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出了笑容,
“小白姐!已經這麽晚了!不好意思,我不回去不行了!!”
聞言,謹言不由地說:“不是才八點嗎?”
張悅樂神情有幾分不自然,有些含糊其詞:“那個……我來之前,我爸媽就特別吩咐過,他們晚上要去參加婚禮,家裏沒人會在,說有親戚八點要來家裏送點東西,讓我記得在家裏等,所以抱歉啦。”
謹言笑了笑:“那你快回去。”
看到她的笑容,張悅樂這才放下心來:“小白姐,那我就先走了。”
謹言點了點頭,目送她焦急的神影從店裏跑出去,便叫來服務店埋單。
-
銀灰色路虎從黃金海岸俱樂部離開,平穩而快速地向前疾馳。
顧又廷上了車後,司機問:“顧總,我們去哪?”
他輕描淡寫地報了個:“鳳凰路。”
司機明顯有點意外,最後也只能笑了笑,應:“好的。”
☆、只要我想查,還沒我查不到的事情!
走進客廳,來到卧室,裏面永遠黑着燈,寂靜無人。
冬夜裏,顯得有種深深的寂寞寥落的味道。
夜深人靜,他雖然疲倦,卻難以成眠,他回到客廳,在昏暗裏點上一支煙。抽了幾口,有白色的煙霧袅袅盤旋而上,房間立刻萦繞着一股清冽而刺鼻的煙酒味。
Advertisement
他手裏夾着冒着火星的煙卷,思忖着。
直到夜色漸濃。
他忽然扔掉手裏的煙,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一天內撥了那個號碼兩次:“你忙完那邊的事情,月初回國來,幫我去查一下,她這幾年所有的事情。”
那邊的聲音此時又是震驚又是憤怒:“你玩我呢?說來說去,你還要去查她的事情?都過去五年了,是什麽讓你心血來潮突然想要查這個的嘛?她剛離開的時候你不查,離開三個月的時間你不查,現在離開了五年你才查,過去了這麽久,就算查到了又能怎麽樣?”
過了一會,他淡淡開口:“你別管。”
“我x!我做牛做馬還不能問,行,我不問了行吧,你大爺開心就成!”
“查得全面些。”
“還用得着你吩咐嗎!放心吧!只要我想查,還沒我查不到的事情!”
-
酒店套房裏。
謹言開了床頭燈,正在看書。
一向睡不好的她已經習慣在睡前看書,原本她睡眠就不是很好,最近回到這裏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今晚也不例外,小說已經翻到最後一頁了還了無睡意,看到牆上挂鐘上的時間,她只好無奈地把書放到桌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睡到快中午時,謹言醒了過來。
簡單地洗漱完,換上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黑長褲,便到樓下去吃早餐。
她吃得很簡單,點了一份瘦肉粥,和兩片三明治,吃完後,精神也好些了。
她又打包了一杯溫咖啡,然後走回到房間,一邊慢慢地喝,一邊細細思量。
自那個晚上後,已經過去兩天了。
那個項目有關她以後在美國工作的前途,不可能扔下就走。
謹言一直默默等着,忍着沒去聯系他,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以王尚的地位,在s市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商人,出不得醜聞,自然也不可能做些有損名譽的事情。可這兩天,她每次聯系他秘書,得到的回答都是王總出差,王總不在,王總一時抽不開身。
她想,這件事情是不是從頭到尾就是個陷阱?
她思來想去,卻沒有答案,更無計可施。
——————————
對不起親們,春春這兩天忙着訂酒店,讓你們久等了,淚!
☆、你叫我為了你,去得罪一個顧又廷?
接下來連續一周,謹言都沒有得到王尚的回應。
她有些心緒不寧,焦慮與不安的感覺充脹了她的腦袋。
這天她忽然想到——王尚告訴過她,他每周末都會去會所打球。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坐車去了會所,在門口等着。
守了近十個小時的謹言已經饑腸辘辘,卻不敢走開,只能猛灌純淨水。
直到看見王尚的身影,這才松了口氣,立刻迎上前,禮貌地叫道:“王總。”
看到她,王尚神情不似前兩次随和,擰了擰眉:“白小姐,這麽巧?”
