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顆耀眼的新星

見加百列一副沉着的樣子,那人感到非常無趣,他看了看一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外賣盒的朱利安,笑了笑拿了快披薩走到他的面前。

朱利安隐秘地咽了咽口水,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一直盯在披薩上,男人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朱利安沒有說話,他怕又說錯什麽導致他的晚餐泡湯。

那人露出一個假笑,也不解開朱利安的繩子,就這樣站着,手裏捏着披薩垂落到朱利安嘴邊,“來,吃吧。”

朱利安氣得渾身發抖,為對方喂狗一樣的态度,他張了張嘴,似乎想罵。但看見男人手裏的槍他又猶豫了,加上實在是餓的頭暈,朱利安妥協地伸長了脖子去咬那披薩。

只是牙齒才要碰到,食物卻從口中被抽走,緊接着男人猖狂的笑聲響起。

加百列停下了咀嚼食物的動作,轉過頭冷冷地看着那個男人。

那笑聲在朱利安聽來異常刺耳,他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神兇狠猙獰。然而那男人卻絲毫不在意,他撇了撇嘴,将披薩随手丢在朱利安身上,“真沒趣,吃吧。”

朱利安瞪着他,綠眼睛裏滿是憤怒,仿佛如果對方再有什麽動作他就會做出什麽事來。

實際上朱利安什麽都做不了,他将屈辱咽下,心裏打定主意,等出去以後一定要給這個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必叫他後悔今天這樣對待他。

在心裏發洩過怨氣後,終是食欲占了上風,朱利安艱難的低下頭,吃起了落在胸前的披薩。

只是他才吃上沒幾口,那人就雙手抱胸彎着腰在他耳邊說:“如果我告訴你,披薩是人肉做的……”

朱利安先是怔一怔,下一秒轉身張口吐了出來。

“嘔——”金發英俊的男子狼狽地嘔吐,想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個幹淨。

那人似乎被朱利安的反應所愉悅,再次哈哈大笑。

“不是。”加百列的目光已經冷到結冰,雖然他不喜歡朱利安,但不代表能看着他被人欺辱,“不是人肉,他騙你。”

朱利安把胃酸都吐出來了,因為過于難受,眼淚蓄滿了他的眼眶,他略帶迷茫地看着加百列,想問他你怎麽知道,卻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如果問出這句話,說不定會得到更令他崩潰的答案。

于是朱利安“單純”的相信了加百列的話,這種事情他從小到大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只要相信姐姐或者其他他能信任的人,他就不會受到傷害。

朱利安厭惡地看了眼那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也不想吃東西了,身心俱疲地他很快就閉上眼睡着了。

“你就這麽肯定那不是人肉?”男人對加百列越來越感興趣,被食人魔養大的孩子——他好像還真的能确定呢。只是不知道他的冷靜是在特殊環境下養成的麻木不仁,還是真的與他們是同類?

加百列沒有回答,他連眼神都沒多給一個。

“你好像在生氣?”男人聳了聳肩,走回加百列身邊蹲在,好友一樣搭着他的肩——如果不是他手裏的槍直直地定着加百列的話,“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他将加百列重新綁在柱子上,綁的非常牢固。

“做多餘的事情的,一直都是你。”加百列面無表情,“給漢尼拔的律師寄耳朵、綁架我們,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麽?”

沒等男人開口,加百列話鋒一轉,接着道:“不過,不外乎殺人分屍之類的事情吧,對你來說,這是很好的顯示存在感的時候。”

男人詫異地看着他,似乎非常意外,他頓了頓說:“好吧,我承認我小看你了,這麽說來你承認的那兩個案子真的是你做的?”男人說道後面眼神明顯興奮了起來,“那麽你要不要猜一猜我殺的是什麽人,又是用什麽手法?”

“手法還用猜嗎?不就是模仿漢尼拔的那些?”加百列打量他的眼神有些不屑,似乎為對方問出這樣低級的問題而感到不滿,“至于是什麽人……這就要從你是什麽人猜起。”

那人挑了挑眉,“這怎麽說?”

“從你綁架我的地點和時間選擇來說你一定對法庭非常熟悉,而且你的身份就算在法庭裏走來走去也不容易引起關注,所以我想你大概是法警或者書記員之類的職業……不,那種職業不會是你的首選,因為太過無聊,律師助理應該也不是,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那種工作繁忙,沒有太多自由的工作。”加百列點點頭,“或許……監獄的生活很适合你,精神病監獄——你在那裏一定會如魚得水。”

“精彩,非常精彩。”男人鼓掌歡呼,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接着說!接着說!”

