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十月末的天氣,夜晚已經微微帶上了點涼意。

風從大開的窗戶處吹了進來,吹得兩只毛絨絨身上的毛毛更加蓬松。

慕霏收到了回信,點開一看,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來,用刀柄拍了拍蠢虎的腦袋:“看看你主人,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好的約他見面他說沒時間,綁了他的精神體舉刀子威脅,他立刻便乖乖就範了。

“我jio得,你看到我的主人不會開心。”被拍了腦袋的大白虎臉皺成了一團。

它覺得今天晚上藥丸,這麽快就要經歷漂亮小子跟它主人打起來它選擇幫誰的修羅場了嗎?

求放過,它只想抱着糖糖蹲牆角!

慕霏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他搶了我的精神體,我見到他不生氣難道還會喜歡他嗎?”

大白:“……”

它同情地瞥了一眼漂亮小子,前幾天在萊恩星,他可不就說過喜歡它主人麽?

而且今天它還看到他們抱一起親臉了,那恩愛的模樣,羨慕的它眼睛都要滴血了。

大白一想到今晚他們會翻臉,便把自己團得更緊,弱弱地問:“我可以跟糖糖呆在卧室裏嗎?”

它想消失,一點也不想面對這修羅場面。

慕霏想也不想便否決了:“不行,你不在怎麽把他釣上鈎?”

話落,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拖着肥團子的前肢,把它拖到了客廳中間的墊子上。

“你把我放在這幹嘛?”大白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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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精神網把它纏得像豬八戒一樣,它不舒服地打了個滾。

慕霏并沒有回答它的話,只是從空間紐裏拿了橡膠手套戴在手上,然後拿出一支泛着詭異紫色的藥水出來,倒在一個玻璃碗裏。

又倒了一把一個手指節那麽長的鐵釘進碗裏,浸泡了五分鐘,這才端到了墊子邊。

掀開墊子,慕霏用鉗子夾起鐵釘,把它們一顆一顆的從墊子背面紮進去。

“卧槽,漂亮小子,你到底在幹嘛?”

大白吓了一跳,它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其實就算是沒有聞到,看慕非謹慎的态度便知道,這絕對不是啥好東西。

慕霏手上的動作未停,聲音裏卻帶上了一抹威脅:“你最好趴在中間別動,要不然紮到了可是會全身腐爛,而我也沒有解藥救你。”

這麽恐怖嗎?

大白頓時不動了,卡姿蘭大眼睛裏卻閃過一抹擔憂,它等會要怎樣通知主人?漂亮小子這樣狠,他今晚肯定要倒黴。

慕霏把墊子周圍紮了幾圈釘子,做好這一切,她又拿了膠帶出來,把肥團子的嘴巴緊緊地纏在一起,只露出鼻孔,讓它無法說話。

大白頓時生無可戀地躺平,這下子它是徹底愛莫能助了。

困住了大白虎,慕霏把糖糖收回了意識海。并且把光

腦連接上門上的電子貓眼,這樣一來她可以遠程監控門外的情況。

窗戶以及三個卧室的房門全都關上,燈也滅掉。慕霏拿着慕爸爸的槍,坐在沙發上等着那人的到來。

她現在有精神體,黑暗也不影響她的視力。而那人的精神體卻被她扣下了,她倒是想看看,他今晚如何逃?

**

夜蕭抵達宿舍樓下的時候,擡眼向樓上看了一眼,發現他所住的地方一片黑暗,嘴角有了隐隐的笑意。

他不得不承認,非非雖然體能廢,但是在有些方面,又聰敏異常。

一邊上樓,他一邊從空間紐裏面拿出了墨鏡架在了鼻梁上。等他在宿舍門口站定,眼鏡的超強紅外光已經穿過門,把裏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客廳中間的墊子上,趴着他的蠢虎精神體。它周身被張精神網束縛住,嘴巴也給緊緊綁住,這會兒像死了一樣趴着動也不敢動。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他手中拿着一把能量槍,微抿的唇表明他有些緊張,一旁的光腦投影中,正映出了他站在門外的情況。

他們本沒有見面,可事實上,他們都已看到了對方。

門外的夜蕭微勾了勾唇,而慕霏看到突然出現的人,也有些驚訝,這人是——白梵?

他怎麽這會回來了?明明離開之前他說今晚會晚歸,十點之前不可能回來,而現在才八點半……

臉上還帶了一副眼鏡,這熟悉的款式跟慕爸爸那一副差不離,可見都是軍方出品。

猶豫了一下,慕霏還是走了過去,打開房門把人快速地扯了進來。

“你在幹嘛?”夜蕭不動聲色地問。

慕霏拉着他的手,帶着他繞過了客廳中央危險的墊子,輕聲解釋:“我把肥團子捆了,準備抓它的主人。”

夜蕭指尖一頓,随即沉聲道:“為何這麽危險的事情你卻不告訴我?你這麽擅自行動,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慕霏皺了皺眉:“我不想連累你。”

這本就是她的私事,而且白梵受了傷身體還沒好,她并不想因為她的事而讓他涉險。

“非非,你覺得兩個人談戀愛是什麽?只是花前月下的享受嗎?”

