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下愉悅迷惑
毛利蘭蹲在衛生間,小聲的勸着鈴木園子,“雖然是這樣,但是川澤沒什麽事,沒必要這麽急着趕來吧?”
鈴木園子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聲音極其完美的表達了主人雙眼紅心的狀态,“小蘭你不懂啦,你有新一那家夥,完全不需要懂,可是川澤~”
“我平時那麽努力的擋桃花,他突然離開那麽幾個月,肯定又有新的桃花,如果不抓緊拿下,肯定會被其他女人叼走的吧?!”
毛利蘭虛着眼,完全無力吐槽,“喂喂喂……”
想了想,她選擇了放棄,反正園子再碰一下壁,大概就會放棄……的吧?
園子只是單純的花癡而已,而且花癡範圍不止包括川澤,川澤的世界概念裏,大概還沒有談個戀愛這種東西。
大概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她懷着某種不詳的預感走出衛生間,發現座位上已經沒有人了,空蕩蕩的,咖啡杯下壓着一張紙條:【在下帶柯南先生去買冰淇淋,勿念。】
哎?等等等等?
柯南果然十分可愛嗎?居然能讓川澤第一次見他就去一起玩。
*
月亮悄悄從浮雲中露出一角,在聽到下方廢墟中的奇怪聲音後,又立刻躲了回去。
夜鬥君舀起一瓢水,潑在在下繃緊的後背上,一陣令人牙酸的“滋滋”聲立刻響起。
他的新神器、外表只有初中生大小的雪音先生摸了摸胳膊,“喂,這真的有救吧?”
雪音先生含糊了一下,“這比之前……還要嚴重吧?”
而且根本不用看,聽起來就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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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鬥君點了點頭,“川澤不是神明,只是普通人類,他的情況有些特殊。”
“嗯?”雪音先生有些驚訝,“他是普通人類?!”
“你感受到他身上鋒利的刀氣了吧?連刀鞘都丢了,弄成這樣,完全不出乎意料呢。”夜鬥君平靜道,又舀起一瓢水,潑在在下的後背上。
柯南先生蹲在旁邊觀看了一會兒,悄悄把頭探過來,“川澤,要是逃跑,你就眨眨眼。”
在下:……
在下嘆了一口氣,“柯南先生,夜鬥君能聽見的。”
果然,疼痛程度大大超出意料,影響到說話的聲音了,這種程度的恙居然可以清洗,也很出乎在下的預料。
夜鬥君冷靜的又舀起一瓢水,“你的刀鞘呢?”
洗了半個小時,除了劇烈的疼痛,身上恙的程度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且夜鬥君好像真的非常生氣,連冰淇淋都不能把他安撫好……
事情是這樣的,從咖啡廳出來後,在下和柯南先生一起去買冰淇淋,順便要了一堆硬幣找零,又找了間餐廳包房,召喚夜鬥君。
他和雪音先生剛落在沙發上時,在下差點被雪音先生用‘一線’劃清界限,還好夜鬥君反應快。
然後他們在沙發上差點打起來。
不知道來之前他們在幹什麽——在下真的很不想深有體會的猜到——總之,夜鬥君和雪音先生都戴着橡膠手套,穿着橡膠長筒靴。
夜鬥君阻止雪音先生說出‘一線’的方法,是捂住他的嘴。
在下:……
在下和柯南先生坐了一會兒,柯南先生死魚眼的悄悄問在下,“你确定他們真的靠譜嗎???”
……不應該這樣問,這樣問,在下就完全沒辦法回答了,在下只能道:“夜鬥君在很多時候,都很厲害的。”
是真的很厲害,在下始終覺得,一旦他真的認真起來,便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的刀。
有沒有神器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只要持心,便可以屠盡天下。
在某些時刻,他不靠譜的外表之下,仍會散發出一種濃郁腥氣的血色過往,很少有人知道夜鬥君的過去,但不必得知太多,只要你有如同野獸般敏銳的直覺,你就可以窺見他也曾有過野獸般的生活。
這也是,在下這種會在荒野捍衛地盤與猛虎生死搏鬥之人,會被夜鬥君帶在身邊七八年,直至殺氣和銳意勉強收鞘,才被扔去工藤先生他們那裏的原因。
如果夜鬥君真的只是一個單純善良可愛憐憫衆生的神明……
在下有點無法想象自己和他的相處,會突變成什麽樣。
夜鬥君反應的十分快,迅速和雪音先生達成了和解,然後了解了在下的刀鞘、碎了,彼岸、去過了,恙、感染了。
連冰淇淋都沒接,全讓柯南先生和雪音先生吃了。
他馬不停蹄的帶着在下來到最近的一間廢舊神社——說起來,這間神社和在下頗有淵源,在下的某件珍貴的東西就藏在神社內。
說實話,在下身上的恙的感染程度十分嚴重,幾乎遍布了在下全身,除了面部外,連脖頸上都出現了紫色的痕跡。
雪音先生的想法才是正常想法吧,這種程度的恙,為什麽還要用神社的水清洗,早早挖個坑準備好,順便帶在下去美食節揮斥完夜鬥君的五円硬幣不行嗎?
為什麽還要執着的舀水一次次的澆在在下身上,不僅痛,而且冷,還浪費時間。
在下回神,回答問題:“被子/彈擊碎了。”
夜鬥君舀水的動作終于慢了下來,他看了看在下的脊背,松了口氣,“減輕了,還管用。”
嗯?什麽?
所以之前,你也不确定管不管用嗎?
