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厲洲走到衣櫃邊的腳步頓了一下, 又轉身過來, 坐到傅雲栀身邊,“今天怎麽自己過來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沐浴露的氣息, 傅雲栀彎了下眼睛, 任由他把手搭在自己腰間,“想給你看《兒科》的宣傳片。”
她說着拿起iPad, 打開宣傳片給厲洲看,厲洲看的很認真。
“我沒想到女二也會有這麽多鏡頭, 朱導真是對我太好了。”傅雲栀道, 小護士的鏡頭比她想象的多,而且宣傳片裏還有她的一個重要劇情。
厲洲無情道:“因為女二的性格和女主産生強烈對比,你是用來襯托葉舒靜的。”
傅雲栀:“……”她哼了一聲,“那又怎樣, 本來每個角色都是有她自己的使命的。”
厲洲側頭, 目光柔和下來,“你的使命完成的很好, 朱導才會這麽滿意。”他擡手摸了下她的頭發, “穿護士服很好看。”
傅雲栀五官柔和, 笑起來會給人一種春風化雨的感覺, 穿着護士服當真就像天使一樣, 讓人感覺到溫暖。
傅雲栀笑,“估計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也不可能經常演護士。”
厲洲眯了眯眼睛,沒說什麽, 而是問:“什麽時候播出?”
“聽說要十月份了,”傅雲栀道。
“《日月之行》也十月份上映。”厲洲道:“到時候《問江山》也殺青了,我陪你看《兒科》,你陪我看《日月之行》好不好?”
“《日月之行》又不是你演的,而且還有林洛錦,”傅雲栀傲嬌道:“我不想看。”
厲洲:“……你這麽說我也不想看了,那就不看了,應該也不差咱倆的電影票。”
傅雲栀見他這麽容易就妥協,忍不住笑起來,“逗你的,陪你去看啦,看看你投資的眼光怎麽樣。”
厲洲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蹭了蹭,傅雲栀推他,“頭發濕漉漉的,別蹭。”
厲洲不聽,故意用微濕的頭發蹭她脖頸間的皮膚,“萬一賠了怎麽辦?”
“賠了我養你。”傅雲栀絲毫沒有猶豫。
厲洲低低笑出聲,偏頭吻她。
吻得深入時,傅雲栀下意識撫摸他的後背,大概是天氣太熱,他的肌膚溫度滾燙。
傅雲栀迷迷糊糊地意識到不對,推他。
厲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适可而止,他坐到沙發上,把傅雲栀抱到自己的腿上,低啞着聲音問:“別走了,今晚陪我。”
傅雲栀看了下床的方向,“不行,明早你六點半就要開工。”
厲洲失笑,“我不碰你,就是想和你一起睡。”他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睡覺特別沉,我以前偷親你,你從來不知道。”
傅雲栀睜大眼睛,她從未想過一本正經的皇帝陛下從前還幹過這種事,“你……”好吧,她從前也趁他睡着的時候偷偷親過他的臉頰,但這一定不能告訴他。
男人滾燙的指尖從臉頰到了耳垂,他捏了一下她小巧的耳朵,“好不好?”
傅雲栀懶得矜持,答應了,等真的躺下了,她才開始後悔。
厲洲顯然不像前世那麽老實,沒一會兒就鑽進了她的被窩,隔着單薄的衣料,抱住她。
二十分鐘後,傅雲栀穿上拖鞋跑回了自己房間,說好的不碰她呢???
厲洲先匆匆解決了一下自己才給傅雲栀打電話,“栀栀,回來吧。我保證……”
“你覺得我會信你?”傅雲栀重新洗了個澡,剛才被她抱着,該親不該親的地方都親了一遍,身上好像都染了他的氣息。
厲洲萬分委屈,“那我去你房間,我睡沙發。”
傅雲栀殘忍拒絕,“這幾天不許來了,好好研究劇本。”
厲洲:“……”
被傅雲栀冷落了兩天的厲影帝氣壓都比平時低了,正好在拍最後決戰的幾場戲,皇帝率領三千敵軍殺入敵營。
厲洲從小學騎射,騎馬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雖未有過帶兵打仗的經歷,但作為帝王,對兵法戰術都十分熟悉,因此拍起這種戲份十分輕松。
但場面太大,幾百號人,幾百匹馬,總有各種小問題出現,連續N機十幾次,別說是人了,連馬都開始不聽話了。
三十八度的天氣,大太陽曬着,兩邊是光禿禿的荒山,連個遮陽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個熱得差點暈倒,吳契讓大家休息一會兒,演員們立刻跑到一旁的大巴車上休息。
厲洲的保姆車停的遠,他又不想和大家擠在大巴車上,就跑到吳契的棚下面休息。
吳契看他一眼,“趕緊喝點水,別中暑了。”
厲洲拿起礦泉水瓶灌了幾口,一邊聽吳契和攝像商議接下來的拍攝,一邊拿出手機給傅雲栀發了條微信,“栀栀,今天好累,回去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這兩天他都不敢去找她,白天太熱,他也不讓她來現場。
傅雲栀在酒店也沒閑着,過兩天怡春堂有個活動,她要提前做一下功課,但當她看到厲洲可憐巴巴的微信,頓時就心軟了,換了身衣服趕去片場。
陌陌開車送她,順路買了些冰鎮的飲料給劇組帶去。
到了片場,副導演還在和幾位群演說戲,一身盔甲的厲洲站在旁邊,自己舉着小電風扇,但還是有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側臉流下來。
傅雲栀一下子就心疼了,一手幫他拿着電扇,把給他帶的冰鎮果汁遞給他,“喝點水,小秦呢?”