黑暗中夜蕭的聲音裏,染上了一抹嚴厲,“它更多的是責任,真正想要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決定會全心全意地愛你,保護你,你不應該把我排斥在這些事之外。”

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他,卻是跟他同等厲害的人物,他的這些手段根本就不夠看,後果将不堪設想。

慕霏:“……”

這貨最近的情話技能成長的很快。

不過,他兇什麽?

慕霏沒心思跟他争論這些,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壓低聲音道:“好啦,我下次不這樣了。這些話以後再說,那人應該要來了,你先安靜。”

夜蕭閉了閉眼,良久他聲音嘶啞道:“開燈吧,那人不會來了。”

慕霏:???

她快瘋了,那人又鴿了她?那她這一晚上在忙活啥?

等等,不對……

慕霏猛然擡起了頭:“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來?”

夜蕭沒有回答,只是開了燈,把鼻梁上的眼鏡收了起來。

所有的陰暗,都将會有擺在光亮下的一天。他早料到謊言會被拆穿,只是沒想到,它會來的這樣快。

而他,也不打算再騙下去了。

視線劃過少年狐疑的雙眼,夜蕭咬了咬牙,薄唇輕啓:“其實,我就是大白的主人。”

慕霏瞳孔一縮,耳邊像是六月裏的天突然打了一個暴雨前的驚雷,一時間她大腦裏一片空白,像是失聰了一樣。

手中的能量槍啪嗒一聲掉了下去,眼見着就要砸到她的腳面。夜蕭大手一伸,在半空中抓住了槍柄。

男人突然湊過來的身體,讓慕霏回過神來,好半天她才找回了她的聲音,呢喃着問:“你剛才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是他呢?你都沒有精神體……”

“不是沒有,只是大白受了重傷,它跟我斷開了精神鏈接。”夜蕭把能量槍放到一邊的茶幾上,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非非,對不起!”

慕霏頓時慘然一笑,原來是這樣嗎?她早該想到才對。

其實不是對手有多厲害,是她太蠢。

她的糖糖在瑪法星丢了,等來到首都星再次感受到它的存在時,隔了一天多的時間白梵便來報到了。

後面她雖然沒有找到糖糖,卻清晰地感受到它就在軍校裏。再加上糖糖突然被還回來,它對白梵的親近,白梵對它的好,以及後來肥團子的突然出現。

還有那只很相似的手,他身上染上的白虎極淡的味道。現在仔細想想,其實這人早就漏洞百出,他幾乎沒有怎麽掩飾過身份,是她被那一點點溫情迷了眼,蠢得竟一直沒有察覺。

更可笑的是,她還跟這渾蛋談起了戀愛,偷了她的精神體不夠,還想偷心嗎?

越想,慕霏越憤怒,雙眼裏含了一抹淚光,她卻嘲笑出聲。

“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我是那麽偉大會輕易說原諒的人嗎?”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當個施暴者,而不是成為受害者站在你面前,可憐巴巴地聽你金貴的‘對不起’三個字。”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技不如人,我便甘拜下風,何需道歉?”

話落,慕霏轉身,雙腿無力地向卧室走去。

多看面前這人一眼,她都會心生厭惡,也更無法面對她曾經的愚蠢。

夜蕭又急又慌,他上前兩步抱住了慕非,板過了他的小臉。

卻不想,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張滿是淚光的小臉,那雙盈滿淚水的漂亮杏眼正狠狠地瞪着他。

夜蕭心間驟然一疼,他不想惹他傷心的,可是似乎一直是他在傷害他。

擡起手,他想拭去他眼角的淚。慕霏這會卻像只受驚的

刺猬一樣,豎起了全身攻擊的刺。

看到男人快要伸到她下巴處的大手,她只覺得厭惡不已,突然從空間紐裏拿了把她平時削水果的刀出來,狠狠地紮向了他的掌心。

別人給了她傷害,她憑什麽不還回去?這狗男人以為她喜歡上了他便會順勢原諒他嗎?太天真,她只會更憤怒。

泛着冷光的刀尖紮過來的時候,夜蕭的手頓了一下。對他而言這麽慢的動作完全可以躲開,但他卻沒有躲。

利器刺入血肉,噗嗤一聲直接從他的掌心紮穿,從手背露出了染血的刀尖。

刺目的鮮血快速地從受傷的地方湧了出來,啪嗒啪嗒砸在了慕霏的衣服上。看到那瑰麗的紅色,她怔了怔,好半天只是冷漠吼道:“滾開!”

