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見

娛樂圈就是大浪淘沙,只要一刻沒有曝光,那便會以火星撞地球的速度被人遺忘。

自已手下藝人好不容易接了個大IP的龍套,好不容易能曝光了,三流經紀人張林正高興着,哪想到就接到了自家藝人的電話。

張林語重心長:“你怎麽就不想演呢,你要知道,在這部劇裏跑龍套也比你回去演霸道總裁好啊!”

斐言:“好是好,但是昨天我到這附近的農家樂喝啤酒把肚子喝壞了,現在特別不舒服。”

張林聞言憤怒了:“我不是在你包裏塞了999感冒靈嗎?你拿出來喝啊!”

斐言無語:“林哥,我這不是感冒......”

“好了,我知道你是有點不适應,我這邊忙完了就過來。”斐言還沒接話,就被張林挂了電話。

張林,三流經紀人,因為斐言是個十八線,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孤身一人,但去年拍了個叫什麽我的霸道王子的網劇,小小的火了一把,公司似乎是看出來他身上還有被壓榨的潛質,特意給他配了個經紀人。

說是經紀人,其實他還擔任了助理的工作,除此之外,斐言在某次休息時看見了張林眉頭緊皺,嚴肅認真的躲在桌子下面吃雞的情景,順便拉着他組成了固定車隊。

當時張林看了看斐言的戰績,深深的嘆了口氣:“你這也......太菜雞了吧?”

斐菜雞憤怒的說:“你是我的助理,這也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最終張林還是屈服在了老板的淫威之下,以一己之力将斐菜雞從青銅帶上了鉑金。

這位兢兢業業,面面俱到的經紀人終于在晚上六點半的時候了劇組。

正趕上吃飯的點兒。

斐言見他來了,特豪氣的将他肩膀一攬,去了最近的農家樂。

張林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不是在在農家樂吃壞肚子了嗎?還來這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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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言贊同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對面的蘭州牛肉拉面店走去。

張林瞅了瞅四周,感嘆:“你們這兒小吃還挺多的。”

斐言:“最近這兒整改,好像是說這兒一條街都用地溝油吧,很快就沒有沒這麽多了。”

張林驚恐的看了看斐言:“那我們還是別在這兒吃吧。”

最終在斐言苦口婆心的告訴張林他沒錢,無法帶他去更高檔的餐廳後,張林沉默了,義無反顧的帶着赴死決心的進了蘭州牛肉拉面店。

張林一邊滋溜的吸着面條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這個戲啊,你別想着退,好好演。”

斐言:“我就是一個龍套,這戲演不演,說實話對我的影響并不大。”

張林一口把面條咬斷,憤慨道:“龍套又怎麽了,就算是龍套也要盡全力完成他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這樣讓龍套怎麽想?”

斐言:“......”

張林見自己的勸導對斐言似乎是有點用處,剛想乘勝追擊,電話就響了。

張林猛地将面條咽下去,臉上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依然堅強的先接了電話。

過了兩分鐘,張林挂了電話,表情痛苦的向斐言伸出了手。

斐言體貼的給他遞了杯水。

一杯水下肚,張林深舒了一口氣,随即坐下,凝重的說:“你是想要一個存在感強但兩集就嗝兒屁的角色還是一個存在感不強但貫穿整部劇的角色?”

斐言皺了皺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這簡直就像是問花澤香菜和釘宮理惠他更喜歡哪個一樣。

為了建設和諧主義社會,展示自己是遵守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公正平等原則的優秀公民,斐言認真回答:“我可以都不要嗎?”

張林:“沒這個選項,你必須要演的,這沒得商量,你合約都簽了。”

斐言無力的扶額,感嘆為什麽自己當初那麽二百五的沒看演員就簽了合同。

他想了想,開口:“那我要那個兩集就嗝兒屁的角色吧。”

張林淡定的說:“這也沒得商量,人家導演已經确定臨時換角了,你原來那個兩集的角色被撤了。”

斐言憤怒了:“那你還問我做什麽?我只是塊任人宰割的魚肉而已!”

