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發出聲音。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身體愈加沒力氣,軟綿綿的由着男人支撐着。

跳舞被撫着腰肩之類的位置,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随着臀部被手掌惡意地覆住,謹言發熱的腦袋漸漸清醒,再睜大眼睛,才發現她此時和着男人身軀之間的距離,簡直可以用密不透風的來形容。

謹言稍稍清醒了些,眼見那人不停地往着她身上蹭,那只手掌也有些放肆起來,她只覺吞了只蒼蠅般地難受作嘔,但還有些理智,知道這個場合鬧開來不好,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使了力推開他,找個借口去洗手間走人。

........................

到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裏自己臉上的一片酡紅。

也許是剛才杯所謂的紅茶,導致她有些醉了。

可是,過了五年,大大小小參加過不少飯局和應酬客戶,多多少少都需要喝酒,所以,她也慢慢喝出了經驗,她想,自己不是那麽不勝酒力的人,才一杯有些甜味的果酒還不至于。

謹言腦子直轉。

她猛地想到,向侍應生要那杯飲料時,當時盤子上只有一杯!

而那侍應生當時愕然的神情,她沒有深究,此時想來,卻是恍然大悟了。

這種地方,有些人喜歡在飲料裏混些東西來給人喝,炒熱氣氛,也為了情到濃時助興的時候喝,卻偏偏給她誤打誤撞給拿走了……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幾乎知道原因了。

重複地掬了幾把水,拼命往臉上灑,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

冷水澆得本還有紅暈的臉,漸漸冷卻,恢複了白皙。

謹言深吸口氣,果斷做出決定,就此結束酒會,立刻回去。

才走出洗手間,猝不及防地,手臂便被一股狠絕的力道扯進黑暗的角落裏,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怎麽回事,整個人就被撞到堅硬的牆上,痛地驚呼一聲,她本能地反應,便是大聲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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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就在她想要出口的當口,腰被箍緊,嘴巴被重重地堵上。

口腔內,被舌根強勢入侵!

沒有一秒的适應的時間,甚至來不及反應,便開始兇猛肆虐。

慌亂間,手抓到對方堅硬的頭發,她怔忡了下,反應過來!

黑暗裏,謹言毫無顧慮地,幾乎使出了全部力氣,死命撕咬他。

那人的動作一頓,接着猛地伸出手牢牢地扼住她的下颌,讓她的牙齒無法再咬人,下一刻,手從她低領的襯衫裏由上往下地探進,略帶薄繭的指腹撫上她光滑的肌膚,緩緩地向下攀爬,将連着胸罩的那一整個,全都包進手掌裏。

謹言僵硬住,唇被他堵着發不出聲音,身體被他強制住動彈不得。

又驚又憤,雙手拼命地捶打着他。

那人無動于衷,手指猛得收縮,緊緊地合攏。

她捶打着他的雙手,漸漸有些使不上力氣。

因為被刺激,身體裏那點助興之類藥的功效又被激發了出來。

謹言本清醒的雙眼無法控制的迷離起來,難受地仰着身體,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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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嗯?那你要誰?

不知道吻了多久,強烈的厭惡和快、感交織在一起,謹言忍不住發出細細的口申吟,只覺得襯衫被汗打濕,額頭也沁出一層層汗水,汗水從額頭滴到臉上,黏膩,讓人厭煩。

而顧又廷仍在強硬地吻着她,舌尖不斷席卷她的口腔,交換彼此的唾液。

謹言咬緊牙,本能地不想咽下那恥辱的唾液,努力想掙脫開。

顧又廷一手圈緊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堅持不肯放開。

來來回回,十幾個會回,他們就像在角力,沒有人肯退一步。

謹言的身子被壓在牆上,那上面刻着凹凸不平的圖案,硌得她十分難受,在他沉重的壓制下卻已無力動彈。想到以往的教訓,也不再去做無力的掙紮,張開了嘴,如法炮制上回的成功史,狠狠地咬住他的雙唇。