客套了一句,立即想繞過她走開。
她急切地說:“王總,我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嗎?”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忙,一時抽不開身。”
“我只說幾句話就走,幾分鐘就能說完,王總?”
會所的大堂經理這時過來,看了眼白謹言,詢問地看向王尚,
“王總,來了怎麽不進去?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聲令下,随時就可以遣走她。
王尚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我自己能解決。”
“好。”那個經理也不追問。
“那您快點,張總可已經在裏面等着了呢。”
王尚點了點頭:“好,你去跟張總說聲,我只需要五分鐘。”
經理走後,她實在忍不住,終于問道:“王總?您是對我不滿意嗎?”
王尚沒回答,她繼續追問:“王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白小姐,你和顧又廷有過節,怎麽沒有告訴過我?你自己去查查看,顧又廷是什麽人?算了,吉铼科技你知道嗎?顧又廷就是那家公司的股東之一,我們公司一半業務來往,都靠他,你叫我為了你這筆生意,去得罪一個顧又廷?以後你別再找我了,也別再打電話來了,項目我昨天已經給了卓越,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王尚這幾天被她一直電話轟炸,可能也實在憋不住了,終于不忌諱的在她面前發起了牢騷。
一直到王尚走了,她仍感到震驚,半天不敢置信。
原來以為十拿九穩的項目,沒有想到一夕之間全變了;
心中隐隐感覺那一定和顧又廷有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整理了思緒,細細想了想回國這半月的記憶,想到第一天晚上匆忙離開,那會王尚不就是去和他打招呼了嗎?又想起他說過,看見她穿着裙子離開……想到這,她恍然大悟:所以,從頭至尾,包括那天晚上,也是他故意設計的嗎?
想到這,她心中頓時湧起了大大的震顫。
她握緊雙拳,憤怒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她的理智,漲紅了臉!
謹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緊捏着手裏的瓶子,便快步離開會所。
☆、去找他算賬
吃完飯從餐廳裏出來,許霆禹開着車,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剛好亮起紅燈,排在第一輛,于是百無聊賴地看着不遠處走過斑馬線的各色人群。
忽然,視野裏闖進一個女人。
她身着最普通不過的白襯衫、配藏藍色的牛仔褲,沒穿高跟鞋,這樣的裝扮再樸素不過了,在她身上卻顯得十分奪目!
剛好轉換成綠燈,許霆禹有些懊惱,裝作漫不經心地啓動車子往前走,開了一會兒,一邊在心裏狠狠地罵自己“瘋了”,一邊找了個地方掉頭,重新開回剛才的地方!
-
謹言走到等車的站臺,看前面沒有車過來,便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悅樂的電話,好一會,那邊才接起:“喂?”
“樂樂,是我。”
“小白姐,怎麽了嗎?”
“我有件事要去做,今天的晚上安排可不可以取消?”昨天晚上在火鍋店,她本來和張悅樂約好晚上陪她一起出去參加個相親會,但看現在的情況,只能推掉了。
“好。”張悅樂關切地問,“小白姐,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謹言聲音平靜,“我自己就行了。”
“哦,那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
剛挂了電話,肩膀就被輕輕拍了一下——
白謹言轉過頭,看見後面站着的男人,有些吃驚。
一臉笑容的許霆禹正眯着眸子看她。
“果然是你!你叫我好找,以前的號碼打不通,問善庭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老實人死心眼一直等着你還我頓飯,你倒好,用完我拍拍手就走人了,連說一聲都沒有。”他挑着眉佯裝不悅。
再見面,謹言不覺有些尴尬,輕描淡寫地說,“那段時間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沒有空,離開的時候也很匆促,沒來得及告訴善庭……你,你還好吧?”
