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犯

“艾比蓋爾?加百列?”阿拉娜在樓上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兩個年輕人,她正打算從樓梯口往下,就突然從背後遭到重擊,瞬間就陷入了黑暗。

漢尼拔小心的扶着阿拉娜讓她動作自然的躺在地上,接着他問躲在樓梯上的男孩。

“出什麽事了?”加百列剛才給漢尼拔打了個暗號,讓他打暈阿拉娜,漢尼拔猜測肯定是下面發生了什麽變故。

加百列快速地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們一起下樓,來到艾比蓋爾的身邊。

艾比蓋爾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轉頭看了過來,在發現漢尼拔的身影時瞳孔募然緊縮。

加百列在她身邊蹲下,安撫道:“沒有關系,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和漢尼拔都會幫你。”

漢尼拔看了他一眼,這還是加百列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直呼他的名字,盡管艾比蓋爾好像沒注意到,漢尼拔卻有種他們的關系已經被加百列光明正大的說出口的錯覺,那一瞬間,即使場合不對,漢尼拔也感到心裏似乎有暖意流過。

“他要殺我。”艾比蓋爾神情木然地說,倒在血泊裏的尼古拉斯·博爾睜着雙眼,可他卻再也無法用他的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了。

“艾比蓋爾,”漢尼拔仔細地查看男孩的傷口,那道致命傷橫在尼古拉斯的胸腹,刀口從上到下,完完全全地剖開了他的腹腔,“就像加百列說的,這可不是正當防衛,你宰殺了他。”

“我沒有……”艾比蓋爾否認。

“他們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後會怎麽說?會把你當做你父親那案子的殺人幫兇。”漢尼拔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辯解,自顧自地說。

“我不是。”艾比蓋爾搖着頭目光呆滞,漢尼拔看了加百列一眼,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加百列對女孩說,“如果你需要,我們可以幫助你。”

艾比蓋爾擡頭看着他,驚慌失措的目光在他和漢尼拔之間來回,漢尼拔接着道:“賭上我的職業生涯,以及我和加百列的生命風險……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告訴他們,你将這個男孩開膛破肚是正當防衛。”漢尼拔的聲音如一個以蠱惑為生的惡魔在女孩耳邊回響,他對艾比蓋爾的掌控力度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

“或者我們把屍體藏起來。”加百列突然開口,他看着艾比蓋爾的眼睛,眼神陳懇,就好像只是在幫同學一個小忙,“艾比蓋爾,你不用害怕,我會陪在你身邊,我們是兄妹不是嗎?”

艾比蓋爾震驚地看着他們,但很快她就心動了,她不能被懷疑,FBI已經在考慮把她當做她爸爸的案子的幫兇了,外面那些人把她叫做食人族,如果她殺了人這個事被暴光出來,他們會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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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父必有其女?

最終艾比蓋爾同意了這個提議,他們有三個人,處理起來非常快速,加百列沒花上三分鐘就想好了串供的內容。

尼古拉斯·博爾從後面襲擊了阿拉娜和漢尼拔,被加百列及時發現,他慌亂地從後門逃脫時被艾比蓋爾抓傷。

“這樣就能解釋艾比蓋爾指甲裏那些一時無法徹底清理的血跡。”加百列說。

“可是屍體怎麽辦?”艾比蓋爾看着地上那被透明塑料布包裹起來的死物打了個冷戰,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了,可艾比蓋爾還能記起那從胸膛裏流出的滾燙的血液。

“待會兒我會和加百列把他搬到車上去,等他們來了,我就說你受了驚吓需要回賓館休息,然後我們去把屍體藏起來,加百列留在這裏拖延威爾他們回去的時間。”漢尼拔回答道。

艾比蓋爾緊鎖的眉頭并沒有因為這些而放松,她看着加百列和漢尼拔問出了早已盤桓在她心底的問題:“為什麽你們……會對這種事情這麽冷靜和……熟練?”

