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貝德莉亞的選擇
“你不吃肉類嗎?”安東尼對貝德莉亞的興趣表露無遺,盡管她表面上是鮑裏斯·雅可夫的妻子。
“我盡量不吃任何帶中樞神經的食物。”貝德莉亞隐秘地看了漢尼拔一眼,她對出現在桌上的肉都感到非常的不适,她做不到加百列那樣,或許他是習以為常或許是其他,在貝德莉亞看來,現在的加百列不亞于第二個漢尼拔。
“牡蛎、橡子還有瑪薩拉酒,古羅馬人用這些作飼料來提升牲畜的口感。”安東尼看了看貝德莉亞盤子裏的食物,随口炫耀他淵博的知識,貝德莉亞瞬間感到口中的牡蛎變得讓人作嘔,然而她卻不敢吐出來。
“我父親有着非常敏銳的嗅覺和味覺,所以對于入口的東西很挑剔,”加百列轉悠着手裏的叉子,漫不經心地說,“對于性/愛就更是如此,不是最頂尖完美的他是不會喜歡的,對嗎,父親?”
加百列着看向漢尼拔,眼神裏意有所指,嘴邊勾起壞壞的微笑,漢尼拔眼神一閃,身體裏立刻竄起了熱度,他眯着眼看着加百列,恨不得将那可惡的男孩撲倒在餐桌上。
安東尼的視線在桌上另外三人身上轉悠了半天,突然低下頭輕聲問,“所以……這其實是那種派對?”
貝德莉亞視線掃過對面的父子,看懂了他們之間暗藏的東西,她打了個寒戰,低下頭話都不敢說。
“不,這當然不是那種派對。”漢尼拔笑着搖了搖頭,他擡起手撫上加百列的金發,長輩式的憐愛中隐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而桌子底下,加百列的手正按在漢尼拔的腿間,放肆地挑逗那個已經精神起來的家夥。
安東尼告辭離開時,漢尼拔沒能站起來,他的腰帶已經被解開,內褲被剝下,直挺挺的巨物杵在外面,滑膩的前列腺液将整個頭部弄得濕漉漉的。
漢尼拔今天穿了條姜黃色的褲子,如果被弄濕,會在那個部位留下一個濕痕,這可讓他感到尴尬。幸好加百列也沒打算讓他在外人面前出醜。
年輕的男人裝作有事要和安東尼說,按住漢尼拔的肩頭,對他的父親笑道:“讓我來送送迪蒙德先生,我挺喜歡他的。”
漢尼拔眸色漸深,表面上卻若無其事地點點頭,看着加百列攬着男人的肩将他送出門外。
“真是太感謝你們一家的招待,今晚的晚餐很棒,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再次上門拜訪。”安東尼伸出手打算和加百列握手,他笑起來總是一臉熱情,很少遭到冷遇。
加百列卻将剛才的禮貌溫和收了起來,他雙手抱胸,也不理會對方伸出的手,就那麽冷冷地看着安東尼,在對方差點就要挂不住微笑時,開口說道:“你總是那樣在受到別人邀請的家宴上盯着主人家的妻子看嗎?”
“或許還有女兒?”沒等安東尼說話,加百列想起他最初一進門那句話,看到他時失望的表情,以及後來視線幾乎不掃到他那邊。
“沒有的事。”安東尼笑着否認道,他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加百列的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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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看着他的雙眼,他們對視良久,然後加百列就笑了。
他笑起來很美,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眼瞳變得幽森,似乎能吸取人類的靈魂,那是比魅魔更加誘惑的微笑。
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氣氛變得有些暧昧,安東尼原本緊繃着臉,看到他的笑容時就感到像是被雷電擊中。他愣愣地看着這個年輕人,似乎被他俊美的容貌所攝。
便是在這時加百列靠近安東尼,手掌撐在他身後的牆壁上,過于高瘦的身體籠罩着安東尼,他說話時,舌尖在唇齒間若隐若現,令男人感到口幹舌燥,那是比看見貝德莉亞更強烈地反應,然後他就聽到年輕人說,“你是不是很失望?關于我是個男人這點?”
安東尼深深吸了口氣,意識恢複了清醒,他略帶遺憾地說,“确實很可惜,我只能接受異性戀,像加百列你這樣的美人一定很誘人,雅克夫先生享用過你的美味,被養刁了口味也不奇怪。”
加百列看着面前的男人,對方英俊紳士的外表下是不加掩飾的淫邪,即使被當面指責也不感到羞恥的厚臉皮,這令加百列想起了迪倫·艾格,他第一個真正的受害人。
感受着心底深處那緩緩湧現的惡意,在它即将滿溢時加百列收回手,站直了身體。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安東尼卻伸出手指觸上他的臉頰,指尖熟練地滑到他的唇角,用贊嘆的語氣道:“不過,如果加百列你願意化妝穿女裝戴假發,我也不是不能試試,金發美人的邀約,就這麽拒絕真是讓人痛心。”
加百列差點就氣笑了,這個男人竟然以為他是來勾引他的?他以為他是誰?一個追出來送屁股的男妓?!
就在他想說些什麽來羞辱這個腦子裏都是黃色的男人時,身後傳來“吱嘎”的開門聲。
加百列不用轉頭都能感受到那裏傳來的冰冷的殺意,漢尼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加百列別耽誤迪蒙德先生的時間,你不是也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加百列無所謂地笑了笑,沒再看安東尼一眼,轉身進了房子,他聽到漢尼拔用絲毫聽不出端倪的音調和安東尼告別,然後門被關上,在漢尼拔轉身時,加百列注意到他褲子中間濕了一塊。
漢尼拔沒有說話,他在等加百列先開口,然而從加百列決定實施自己的複仇計劃後,他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乖男孩,所以當漢尼拔像看一個捉奸在床的男人一樣看着他時,加百列只是挑了挑眉。
“你們為什麽就讓他這麽走了?”貝德莉亞充滿控訴的話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暗湧,漢尼拔很不高興,他看着貝德莉亞,用完全不客氣地語氣道,“不然你想我怎麽做,貝德莉亞?”