“嗯,你要是把欠我的那頓飯還回來,我想我會更好。”
“好,等善庭周末休息,我請你們。”
“不行,怎麽還有別人,你到底是請我還是請善庭。”說完,他話鋒一轉,嘻嘻笑道:“算了,為了防止你又放我鴿子,我覺得還是現在就請了吧!”
想到接下來的任務,謹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她說現在有事情需要去忙,改天一定請他。他仍然死纏着不放,像個大小孩一樣,她又頭痛又無奈,就說忙完立刻聯系他,絕不食言。
許霆禹見她說得誠懇,神情間并不輕松,似乎真的有急事,略一思索,他便點了點頭,“好吧,就周末,我們可說好了。”
“好。”謹言點了點頭,正好來了輛的士,她伸手招了下,很快離去。
許霆禹目送她離開,待車子消失在視野裏,他才轉身往停車方向走去。
-
不到一個小時,謹言便到了顧林集團。
顧林集團在s市屬于房産界的佼佼者之一,集團的外形也附合它的名氣,十分氣派。在陽光的照射下,傳統縣且輝煌的中式建築顯得十分耀眼。不過,她卻無暇觀賞,直接進去,坐電梯到了七樓總經辦。
————————————
二更完。喜歡本文的話就加入書架抱走吧!不客氣~(≧▽≦)/~哈哈
☆、他遲早要從公司出來的,不是麽?
秘書室裏,面前的秘書問白謹言:“白小姐,你事先有預約過嗎?”
白謹言搖頭,道:“我現在可不可以預約?”
秘書聞言,低頭在翻閱了下文件,半晌,才擡起頭,客氣地說:“不好意思,顧總接下來一周的預約都滿了……除非是顧總或者是林特助的意願,不然我沒有辦法安排,抱歉。”
謹言:“麻煩你通報一聲,說白謹言想見他。”
秘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電話,保險起見,沒有打進總裁的內線:“林特助……不是……季總沒有來……這邊來了個人說認識顧總,有事情想找顧總……她說她叫白謹言……沒……顧總有客人,所以我先打給了你……沒有好……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抱歉。”
放下電話,秘書也沒有多餘的場面話,幹淨利落地說:“林特助說不能安排,白小姐,我的工作很忙碌,麻煩你以後過來的時候,還請提前預約。”
謹言便不再堅持,低低地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走出了秘書室。
-
從下午到傍晚,謹言等了三個小時,接了家瑞打來發問還沒回去的電話,又收到了張悅樂發來的幾條關心短信,直到下班時間,員工接二連三地離開,顧林集團的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都沒有看到顧又廷身影。
又耐心等了一個小時。
她猶豫地看着手機,思前想後,終于是撥通了顧又廷的電話。
已經有五年沒有撥過這個電話,聽着撥通後的“嘟嘟”音,她屏氣凝神。
-
辦室裏,手機響了幾聲,良久,停了。
很快,又接着響起來。
顧又廷不理會,坐在沙發椅上翻閱着一疊文件。
-
電話打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謹言擡眼到處看了看。
随即目光定住在一處,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此時,正燈火通明!
直等到現在,她才終于是想明白了:他,故意不見她!
咬緊牙關,她終于從顧林集團門口離開,直接去坐車!
上了車,跟司機報了個地址,汽車還未發動,手機又響。
謹言心一緊,以為會是……結果一看,卻是家裏的電話,她接起來。
“miss、bai!”
電話那邊是小熊裝得嚴肅卻蓋不住奶聲奶氣的聲音。
“嗯?”
“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聽見小熊軟軟糯糯的聲音,謹言忍不住揚了唇,她能想像到,那邊的小熊此時正包着厚厚的棉衣服,小嘴蹶着,拿着手機瞪着黑溜溜的大眼。
這陣子的陰郁,都在此時煙消雲散。
她哄了小熊幾句,又問了一些有關于小熊最近的事情,期間心裏舒服了不少。
聽到孩子電話那邊傳來“麽麽”聲,她頓時重整旗鼓。
電話挂了後,謹言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深吸了幾口氣,在腦海裏反反複複過濾了實施方案,才終于出聲:“司機,停車!”