漢尼拔沒有回答,加百列則對艾比蓋爾笑了笑,那笑容一如既往如陽光般燦爛。

等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他們來到阿拉娜的身邊,就在艾比蓋爾疑惑還有什麽事時,漢尼拔突然開口道:“力道清楚吧?我最多暈個幾分鐘就行,比阿拉娜要輕微一點。”

“我知道,不用留醫觀察的程度。”加百列和他自有默契,在艾比蓋爾還在猜測他們打什麽啞謎時,就見加百列突然出手一掌擊在漢尼拔的後頸處,動作迅速,看起來非常兇狠,倒是把艾比蓋爾吓了一跳。

漢尼拔應聲而倒,加百列就那樣站着,看着他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見艾比蓋爾瞪大雙眼,加百列聳了聳肩:“做戲做全套嘛。”

“好了,接下來我們該報警了。”加百列那出手機撥打了911,接着他又打給了威爾,他來到房子外面,讓冷空氣自然的刺激他的咽喉,作出呼吸急促的假象。

等他挂斷電話轉身時就見艾比蓋爾站在他背後,一臉凝重。

“你為什麽要幫我?”艾比蓋爾問道。

“就像我說過的,我們是一樣的艾比蓋爾。”加百列收起手機,雙手插在口袋裏,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少了份成熟,多了些這個年齡該有的調皮,他認真地看着女孩低聲道,“我知道你做過什麽艾比蓋爾,就像你猜測的那樣,漢尼拔和你父親一樣,他也确實就是那個打電話給你爸爸的人。”

“一樣……你和我……一樣……”艾比蓋爾身形搖搖欲墜,她緊緊地摟着自己,漸漸淚流滿面,“所以那個希賓市的女孩和……瑪瑞莎都是漢尼拔殺的?他也用她們的肉喂養你嗎?把她們的頭發做成靠枕,把她們的每一寸都變成身邊的一切?”

“準确的說,殺死瑪瑞莎的人是我。”女孩不可置信地擡頭,眼淚從她下巴上滴落在泥土上,再也不見蹤跡,就好像那逝去的朋友,加百列直視她的雙眼,“你知道漢尼拔想做什麽嗎?”

艾比蓋爾瘋狂地搖頭,她對這對父子感到害怕,那是即使在她父親身上都沒感受到的黑暗。

“他養着我這麽多年,你覺得他有那麽好心收養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嗎?”加百列漂亮的藍眼睛裏充滿怒火,只是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也沒有提高半點,依舊是平緩的語氣。

“他把我當做他的影子,他想把我變成他。”加百列露出一個略帶自嘲的笑容,其實他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現在漢尼拔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影子。

艾比蓋爾呆立當場,她似乎不能明白耳朵裏聽到的話的意思,她機械地問:“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是下一個艾比蓋爾,你是第二個我。”加百列沒有說實話,漢尼拔确實想同化艾比蓋爾,但她絕對無法與加百列相提并論,恐怕在漢尼拔心裏,威爾的地位都比艾比蓋爾更高,她只是一個随時可以舍棄的實驗品。

“你想做什麽?”艾比蓋爾是個聰明的姑娘,她從加百列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一些她可以利用的東西。

“艾比蓋爾,我們是共犯。”

警車很快就來了,霍布斯的屋子被列為重點關注對象,24小時有警察在這附近巡視,接着沒多久救護人員也趕到了,阿拉娜被細心的照料,漢尼拔也很快醒了過來,他們按照計劃好的那樣,開着車離開,留下加百列面對威爾和傑克。

艾比蓋爾臨走時轉頭看了加百列好幾次,似乎對于單獨和漢尼拔在一起有很大的恐懼,加百列不得不給了她幾個安撫的微笑。

威爾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無法接受,他之前曾斷定模仿犯是個高智商殺人犯,尼古拉斯·博爾完全不符合他給出的側寫,可加百列、漢尼拔、艾比蓋爾都能證明襲擊他們的是尼古拉斯,而且從艾比蓋爾指甲裏提取的DNA也确實與瑪瑞莎牙齒上的血跡相符。

