的怒意吓到,結結巴巴的說道,“草民……草民是來看側妃的……”

寧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本王的側妃,何時需要你來看望了?”

“因為……因為草民是……”

“夠了!”宋氏突然厲聲打斷道。

她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目光落在想容身上,“想容,你先出去。”

想容一臉的莫名其妙道,“娘親,你怎麽了?”

寧王冷哼道,“怎麽了?做都做了,害怕被她看到?”

“王爺,就當是給妾身留最後一點顏面。”

“你還要顏面?做出這種事情,你還知道顏面?”

觸及到寧王的目光,宋氏整個人一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堅持。

随後她沖着一旁站着的修長身影道,“君長情,你就是想要寧王府四分五裂對不對?”

許是被怨恨沖昏了頭腦,她拿起床邊小桌上的東西,就沖着君長情丢了過去。君長情未躲,寧王卻是側身擋了一下。

不知是什麽東西太過鋒利,将寧王手臂上的衣衫劃開,傷到了肉裏,鮮血頓時劃開來。

君長情皺了皺眉,對下人吩咐道,“去請大夫來,記住,不要請太醫。”

他特意強調了太醫,宋氏就知道,這件事情果然還是被他知道了。她擔驚受怕了這麽久,終于到這一天的時候,她竟然還覺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王爺,你沒……”

“你還要害長情不成!”

寧王剛剛幫君長情擋的那一下,完全就是潛意識的動作,看到有東西沖着君長情而去,他身體快過腦子,就已經行動了。

相思默默的想了想,若是剛剛宋氏是朝着她丢來的,或許寧王爺不會有這麽快的反應吧。想着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惆悵。

大夫很快就被請來,幫寧王包紮了傷口,君長情對大夫說,“麻煩幫寧王好好診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毛病。”

“在下自當盡力。”雖疑惑君長情為何強調其他二字,但還是搭在寧王的脈上,診脈。

他又對宋氏說,“剛剛侍衛抓住這個人,他口口聲聲說,側妃您的孩子是他的,不知道側妃您怎麽看?”

似乎是終于想起來那個還跪在地上的人,他哼哼了兩聲,看着宋氏。正在給寧王把脈的大夫,手頓了頓,察覺到自己是不是要窺破什麽醜聞,不由得擔憂起自己來。

“我不認識他。”宋氏沉着臉反駁道。

“你怎麽能不認識我呢?是你們把我弄到那裏,和你們做那種事的。你懷了孕後,就将我勒死丢到亂葬崗,幸而我那時候憋了口氣才能活下來,我可是一直惦記着你和孩子呢。”

宋氏道,“你信口開河,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沒見過?你在我身下叫喚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我還記得你身上每一顆痣,每一塊胎記……”

聽着他的話越來越污穢,宋氏尖着聲音打斷道,“住嘴!”

寧王和君長情就由着兩人對質,也不打斷,直到大夫把脈的手松開來,君長情才問,“大夫,如何?”

他盯着大夫的眼睛,眸光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讓大夫看着心裏一陣慌亂,他連忙收回目光。

對寧王拱手作揖,低着頭不敢看君長情。額頭上都急的滿頭冷汗,他還在思索,到底該不該說實話。

“大夫,您怎麽了?即便是有什麽你無法治愈的病,也該直言出來才是。”君長情提醒道,語調中帶着幾分警告之意。

大夫這才咽了咽口水,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問道,“王爺,您此前下半身那個位置受過傷,還傷及了要害?”

寧王皺了皺眉,“是有此事,但是太醫說已經痊愈了,大夫為何今日突然提起這事?”

“許是在下不才,但是,在下卻診出來,您那時候并未痊愈,生兒育女只怕是難事……”

說到後面,大夫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埋越低,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土裏,也免得自己受到牽連。

“你說什麽?”寧王握着茶盞,一用力茶盞直接碎在手中。碎片尖銳的地方紮入手指中,鮮血頓時就溢出來。

“王爺。”君長情輕聲喚到,吩咐大夫上前包紮。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到如今都還沒好的話。”

他目光看向想容,眼睛像充血一般,猩紅猩紅的,一張臉因為憤怒擰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扭曲可怖。

“宋氏!”