夜蕭就像是察覺不到手上的疼一樣,雙眼緊緊地盯着她,執着而哀傷地問:“非非,你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了我的死刑嗎?”

“你現在想解釋,憑什麽以為我就想聽?”慕霏抹掉了眼角的淚,猛然推開了身邊的男人,冷漠道:“你的血髒了我的衣服,不知道小A洗衣服很辛苦嗎?”

傷人誰不會?往最痛的地方紮刀就是了,當一個人再無所顧忌,便無

人能傷她,只有她傷別人。

夜蕭瞳孔驟然一縮,他想過慕非會生氣,卻不想他會氣成這樣。

一次欺騙,他把他對他的所有好都否定了。

夜蕭雙眼刺紅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極力壓抑着心中的痛苦暴躁,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冷靜。

而慕霏的視線下意識地掃過男人紮着水果刀,不停滴血的右手。

良久她像是改了主意,嗤笑一聲:“不過你既然不惜以手受傷來賣苦肉計,我也不會那麽不近人情,請開始你的表演。”

夜蕭閉了閉眼,依照他的脾氣,他是不會這麽卑微的去道歉,也不想在對方氣頭上說這些。

但他知道,今日不解釋清楚,只怕今後更沒有機會了。

“蟲族大戰的時候我身受重傷,大白就像那晚陸時的蒼狼一樣,完全失控了。”

“好在軍隊有辦法困住它,它被治療了幾天,神智是恢複了,但是負面的精神陰暗情緒依然存在。”

“我當時身體撐不住,便躺進了醫療艙,等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它已經把糖糖帶回了家。”

“我在軍隊裏找過你,但是一無所獲。因為一些事情,還因為王蟲的毒性太強,我又第二次躺進了醫療艙。等我再次醒來,見到你留下的那張紙條,你人已經到了首都星。”

“我趕到首都星的時候,是寧桑被抓走的那個星期六晚上。看到你們接吻,我以為你喜歡她,心中嫉妒便辦理了重新入學手續。星期一那天晚上,我本就答應歸還糖糖,又發生了陸時的事,你被我帶回了住處後,我把它放到了你的身邊……”

夜蕭聲音低啞的把事情經過飛快地說了一遍,末了想說對不起,想到面前的少年現在肯定最讨厭這三個字,嘴唇動了動,又把話吞了回去。

慕霏并不懷疑他說謊,其實他想要騙她,今晚他完全有許多借口繼續騙下去。

可是他現在不想騙她了,真是個渾蛋。

救寧桑那天晚上,護着她在槍林彈雨中來去的神秘高手,只怕也是他。

良久,她嘲笑一聲:“你以為,我是生氣你偷了糖糖不還嗎?”

夜蕭眸色閃了閃,沉默地抿着唇。

“瑪法星是一個充滿戰亂和犯罪的地方,當我的精神體被搶的那一刻,我便對它被還回來不抱期待。”

“後來糖糖出現,我雖然生氣它被搶走,但是更多的還是高興感恩它的失而複得。”

“如果今天換成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站在這,我都不會太生氣,只要他道個歉,随便扯一個可以敷衍的借口,我都會讓他帶着蠢虎離開。”

經歷過末世的慕霏,早習慣了弱肉強食,人家既然抱着惡意來搶你的東西,你就不要想着別人會良心發現還回來。

事實上,糖糖被還回來後,如果大白虎不出現,這件事她也會慢慢淡忘。

“可恨的是你,白梵,你刻意地靠近,竟還妄想跟我在一起。”

呵,一想到她竟然傻乎乎地跟這人談戀愛,她就覺得羞辱。

慕霏轉身回了卧室,砰得一聲關上了門,這一天真是糟糕透了。

**

客廳裏,夜蕭拔掉手中的水果刀,用治療儀治好了外傷。

身體的傷好了,可是心裏的傷,卻越來越疼。

見主人臉色陰沉,一直不搭理它,躺在地上的大白虎頓時發出嗚嗚的低吟:主人主人,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夜蕭瞥了一眼身體不敢動,雙眼卻渴求看着他的精神體,視線不由得掃向了它趴着的墊子。

果然,墊子的絨毛間,可以看到一些尖尖的亮點,顯然那上面紮了東西。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一語不發,徑直走出了宿舍,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蠢虎的錯,如果最開始它不搶小白,便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

