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019

這晚上,對孟柳而言是她結婚後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她暗自下了決定,以後對吳莣好一些。

他那麽乖,那麽聽話,那麽溫柔,是值得喜歡的人。

原來,喜歡一個人也那麽甜蜜。

和她第一次賺到錢的時候一般,甜蜜。

她哭了一場。

她還偷吻了她的小綿羊。

她想,她真的喜歡他。

像喜歡錢一般。

她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夢裏,全是他……和錢。

吳莣沒有睡着。

孟柳的房間沒有上鎖過,她似乎對他十分放心。

也是,兩人的初夜給了她一個固定印象——他對床事沒興趣,并且不擅長。

擅長不擅長他不知道,因為他體驗很少。

沒興趣倒是真的。

他一直覺得兩人身體交融,唾液相交,□□相融,是一種極度惡心的事情。

但——

房間暗香浮動。

他終究還是找衛琅要了迷香。

這種香,驅蚊效果奇好,還帶着不錯的催眠效果。

床上的女人睡得像豬兒一般。

睡顏憨厚,紅唇嫣然。

他的手順着她的眉心漸漸往下滑。

她溫暖,香甜,細膩。

原來,她是這樣的感覺。

手漸漸往下,慢慢到了那粉紅上的唇上。

他心中一動,毫不掩飾的好奇傾瀉而出。

原來,還有飽滿。

他記起先前她在他身邊哭,然後哭着哭着,忽然吻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僵硬得全身都不能動彈。

有那麽瞬間,他想把她推開的。

狠狠的。

但,很奇怪。

他陷入一張軟綿的溫床,床上伸出千萬只手,把他拉入了那溫暖中。

讓他再也起不來。

她的吻,讓他如墜深淵。

那麽他呢——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摩挲着她嫣紅的唇瓣。

慢慢的,很眷戀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心中快要一觸即發了。

他移開了手指。

緩緩的,他低下頭,輕輕嘗了嘗那飽滿。

有一股酒精的味道,還有一個陌生的甜味。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不讨厭。

甚至,他覺得自己喜歡這個味道。

像是那血腥中盛開的花朵一般,香味濃烈,惹人沉醉。

他漸漸入迷了。

原先的蝴蝶振翅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的氣息變得劇烈,他輕而易舉地擡起她的兩個胳膊,把她帶入他的懷中。

他的手輕易擡起她的臉,他像是渴望占有的雄獅一般,嘶吼着,不顧一切撲向自己的獵物。

在黑夜和藥物的掩蓋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和病态。

他甚至發出興奮的低/吼聲,不如過去的清冷平淡,反而是一種極力壓抑的欲/望之聲。

從頭到尾,孟柳都乖乖如娃娃一般,在他懷裏任由他折成他喜歡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滿足地舔了舔唇,松開了她。

她雪白嬌嫩的身體如盛放的鮮花一般,短發淩亂,臉上有微微的汗珠。

她眉頭微微蹙起,表情痛苦又歡/愉。

她似乎要清醒了。

他如夢初醒,替她整理好衣服,然後扯來一邊的被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晚安,老婆。”

他笑了笑,學着她的動作,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崔滿月等了很久,那個人才踏着月色姍姍來遲。

“表哥,你來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長得真好看,每一處都像是合着她的心意在生長。

可是,這樣的一個近似完美的男人,從頭到尾眼裏都沒有她。

“表哥,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說了。我不明白,明明那是你最痛苦的過去,為什麽要讓她知道……”

為什麽要讓孟柳知道。

以吳莣對女人匮乏的了解,若是要讓一個女人,尤其是孟柳這樣的女人永遠留下來。

只能投其所好和讓她心軟。

投其所好自然是撒錢,這一點,他一直在身體力竭地做。

至于心軟。

在醫院的時候,他沒想到孟柳會給他做全身檢查。

過去的記憶,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是看着她凝重悲傷的臉,他忽然發現,那些他不怎麽在乎的記憶回籠了。

原來,他是多麽喜歡她的眼裏,滿心滿意都是他。

并且,只有她。

吳莣是一個高級的獵手。

孟柳只是一個低級獵手。

在她最開始織網的時候,吳莣已經察覺到了。

他慣性的想逃走。

但是掙紮了一番後,他忽然不動了。

他是孟柳的獵物,但同時他也視孟柳為獵物。

他沒有動,但卻主動朝她張開了天羅地網。

他慢慢吐絲,看着溫柔纏綿,卻用溫柔一刀,把她拖進了自己的網中。

這才是他。

他怎麽會堪當一只獵物。

“這裏的錢夠你下輩子用了。機票和護照我給你準備好了。到那邊有人照顧你的。”

吳莣無意和崔滿月多談,月色美好,他只想早點回家抱老婆。

家,多麽美好的字眼。

“吳莣。”

身後,崔滿月眼神凄楚,她似乎有千萬個不甘願。

“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是你給我下的藥嗎?”