卻不想只是激怒了他—島—

他憤怒的地方,正灼灼地頂在她的小腹。

謹言的身體僵硬,随着這一舉動,心一凜,臉上的紅潮亦迅速褪去,剩下的是不安的蒼白,她擡起顫巍巍的手,正想奮力推開他的時候,顧又廷已經松開捏住她下颚手,拉下包臀裙的拉鏈……

松垮的包臀裙從臀部松到大腿中央,露出白色的棉織底、褲……

“有感覺了?”他的手指抵着大腿內側,嘲諷的語氣,刻薄的用詞。

謹言本能地蜷縮了下,身體在他的掌中不斷顫栗,很難冷靜下來,蹙着眉,本能地抗拒他的觸碰,使勁掙開他,“不要……”

黑暗裏,顧又廷的手被她打開,眉頭蹙了蹙,他盯着她,眸底深深的,沉了口氣冷冷地道:“不要?那你要誰?攜創王總那位吃喝嫖賭一樣不缺的二世子?嗯?”

攜創王總的兒子?

那是誰…………

只是不管是誰,謹言都被他的話噎得差點窒息,腦中嗡嗡作響,胸腔不停起伏,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卻強自忍耐,努力平靜道:“顧總,多謝你關心,那時候的我還年輕,什麽也不懂,可今天不一樣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我要和其他人發生點什麽也很正常,不用其他人操心。”

“是嗎?”顧又廷連聲冷笑,忽然手上用力,動作很放肆。

謹言反應慢半拍,身體卻是一激靈,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情緒忽然蹿上來,她回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放手!顧又廷,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幹什麽嗎!你把手放開!”

“幹什麽?嗯?你說呢,我到底在幹什麽?”厚沉的嗓音攜帶着隐忍的怒氣,仿佛為了回答她,另只空着的左手扯開謹言的襯衫鈕扣,然後伸到她背部裏,将內、衣鈕扣扯拉了出來。

“這是哪裏,一個人都沒有,人家好害怕……”

門外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似乎離得不遠,謹言能聽得一清二楚,由于此時難堪的局勢和那點心虛,本就難看的面色更是變得蒼白起來,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怕什麽,樓下全是人,就咱們倆在這好好開心開心,多自由啊。”

“人家怕嘛!換個地方吧,這裏真的好黑!”

“換哪裏?”

“你好壞,我不知道,反正快走啦!”

謹言聽到這裏,已經能猜到這倆人來這裏的用意是什麽了。

她哼了一聲,很自然地蜷起了腿,情急之下想将他頂開,“有人來了……你放……開……嗯……會被看到……”像是怕被人開門進來撞見,本來羞惱的情緒多了驚慌。

他像座大山似的紋絲不動,在她身上咬啃舔吮,形如野獸。

謹言又羞又怒,一聲不吭,踢向他身子的腳力度更加大。

“剛才在花園你說不行?游泳池也不行,現在來到室內,你還怕?”

“喂,人家是女孩子啊,你讓我在游泳池那種地方,怎麽不怕嘛?”

“呵呵,所以我現在不是帶你來這裏了嗎?你放心,鎖好門就沒事的!”

“真的?不會有人進來嗎……”

門外人的聲音越來越逼近,聽得謹言心砰砰地劇烈跳動。

“不會,這裏哪有人啊,鬼就有!”

“讨厭!別

吓唬人家!”

“寶貝兒,快進去,我已經忍不住了……”

耳旁響起門把轉動的聲音。

“放……開……”謹言累得氣喘籲籲,掙紮無果,只能憤怒地盯着他。

門把被轉動的聲音響起。

謹言急促地喘息着,卻見他始終無動于衷。

就在這時,門被人用力地踹開了,男女撕扯衣服,激烈地熱吻發出“漬漬”的聲音,一邊在門口邊糾纏,一邊用腳去把門給重新踢上。

接着,燈光大亮。

門口的一對情侶似乎發覺異樣,分開了彼此。

四人都是一怔。

謹言站在那兒,更覺窘迫。

顧又廷筆直地站在那裏,臉色十分難看。

在她惱怒的推攘下,這才把手松開,脫下西裝外套包在她身上。

那種熟悉的味道透過西裝直接蹿入鼻息裏,謹言條件反射的就想脫掉,卻在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時,怔忡住,半天才緩過神,羞憤不已,直想把整個人埋進西裝外套裏,永遠不見人。