他可以為難她,故意不接她電話,
只是,他遲早要從公司出來的,不是麽?
☆、找他先約時間
雖然很晚了,四周已黑盡,這裏仍燈火通明。
謹言在外面等待着,來來回回地轉圈子,不時看着四周有沒有人經過,又擡頭看看頂樓上室內裏透出的燈光,看了好半天,收回視線。
一天都在外面沒吃到東西,她漸漸覺得餓了,又冷得厲害。
過了一會兒,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路虎開過來,然後停在不遠處的門口位置。
在橙黃色的明亮燈光下,穿着淺藍色襯衫的顧又廷走出集團大門,也許是因為不用出席正式場合,他今天穿得很随意,襯衫沒有打領帶,下面是簡單的西褲、皮鞋,卻都顯得特別的魅力非凡,引人注目。
謹言霍地迎上前,一旁的保安匆忙過來阻止!
她根本接近不了他!
她看了眼保安,懇切地說:“你們誤會了,我找顧先生是有事情,想要和顧先生談。”
保安們有些訝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顧又廷,似乎在等他确定。
謹言神情複雜地看了他片刻,籲口氣,臉上保持冷靜,
“不好意思,耽誤你一下時間,我有事要說。”
顧又廷居高臨下地看着對面一臉情急的人,半晌,開腔:“找我先約時間。”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一記有力的耳光般扇到她臉上!
……………………
謹言一張臉頓時激憤成紅色的。
冷冷的瞥她一眼,他似不想再和她多說,彎身,就要進車。
她急了,在他坐進車子之前,急切地要上前。
可是…………
兩只手臂分別被保安抓緊,無法輕易掙脫。
這次,他走了後,下次不知又要等多久,離回去的日期又遙遙無期……
又要忍受多一天思念小熊的煎熬…………
不由得皺起眉。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他顧又廷憑什麽這樣欺負人!
“顧又廷!”她極低的,咬牙切齒一般的,“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嗎?”
一旁的保安一怔,大概沒想到面前這個柔弱的女人會突然發怒,再去看顧總,他沒有回應……很快反應過來,板着臉:“這位小姐,如果顧總不認識你,麻煩你不要在這打擾!不然不要怪我們不禮貌了!”
她根本聽不進耳旁保安警告的話,只咬着唇,憤憤不平:“這次的項目我要對底下所有參與的同事負責,你或許覺得這只是個無所謂的小項目,但我的公司和員工卻會因為你的一句威脅,而承受莫大的損失。”
顧又廷站直身子轉過頭來,垂眸瞧着她,臉上看不出喜怒,依舊是一張冷臉。
☆、那個小孩,長得挺像顧總的……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看不到我為了這個項目付出多少努力。兩個月的時間,我每天都睡不到兩小時。雖然累到筋疲力盡,但大家仍舊為了這個項目不停努力着。收集了許多的資料,日夜不停地寫設計案,才終于确定下可行的設計案,你憑什麽一句話,就把我們的努力推翻?”這也是她進公司四年來,第一次為一個項目付出這麽多精力。
她緊握的拳頭幾乎要在掌心留下指痕。
她覺得很憤然……
憤然得無以複加。
兩年的婚姻裏,她以為,就算他對她沒有愛,相處了這麽久,
以他的所作所為,對她至少也會感到幾分羞愧的吧?
卻不曾想,他半點念想都不留給她,甚至對她步步相逼!
……在冗長的沈默後,他沉聲說:“過來!”
謹言怔忡。
下秒,她被人拽到他面前。
-
再下秒,衆目睽睽之下,白謹言被拽走,直接往集團門口進去。
兩個已做好準備要趕人的保安目瞪口呆。
“你說,這個女人會不會是總裁的**?”
