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慕霏最近有點煩,同一個屋檐下的白梵又開啓了潤物細無聲的攻心方式。

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竟然開始慢慢被他撩得心動了。

可偏偏狗男人對她明确說過,他喜歡的是男人,而她卻是個男裝大佬。

這特麽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

慕霏一煩就開始揪頭頂的短發,感覺她遲早要因為這件事禿頂。

洛梓陽看同桌一臉的迷茫,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笑眯眯地問:“我聽煤球說,你跟白學長同|居了?”

“咳!”慕霏差點被口水嗆住,一張臉漲得通紅,“你亂說什麽?我們只是普通的室友而已。”

“室友?我不信。”洛梓陽輕哼一聲,“你竟然能舍棄陸時那麽優秀的男人跑去跟白學長同|居,你跟他之間肯定有點見不得人的事兒。”

慕霏:“……”

特麽的這貨上輩子,絕逼是個神棍。

她瞥了他一眼,拿出一張紙與一支筆出來:“你猜一下,這期彩色球開獎數字是多少?”

“我哪懂這個?”洛梓陽一臉懵逼。

同桌的思維怎麽跳躍的這樣快?明明前一秒還在說他跟白學長的事,下一秒他就跳到彩票上去了。

慕霏轉了轉筆,催促道:“你随便說。”

她要看看這貨的嘴到底有多神奇,說不定還能靠他發家致富。

不準也沒有關系,一注也才一百星際幣,就當是娛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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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梓陽一臉‘我真拿你沒辦法,但我還是願意寵着你的無理取鬧’的肉麻表情看着慕霏,嘴唇動了動,胡亂報了一長串的數字。

彩色球一共四十九位數,慕霏數了數,等位數夠了立刻打開彩色球的網頁,下了單。

“吃肉還是餓肚子,就看你這張嘴了。”

洛梓陽:“……”

他感受到了冒犯!

夜蕭剛巧從外面進來,恰好聽到了慕霏最後那句話,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你沒錢用了嗎?放心,我餓肚子也不會讓你餓着。”

“哇!”洛梓陽誇張地怪叫起來,“還說你們倆沒事?聽聽,白學長多寵你。”

慕霏:“……”

這個時候他湊什麽熱鬧?

**

今天周一,體能月考如約而至。

慕霏看到森老師,手下意識開始帕金森式地抖了抖。

她總覺得老師今天臉更黑了,頭發更紅了,心情不太美麗的亞子,估計這關不好過。

第一項又開始拍那堵力量牆,其他人一一測試過了,大多數人都是有進步的,就只剩下了她跟白梵兩個人。

看到少年皺着眉,一臉為難的模樣。夜蕭眸色一動,率先走了過去在牆上拍了一掌。

森老師紀錄下數據,有些惋惜地嘆了一口氣:“你這個爆發力現在勉強達到C級,平時多注意一下身體,就算不進

步,體能也不能再往下跌了。”

夜蕭點了點頭,退回了慕霏身邊。

“到你了,快去拍一掌。”森老師看到這個體能小菜雞就頭疼,“你只要在上面留一點點印子,我就算你過關。”

她恐怕——夠嗆!

慕霏狠了狠心,走上前一掌拍了下去。手疼得要死,她輕輕把手掌翻開了一點縫隙,看到牆面上什麽痕跡也沒有,差點氣哭。

不帶這樣玩滴!

慕霏氣得五指扣緊,用指尖使勁在牆面上撓了撓。

牆上出現了一點點白色的印記,但是它沒有往裏面凹啊喂。

夜蕭看到某人撒潑的模樣,眼底頓時劃過一抹笑意,不過他也認同森老師的話,慕非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得給他重新制定一個鍛煉計劃才行。

森老師見小菜雞一直磨蹭,上前兩步,眉毛一豎,兇巴巴地吼:“把你的手拿開。”

慕霏沮喪地挪開了手,見牆面一片平坦,森老師直接在光腦上她的名字下面打了一個紅色的大X。

“不合格!”

