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你懂個屁,他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年紀,哪裏年齡會大?而且他言行舉止看上去就和來這裏的一般人不同,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模樣,”她還在向往地望着那背影,“你看他那身衣服的檔次,再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不是你們這些小白臉能比的。”
男人啧了一聲,不屑的看着她說:“你那兩只眼睛都長來幹嘛,一點眼力都沒有……我請問一下,現在淩晨三點多,這個成功男士帶着一個年輕女人……他們來這裏開、房幹什麽?還不是幹那檔事……”
櫃臺小姐聽見他的話,神情有些失望,于是轉過頭重新專心工作。
這邊沒走遠的謹言,聽見“那檔事”三個字不覺一震,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神游的魂忽然重新回歸,她猛然清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關于那晚被設計的不堪記憶驟然湧上腦中!
他是顧又廷啊!不止一次地羞辱過她,背叛過她,而且還設局陷害過她的顧又廷啊!她到底在幹什麽?上次是因為下藥而被欺侮,難道還要在清醒的情況下被欺侮第二次?
想到這,謹言心裏一凜,也不管身邊的人是不是還處于發怒的邊緣,
她拼命掙紮,極力想扯開那幾根堅硬如鐵的手指。
☆、電梯裏有攝像頭!你不要臉!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眼見着電梯門開了,她知道進去的後果,心裏一陣焦燥,慌亂中掙脫了一只手,手去扒着一旁大型的花瓶,幾乎全盡全身力氣,一邊咬牙切齒地瞪着他:“顧又廷,你究竟想幹什麽?你不要抓着我!放開手!”
也許是她不自量力的模樣取悅了他,顧又廷的嘴角重新浮現出一絲笑意,伸手抓住她的右腕,強硬地掰開去,不由分說地将她拉進電梯裏。
現在這個時間,電梯裏一個人也沒有。
趁他空出手去按樓層,謹言正要掙脫開他,顧又廷卻一使力,拉回了她。
電梯門迅速關上。
與此同時,他将她推到鏡子上,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她纖細的手腕,雙腿也固住了她亂踹亂踢的腿,整個身體貼了上去。
背部今晚再次在他猛烈的推擊下撞到硬物,謹言只覺得後背隐隐作痛,不由得皺緊了眉,還沒從那疼痛裏緩過來,她瞬時倒吸了口冷氣,因為此時那人空着的左手,正從她的衣衫裏探進去,摩挲着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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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陰沉地盯着她,反問道:“幹什麽?你覺得呢?我會幹什麽?”
“你從我身上起來!電梯裏有攝像頭!只要我一叫,就會有人趕來!”
“放心,你叫得再大聲都行,他們不會來壞人好事。”
白謹言又羞又怒,肩膀明顯有些顫抖!
僵持不超過三秒鐘,“嘀”的一聲傳來,電梯門打開了!
顧又廷一把摟住她,把她像一只小雞一樣,拎出了電梯。
很快就走到房門口,他伸手刷了下卡,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被大力踹開了。
謹言還沒反應過來,就在黑暗裏被男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随着門被關上鎖死,她身上一重,一具溫熱厚重的身軀覆了上來!
男人身上很熱,謹言卻不寒而栗,大喊:“起來!”
黑暗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一只手扯開了她衫衣的扭扣,大掌覆在了顫巍巍的位置上,接着大力地收縮了五指,謹言渾身無法控制地一抖,咬住唇,雙腿不停地踢他,聲音直發抖,“放開!顧又廷,你不要臉!”
他冷笑,三兩下就把皮帶解了,緊接着拉鏈的聲音,讓她驚慌失措。
白謹言感覺着包裹住自己的男人氣息,內心的強烈排斥十分強烈。
就算是七年前,她因為開陽的事情,答應和只有一面之緣的他結婚,然後過不久被這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奪去第一次。那時候,謹言也不曾對他感到如此強烈的排斥。
她大叫,胡亂摸東西,拿過枕頭扔向他!