遷怒的大元帥,完全忘了是因為大白這一搶,才讓他跟慕非有接觸的機會。

獨留躺在墊子上動彈不得的大白虎,它幾乎快要淚流滿面,誰來救救它啊喂。

**

地下黑拳競技賽場,充滿了血腥的打鬥與熱血的吶喊聲。

夜蕭在家裏憋了一肚子的氣,他其實并不是個脾氣多好的人,只是在面對喜愛的慕非時,自動收起了那些壞脾氣。

但是他今天心情實在是糟糕,這些暴躁的情緒如果不及時發洩出來,積少成多只怕到時候會忍不住傷害莫慕非。

像他這種體能好的人,最好的發洩情緒方式便是打架,別的地方打架容易滋生事端,但是地下黑拳競技這樣的場所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一到這裏,夜蕭徑直去了打手排行榜的地方,今夜前十名名字亮着的只有第五名與第七名。

他毫不

猶豫地把第五那人的名字摘了下來,一時間,廣播大廳裏頓時響起了激動的播報。

“天呀,今夜居然有人挑戰黑豹,他可是咱們競技場排名第五的老人了,最近五年,在對外的比賽中,他可沒有一場戰敗的紀錄。”

“我們來看看挑戰他的是誰?天,你們肯定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是一個新人。”

“比賽五分鐘後開始,大家請到一號大廳觀看。”

“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大家踴躍的下注吧。這一局到底是新人厲害,還是我們的黑豹勝利,拭目以待。”

夜蕭交了一千星際幣的比賽費用,并且在生死自負的協議上簽上了名字。

一號大廳的周圍,并沒有多少觀衆,買他贏的也寥寥無幾,幾乎是一邊倒的偏向了黑豹。

事實上這種比賽場地時不時會冒出幾個自以為是的新人,會不自不量力的去挑戰打手排行榜上的人。

但是真正能贏的沒幾個,久而久之,觀衆也極少會有人買新人贏。

別人不買,夜蕭卻要買,直接下注一百萬星際幣買他自己贏。

黑豹已來到了比賽臺,看到對面跟他比起來明顯要單薄許多的男人,再看了看突然超過了他的壓注金額,頓時輕笑起來:“年輕人你很自信嘛,不怕賠得傾家蕩産?”

“害怕的人會來這裏嗎?”夜蕭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黑豹頓時輕哼了一聲,随着哨響,他掄起拳頭猛然撲向夜蕭。

夜蕭直接一個閃身跳到了他的後背,扣着黑豹的頭,身體往下一壓,直接把他扣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黑豹摔得頭暈目眩。周圍原本以為這場新人對戰老人,三拳之內就會被KO的觀衆也懵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再來!”夜蕭松開了黑豹的鉗制,退後了兩步。

這一次,黑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他心驚地發現,這個新人的速度太快,他連他的衣角都碰到。

“黑豹打不過。”

一間監控室裏,剃了個光頭的老板嘴裏叼着根煙,看着不斷被擊倒的黑豹,臉色變了變,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讓老狼過來。”

“老板你找我?”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比起別的打手渾身肌肉鼓鼓,他顯得單薄而清瘦。

光頭老板掐滅了煙,和藹地笑道:“老狼,今天有人砸場子,我被贏走了不少錢,你下場贏了的話錢我們對半分怎樣?”

“我不要錢。”年輕的男人聲音冷漠道:“我贏了的話,你只需要把帝都的一些消息告訴我就行。”

光頭老板目光幽深地看了他幾眼,随後怪笑兩聲:“可以。”

等男人走了,光頭老板背後的小個子手下頓時嘀咕道:“老大,這小子只怕有點問題?”

光頭老板敲了小弟的腦門一下:“我是商人,只要他能掙錢,我管他有沒有問題。”

**

夜蕭打完了這一場,發現打手排行榜第三

名的名字亮了起來,他輕笑了一聲,把那人的名字又摘了下來。

只是讓夜蕭意外的是,化名老狼的男人,竟然是陸時。

事實上,他當年進入帝國軍校第一年的時候,也開始在這裏□□拳。陸時會來這裏,也不奇怪。

上次沒有機會好好會會這人,今天倒是一個好機會。

陸時總覺得,對面一雙淡藍色眼睛,有着栗色頭發,五官卻毫無特點的男人看他的目光有點耐人尋味。

就好像他認識他,又對他有着莫名不爽似的。

但是這人,他明明沒有見過。

他正想問一問的時候,卻見那人已經點開了光腦,随後,場外已經飙到十比一的賭注,金額卻頃刻間持平了。

這位新人,竟然壓了他自己一千萬。不是個瘋子,便是超自信。

真正開打的時候陸時才發現,對面的新人簡直是他的克星,力量壓制他就算了,可氣的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速度,竟然也比不上他。

更可怕的是,他的所有招式對方都能猜到,而且全都有破解的辦法。首都星果然卧虎藏龍,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陸時失敗了,夜蕭連打了兩場,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一些,帶着他贏到的一億星際幣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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