雖然很尴尬,但對方也是見識過不少的風月場合了,此時很快反應過來,強笑着說:“哥們,你們也在辦事啊?怎麽不把門鎖上呢?我還以為這地方沒人來,想不到哥們你也是個懂情趣的。”

“快走啦,羞死人了……”女人已經臉紅得快滴血,拉着男朋友要走。

“好,”男的應了聲,很快對他們說,“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擾啦!”

等他們走出門去,她略一平息情緒,才脫掉那件氣息擾人的西裝外套,把衣服整理好,也不想要再追究顧又廷不可理喻的态度,就奪門而出,走到門外關上門的前一刻,她還是停了下來,看也不看他,直接道:“我揣測不出你心裏的想法,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為了早晚有一天不會發展到雙方都厭惡彼此,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顧又廷神色如常瞥她一眼,看着立即被關上的門,眸色一深。

......................

謹言獨自走回大堂裏,正要尋思回去,擡起頭,卻看見了許霆禹。

“你怎麽在這?”她動了動喉嚨,聲音裏還有幾分不自然。

“收到邀請函了。”他挑挑眉,“剛過來,沒想到你也在。”

謹言點點頭,沒再說話。

心跳和思緒,還沒有完全平息下來。

“你明天有安排麽?”

“暫時沒有,怎麽了,你又要請我吃飯?”

許霆禹漸漸露出愉快的笑容,“這回不請你吃飯了,我另有安排,”說完,看着遲疑地睜着眼睛的白謹言,他清咳了一聲,溫和地問:“謹言,我問你,在你心裏,我是個怎麽樣的人?”

謹言笑着點頭,“你是個不錯的人,雖然有點不是太成熟。”

“真的?你真的這樣認為?”

許霆禹喜出望外,他的花名在外,原以為白謹言會在這方面對他頗有一番措詞。

“當然。”謹言點了點頭,“作為朋友,你是個不錯的人選。”

許霆禹急切地問:“那,作為愛人呢?”

謹言微微一愕,一時無言以對。

“這麽跟你說吧,我挺喜歡跟你在一起,感覺很輕松,很自在。”許霆禹看着她怔忡的樣子,輕松地笑道:“記得五年前,善庭約了我和你吃飯,但那晚你沒有過來嗎?那個時候,我就打算着向你表白了,瞞着善庭,讓酒店準備好了鮮花,可是你沒有來……後來打過你幾次的電話都沒有聽,剛好有事情出差,所以也就沒有再聯系過你。可我實在是沒想到,回國後就從善庭那聽到你走了。”

這番話說得謹言連連劇震,一時心亂如麻,久久無語。

許霆禹失笑:“過去了五年,說我一直在等你,那是騙人的。我也和其她的女人交往過,但都因為沒有多大的感覺,很快就散了。一直到又重新遇到你,那個時候在車上,看着你走過去,我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忘記你,你呢?對我有沒有感覺?”

p>就算白謹言對他的心思早有預料,這一刻聽上去,還是覺得有些暈。

半晌,她才找回神智,斟酌着措詞:“我、我……”

許霆禹問:“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是說,你結婚了?”

謹言點點頭,很快又搖頭:“沒有,但是……”

許霆禹點頭:“那就行了,五年前也許我還能耐心追求你,精心準備驚喜,但現在我已經快三十歲,早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對于另一半,我也有了新的認知,我覺得我們很适合,性格方面也是十分互補,完全可以給對方一個機會,試一試?你覺得呢?”

謹言看着他,忍不住搖頭:“你對我根本就不了解。”

“那你可以給我個機會,慢慢來了解你,怎麽樣?”