“顧又廷!你這樣一而再地欺負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顧又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俯身,故意和她上下摩擦,拇指用力的撫着她嬌嫩的嘴唇,黑眸深邃,聲音不疾不徐,“我是不是男人,這點你不用操心。也別對我使激将法,沒用!你越罵男人越想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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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明天的更新繼續在上午。
現在是淩晨五點半,睡前打個商量,動動小手指,收藏一個好麽╭(╯3╰)╮
☆、對婚姻,他一向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
謹言被他激得臉發紅,顫抖着,咬住牙,努力別過臉,避開他。
顧又廷一手牢牢地掰住她的下颌,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咬帶來濕re的感覺,緊接而來的,是帶着煙草的味道竄進她的口腔,謹言全身都在顫栗,一驚,就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他強勢的分開,她驀地叫出來,厭惡的,絕望的,恨之入骨的,大喊:“顧又廷你混蛋!每次見面都是為了做這種事……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了!”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麽說,顧又廷停住,擰眉,眯着黑眸盯着她。
謹言哆嗦着,看着他黑幽深邃的雙眸,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一咬牙,便将深藏着的心思說了出來:“每次我和你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就是做……的過程,然後,天一亮,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永遠見不到你的人,有時候甚至天還黑,我翻個身,旁邊的位置就是空的,我再也沒有睡意,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顧又廷墨黑的眸子沉沉的,始終一言不發,眉頭卻皺得很深。
白謹言很平靜地敘述着,仿佛在說着別人的故事,“結婚一個月的時候,我認床,幾百平方的房間只有我一個人,我天天要開着燈才敢睡覺。連續半個月,都失眠,頭痛得快裂了,想睡又不敢睡,因為怕做惡夢,而每次醒來都是自己一個人,那種空虛失落感,比惡夢還可怕。”
“…………”
“結婚三個月,在出租車被人撞尾了,12o來了,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你,顯示忙音。結婚六個月,我應聘上教師,當天晚上你一身酒氣回家,把我折騰得流血,第二天上課到一半暈倒,差點過不了試用期。有次半夜,我胃病犯了,疼得上吐下洩,幾乎無法承受了……”
說到這,謹言嗓子裏窒息得難受。
想到那夜,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痛楚。
心中一酸,眼中忽然盈滿了淚水。
自那夜後,簡直是一場可怕的惡夢,她從此失去了開陽……那些日子裏她常常半夜會驚醒,不停地夢到開陽,讓她總是隐隐地覺得開陽還在她身邊,一直這樣反複無常,然後不停地做噩夢。
可是——
“顧又廷——身為我的丈夫,那時候,你人呢?”
顧又廷停在她上空,一動也不動,神情複雜地看着面紅耳赤的她,眼中有着隐隐的詫異,顯然對她所說的事情一無所知……
微擰着眉,在黑暗裏出了一會神。
也難怪,對于工作以外的私事,尤其是婚姻,他一向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從不過問。她在外面做什麽工作,她日常生活遇到怎麽樣的事情,他都不關心,更不會有任何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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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先一更,明天開始就進ru加更的節奏╭(╯3╰)╮
☆、離婚協議書上,形單影只的簽名
周圍,寂靜得有些吓人。
顧又廷仍保持着壓在她上方的姿勢,平靜地看着她。
眼神如海,深不見底,卻什麽也不說。
謹言咬緊了牙關,同樣死死地盯着他,足見心中的氣惱。
良久,他終于有些動容,略一定神,便從容不迫地準備起身。