張林說:“形式還是要走的,要不然顯得我不尊重你。”

為了表示自己憤怒之情,斐言不顧張林勸阻的去對面農家樂買了兩瓶啤酒。

斐言拿着啤酒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碰上了拿着星巴克準備回酒店的戚弦。

戚弦與斐言距離不過十步,但是由于他沉迷手機的緣故,似乎并沒有看見斐言。

斐言懊悔的啧了一聲,早知道就繞路走了,雖然這會多花費他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但是可以避免這個尴尬的場面,另外也可以燃燒一下他的卡路裏。

在斐言苦苦思索是後退兩步等他先過還是假裝大佬雲淡風輕的直接走過去時,已經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是?”

斐言擡頭,看見了駐足在他面前的戚弦,心下诽腹,但面上卻坦蕩的笑了笑,率先伸出了友誼之手:“好久不見。”

戚弦看見他,先是微微睜大了眼,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滿面和煦:“好久不見啊,斐言。”

張林瞅着兩人哥倆兒好的架勢,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類似于電燈泡的壓力,他給斐言使了個眼色,就無恥的先跑了。

斐言看着毅然決然抛棄自己的友軍,心裏狠狠唾棄了一番,随後又直視戚弦,笑的如沐春風:“怪巧的。”

“這麽巧,我們要不要好好聊聊?”戚弦看了看斐言手中的啤酒,“正好你買了酒,很合适。”

斐言:“你不是在喝星巴克嘛,而且這啤酒可能過期了,我在外面農家樂買的,昨晚喝了肚子疼了半宿。”

戚弦默默的将自己手中的星巴克扔到了五米遠的垃圾桶,不動聲色說:“我哪裏有喝星巴克。”

瞅着戚弦是執意要和自己共飲這過期的酒,斐言也不好意思拒絕。

他們在酒店下面的小亭子裏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在他們不遠處還有一堆跳廣場舞的大媽,斐言發自內心的感到疑惑:“怎麽跳廣場舞跳到酒店來了。”

戚弦用啓瓶器打開了酒瓶子,似笑非笑:“那是劇組工作人員,”說着他将開好的啤酒遞給斐言,“你竟然也是幹這行的。”

‘竟然’這個詞用的恰到好處的讓斐言感到尴尬,如果戚弦不是自己前男友,也不是現在的頂級流量,那都還無所謂,但現在關鍵的是,他兩者都具備。

斐言理了理劉海,深深看了眼不遠處跳舞的大媽:“這幾年一直在跑龍套,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聊了半天,誰也沒有提起以前的事兒,場面十分和諧,到最後喝完了整瓶酒,戚弦才站起來,用帥的慘絕人寰的臉對他禮貌的笑了笑:“過幾天開機,加油。”

斐言真誠點了點頭,附加了瑪麗蘇言情劇女主的标準握拳姿勢:“加油!”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但到戚弦身上就不行了,他上學那會兒就帥,一堆小姑娘整天都愛堵他,這會兒不僅帥,還能利用這個優點帶動國民經濟發展。

他們沒分手那會兒,斐言整天調侃他除了長得好看沒別的優點了,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汗顏。

斐言擦了下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禮貌的說了句以後有機會再聊就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酒店下面鳳凰傳奇的自由飛翔還在放着,斐言聽着這歌也半天沒睡着,他覺得,按照這舞跳的時長,遲早有一天,這裏的廣場舞水平會處于國際領先水平。

戚弦第二天醒來整個眼圈都是黑的,他助理江小柯看了特心疼的拿紙給他擦了擦,特心疼的說:“那化妝師怎麽回事,怎麽畫這樣的妝,老板你睡覺的時候也要記得卸妝啊,你看看,哎喲。”

戚弦百忙中賞了他一眼,頗為無奈:“我是沒睡好。”

但顯然這句話對純潔的助理同志殺傷力更大,他驚悚的向後退了兩步,驚恐道:“老板,是什麽影響了你的睡眠。你看看你這臉,怎麽可以有黑眼圈在上面破壞它的和諧呢!”

戚弦下樓,看了看昨天跳廣場舞的工作人員忘記拿走的音箱,又看了看昨天和斐言一起喝酒的小亭子,深深嘆了口氣。

他轉向江小柯,深沉道:“你知道我的霸道王子嗎?”

江小柯一臉懵逼:“那是什麽東西,綠江的小說嗎?”

戚弦發出一聲嘆息:“就是這個東西,影響了我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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