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下喵嗷迷惑

“什麽?!”夜鬥君的眼睛變成五円硬幣的形狀,“一堆半人高箱子的五円硬幣???”

硬幣雖然很多,卻是五円硬幣,就算積攢一個人高的箱子,也算不了多少錢。

但和夜鬥君的那始終裝不滿一瓶子的五円硬幣比起來……

柯南先生的面色有些古怪,在夜鬥君找箱子的開關時,就默默的捂住了耳朵,應該是回憶起了在下和他之前試驗開啓時的巨大雜音。

在下思考了一下是否捂耳朵,放棄了,不然辛苦為在下澆水的雪音先生就非常凄慘了。

夜鬥君摁下了機關,箱子打開,一大堆硬幣稀裏嘩啦的散出,它們有的和地面相撞、發出接連不斷的清脆響聲和反彈起來和其他硬幣在半空中相撞的聲響,有的被彈到一邊,在地面上滾來滾去。

作為離的最近的人,夜鬥君深刻的體會到了擁有五円硬幣的快樂,被近距離擊中。

他手忙腳亂的在五円硬幣中跳來跳去,然後看到了還留在箱子裏的五円硬幣,和硬幣上方的小型神社。

小型神社的直徑大概有箱子寬度的一半大小,它靜靜的穩坐在剩下的那些五円硬幣上,紋絲不動。

夜鬥君逐漸沉默,盯着那個小型神社。

有些五円硬幣從那邊滾到在下這裏,在下把在腿邊的硬幣拾起來,擡頭看向夜鬥君,“因為不太了解神明們喜歡什麽,所以選擇手工做小型神社。”

在下不了解神明們喜歡什麽,但還算了解夜鬥君喜歡什麽,零食和啤酒。

這種東西的人味也太過了,不太适合送給神明作為生日禮物,只能另擇他選。

不過意外總是多的,還沒等到恰巧在夜鬥君生日那天碰到夜鬥君的時候送出去,就先用來當低頭道歉的禮物了。

雪音先生澆水的動作停止了下來,“神社?!”

在下側首,看向夜鬥君的背影,“夜鬥君,當神明的日子很辛苦,努力的時候也很辛苦,連快樂的日子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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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連辛苦都是快樂的。”

“這些五円硬幣應該不夠實現在下的願望,在下努力積攢錢財,建一座真實的神社的。”

“在下的願望是,希望夜鬥君可以一直一直很辛苦很努力但也很快樂的活下去,作為神明活下去。”

“人間的生活很有趣,在下雖然不太懂,但夜鬥君這麽努力的改變自己,人間的生活一定十分有趣吧。”

這種話實在不像是在下會說出來的,自己都在努力的活着、努力的死去,卻要求神明大人一直快樂的活下去什麽的。

【夜鬥君摸了摸後腦勺,讪笑,“理由嘛?”

“人間那麽有趣,你不想看看嗎?生而為人,人生中不應該只有老虎,還應該有零食啤酒!”

“去交一些朋友,經歷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雖然聽起來似乎很無趣,做起來可能也是很無趣,但只要感受到那麽一絲絲的樂趣和快樂,就值得了呀。”

“所以,川澤,活下去吧。”】

記憶中,同樣是一間廢棄的神社,剛剛見面就送在下去彼岸的夜鬥君費力把在下從彼岸拉回來,一邊摁着在下清洗身上的恙,一邊如此道。

雖然他大段正經勸導的講完,立刻澆了在下一頭神社的水,但比水清洗恙的痛苦更令在下印象深刻的,是當時,生而為人的、屬于本能的觸動。

夜鬥君的背影顫抖起來。

在下突然感覺到不妙,默默從感慨的狀态中抽離出來,警惕的看着他。

然後在下就頓住了。

外表很不靠譜的夜鬥君其實超靠譜,實力非常強,敏捷也很高,他撲過來直接抱住在下嗚嗚嗚流淚的時候,在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也許是反應過來了,只是真的沒想到。

“夜鬥君,”在下用濕漉漉的手摸了摸夜鬥君的頭發。“還是個孩子呢。”

突然有些理解西餐店老板為什麽會特別喜歡這句話了,因為在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說出這句話,會顯得在下蠻深奧的樣子。

“噫嗚嗚噫川澤……”夜鬥君把頭埋在在下的肩膀處,不停的蹭來蹭去。

在下開始逐漸分不清肩膀上的水究竟是淚水,還是神社的水,只能動作僵硬的揉他腦袋,然後和雪音先生眼神交流,‘現在你是他的崽,快點安慰啊!’

雪音先生手舞足蹈的,加上眼神拒絕,‘不不不,我只是單純的一個神器!’

“川澤川澤川澤……噫嗚嗚噫。”

不用強迫夜鬥君擡頭,在下就可以想象到他此時的樣子,那雙在面對敵人時、冷漠的像是堅冰的眼,現在應該溫潤成一片熱騰騰的大海吧?