白謹言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見他的身體剛移開一點,她幾乎是立刻将他推到一邊,踉跄地從床上下去,光着腳就跑掉,開了房門,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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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看着朦胧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門外,不由得微微皺眉。
深吸了口氣,煩躁地起身點了支煙。
他深深地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眼中卻仍有一絲寒光在不斷地閃爍。
雨一直未停,外面風聲呼嘯,不停拍打着窗戶,顧又廷不以為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當雨聲漸漸小下去,他反而立刻清醒,凝神片刻,冷冽的眸子猛然一斂,便即起身,去退了房。
出了酒店,顧又廷開車到鳳凰路,走進空蕩的屋子。
他看了眼沒有半點生氣的卧室,扯了領帶,走到床前的桌子,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儲存了五年的文件,一雙黑眸深沉地看着上面“離婚協議書”上面形單影只的簽名。
從收到起,這份文件就被他随手扔進了抽屜裏。
-
謹言跑出來後,也不知怎樣出的電梯,怎樣攔的車,怎樣回的家……
一切似乎發展得都很快,快到她反應不過來。
回到酒店,已是精疲力竭。
只是,經過今晚這麽一鬧,謹言再累,也沒有了睡意。
直到清晨的光線透過窗簾滲進來,她才感到疲倦不堪,上、床去睡了。
-
清楚和王尚之間的合作已無可能,接下來幾天,謹言開始把資料一一投給了幾家同行業的公司,只是等了三天,都無回音。
這天她接到其中一家公司的電話,讓她下午五點過去詳談。
因為聽說是直接見對方副總,她挑了條灰色及膝窄裙和一件小香風外套。
她原是一頭長發披在肩上,想了想,又把頭發挽成一個發髻,看着又太嚴肅,最後還是紮了個馬尾,不顯生硬,看上去整個人精神了些。最後用了點粉底,潤了下由于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再用顯氣色的桔紅色唇膏,細細描了一遍嘴唇。
弄完這一切,謹言拿着包出門,準時來到對方的公司。
按照對方電話的說明,她沒有到客戶接待處,而是乘電梯直接到了頂層。
會見了對方的副總,寒暄過後,将近聊了一個小時,對方只官方地說會考慮,并不明确表示合作意向,言語裏暗示目前仍有其它家公司也在考慮中,待确定後再給她電話回音。
謹言有些喪氣的從辦公室裏出來,思忖着接下來的打算,剛走電梯裏,包裏的手機适時響起,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拿出來接了,卻是許霆禹,用着老熟人般的語氣直接就問,“你在哪?”
☆、只有跟你一起吃飯,我覺得胃口要好多了
謹言沒多想,答說自己在奇士公司,那邊的人聞聲,立時笑起來,道:“正好,我也在這附近,等會要經過,你上次說要請我吃飯還記得麽?”
“今天不是周五嗎?”她明明記得當時約的是周末。
“周五也是周末,”玩完文字游戲,他說:“你等着,我過去接你。”
謹言哭笑不得地應了一聲,放下手機後,電梯門剛好開了。
出了電梯,走過大堂,遠遠的就看到立在大門前高大健碩的身影,心裏掠過一絲詫異,待離得近了,才肯定真的是那人。他穿了一件海藍色的薄呢大衣,裏面是一件淺灰色的西裝,看上去很成熟穩重。
他的身旁是她所在的這間公司的總裁,明明個子不算小,站在他身旁,卻更襯托出他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他正低着臉,神情很平靜,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着對方說着話。
謹言有些恍惚,保持鎮定地往前走過。
………………
顧又廷本來在認真聽人講話,卻突然轉移了注意力,眼睛看着從大堂裏走出來的謹言,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被修身包臀裙勾勒出的臀bu勻美,露出的雙腿筆直修長,散發出誘人的魅力。
謹言保持鎮靜地站住在一邊,感受到一旁的視線,只當沒發現。
這種不自在沒有維持多久,她站在門口方向朝路的那頭觀望,沒多久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向這方開過來,很快就停在她前方的位置,謹言略一猶豫,只得迎着那道灼人的目光走過去。
她緩緩朝那輛車走過去,看到車子的型號,顧又廷看着她的目光,淡漠裏夾雜着幾分複雜的情感。這時,司機把車開過來了,他卻饒有興味地駐足觀望,目光追随着謹言的身影,直到她打開車坐門進去。
這邊的她不敢猶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後,輕輕籲了口氣。
許霆禹的視線掠過大門處那個人的臉,上秒仍愉快的心情有些黯然下來,從後視鏡裏看到謹言的臉,才稍稍緩解了幾分,想了想,道:“今天看在你請客,我就不敲你了,我們晚上去吃些不一樣的,有個海邊景色不錯,那裏的烤肉很出名,怎麽樣?”