“小秦去忙別的工作了。”厲洲有些驚喜,“這麽熱的天,你跑來做什麽?”
傅雲栀讓陌陌把果汁分給其他工作人員,小聲回答厲洲,“來抱你。”
厲洲像是一個終于看到主人回家的大狗,眼睛頓時亮了亮,但他很快又皺起眉,“就為了這事兒,還專程跑一趟?”
傅雲栀唇角彎起一個笑,拉住他的手走到一邊人少的地方,“這是大事。”
她說完,便伸手抱住了有些呆愣的男人,“傻不傻啊你,我讓你別來找我,你就真不來了?”
“我以為你生氣了。”厲洲委屈,那天晚上差點擦槍走火,他也知道自己食言了。
傅雲栀嘆氣,偏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厲洲臉瞬間紅了,“真的嗎?”
傅雲栀臉也有點熱,拍了下他的肩,“快去,好好工作。”
厲洲拉着她的手不放,“你跟我一起去,看朕帶兵打仗。”
傅雲栀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感覺挺爽,又有一種當皇帝的錯覺。”
厲洲笑而不語。
“三千騎兵”看着他倆牽着手走過來,都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口狗糧,厲洲的唇角卻不自覺翹起,當着衆人的面,摸了摸傅雲栀的頭發,把冰鎮果汁塞到她手裏。
這一遍依舊有群演的馬出了問題,吳契喊停,後面的人整理隊形重來
厲洲拉住缰繩,坐在馬上遙遙看着傅雲栀。
傅雲栀也正望着他的方向,他身穿銀甲,眉目俊朗,薄唇微微抿出一個笑,對上她的視線後,他目光更加柔和。
吳契那邊還在說戲,傅雲栀就想跑到厲洲跟前,讓他喝口果汁降降溫,誰知跑到半路,伴随着一聲尖叫,隊伍裏的一匹馬不受控制地沖了過來。
傅雲栀腦中有一瞬空白,還來不及躲開,就被一人撲倒在地,緊緊抱住。
厲洲一句“當心”還沒說出口,馬蹄擦着他的身側過去,掃到了他的肋骨,他悶哼一聲,一口氣上不來,抱着傅雲栀滾了兩圈。
“厲洲,厲洲,陛下……”馬蹄濺起塵土,傅雲栀一開口就被嗆到,她一邊咳嗽,一邊叫身下的男人,他卻紋絲不動。
厲洲張着嘴,眼睛也睜着,但就是不動不開口,傅雲栀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在他身邊,臉色比地上的男人還要蒼白。
“厲洲,厲洲你怎麽了?說話啊!”
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跑了過來,有人去控制受驚的馬匹,有人過來查看厲洲的情況。
他肋骨處被馬蹄踹了一下,但并沒有明顯外傷,工作人員有些擔心,生怕厲洲傷了內髒。
傅雲栀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顫抖着聲音道:“厲洲,厲洲醒醒……”
場面亂成一團,許多人圍了過來。
傅雲栀短暫的慌亂後,一手按上厲洲的脈搏,一手掐他的人中,跟周圍的工作人員解釋,“他沒事的,就是沒緩過來氣。”
工作人員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七手八腳想把厲洲扶起來,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打120了。
傅雲栀還在堅持掐厲洲的人中,他脈搏正常,明顯內髒沒有問題。
“栀栀,你先讓開,讓我們把厲洲扶到棚裏。”
話音未落,厲洲就咳嗽一聲,接着大口喘氣,傅雲栀拍着他的後背,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哽咽着問:“感覺怎麽樣?”
厲洲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他擡手摸了摸傅雲栀的臉頰,輕聲安撫,“沒事。”
吳契也跑了過來,“怎麽了?”
厲洲就這樣在衆人擔憂的目光中站了起來,“沒事,肋骨沒斷。”
大家見他意識恢複,呼吸正常,也能走路,立刻松了口氣。
傅雲栀扶住他走到棚下,“疼不疼?”
“疼,不過不嚴重。”厲洲安撫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
傅雲栀抹了下眼角,“還是去一趟醫院吧,檢查一下。”
厲洲搖頭,“不用,別耽誤大家進度。”
傅雲栀瞪眼,兇道:“進度重要還是命重要!”她說着,幫厲洲脫下铠甲,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傷勢,肋下一片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十分觸目驚心。
傅雲栀倒吸一口氣,放下他的衣服,“走,我陪你去醫院。”
吳契也擔心厲洲的傷,讓他去醫院看看,厲洲這才答應。
去醫院的路上,傅雲栀一直緊張地問這問那,厲洲耐心地一一回答,心疼地抱了抱她,“栀栀乖,不怕,我沒事。”
傅雲栀被他這麽溫柔地哄着,眼眶頓時一酸,“你傻不傻啊,剛才多危險。”
“你還說我,”厲洲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剛才你吓死我了。”
到了醫院,拍了片子,醫生看過後說肋骨沒事,內髒也沒事,只是皮肉傷,開了點活血化瘀的藥,便讓他們回去了。
折騰了一番,這會兒天都黑了,兩個人直接回了酒店。
拍了大半天的戲,厲洲出了不少汗,下午幫他脫下铠甲時,傅雲栀摸到他裏面的衣服都是濕的,不洗澡不行,那片傷又不能見水,傅雲栀于是道:“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擦擦。”
“不用,我又不是手受傷。”厲洲嘴上說着,卻已經去洗手間拿毛巾了。
傅雲栀:“……”
口是心非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都有雙更,然後就正文完結啦!
番外想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