原來神社對夜鬥君這麽重要的嗎?

在下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夜鬥君什麽活都幹,只要電話到,他甚至連下水道都可以修理,積攢五円硬幣的速度絕對不慢,可同時,他也在以一種別人不易察覺的超快速度把硬幣花出去。

如果真的在意,怎麽可能一直攢硬幣,卻連一瓶硬幣都沒有攢夠?

他在乎的,大概只是幫助別人處理各種事後,人們的短暫記憶吧。

在下沉思了片刻,道:“在下會一直記得夜鬥君的。”

緣結的過深了,就會解不開。

不管是把在下從彼岸帶回來,還是把在下留在身邊照顧到勉強可以适應人類社會,對在下而言,都是極其深刻的羁絆。

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

好像過了很久,夜鬥君才悶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連刀鞘都碎了,身上的恙還那麽嚴重。”

“是很嚴重,”在下推了推他,“所以快點放開吧,會感染的。”

還好肩膀處的恙都被水清洗幹淨了,不然,到時候就會變成在下和夜鬥君排排坐,雪音先生額頭冒青筋的澆水了。

柯南先生額頭冒出一滴冷汗,所以,居然還沒有解決這件事嗎?

在下開始正式解釋,“在下從彼岸帶回了五個孩子和一個大人,孩子們有的比在下遇到夜鬥君的時候還小。”

“而且,在下與□□的人,姑且算是朋友吧?”

關于朋友,在下有些不确定,因為又沒有像工藤先生那樣和織田作先生口頭确認,只是在下的單方面陳述。

“哎?”夜鬥君擡起頭,甩了甩手上的恙,“川澤居然靠自己就交到了新朋友?”

這是什麽質疑?居然這麽認真的說出了實話嗎?

在下沉默了片刻,“所以姑且算是。”

夜鬥君真的很厲害,雖然外表非常不靠譜,但總能憑直覺略過別人的計劃,直戳奇怪的點。

正因為他不靠譜的外表,很少會有人準确的猜到他在想什麽,比如之前,看起來刀鞘碎了、去過彼岸、仿佛掉進恙海洋裏的事已經過去了,但要是在下真的以為過去了。

夜鬥君一定會記在心裏的吧,一定會的吧。

抱歉,在下應該自信一點,夜鬥君絕對會記在心裏。

不過沒關系,和工藤先生相處的這段日子,在下已經掌握了工藤先生一直不死的秘籍:

哈士奇在拆家完畢後,無論現場留下多少可以直指真兇的證據,都要做到一臉無辜可愛的表情對着生氣指責你的飼養者嗷嗷。

只要你夠無辜迷茫,飼養者遲早會像被打敗一樣,一邊用力揉你的毛,一邊親你的狗頭。

哦,對了,無辜嗷嗷的時候,不要嗷嗷太多聲,不然飼養者會因為吵不過你而哭出聲的。

在下在心裏揣摩了一下工藤先生在小蘭小姐面前的各種死裏逃生,然後想象自己是一匹惡狼。

高傲兇殘的惡狼緩緩低下頭,用鼻尖輕觸路邊随風搖曳的粉色花朵,露出自己的弱點。

柯南蹲在一邊,眼睛塌成死魚眼,“這兩個家夥……不愧是一起生活過的關系啊。”

雪音蹲在他旁邊,同樣死魚眼,“你好像把我們也概括進去了。”

“啊哈哈,”柯南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感嘆,“不過川澤好厲害哦。”

你為貓咪洗澡、把沐浴露搓成各種形狀、用他的尾巴擺出各種造型,貓咪也只是乖乖把爪子交疊在水龍頭上,方便你的所作所為;

你不給他喂貓糧,他也只是懶洋洋的躺在你的腳面上,用白乎乎軟絨絨的肚皮對着你,尾巴在你的腳腕輕輕摩挲;

你把他的貓砂收走,他也只是在呆滞幾秒後小跑過來,一邊用爪子輕撥你的褲腿,一邊委屈的喵喵。

面對這樣的貓咪,不管因為什麽生氣,總會氣消的吧。

柯南有些感慨,以前沒發現川澤居然這麽擅長這方面的事嘛!

然後,他就看到川澤低下頭,像只垂頭喪氣的貓,連耳朵也聳拉下來。

這只貓垂着耳朵,乖巧而平靜的道:“喵嗷。”

……

雪音緩緩眨了眨眼睛,看着夜鬥震驚到停滞的表情沉思。

柯南:???

喵嗷???

夜鬥也怔住,幾秒後,他‘唰’的把目光刺向柯南,眼睛裏充滿了‘不過幾年沒見你居然教他這種東西???’和‘可惡我怎麽沒想到早知道早教了!’

柯南:???

不等等這根本不是我教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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