這一項都爛成這樣,其他的想來也沒有測試的必要了。

森老師火冒三丈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給我拍牆,什麽時候留下印跡你什麽時候下課。”

她估計把手拍廢都拍不出半點印子。

森老師一走,有自知之明的慕霏就棄自療了,坐在白牆下想來個四十五度角憂郁地望天。

不一會兒她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子幾乎覆蓋上了她的腳面。

慕霏擡眼看去,見到那張熟悉的傷疤臉,有些疑惑地問:“你不去測試跑來這幹嘛?”

“森老師讓我來看着你。”夜蕭輕聲回了一句。

原來是充當監工的。

慕霏別過了臉,有些不高興:“就算是你來盯着我,我也不拍。”

學校裏哪個女孩會鍛煉這個?不是因為這個不好,而是她們的體質不适合。

她也不是沒想過,把女性的身份公布出來。

只是她父母雙亡,又沒有強大的家世能護着她,身份一旦暴露再加之她精神等級那麽高,只怕到時候會淪為掌權者争搶的生育工具。

她才不要過那樣的人生,實在不行她就退學,糖糖已回到她的身邊,她現在什麽都不怕。

夜蕭皺了皺眉,不過是一次體能測試而已,他不明白為何面前的少年如此抗拒。更讓他不安的是他眼中的決絕,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似的。

“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嘆了一口氣,夜蕭伸手去拉慕非的右手,卻聽到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他覺得有點不對,翻過他的手,只見原本白皙的掌心又紅又腫,他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心疼。

原來剛才那一下,他真的盡全力了。

“放開。”

慕霏掙了掙,卻沒能甩開男人的大手,她頓時有點不高興。

夜蕭回過神來,把她從地上拉了

起來,抓着她的手輕輕貼在白牆上,聲音低沉道:“這樣,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話落,他修長的五指覆在慕霏纖細的右手上,微微用力壓了壓。

等他拉着她的手離開時,白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凹陷掌印,雖然很淺,但的确是有印子。

慕霏驚愕的聲音都開始結巴:“你你你……”

卧槽,這貨他是會隔山打牛的功夫嗎?

而且他這是在幫她作弊吧作弊吧!連這種事都幫,她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吐槽他一點也不符合一名軍人的正直人設。

掌心下的小手,就像糖糖的毛發一樣軟。夜蕭強忍着想緊抓不放的沖動,把手縮了回來,低聲道:“現在已經過關了,你快給手心抹點藥。”

這麽脆皮,不抹藥也不知道幾天才能好。

慕霏:“……”

**

這一周都是考試,周一測試體能,周二便開始考土壤與藥植的理論知識。

這個慕霏是強項,她不光背過老師教的那些,秋媽媽拓展的那些知識她私下裏也背了不少。

想到白梵昨天幫她作了弊,而且那家夥比他們晚報到二十來天,現如今又沒有精神體,像她當初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觀察土壤與藥植的內部情況。

慕霏把自己整理好的筆記發了一份給他,督促着他看了幾遍,還悄咪咪道:“等會我想辦法把考試的答案給你傳一份。”

夜蕭:“......”

作為風靡帝國軍校的傳奇人物,他當年可是以機甲戰鬥系與作戰指揮系,兩個系雙雙滿分的成績畢了業。

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重返軍校,竟然會被督促着背資料,還淪落到抄別人答案的地步。

**

理論考完,十月十八日剛好是帝國的英雄紀念日,加上周末,他們便有長達一個星期的假期。

導師要他們上交一份土壤的實地考察報告,最遲下周五上交,這個也是月考的一部分。

放學後,大家都在讨論去哪裏實地考察,七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去周圍的星球浪一圈。

“非非,你準備去哪?”洛梓陽湊過來問道。

慕霏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想好。”

洛梓陽便提議:“我家在斯卡星的鄉下,要不你去我家玩,順便也可以做報告。”

慕霏想了想,還真有點心動,正準備答應的時候,一旁的薛胖子湊了過來。.