“好。”謹言笑着點頭。
-
這頓飯吃了有一個多小時。
剛叫服務員埋完單,許霆禹接了個電話,挂了後,臉色不是很好:“哎,要去參加一個飯局,要是等會有你陪着就行了。我對着那些客戶,沒有一次能吃飽肚子。只有跟你一起吃飯,我覺得胃口要好多了。”
謹言一怔,反應過來後,略有些尴尬,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過去?”
“不急,等會我先把你送回酒店,然後再過去。”
“好。”
-
送她到酒店門口後,許霆禹又繼續請她明天出來吃飯。
謹言推說自己過幾天要忙工作,無法抽身。
許霆禹欲言又止。
謹言心裏一緊,瞧他神色似乎能猜到他即将要說什麽,搶在前面說: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不是有飯局嗎?快走吧,別遲到了。”
許霆禹看着她神色有幾分疲憊,确實不适合再長聊,倒也不蠻橫,點了點頭:“好,過幾天有空再一起出來吃飯。”便轉身離開了。
謹言這才松了口氣。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點半的飛機!
回到酒店房間,她鎖上門,往浴室走,一邊脫掉身上的外套。
打開熱水開頭,又在浴缸裏滴了幾滴精油,閉着眼躺進去……
泡到快睡着了才恍惚地起身,伸手扯過浴巾随便包了下。
剛走到出浴室,她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下腹熟悉的劇痛湧來。
她猝不及防,雙腿一軟,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趕忙扶住牆,她大口喘息了幾下,不敢動彈。
良久,她試着動了下身體,全身的疼痛感增大了無數倍。
她痛得哼出了聲,随即咬住了唇。
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挪着步伐,伸手從床上拿過包包,從裏面翻出手機。
握着手機,她怔了怔,卻不知該打給誰。
她已經痛得快意識不清,猶豫不決間,只能撥了張悅樂的電話。
她前幾天剛撥過張悅樂的電話,很快就在第一頁的聯系人找到一串號碼,沒有多想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被接起,她已經忍到極致,聲音很微弱:“樂樂……你現在……能不能……過來s市酒店……我可能是……胃病……犯了……”
說完,手機從謹言的手中滑落下去,她昏迷了過去。
-
謹言恢複意識時,她疲累得睜不開眼睛,頭痛欲裂,腦袋不停地嗡嗡響。
過了好一會,神智漸漸清醒了,能夠清楚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她胃病很嚴重,經常勞累過度,飲食方面也不注意,所以才會出現劇烈的胃痙、攣。我給她吊了藥水,她很快會醒過來,疼痛方面也會舒緩,但還是會有些不舒服,這點是正常的。接下來還是要忌操勞,特別是忌三餐不定時……”
“明白了……那飲食方面有什麽禁忌?”
“油膩的,酸辣的,這些刺激的別吃,最好滋補的,還有清淡一些……”
從兩周前開始,她一直在奔波勞累,有時一天下來連水都顧不上喝。
只是,為什麽她聽到的聲音,都是兩個男的?而且那個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像顧又廷……只想到這裏,由于體力腦力的嚴重透支,意志又開始不清,她漸漸昏睡過去。
-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然後才離開。
顧又廷轉過身,走到謹言身邊,端詳着她慘白至微微泛青的臉。
房間裏燈光幽暗柔和,卻也掩不住她憔悴的神色。
她閉着眼,額頭仍在沁出冷汗,沉睡中無意間流露出的哀傷與痛苦。
他一動不動,深沉的眸子徑直盯着她的睡顏,似乎在沉思。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在靜夜中特別刺耳。
聽到聲響,謹言下意識地嘤咛了一聲,動了一下身子,似乎要被驚醒了。
他看了屏幕一眼,走出了房間去到客廳裏接電話。
擾人的聲響消失,謹言面容才重新柔和起來,重新陷入沉睡。
“喂。”
“又廷,是我啊!”那邊迫不及待的聲音傳來,“你托我辦的事有眉目了。”
他表情嚴肅而冷靜,沉吟問:“怎麽樣?”