說完他看了眼加百列,擡步離開。
“他這是怎麽了?”貝德莉亞問道,她感到自己永遠無法理解漢尼拔的思維,即使她曾是他的心理醫生。
加百列沒有回答貝德莉亞,他只是禮貌地對她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與漢尼拔完全相反的方向。
漢尼拔那天沒生多久的氣,就像加百列曾經對貝德莉亞說過的那樣,不管加百列接不接受他,從愛上加百列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會再與任何其他人發生關系,而加百列也一樣。
不管加百列當時是為了什麽而和他發生關系,他都不可能接受其他人了,這是他們所共有的精神潔癖。加百列讨厭安東尼,也是因為這點,在這方面加百列的潔癖比漢尼拔嚴重得多,雖然貝德莉亞不屬于漢尼拔,但安東尼不知道,以他當時的表現,可以說令加百列心生怒意是理所當然的。
漢尼拔氣的是自己,加百列試探他稍稍改變了态度,他就覺得接受不了,這與他之前說的想和加百列重新開始一點也不符,他明知道加百列的自尊心比誰都強烈,卻在過往的那些年一直忽視他的感受,直到将加百列逼上了懸崖……
他實在将男孩教得太好了,那一槍如果不是漢尼拔有豐富的急救知識,如果不是他不肯離開一直按着傷口,如果救護車晚來幾分鐘……加百列是真的救不回來。
每每想起這點,漢尼拔就感到戰栗,似乎當日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在心間撕裂了一個口子,即使過去幾個月也不曾愈合。他逃獄後抓住加百列,與其說是他囚禁了加百列,倒不如說是加百列的再一次勝利,因為加百列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和他分離,而是占據絕對的主動地位。
梅森的事情漢尼拔并沒有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那只是個卑劣的無趣的有錢人家的少爺,他的惡是人性的醜陋,連殺他都髒了自己的手。
時間很快到了周五,漢尼拔在演講會上大放異彩,他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安東尼在中途到場,他站在最後,看着漢尼拔站在本該是羅曼站的位置,并且親切地邀請他坐下,就好像他真的是羅曼·費爾博士。
加百列是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的,他正在睡午覺,穿好衣服出來就見到貝德莉亞正在收拾她的東西,她臉色蒼白宛如逝者,看見加百列出來,她勉強笑了笑,情緒失控地祈求道:“讓我走,加百列!你必須讓我走!”
加百列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貝德莉亞松了口氣,她感激地看了眼他,提起她的包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去。
便在此時,門把手被轉動,貝德莉亞像是見了鬼魂一樣,顫抖着緩緩後退,漢尼拔出現在門口,他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安東尼·迪蒙德。
“嘿,加百列,又見面了。”安東尼似乎沒看到貝德莉亞,他徑直走到加百列身前,露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
加百列看到漢尼拔關上門,越過呆若木雞的貝德莉亞,置物架上的人像雕塑,走到安東尼身後,加百列退了一步,讓開了足夠的距離。
當安東尼露出疑惑的表情時,他背後的漢尼拔舉着白色的雕像狠狠地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四處飛灑的鮮血濺在貝德莉亞臉上,加百列算準了距離,所以并沒有被波及,他看着那個男人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地倒在地上。
漢尼拔将雕像放回原處,對貝德莉亞說,“旁觀還是參與?”
他脫下外套時,貝德莉亞才反應過來漢尼拔剛剛對她說了句什麽,她愣愣地問道:“什麽?”
“這種特殊時刻,你選擇旁觀還是參與其中?”漢尼拔将外套挂在房間角落的衣架上,再次問。期間安東尼一直在地上爬行,他發出可怕的聲音,如同被死神驅趕的行屍,向着他所以為的生途爬去。
“我選擇旁觀。”貝德莉亞被吓壞了,她緊緊地貼着柱子,試圖遠離那個頭破血流的男人。
加百列看着她,此時的貝德莉亞花容失色一點也不美,她是無助的。她就像曾經的他,無法逃離漢尼拔這個可怕的男人,只能任由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和漢尼拔相同的軌道,可是,他現在有了反抗的能力。
加百列走到安東尼身後,在房間裏另外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扭斷了安東尼的脖子,這個狡詐的貪婪淫/邪的男人,終于失去了他最後的意義。
“旁觀就只是旁觀,漢尼拔。”加百列站起來甩了甩手,擰斷脖子除了正确的手法還要快速而巨大的力道,他走到漢尼拔身邊,再也無法恢複清亮的低啞嗓音說,“不要随便把別人拉下水,貝德莉亞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漢尼拔看着男孩的雙眼,那雙天藍色的瞳孔中有着他也看不清的東西,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他再也無法掌控這個男孩,盡管這是他最近正在努力改正的,但他內心突然湧現的惶恐卻讓他緊緊地抓住加百列的手臂。
他張了張口,加百列一直在等待他。
然而漢尼拔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那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但他握着加百列的手臂卻始終沒有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碼字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小劇場的,然而後來給忘了_(:зゝ∠)_
可憐我萌萌噠的小劇場
ps:某一瞬間我以為我會開車來着,看來不到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