“斯卡星來回路上都要耽誤四天,慕非你去的話壓根沒多少時間玩。”

“我家就不一樣了,我家在萊恩星,來回只要兩天。而且我家還有個一百畝的大農場,種了許多蔬菜農作物,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我還可以給你弄塊實驗田……”

薛胖子一臉得意洋洋地炫耀,周圍人一聽,頓時開始起哄。

“卧槽胖子,你居然是地主家的兒子。”

“光請慕非不請我們去,你

個重色輕友的狗東西。”

“就是就是,胖子,老子要跟你絕交。”

薛胖子被鬧得扛不住,撓了撓頭,氣惱道:“都去都去,我會那麽小氣嗎?肯定每個人都請。”

于是,整個班除了極個別準備趁着假期回家的同學以外,其他人都決定一起去薛胖子家。

**

等薛胖子把商艦的票訂好,發到慕霏的光腦終端時,她才意識到,家裏還有個□□煩。

這幾天因着考試的事,她也沒時間來理會這只大白虎。明天她便要離開,扔在家裏怕這貨跑了。帶走吧,它這麽龐大兇猛的身體,別人問起來也不好解釋。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

大白發現慕霏一直在看它,眼神裏滿是幽光,不安地聳了聳腦袋。

“這麽肥,想宰了你吃肉。”慕霏嫌棄地瞥了它一眼,轉身出門去找白梵。

“真是笨蛋,人怎麽可能吃得了精神體呢?”大白虎把爪子遞到小白貓嘴邊,賤兮兮道:“糖糖吃我還差不多。”

只有精神體,才能吞噬精神體嘛。

糖糖聽到吃,眼睛亮了亮,還真張嘴在面前的爪子上啃了一口,但下一秒它便嫌棄地吐了起來:“呸呸呸……滾……”

一嘴毛,一點也不好吃。

“哈哈,糖糖你就是個小吃貨。”大白頓時被逗樂了,笑

得直打滾。

慕霏把自己的困擾向白梵說了後,男人的目光黑沉幽暗,好半天才輕聲道:“我會讓它隐身,只要不出現在人前便不會有事。”

“這的确是個好主意,但是我怕它不會乖乖聽話。”

自己家的精神體有時候都會搗蛋,更何況是別人家的。

夜蕭頓時笑了,別有深意道:“只要有糖糖在,它肯定乖乖聽話。”

慕霏:“……”

今天又是出賣她家小仙女美色的一天。

**

第二天中午,等他們登商艦的時候,慕霏才知道,精神體得呆在特殊的精神獸箱子裏。

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好在白梵提前弄好了,兩小只才成功帶上了商艦。

經過一夜的飛行,第二天早上七點他們抵達了萊恩星。

萊恩星是距離首都星最近的行星,它只有首都星一半的大小,但它的土地相對種植能力要好一些,首都星百分之八十的食物供給,都來自萊恩星。

下了商艦,坐了沒多遠的懸浮磁車,綠意盎然的色彩便映入眼簾。

越往郊區行駛,外面的農作物就越豐富。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一行人抵達了胖子家的農莊。

剛打開車門,一股植物的清香撲面而來。路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野花,蝴蝶停在上面,輕輕煽動着小翅膀。

天空中不時有飛鳥掠過,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叫聲。

這是一個美麗,富饒,充滿生機的星球。

薛胖子領着他們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地向農莊走去,薛爸爸薛媽媽

顯然早收到了消息,在家門口等着了。

一見面慕霏就震驚了,薛家二老的體格跟胖子是一樣一樣的,如果不是遺傳,就是他們家夥食好。

薛爸薛媽把他們迎進了家門,他們家左邊是棟三層小樓,大大小小加起來二十來間房,右邊是一排家禽的低矮屋舍。

房子後面全是一塊一塊劃分得整整齊齊的土地,各種各樣的蔬菜長勢喜人。

慕霏還在他們家旁邊的敞房裏發現了幾個小型的加工機器,據薛胖子說,他們家收回來的有些不易存放的蔬菜會直接榨成汁,冰凍運輸出去,是營養劑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到地方,大家就像脫缰的野馬,到處去撒歡。