那邊沉默了一會,說話不似前幾次通話時般肆無忌憚,語氣多了幾分沉重:“又廷,我沒查到其它太多的事情,但查到了一件事情,還有一些資料。我覺得這些對你來說,可能很嚴重,我得當面把它交給你……我已經訂了明天的航班,如果不誤點,十二點半你來機場接我。”
顧又廷不再說話,側眸看了看室內沉睡的女人,半晌方道:“好。”
與此同時,謹言放在包裏的手機,飛進了條信息: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點半的飛機,你記得要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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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會收拾她!
說完,顧又廷漠然地挂斷電話,站在門口不動,深深地看着她。
良久,他轉過了視線,不再看她。
他漠然轉身走到陽臺刀。
已是淩晨,萬籁俱寂,他點燃一支煙,默默抽着。
柔和黯淡的燈光下,他那剛毅的臉被煙霧柔化幾分,眼眸漆黑恍。
他終于明白,這麽多天以來的心悸不安還有突來的煩燥是為何了。
從接到電話前,那邊似乎驗證了,多日裏潛伏在他心裏的想法。
那一種深深的真切的,是他三十多年裏從來沒有嘗到過的感覺。
那夜酒醉,她被人送到他床上。
他看着那雙氤氲的眼睛,看着變得緋紅的臉頰,看着閃動潤澤光華的肌膚,他不知道這幾年裏,有沒有過別的男人也見過,沉迷***的他還算冷靜理智,卻在下秒看到她小腹上有一道寬寬的疤痕,襯着白皙的皮膚,看着有點觸目驚心……
幾乎第一時間就能斷定,那裏發生過什麽。
他需要時間,去查清這些事情。
也就有了後來,她處處碰釘,王尚無論如何都不敢跟她簽的事情。
已是淩晨四點半了,整個s市都沉睡在黑暗裏。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他靜靜地靠在夜色裏,陪着他的是指間的那一點火光。
…………………
等到再醒過來,謹言依然感覺很累,身上的痛意減緩了不少。
房間暖氣充足,身上還有層被子嚴嚴實實地裹着。
她覺得熱,額頭直冒細汗。
還有,喉嚨實在幹得難受。
她轉了轉頭環視四周,整個房間裏黑通通一片。
她只好起身,渾身無力,連坐起來都覺得吃力……
忽然,有輕輕的走步聲傳來,極有節奏,不緊不慢。
謹言頓住動作,疑惑地看着門口方向。
高大的身影走進房間,輕聲關上房門。
随着他的到來,謹言突然聞到一股子淡淡的煙草味。
她一愣,腦袋漸漸清醒。
瞳孔慢慢恢複清明,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房間裏真的進來了一個男人。
夜色深沉,只能看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男人慢慢走近,深刻堅硬的五官映入眸子,謹言終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她默聲,滿眼都是迷茫。
顧又廷盯着她,黑暗中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謹言覺得喉嚨幹得像有一把火在燒,難受之極,“有水麽?”