殺死瑪瑞莎的作案手法和卡西·博爾一模一樣,她們是死在同一個人的手裏,這就足以證明他犯了錯,傑克那句‘我需要知道你還犯了什麽錯誤’刺痛了威爾。

威爾無法去猜想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如果他的判斷是正确的,那麽誰在撒謊?除了什麽都沒看到的阿拉娜之外,漢尼拔?加百列?艾比蓋爾?

漢尼拔和加百列與這件事情無關,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為這件事撒謊,那麽艾比蓋爾呢?她如果真的能騙過所有人……不,艾比蓋爾沒有作案時間,瑪瑞莎死的時候她和阿拉娜在賓館裏同住一個房間,不管她有什麽動靜,阿拉娜都會知道,況且她沒有車,怎麽從賓館去到數十公裏外的木屋?

艾比蓋爾是無辜的,她從來都不是幫兇。

威爾說服了自己,既然艾比蓋爾沒有嫌疑,那麽錯的只能是自己。

“你去哪裏?”傑克問。

“我該回家了。”威爾站了起來,擡步就走,加百列擔憂地看着他的背影,對傑克說,“我想他需要人陪伴。”

“去吧,辛苦你了,孩子。”傑克點點頭,阿拉娜也向他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加百列快步跟上威爾,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如果路上順利的話,威爾打車回到賓館很可能漢尼拔他們還沒回去。

“威爾。”加百列喊着這個有着神奇天賦的探員,他最擔心的就是被威爾看出什麽,他的能力實在太過出衆,就像傑克說的——神來一筆。

“或許你需要談談?”加百列不會主動詢問,他只是讓威爾有個放松的狀态,自然而然地威爾會将他的疑惑合盤托出,如果他沒這麽做,那麽加百列立刻就會離開,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因為這意味這威爾開始懷疑他了。

可是,他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不是嗎?

“這沒什麽好談的,不過是一次失誤。”威爾的腳步轉了個方向,他本來打算去對面打車的,現在他往不遠處的那個公園走去,“我只是覺得自從來了明尼蘇達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搞砸了,雖然艾比蓋爾找出了受害者的頭發——誰能想到它們都被縫制在抱枕裏呢?”

“這不是你的錯,”加百列說道,他的語氣溫和篤定,讓威爾心裏好受了一些,“這都是加勒特·雅各布·霍布斯的錯。”

那個名字被說出來,威爾的呼吸亂了一瞬,他并不相信弗雷德·勞茲的鬼話,霍布斯和他建立聯系這是他今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他——威爾·格雷漢姆從來都不是殺人犯!也絕對不會變成殺人犯!

冬天的公園裏到處都是落葉和光禿禿的樹杈,被風一吹,那尖頭叉子在路燈下晃來晃去,就好像鹿角一樣,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威爾似乎看到了什麽別的東西,他站住了腳步屏住呼吸,耳邊是越來越響的心跳聲以及清晰的像馬或是鹿一樣的蹄音。

“威爾?”加百列注意到威爾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叫了幾聲,将對方從幻象中喚了回來。

“剛剛怎麽了?”威爾脫口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雖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異常,但潛意識裏卻覺得加百列可以信任。

“沒什麽,你好像走神了幾秒。”加百列不動聲色,他看過幾次漢尼拔對威爾的心理幹預,以他初學者的身份并沒有看出其中有什麽不對,或許威爾只是太累了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電影院約起,神奇動物,海洋奇緣,名偵探啊啊啊啊好想住在影院

所以……明天很可能沒有更新_(:зゝ∠)_不過只是可能,能抽出時間碼字的話我會在評論裏說如果沒有,那就是真的木有更新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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