宋氏咽了咽口水,從未見過寧王這樣可怕的模樣。

她看向君長情,他冷着一張臉站在寧王身後,仿佛置身事外,此事與他無關一般。而想容也是滿臉驚恐,她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夫的話已經讓她理解,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她,竟然也真的不是寧王的孩子。自從那日在皇後的宮中,看到她娘親做這件茍且之事後,她就在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算是那樣來的。

沒想到,她還真的是。

“當年,您懷上想容的時候,正是我娘親被趕出去的時候吧。”

宋氏目光看向相思,“你……”

相思這一句提點,寧王突然如醍醐灌頂,明白了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某些被他忽略了的細節。

“我聽我娘提起過一次,她被您誣陷,在王府裏……,人證物證具在。其實,是您将母親迷暈了,然後做出來的吧。”

當年,寧王剛受了傷還在調養中,有次外出歸來,就看到蘇月偲在她的寝殿中,衣衫不整臉色緋紅的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

他養傷這段時間不能滿足他府裏人的無力感,加上屈辱感頓時襲來,沒有多聽蘇月偲解釋。他便怒意沖天的将蘇月偲趕出了王府,蘇月偲辯解過,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身上的感覺不會騙人,就算不是她願意的,到底她還是失身于寧王之外的人了。她便認了罪,沒有再多做反抗。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不潔之人了,無法再配上寧王了。

一直到去了別莊居住了許久後,她還是覺得愧對于寧王。但,心裏到底還是希冀,他能為她證明,那并不是她自願的。一直到,去世,她也沒有等到寧王為她洗冤。

宋氏已經不想辯解了,癱軟在床上,雙目空洞的看着帳頂。

……

相思看着宋氏被人關到柴房,她帶着浮生,浮生手中拿着一個托盤,兩人一起走到柴房中。

宋氏從屋子裏被挪過來後,就一直雙目無神,似乎已經生無可戀了,坐在地上。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宋氏目光都沒有挪動,仍舊保持着同樣的姿勢。

相思看着她,心裏生不起絲毫同情,“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的這麽慘。”

宋氏仍舊沒有看她,但是她卻隐約聽到了宋氏冷哼一聲,合着外面的雨聲,聽得不太真切。

她頓了頓,“我娘被毒死的那個藥,是你給她的吧。”

宋氏目光這才轉過頭看向她,“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我并不知道,剛剛才确定。”

“我只是沒想到,我竟然嘀咕了她在寧王心中的地位,本來以為她死了,那寧王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了。她卻還能在臨死前寫一封手書給寧王,寧王也将你接了回來。”

“看着你,寧王每時每刻不在想蘇月偲,她對我的感情本就薄,現在成這個地步,你們滿意了吧。”

相思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冷笑道,“宋姨娘,你最後落得這個下場,并不是我促成的。每個人都必須為她做出來的錯事付出代價,天道有輪回,善惡終有報。”

她還以為,自己這個下場使他們可以策劃的嗎?如果不是她自己當年做出這些事情,有誰會想要害她。

“我從來不信這些,就算是下地獄又如何,反正我如今也活夠了。”

“你若是真的放得開,就把這個喝了吧。”

說着,浮生上前來,将托盤上的酒壺拿起,倒了杯酒到杯子裏。

“你放心,當年害我娘的是你,你的女兒和兒子,我都不會動他們。”

宋氏根本不信,“哼,你就算不動,他們還能活嗎?寧王會讓他們或者時刻提醒自己被人帶了綠帽子嗎?”

“那如果把他們送走呢?你兒子還這麽小,我不想做出這麽決絕的事情。”

許是相思說的話終于打動了她,她看着相思許久,突然就記起相思剛出生那會兒,蘇月偲抱着才剛滿月的相思到她面前時,相思咧着嘴對自己的璀然一笑。

也是那個時候,她就迫切的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是,所有的苦楚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寧王除了歇在蘇月偲那裏,便是歇在自己的院子。即便是去她房間,也從來不會碰他。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必須要除掉蘇月偲,想出這個方式只是因為,寧王對蘇月偲這份感情太過忠誠,如果不讓他看看蘇月偲那副樣子,他只怕就算蘇月偲不在了,也不會碰他。

可是,也許是上天懲罰她,寧王受了傷。到了最後,就算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卻也只能成為自己的孩子了。

絕對不可能如相思那樣,是屬于寧王的孩子。

很多人都以為,她是眼紅姐姐嫁入皇宮,所以才必須要嫁入皇室的,其實不然。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寧王時,就被他一臉剛毅認真的神色給吸引了,卻也發現,寧王身邊有個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

那時候她不知道,覺得自己滿腔熱血的愛戀,就該修成正果。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年少那些感情,永遠也不可能屬于她了。若是重新來過一次,她想,自己還會那樣義無反顧的去嫁給寧王嗎?

收回思緒,她從浮生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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