他沒有出聲,謹言在黑暗中看着顧又廷的身影。
顧又廷走到客廳,倒了杯溫水回來,伸手将她扶起,将杯子遞到她的嘴邊。
謹言張口就喝了半杯,這才覺得暈眩的頭腦好過了一些。
“謝謝。”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裏面貼身穿着的內、衣也一并被脫掉。她抿了抿唇,努力回憶了一下,卻怎麽也想不起是被誰脫掉的衣服,愣了一會兒,她便決定不去多想。
可,他卻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除了這句,你還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謹言遲疑,側頭看向他,兩人在黑暗中對視,其實誰都看不清對方眼神裏有什麽意思。她知道顧又廷很聰明決斷,從來不會說一句多餘的話,每句話背後都有他的意義。
想到這裏,不僅苦笑了一下。
在前幾天,她已經把所有的話都一并傾訴了出來,
她想不出,她還有什麽想要對他說的呢?
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是那種并不是很好的預感。
可心裏卻說不上個所以然。
“沒有。”謹言終于道:“沒有
了。”
他擡眸,黑暗中看着謹言。
手臂仍保持扶在她腰上的動作,氣勢帶着隐約的壓迫:“沒有麽?嗯?你沒有事情需要和我交待一下麽?”
謹言一愣,淡淡道:“嗯,有……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不要有太多的瓜葛,即便我們以前有過某種關系,但現在是現在,我們兩個人還是時刻保持好必要的距離,這樣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都比較好。”
謹言指的是為他懷孕生子的那個女人。
她曾經在他身邊也是扮演那樣一個角色,感同身受不是什麽難事。
他不答,忽然雙臂将人扣在自己懷裏,低頭就吻了下去。
始料不及,唇就被咬住,她血液沖向腦門。
也許是生病,腦袋的思唯與平常不同,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推開他,而是在心裏較真地想:他憑什麽動不動就親我,他憑什麽呢,我……
好半天,腦袋轉不過彎來。
一氣之下,也張嘴咬住他。
顧又廷吃痛,卻不收斂,手撫上她的後頸。
漸漸用力,将她拉得更近,改為含住她的唇角,比先時更孟浪。
謹言忽然沒有了其它的法子,腦袋有些愣愣地,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加重了這個吻,然而當顧又廷的舌頭試探進來的時候,她卻突然下意識抗拒地擡手揪住了他的領口。
兩人唇間氣息混亂、炙熱、急切。
很快,她便覺周身滾燙,好似着了火。
急促的喘息聲響在彼此的耳邊,更加催動情潮蔓延。
謹言輕輕發出一個低音節,難耐地仰起了頭。
……………………
顧又廷一開始還擁着她老老實實地親吻,她突然發現不對了,他愈加的強勢,倆人的軀體密實貼合,她正被親得渾身燥熱,頭腦也愈加不清楚,忽被他執起手,覆在那塊抵住她的硬物上……
白謹言前秒還混濁迷糊的腦袋一炸,手指在摸到那個隔着塊布料,卻仍能感覺到腫脹的東西時顫了一下,瞬時清醒,接着另只手推攘着顧又廷的胸膛,喘氣一口,眼睛裏恢複了清明:“你……放開。”
顧又廷一把抓住她的手,推到腦後,随後壓了上去。
手慢慢伸進了她寬松的病服裏,撫過着她的腰腹。
謹言僵着,只當他又是重複着舊戲碼,惱羞成怒,正要警告他。
他的手指忽然按住小腹上面那條疤痕,“我問你,這個疤,怎麽來的?”
那條疤……
他怎麽會知道那裏留了條疤!
謹言擡眼一看他的臉,不由得臉微微一白,片刻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聲音鎮定自若,“去年闌尾炎發作,做了個小手術,然後留下的。”
聞言,顧又廷倒是神色未變,目光深幽,看了她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說:“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是真不懂,還是仗着點小聰明,在我面前裝糊塗呢,嗯?”