慕霏抱着糖糖走在田間的小徑上,夜蕭落後一步跟在他的身邊,他突然聽到少年憂傷地嘆息一聲:“如果瑪法星的土地也像這裏一樣就好了……”

那慕爸爸留給她那一座城的土地,就老值錢了,她哪怕是租給別人,也可以過上數錢的人生。

夜蕭指尖一頓,随即輕笑道:“那估計只有做夢。”

作為瑪法星的最高統治者,他比誰都希望它能美好起來。只是那裏常年戰亂,污染,輻射,再加上沙塵等自然災害,能夠維持着現如今的水平不再繼續惡化都謝天謝地了,哪敢奢望它變得像萊恩星一樣。

慕霏:“……”

這人,真會往她傷口上插刀。

**

薛爸爸跟薛媽媽熱情好客,中午的飯菜有魚有肉,配上各種各樣鮮嫩的蔬菜,一行人吃得肚子滾圓。

薛家人好客,但他們不能光占人家便宜,每人便給班長轉了一筆錢,由他交給薛爸爸當成他們的夥食費。.

晚上的時候,因着房屋不夠,所以得兩人一間。

薛胖子知道慕霏跟白梵一個宿舍的,便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了一間。

等慕霏洗完澡回來,看到那唯一的一張大床,尤其是床邊還坐着頭發濕漉漉,正抱着糖糖撸來撸去的白梵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夜蕭覺得好笑,輕拍了拍床,“你喜歡睡左邊還是右邊?”

這特麽是喜歡睡哪邊的問題嗎?

跟個男人睡一張床,她除了嬰兒期跟爸爸睡過,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棘手的問題。

慕霏咬了咬唇,轉身就往外走:“我去問薛胖子還有沒有房間。”

夜蕭聞言,眸色頓時暗了下來,他豁然從床邊站起,快速地拉住了她的手:“你不願意跟我睡,卻願意跟別人睡?”

慕霏:“……我就不能單獨自己睡嗎?”

夜蕭目光在少年白皙的臉上逡巡了一圈,确定他不像是在說慌,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我喜歡你,便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跟別人睡一張床。”

跟別的男人擠一張床,她特麽也不願呀。

但是……

“搞清楚,你現

在沒權力管我好不好。”慕霏心裏有點不爽,拍開他的手,有些嘲諷道:“更何況,既然你喜歡我,我跟你睡一起才最危險吧。”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打她的壞主意。

“你睡床,我打地鋪。”夜蕭沉聲道:“你放心,我要真那麽不堪,跟你同宿舍時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就做了。”

話落,男人拿出了空間紐裏的墊子,快速地在床邊鋪了個睡覺的地方出來。

慕霏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不經意瞥見地上的男人雙手往上一舉,豪邁地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赤果而結實的胸膛。

果然有胸肌!

慕霏簡直又羞又惱,拉高被子捂住了臉。

“你蓋那麽嚴實不怕悶壞嗎?”

夜蕭脫完了衣服,又把長褲脫了,手一伸便扯下了慕霏蓋在臉上的被子。

見她身上還穿着衣服,他更加不解:“你為什麽睡覺都還穿着外衣?”

她特麽敢脫嗎?

慕霏真想爆粗口,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裏的暴躁,往裏面挪了挪,徑直翻了個身。

“個人愛好,無從奉告。還有我累了,麻煩不要再吵我。”

夜蕭看着少年背對着他蜷縮的身影,把被子蓋到他腰間,關了燈,也躺回了位置上。.