崔明珠和吳恩不會這麽做,整個吳家只剩下他了。

吳莣轉過頭,他英俊的臉沉入夜色中,和黑夜融為一體。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熟悉的眼睛,看着她。

似笑非笑。

崔滿月忽然明白了。

她終于哭了出來,哭着哭着又笑了起來,“吳莣,你對我何其殘忍。就算我小時候不小心弄斷了你的腿,你也不用毀了我的一生。何況,我是那麽喜歡你。”

“喜歡我?”

似乎是提到了一句他的知識盲點,吳莣看向崔滿月,眼神冷漠,聲音悠長,“你喜歡我什麽呢?我的錢,還是我的臉?”

崔滿月必須承認。

她真的是為這兩個理由該死的心動。

吳莣有錢,尤其是知道了那個隐藏的秘密後,她知道,吳家不會只是吳恩的。

或許将來的某一天,吳莣還會比吳恩更加有錢。

不止,這位有錢的男人,還長得天怒人怨,比她正牌的表哥長得好看數倍。

這樣的男人,她為什麽不喜歡。

她覺得他應該喜歡她的。

畢竟,當年的他就像一只狗一般,只能跪舔她的腳。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居高臨下,主宰她的全身人生。

崔滿月還想狡辯,但在吳莣清冷的目光中已經無所遁形。

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滿足,“是,我是喜歡你的臉,也喜歡吳家的錢!可是,孟柳呢,她也是圖你的錢,饞你的身子,她和我到底有什麽區別,為什麽從頭到尾你都護着她?”

吳莣的聲音還是一如過去的清冷平淡,只是冷漠的眼神忽然多了一絲溫柔。

“她和你的區別,只在于一件事情。”吳莣抿着薄唇,勾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因為,我看上她了。”

只是五個字,但已經判了崔滿月死刑。

她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落了下來。

今天,她已經無數次哭了。

身後,一排黑衣保镖站在車前。

“崔小姐,我送你去機場。”

她看着面前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猛地擡手擦了擦眼淚,“我們走。”

被保镖帶到車上的時候,崔滿月的眼淚已經徹底止住了。

她看着窗外飛快褪去的黑色,想着男人絕情的臉,想到她其實才十九歲。

還沒開始綻放的年紀,但是已經凋謝了。

為什麽,輸的人只有她嗎?

真是不甘心呢。

她看着手機,想了想,把手機的東西發了出去。

她要離開吳家了。

但是有一個秘密,她不能帶走。

吳莣毀了她,難道就能一直一帆風順下去嗎?

沒人能一直贏的。

山上,吳莣看着那隐入黑暗的轎車,擰滅指尖的紅光。

衛琅搓了搓手臂,哪怕是已經入夏了,青城的晚上還是泛着涼意。

“你怎麽知道她會把這東西發給崔明珠。畢竟是她守了十幾年的東西,安身立命的基本?”

吳莣拉開了車門,“不給崔明珠,崔明珠怎麽狗急跳牆……”

“你……”

衛琅跟着坐了上去,看吳莣一本正經系上安全帶,“你果然是連環好算計。不過,你确定崔明珠會相信。崔滿月沒有實質證據,只憑着她一張嘴……”

“謠言止于智者。崔明珠不是。”

吳莣發動了車子,“另外,讓人把崔滿月帶走。這一生,我不想她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衛琅笑,“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恐怕崔滿月還沉醉着陰你一把的快樂中,絲毫不知道她将來悲慘的命運。”

離開了吳家的庇護,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想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有時候,只需要一個意外而已。

而他和衛琅都是擅長制造意外的高手。

吉普車慢悠悠駛向山下,伴随着窗外的幽幽黑色,還有衛琅的聲音,“我說,你什麽時候開車這麽慢了?”

“我暈車。”

“我呸!飛機都能開出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的你暈個屁車!嗯……你看到後面晨跑的老大爺了麽?”

“嗯?”

“他超過我們了。”

……

一陣沉默後。

吳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全第一。”

“草……我去你大爺的安全第一!吳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慢于40碼,我就去告訴你老婆,你給她下藥!”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過了一把嘴瘾。

某人第一次叫老婆呢~感謝在2020-05-21 20:40:27~2020-05-22 20:3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新晶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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