“有點可能……不過,我聽說顧總已經有主了,而且感情深厚,上回我還看見他抱着個小孩來集團呢,那個小孩看上去四五歲的樣子,長得挺像顧總的……”
“不會吧?顧總都有孩子了,那剛才那女的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啊。顧總有錢有權,年紀也正好,随便在外面養幾個女人,對他來說小意思吧,而且那女的長得還真不錯,皮膚白得,像刷了層面粉似的……”
……
另一邊,集團大堂內。
餓了一天早已手腳無力的白謹言,在拉扯中感到頭昏眼花!
她實在沒力氣掙紮,去掰他的手指,“放手。”
顧又廷很反常,沉着臉不說話,直接抓住她雙手用力往前拉。
“顧又廷!請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顧又廷掃了她一眼,擡腳又往前走,英俊的臉孔在燈光下顯得冷酷。
這時候,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有幾個加夜班的同事正好走出來,目光驚愕地看着他們。她掙紮起來,想要借這個機會掙脫。顧又廷很反常,仍然拽着她的手,直接當着幾個手下的面,堂而皇之地将她拉進電梯裏。
電梯門關上後就穩穩地直升,很快就聽不到外面的喧嘩了。
不久,電梯門開了,顧又廷拉着她,急步離去。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空出手開門,另只手将她推進去。
然後他随手關門,落了鎖。
謹言心裏直跳,條件反射地去開門!
下一瞬,顧又廷猛地轉身,探手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木門上!
————————
最近沒有人留言了,互動比起上本完結文少好好好好好多,是不是寫得不好?
☆、哭什麽,項目又沒說不給你
夜很沉,周圍沒有一絲聲音。
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房間角落裏一盞暈黃的燈發出微弱的光。
謹言被他困在雙臂間,那種濃烈的強勢的氣息立刻包裹住她。
他健碩的胸膛就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牢房,将她禁、锢住,簡直無法掙脫。
顧又廷捏住她的下颔,逼得她擡起臉來,他漆黑的雙眸緊緊盯着白皙細膩的她,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獵物,“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嗯?”
背脊緊貼着門板,白謹言只覺得渾身發軟,胃部也隐隐作疼,頭暈得很,有點發冷。
她費力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幹得發不出聲,想掙脫喝口水。
她一動,顧又廷,按着她的手本能地一緊,令她寸步難行。
顧又廷瞅着她這副模樣,揚眉,似嗤笑一聲。
“剛剛還一副氣勢如山的樣子,怎麽現在推我一下手還抖?”
聽到那聲嗤笑,謹言心裏一凜,有些清醒了,擡頭恨恨地瞪他,“你這樣三番兩次地設計我,讓我像個跳梁小醜一樣,拿着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被人看笑話,努力争取的項目也沒了,你看見我這樣子覺得很快活嗎?”
說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謹言凝神看着他。
顧又廷坦然地與她對視着。
過了一會兒,顧又廷沉靜地:“別像孩子一樣……我設計你什麽了?”
不提還好,一提,從那晚到現在,一個月以來的委屈就全部湧上心頭。
感覺眼眶一陣發熱,謹言趕緊低下頭。
用手遮住臉,仍遮不了從指縫中落下的眼淚。
謹言覺得自己好悲哀、好不甘心,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那不知第幾次的起伏,不停地刺戳着他的胸口。
顧又廷立在原處,神色間仍是喜怒不顯,打量了她幾眼,好一會兒才開口,他的嗓音低緩清冷,此時,不覺添了幾分柔情:“哭什麽,項目又沒說不給你。”
她終于停止流淚,擡起臉,眼含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氣息不平。
果然是他在背後做手腳!