今夜的萊恩星能看到漫天星光,他一時有些睡不着,雙手枕在腦後看向夜空。

二皇子在第七軍團搞了不少事情出來,還妄想換掉他的那些親信,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但是他的東西沒道理讓別人染指,所以要想個辦法把他弄走。

大皇子二皇子非一母所出,兩個人一向不和,這可以是個利用點。

許烨這回,也能給他助一筆力。

想完軍權的事兒,夜蕭又想到了慕非,頓時嘆了一口氣。

這少年,對他太好也不行,對他不好也不行,防備心又重,身上似乎還有不少秘密,真是難以琢磨。

窗邊飛快地閃過一團白影,大白布下精神結界,輕輕跳到床上,趴在了慕霏身邊。

哇塞,它終于蹭上床了,可以跟糖糖一起睡。

“下來。”夜蕭見狀,揪着它的尾巴把它拖了下來。

大白氣得拍了他一爪子:“壞主人,你自己不敢跟漂亮小子睡,還阻止我親近糖糖。”

“再鬧就把你丢出去。”夜蕭沉聲丢出一句。

大白見他真的心情不好,只能委屈地趴在他身邊,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

按下來的兩天,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星期天的晚上,這天恰好是慕霏的十八歲生日。

在這樣的日子裏,她免不了想起她的親生父母。想到他們現如今已不在人世,心裏難免難受。

她一個人沿着田間的小路,漫無目的往前走。

她家別看爸爸是鐵血軍人,媽媽是公司的白領,實際上是慈父嚴母。

爸爸脾氣很好,對她只有寵寵寵,反而是媽媽會嚴厲地管教她。

現如今,即便是責罵,她也聽不到了。

等慕霏停下來,天色已暗,而她也不知這是哪裏?

她走累了,順勢坐在了地上,擡頭逼回了眼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踏着夜色而來,輕輕地拉起了她,她聽到了一道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非非,天黑了,該回去了。”

“白梵,你是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慕霏不知為何,聲音嘶啞地問出了口。

夜蕭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別難過,逝去的親人都在天上看着呢,你傷心了他們也會傷心。”

慕霏更加想哭:“我讨厭戰争。”

“大多人都是不喜的。”夜蕭嘆息一聲,“可是非非,有時候為了生存,卻不得不殺死對方。”

慕霏咬住了唇,變異種吃人類的血肉是為了生存,人類為了活着便要擊殺變異種,都有無法辯駁的理由。可是她父母的死,終究痛得她撕心裂肺。

回到薛家,四周一片黑暗。

正當慕霏以為他們睡了的時候,啪嗒一聲,突然亮起了一支燭火,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直到亮起了十八支蠟燭,那個三層蛋糕頓時露出了全貌,也露出了周圍同學的臉。

“非非,生日快樂。”

“從今天開始,你便成年了。”

“快許願吹蠟燭!”

聽到周圍的聲音,慕霏又有點想哭,她突然發現在這樣的日子裏,自己變得矯情而脆弱。

閉上雙眼,她虔誠地許了一個願望:願這世間,再無戰争。

即便這個願望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這一刻卻是她真心希望的。

吹滅了蠟燭,亮起了燈,大家分享了蛋糕,在氣氛的渲染下,慕霏也被他們勸說着喝了一點果酒。

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腦袋暈乎乎,她回到房間的時候,步子踉跄差點摔倒。

夜蕭伸手扶住了她,慕霏順勢纏着他的胳膊,聲音軟軟地問:“生日是不是你準備的?”

“嗯!”夜蕭眸色幽暗。

少年柔和的臉上染着醉人的紅,身上還有特好聞的清香,總覺得要引得他犯罪。

他趕忙把人扶到了床上,打了水來給某個小酒鬼擦臉。

慕霏乖乖地坐着,擦完臉後腦子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沒醒。她眨了眨,聲音裏帶上了一抹委屈:“你真的只喜歡男人嗎?”

女人又軟又香,那麽好,他真的不考慮一下?

夜蕭把臉盆放到了一邊,随即抱着少年單薄的肩,在他耳邊輕嘆了一聲:“唯一讓我心動的只是你,無關男女。”

慕霏雙眼錯愕地瞪大,腦子徹底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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