顧又廷的話說得隐晦,她沒有聽明白,卻隐隐覺得有些不自在。
想了半晌,越來越覺得他話裏有話,卻怎麽也想不通。
她硬起頭皮,話音更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我告訴你,三十幾年裏,從來都是我算計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算計到我頭上!以前沒有過,以後如果讓我知道,有人敢,我自會收拾她……”在粗重的喘息之間,他在謹言耳邊狠狠地說着,威脅的意味非常濃。
謹言咬唇,顯然被他吓住。
她思忖了會,剛想開口,顧又廷卻松開她,起身離開。
“早點睡吧。”
謹言看着他的背影,臉色有些凝重。
謹言忽地想到什麽,眸子裏閃過一絲驚慌,他剛才說的被人算計,如果指的是她,那她唯一做過的一件事情,就是隐瞞了他有關小熊的事?轉念一想,顧又廷是知道小熊的存在了?!
不可能的!
前思後想,她仍是千頭萬緒,怎麽也想不明白。
/p>
想了不知多久,本身就透支過頭的人已是到極限。
她覺得眼皮很重,頭很暈,腦袋有些發暈。
再也支撐不住,閉上眼,漸漸睡着。
-
顧又廷一宿未眠,從房間裏出來之後一直坐在客廳裏抽煙。
天亮後,顧又廷滅了煙,他轉頭看了一眼房內,接着轉身離開。
………………
中午十一點,謹言正在一一回答查房醫生的話,待醫生走後,她從包裏翻了手機,想看下時間,卻看到了小熊發來的信息,先是一愣,後又驚住,也顧不得多想,找了個借口從醫院出來,在門口随便招了輛車。
坐上車之後一直想着小熊的俏皮的小臉和乖萌萌的表情,還有小大人一樣皺眉圍着她嘀嘀咕咕的奶聲奶氣,她嘴角不知不覺地往上勾着,面上一派歡喜色。
小熊長到四歲,謹言從來沒有離開過她這麽久。
然而此時,耳邊忽地響起顧又廷昨晚的那番話,她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他語氣隐隐有一種篤定,像是知道了什麽。
昨晚無論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通的問題,直到現在她終于驚覺。
小熊……
謹言手心裏微微冒汗,一顆心砰砰直跳。
………………
一路上幾乎都在塞車,幾乎寸步難行,二十分鐘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
車子停在了機場入口,想到那張臉,謹言心裏既興奮又緊張。
遞完錢給司機,她剛進去機場,卻不防有人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夫人。”
聲音很熟悉,謹言有些遲疑地轉過頭,卻看到林時啓同樣有些詫異的臉。
“夫人,我在這裏看着你從車子裏下來,遠遠看着有幾分熟,不敢上前和你打招呼,沒想到真的是你。”說完,頓了一頓,看着她問:“你也來接人?是家人嗎?”
這麽多年,林時啓在對她的稱呼上仍然沒有改變。
“嗯,”她神色裏有些猶豫,“我妹妹。”
“真巧,顧總的朋友也是今天回國,也是這個時間點的航班呢。”
“嗯……”她沒有多想,只應了一聲。
兩人說着話,就見前面的通道打開了,出口處人潮洶湧,有一群人接二連三先走了出來,謹言一眼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行李箱上面,穿着粉色的棉衣,小腦袋左右不停地搖擺,看上去十分興奮。
她突然心一緊,連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像逃難似的,就連林時啓在背後叫她,都當作沒有聽見,腳步十分匆促:“夫人,你不是接人嗎,這邊人已經出來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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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出了通道後,四歲多的小姑娘不停地張望,一邊地念着:
“言言呢,言言在哪呢?”
家瑞環視了四周一遍,也找不到謹言的人影,疑惑道:“是塞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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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項目終于下來,顧又廷一早接到電話,說內部消息,上面已有意向把地撥給顧林集團,于是緊急召開會議,商談出一個十拿九握的标價,而此時已經如火如荼争議了三個多小時。
坐在男人身後的兩個首席秘書迅速地在筆記電腦上飙動手指。
每個部門精英都拿出自己的專門知識為自己得出的标價一一地辨論。
首座男子面無表情地任由下面每一個的人說個盡興。
終于,所有人不眠不休地努力一個多月,就是為了這一刻。
可時間一過十二點上他卻心事重重,兩次三番地看表,下面有個比較膽大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