等平靜下來,謹言第一個反應便是奮力掙起身來,想也不想,擡腳便向他踢去,“顧又廷!你這個混蛋!雖然那麽一個小項目,對你來說并不是什麽起眼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非常重要!我不明白,你有名有權有地位,而我只是個小職員,為什麽要那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你為什麽這麽狠?我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說啊……你說啊……”
她說完,伸手去推他。
顧又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甲幾乎掐到他掌心裏去,細白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鋪了一層,緊緊地咬着唇瓣,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打一頓出氣,又像是随時都會哭出來。
顧又廷這時心裏忽然微微一熱,不由得将她擁進了懷裏。
☆、只是普通的關系,沒有權利再這樣對她……
謹言肩膀止不住的顫抖,眼圈發紅,每次看到他,甚至是看不到他的情況下,只要想到他,她都盡量想克制住自己內心那股奔湧的狂潮。可惜就是克制不住,一直到今晚,她的鎮定立刻全面崩潰,心裏的怒火幾乎是沖天而起。
那時他明明愛着別的女人,卻又要和她結婚,她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幹脆離婚,和那個女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是一再而再地背叛這段婚姻,或許只是從來沒有把他們的婚姻放在心上,所以離又不離亦無差別。
從悲憤裏回過神,只覺得腰間的位置,緊得她不自在,低頭才發現顧又廷的手指正搭在自己腰上,手指微扣,完全是一副親密無間的姿态。
她下意識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放開!顧又廷!”
還沒說完,顧又廷便低頭俯身,偏頭含住她被咬得潤紅的唇瓣。
謹言的腦子裏嗡的一聲,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輾轉地吻着她,慢慢撬開她緊閉的牙齒,進去與她的舌頭糾纏。
謹言被吻得身體發軟,手腳并用地去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顧又廷一手圈緊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頸項,堅持不肯放開。
“混……你放……開……唔……”
鼻息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火炭一般的手指探進她單薄的衣裳裏,慢慢滑過她的腰間,順着肌膚往上不斷試探,甚至是慢慢揉nīe,引得她身、體不由自已地感到一陣酥、麻。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又是氣又是急,忽生一計,用力咬住他的唇。
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瞬時,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裏散開。
接着,顧又廷按着她的手松開了,伸手擦了擦,手背上一抹血跡。
謹言氣得渾身顫抖,厲聲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很清楚,我是被下了藥,身不由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也沒有辦法理智地做出正常的反應,只能由着你!可今天不一樣了。我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你也沒有權利再這樣對我……”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麽說,他擰眉,眼神陰沉。
眼看他神色變化,她神情間有一絲遲疑,但是态度堅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不管以前我們有過什麽樣的瓜葛,我希望從今天以後,我們只是普通的關系,顧先生可以不要再交涉我工作的事務,也不要做……像今晚這樣的事!”
謹言說完,屏氣凝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立即轉身開門出去。
進了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鈕,她仿佛被抽空了力氣般,整個人慢慢軟下來。
她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模樣,一身職業裝變得皺巴巴,紮着頭發的橡皮筋不知何時遺落了,一頭發絲正散在肩上,之前還冷得有些發白雙唇變得豔紅,眼含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氣息不平。
☆、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出了電梯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她步履輕捷地走出集團大門。
路燈照着的四周事物都很迷蒙,她停在路邊,看着前方的路。
只見馬路上偶爾有車飛馳而過,卻沒有出租車的蹤影。
白謹言忽然感到軟弱和無助。
半夜兩點多還在外面游蕩,而且還和前夫糾纏不清,她只覺得這種情形真是荒謬,在這之前她完全猜不到。她又想到顧又廷那個人,至今不明白他,這麽多年過去,放她一條生路不是件難事吧。
但至少,經過今晚……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徹底結束了……
收回思緒,白謹言看着前方的路,仍沒有出租車過來的跡象。
她揉了揉眼睛。
一個星期多的睡眠不足,導致現在沉沉的困意排山倒海一般的向她襲來。
…………
窗外夜色正濃,寂靜無聲,只剩路燈和孤單的身影作伴。
外面的路上除了他的一輛車,幾乎沒看到其它車輛。
顧又廷在落地窗前立了一會,仍有些氣息不穩。
一輛私家車此時緩緩往前駛過,卻慢慢往後倒退着,然後停在她身旁。
他皺起了眉,在看到男人從車裏下來靠近她時,臉色更是陰沉起來——
……………………
望着靜默無聲的四周,謹言靜靜伫立在黑暗中,身姿有着說不出的倦怠。
她再也控制不住,無力地蹲下了身。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車子駛過的聲音,卻沒有在意。
年輕男子從車裏下來,走上前去,他伸手輕輕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謹言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年輕男人,眼光裏帶着詫異。
年輕男人上下打量她一會,問:“你在等車嗎?”
