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個串兒
傅晚凝苦惱的想拍自己,她自己給自己挖坑,她硬着頭皮道,“當然。”
魏濂笑得暢快,帶着她的手晃,“中聽,你懂男人要幹什麽嗎?”
傅晚凝屈着腿,臉挂不住緋,她往回拽自己的手,自覺不搭理他。
魏濂卻不放過她,扯她往身上靠,“你是女人。”
傅晚凝用另一只手擋臉,壓着嗓子道,“你不正經,你說過看不上我的。”
魏濂撒開她的手,轉而環住她的腰,感觸着那細腰的纖柔,他心猿意馬道,“太監怎麽正經?我就把你當個貼心人,哪願意碰你?”
塘邊的丫鬟們悉數散跑了,只他們兩人在亭子裏拉扯。
傅晚凝趴在他胸前,潤濕着眼周瞪他,只恨他随時上手。
魏濂勾眉,“又怨我了?”
傅晚凝盯着他的肩微聲道,“……你摸我。”
她再守禮不過,這話從她嘴裏蹦出實屬逼狠了,她一說完,脖子都連着粉,羞到了底。
魏濂撤開手,端詳着她,“碰不得了?我記得你自己說只想跟着我,只想和我待一起,你往前還說待見我,原來全是假話?”
傅晚凝睜大了眼睛,雙唇起起合合竟是找不到駁斥的理由。
魏濂朝她一笑,“我說的不對嗎?”
傅晚凝瞬時以帕遮臉,生生被他氣哭。
魏濂身長手臂,圈她坐到腿上,“怎生好?又哭又吵的。”
傅晚凝微小的掙動着,他們這樣的姿勢已經過了,太監也不能這麽摟着她。
魏濂束着她,背手托着她的臉道,“要不然你認我當爹吧,總能治好你的頑固病。”
傅晚凝如坐針氈,她坐在太監的膝上,他腿上的肌肉緊實堅硬,她和他只隔了衣物,那感觸卻是真切的。
她揪着魏濂的前襟極小聲道,“你越矩了……”
魏濂戳一下她的唇角,“之前也抱過。”
傅晚凝仰視着他,在他的眉宇間探見歡快,她胸腔砰動,慌張的挪過臉道,“我想下來……”
魏濂撥開散在她臉側的發,掌住她的後腦勺放在自己的頸窩裏,他覆手在她肩上,少有的軟和聲道,“你是第一個要給我做衣裳的女人。”
傅晚凝貼着他,淺淡松香在她的鼻尖缭繞,他身上沒有一點怪異的氣味,太監該有的特性他都沒體現,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和一般男人沒有區別。
她沒再亂掙了,安靜的倚着他,手也順服的放在他的胸膛前。
魏濂虛眯着眼,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剛入宮那會兒,日子過得拮據,貼身的亵衣都沒有,整日套着那件太監服,穿髒了都沒得換,後面升了職,針工局賞了兩套換洗的,寶貝的不舍得穿,委實窮酸了些,甭說女人瞧不起,就是同職的太監都嘲諷。”
他頓停話,俯頭凝視着她,“現如今我是老祖宗了,個個兒巴結,只你見着我像見了鬼,傻氣的很,偏我疼着你,你還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傅晚凝弱着聲跟他犟嘴,“你當我面殺人了。”
還殺了不止一次。
魏濂堆出笑,“原是賴我吓到你了。”
他探進袖中,摸出個金絲銀線翠羽簪,他将那簪子斜斜插進她的發裏,細發難承重,簪花嬌墜,反顯出她面兒柔麗,再硬的心腸瞧見了她都得掰出三分軟,得掌在指尖上才放心。
傅晚凝埋在他頸側,身子還想從他懷裏鑽出,“……我被你碰過,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魏濂眼藏笑,他環緊人,慢聲道,“你不是才嫁給我?”
傅晚凝團着拳想錘他,嘴巴往下撇,倒不說了。
魏濂探下頭,近她耳邊問話道,“我若是真男人,你願意嫁我嗎?”
濕熱襲在傅晚凝的耳尖,她輕抖一下身體聳起肩,發出的喉音小的近乎難聽見,“他們說你和太後娘娘……”
魏濂神色一讪,轉而露出陰狠,“誰說的?”
傅晚凝白了臉,“沒誰。”
駭到她了,魏濂緩和了語氣道,“我自幼入宮,後面在蒼瀾殿當值,太後娘娘當時手裏能用的人少,她瞧我是個能辦事的,便愈加倚重我,但我和她絕沒有茍且,她最是鄙夷太監,如何又會去找太監行事?我若和她有什麽,你還能進我府裏?”
傅晚凝心下一輕,又作不在乎的擡起頭看他,“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魏濂蹙眉望着她,“誰心裏有疙瘩?”
傅晚凝愣是擺頭,想從他腿上起身。
魏濂掐着她的腰,不讓她動,“話說的不前不後,誰教你的規矩?”
傅晚凝一哆嗦,用手抵着唇,“……我陪你解悶夠了。”
魏濂偏不讓她走,“好一會兒壞一會兒,難伺候的很。”
傅晚凝伸手去掰他,“你非抓着我。”
聽聽這話說的多沒良心,前一個樣後一個樣,得強扣着,誘哄着才道出點真心來。
她那點手勁撬不開魏濂一根手指,他橫着眼看她,“不是你欲拒還迎?”
傅晚凝微張嘴,那眼裏幹瞅着就要聚淚。
魏濂捏一下她的鼻子,“哭,誰逮着都可勁兒欺負。”
傅晚凝硬氣道,“我沒欲拒還迎。”
魏濂撲的笑,“又軟又倔,真是絕了,傅家人不都驕傲的很嗎?怎麽養出個你來?”
傅晚凝只作不答。
魏濂輕揉一下她的頭發,轉頭看亭外,太陽頂天上了,曬得荷葉都蔫頭耷腦的,他放她下地,道,“下午約莫熱的很,別跟丫頭們往外跑,待苑裏罷。”
傅晚凝謹聲道是。
魏濂宛然一笑,“明兒我閑一天,帶你出去買些用的?”
傅晚凝不大願出門,她待一處地方就不會挪,“我不缺東西。”
魏濂撐開簦,牽她手出了亭,“轉轉也不錯,老在府裏要發黴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