雪音先生和柯南先生的冷汗都下來了喂。
确定這次也還有效的夜鬥君放松下來,身上那種屬于過去的氣勢也散去,他随意的舀水、潑水,順便為雪音先生解釋,“川澤的異能力是神棄之子,具體表現,就是整個世界在他的角度都舞臺化。”
“舞臺劇裏的染料當然可以洗掉,頂多只是難洗一些,如果洗不掉……”
夜鬥君頓了頓,“那就讓他去見刀鞘。”
不、等等,果然還在生氣,一點都沒消嗎?
在下擡起頭,讓下一波水淋在脖頸上,“夜鬥君,在下好像明白了,真心去救人、生而為人的欣慰和幸運。”
夜鬥君補充:“順便弄成了這個樣子。”
感情溫順路線失敗。
在下仰起脖頸,換了個角度入手,“夜鬥君又找了新的神器了嗎?”
準确的說,應該是又被神器炒鱿魚了嗎?
提及此事,夜鬥君的眼神飄移了一下,又很快堅定下來,言簡意赅,“是的。”
這條路線有效,在下繼續,“夜鬥君很喜歡小孩子呢。”
……嗯?等等???
在下突然想起,那位追着幼/女跑來跑去的林太郎,又突然想起,在下被夜鬥君丢給工藤先生他們時,大概是十六歲,已經是初步成年的年齡了,又突然意識到,身為神器,雪音先生的初中生外表應該不會再變化了。
……?
夜鬥君:“……”
他虛了一下眼,“喂喂喂,你是什麽眼神啊?”
然後狠狠的揉了揉在下濕漉漉的頭發,“你真的很厲害啊,居然還敢去彼岸。”
“上次痛哭流涕的人究竟是誰啊!”
夜鬥君不再冷冷的了,危險解除一半。
在下再接再厲,“上次?”
提取關鍵詞:神社的水【還】管用,【還】敢去彼岸,【上次】痛哭流涕。
在下開始回憶。
雪音先生湊近觀察在下的背脊,發現恙的程度又減輕了一些,于是伸手把在下解開放在腰間的和服又往下拉了一些。
他擡頭,被夜鬥君的表情吓到。
“?”通常來說,夜鬥君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
在下幽幽/道:“所以,果然吧,初次見面時,在下就死去了。”
補充一句,大概率是被落在正上方的夜鬥君帶來的沖擊力壓死的。
怪不得,當時的感覺,好像感受到了黑夜的寒冷,又好像感受到了人間的曙光,同時還感覺到眼前陣陣發黑。
原來是死兆啊。
夜鬥君徹底被攻陷,危機解除,他一邊舀水,一邊摸着後腦打哈哈,“啊哈哈,川澤你在說什麽啊?”
“咦?雪音你在幹什麽?不要動手動腳的,小孩子離的遠一點。”
“這樣澆水會不會更舒服一點呢~?”
“這種澆水的頻率如何?還可以吧?痛不痛?我看水和恙的反應沒那麽激烈了~”
“川澤~~?在下君~~?”
在下十分平靜,把背脊挺直,讓水順着脊背而下,盡可能多的接觸到恙。
夜鬥君把水勺扔給雪音先生,蹭到在下面前,“川澤~”
柯南先生死魚眼,“等等,場面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
雪音先生虛着眼,“喂,你就不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嗎?有小朋友在呢,很丢臉哎。”
“那個不是小朋友,”夜鬥君随意道,然後握着雙手在在下面前飄來飄去,“川澤川澤川澤~”
“不要生氣嘛~你要不要吃冰淇淋?草莓味的哦?我可以幫你做成老虎造型!”
“哎?真的不吃嗎?那棉花糖嗎?老虎狀的!……糖人呢?老虎狀的糖人非常好吃哦~~~”
“川澤川澤川澤~~~”
在下又仰了一下頭,在潑下的水幕間與雪音先生對視一眼,夜鬥君立刻道:“雪音慢點慢點,這邊的反應比較強烈,多潑一點。”
雪音先生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嗨,知道了。”
夜鬥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在下,“怎麽樣,川澤~?”
喂……
在下嘆了一口氣,略過這個話題,解除夜鬥君面臨的危機,“這間神社裏,藏着一樣東西。”
雖然兇殺案裏偶爾會出現彼岸之物,但畢竟只是有可能,概率小的出奇。
可在下是跟着工藤先生的,幾乎每天都遇到一個案子,這樣積攢起來,遇到的彼岸之物突然就多了起來。
總之,不知不覺間,東京及附近景區的神社都被在下和工藤先生光顧了好幾遍,其中光顧最多的,就是這間廢舊的神社。
這裏離事務所和工藤先生的家不算太遠,又很少有人會來這裏,可以放心取水,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充當在下和工藤先生的秘密基地。
夜鬥君按照在下所說的地點找到東西,假裝費力的推了出來,完全無視那個大概到在下腰間的箱子下面有輪子。
“夜鬥君,這麽久不見,您……?”在下冷靜的露出屬于大人的疑惑的神情。
夜鬥君猛的折了一下腰,“???”
雪音先生轉過頭去,“噗。”
在下伸手把柯南先生的頭摁下,有清澈的水順着手臂流向他的發,“小孩子不要多聽不良話語,不要了解不健康的知識。”
“你也是小孩子吧,”夜鬥君恢複正常,毫不費力的把東西推到一邊的幹燥處,“這裏面是什麽?”
他陷入沉思,“這種叮當的聲音……”
在下點了點頭,“是五円銅幣。”
因為刀術的原因,有很多人找上門來,和在下切磋,切磋完畢,總要給在下留下些什麽戰利品,就像猛獸狩獵,總要捕獲獵物。
不知不覺間,就積攢了許多錢財之物,換成五円硬幣後,可以完全填滿半人高的箱子。
不過這個箱子裏不僅是五円銅幣,還有一個,小型的神社。
寫着【夜蔔】之名的,小型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