謹言點了點頭,不發一聲。
年輕男人又道:“這麽晚了很難等得到車,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謹言咬着唇搖頭,仍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年輕男人猜到了她的顧慮,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半晌,掏出個類似卡包的東西,伸到她面前:“都多少點了,你再這樣呆下去,沒準真的會碰個如假包換的壞人……喏,你要是不相信,把這個先拿着,等到達了再還我。”
謹言看了一眼,發現他拿着的是個證件,上面寫着某某警官。
她忽然猶豫了一會兒,整個人在極度的疲憊和強烈的不适中掙紮着。
年輕警察見她不接,收回證件,“這個地方不好等車,你這樣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現在又這麽冷,在這呆着你不是受罪嗎?快上車吧……”
謹言抿了抿唇,應了一聲“謝謝”,然後跟着他準備上車。
剛剛走了幾步路,手臂就被身後的人伸手一拉,連着身子扯了過去。
謹言始料不及,吃驚地轉過頭,就看到立在身後顧又廷,正寒着一張臉。
——————————
(⊙o⊙)看到留言區裏有親說,看不懂老顧(不由地跟着大家叫起老顧了,囧),其實很好懂的,只需再多看幾章,然後就會恍然大悟,秒懂了╮(╯▽╰)╭
☆、半夜,他們來這裏會幹什麽?
“啊……原來小姐你已經有護花使者了?”
已經坐進車子裏的年輕男人眨了眨眼,很快恍然大悟。
掃了一眼神色異樣的倆人,不是沒有半點眼色的人,很快配合地開走了。
車子才離開,豆大的雨點就砸下來,不多時變成成串的雨。
看到那輛迅速離開的車,謹言不由得皺緊了眉,“顧又廷,你!”
接下來,不由分說地,他硬把她塞到一旁的銀灰色路虎裏,反鎖上車門。
車上的司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只能感覺到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還有越來越快的車速,她正要開口,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她毫無防範,額頭直接碰到車座上!
腦袋被撞得嗡嗡響,她來不及痛呼出聲,整個人又被從車子裏拖下去……
謹言站定後,擡眼看到就是酒店的大門。
她一愣,随即反應過來。
雨下得越發暴烈,大顆大顆地砸在臉上,有幾分痛楚。
謹言寧願呆在外面淋雨,可雙手被顧又廷緊緊包在掌心裏,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此時他只穿着襯衫,袖子往上折,露出的手臂肌肉贲張,隐隐看得到的側臉亦透露着陰沉,他似乎正在隐忍。
她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絲恐懼。
似乎之前放狠話,只起到了反效果。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來對待這個人了。
矛盾重重中,她被拉進酒店裏,看着顧又廷在櫃臺辦開、房手續。
櫃臺小姐顯然對這種成熟英俊的男人十分有好感,笑得特別甜,說話特別柔。
手續辦完,顧又廷便拿了房卡往電梯走去。
人已經辦完手續走了,櫃臺小姐還死死盯着那健碩的身影,眼睛裏的迷戀顯而易見,一旁站着個過來拿東西的男工作人員,看到她這副模樣,挑一挑眉,調侃道:“那個男人年齡不小了,你發什麽騷。”
櫃臺小姐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