“你在漢尼拔所在的監獄,或許你可以見到他。”比起男人的興奮,加百列卻開始覺得無聊了,不過是一只陰溝裏的老鼠。

“至于那個倒黴的被你殺掉的人,不外乎能出現在庭審上的人,只要去查一查庭審當天有誰缺席就知道了。”加百列的表情略帶敷衍,他覺得自己也想睡了,說不定今晚又是個無夢的好覺。

“我想他可能還認識你,你們交談過,或許法警是個很好的選擇,你可以透過法警拿到連環殺手案件裏面的證物——畢竟你是個合格的仰慕者不是嗎?

你是一個為兇手着迷的兇手。”

男人打了個響指,他湊近加百列的臉,看着他那雙帶着慵懶的天藍色眼眸,“你很聰明,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同類,或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把你教得太好了。”

“這很重要?”加百列擡了擡眼皮,他已經無聊到差點睡着。他實在無法理解這些連環殺手見到同類時就像聞着奶酪味的老鼠表現。

“對。”

“你想救漢尼拔/出來?”加百列一點也在乎這個問題對對方是不是很重要,他徑直換了個話題。

“沒錯。”男人将他的手法和打算全都說了一遍,加百列聽着聽着,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拙略的手法和愚蠢的行為。”加百列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直言道:“FBI有一位特別調查員,你應該經常關注犯罪揭秘網的話,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威爾·格雷漢姆,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找到你,并且将你逼入絕境。”

“威爾·格雷漢姆。”對方沉吟道,“那個被稱為瘋子的調查員?他有這麽厲害?”

加百列用充滿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我覺得遇上他不是你的災難,你最大的災難在于你的智商。

即使沒有威爾,傑克也能找到你,只不過他花費的時間要多上一些,可能還會走些彎路,可是你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一無所知,并且沾沾自喜,只要你還停留在原地,傑克總有一天能抓到你。”

“我犯下了什麽錯誤?”男人眼帶不悅地瞪着加百列,心裏早已打算,如果他說的不對,就直接動手殺了他。

“首先,你槍擊受害人,并且一槍擊中要害,使他當場死亡,而漢尼拔很少這樣做,他喜歡讓獵物或者看着自己被肢解,通常他會用上藥物,令受害人大腦清醒,能感覺到輕微疼痛,這樣因為生理和心理雙重原因而使得肉變得緊繃有韌性,那樣肉質會更好。

其次,漢尼拔通常會取下獵物的某個器官,作為戰利品,通常是內髒,當然也有頭發、指甲、一小塊皮膚這樣不太起眼的東西。而你除了切下他的耳朵寄給律師,并沒有為自己留下可以證明你自己的豐碑。你割裂法警的嘴想嘲諷世人,你以你的身份自豪,并且表現欲強烈,比起漢尼拔的藝術,你的檔次顯然要低得多。

最後……你沒有創意,你沒有令人眼前為之一亮贊頌天才的創意。”

男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對方說了這麽多,表情卻依然很淡,那些令人沸騰,心頭激動的事情在他嘴裏就好像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那人不禁想到。

接着他就聽到那低啞的宛如惡魔顫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你,想不想成為一個比切薩皮克開膛手還要耀眼的存在?”

等到第三次的庭審,加百列還沒有出現時,漢尼拔意識到了不對。只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他就得到了關于加百列的消息。

奇爾頓親自來到他的牢房,對他說:“審理你案件的法官死了。”

“是清潔工發現的屍體,被吊在法庭上,刮去了眼睛,他的頭顱被切開,大腦被取出放在手裏的天平上,另一邊是他的心髒。”奇爾頓看着這位昔日的同行假笑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說,真正的切薩皮克開膛手出現了,他不滿法庭将你當做他審判,這是一次嚴厲的警告。”

漢尼拔低頭坐着似乎在認真思考着什麽,并沒有理會奇爾頓。

“也有人說對方是你的情人兼養子,就是那個漂亮的男孩,他想救你出去,所以才會殺害法警和法官,而且他現在已經被證實失蹤。”

“這句話其實是你說的吧。”漢尼拔這才擡頭,或許是因為奇爾頓的某句話愉悅了他,他的心情很好,嘴角優雅的勾起熟悉的弧度,如同他每次嘲諷他時的樣子。

“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漢尼拔好以整暇,他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仿佛坐在他的心理診療室。

“真相。”奇爾頓一想到逼着他來的那人就心情煩躁,但他卻不能不做,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裏的一疊厚厚的資料遞了過去,在漢尼拔接到手中時迅速後退,“這個案件的所有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_(:зゝ∠)_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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