謹言不敢猶豫,幾乎是立刻回答他:“不可能……”

許霆禹聽到她的回答,不由得雙臂一緊,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聲音裏有了一絲不滿:“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我的那些作風?”

謹言不置可否,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霆禹盯着她,肯定地說:“相信我,自從遇見你後,我就已經是單身了,而且我過去的那些事情,都是逢場作戲,那跟感情沒有關系。所以,你如果是因為這些外在的原素,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裏,再不會有其她的女人,怎麽樣?”

五年前,從他遇見謹言的第一眼起,她的面容一直留在他的心裏,就算過去了這麽久,也始終無法真正地遺忘。這也大出他意料之外,他從高中開始,到二十八歲,身邊來來往往停留過不少的女人,其中不乏有女人讓他動心過,但只要新鮮期一過,那個動心的時刻也消失了,只有謹言,從一開始就給他一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她的淡然與若有若無的疏遠更激起他內心對她那股強烈的***。

“我們不……”

許霆禹看着她嘴唇微啓,正準備拒絕的口形,忽然熱血沸騰,猛地箍住她了的腰,順勢低下臉,在她冰涼的臉頰親吻了一下。

眼前的光線突然被擋去了一半,許霆禹熾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謹言一驚,連忙想掙脫開他的雙手,“放開我……”

“不放……”他緊摟着她,執拗的說道,帶着幾分孩子氣。

謹言不想再拖泥帶水下去,咬了咬,直截了當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女……”這時,從她身後方向走過去的顧又廷,闖入了視線裏,她瞳孔微微顫抖着,呼吸有一片刻停頓了下來,聲音也噎在喉嚨裏。

她愣住,不知道做什麽表情。

而顧又廷已經越過她走到貴賓席去了

“有什麽?”許霆禹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眼睛仍是緊盯着她。

謹言微微動容,仍心有餘悸。

只見顧又廷面無表情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什麽也沒幹,什麽也沒說,這會兒正端着高腳杯,喝着酒,目光鎖着他們,像個随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順着她的視線,許霆禹也回過頭看他一眼。

很快,他放開她,牽上她的手,謹言有些抵觸,他說:“你是想在這談?”

她很快搖頭,許霆禹直接将她拉走,道:“走吧。”

..................

出了大堂,許霆禹去把車子開過來,謹言站在門口等,正在心裏組織着語言,深思着等會如何跟許霆禹講,而此時此刻,門口駛過一輛火紅色的最新款奔馳,她沒有注意,但很快,迎面一聲刺耳的喇叭聲讓她回過神,“哔哔哔哔哔——”

謹言擡起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他身上套着一件深藍色的風衣,裏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針織毛衣衫。一頭清爽的金發襯得他臉白如玉,此刻正站在他的火紅色車邊上,一只手伸進車窗裏按着喇叭,一只手正擡起來,沖她揮舞着。

顧淮……

他怎麽在這裏?

謹言有些訝異地看着他,看着闊別五年卻仍然英俊逼人的顧淮,他身上的那股邪邪的氣息,變得比以前更加劇烈而鋒利,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吧,過去了六年的時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大男孩了。

顧淮朝着謹言走了過去,“小~~嫂~~子~~”

他一邊說

,一邊拉過謹言的手,作撒嬌狀:“小嫂子,我終于是見到你一面了,讓我摸摸,瘦了沒有,老大有沒有虐待你呀?在英國幾年可想死我了~~”

謹言哭笑不得地抽回了手:“不要這樣叫我,我已經——”

“對了,老大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謹言說到一半,顧淮忽然想到什麽要緊事,打斷了她,“媽打了他好幾通電話都沒接,直接讓我過來抓人,小嫂子你管管他好吧,讓他憐惜憐惜我,別老和媽頂嘴,回頭媽還不是把氣撒我身上~~”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見許霆禹走上前,徑直盯着顧淮問:

“你剛才叫她什麽?”

☆、小嫂子,你快回家,老大發燒發得很厲害……

顧淮轉過臉看到神情怪異的許霆禹,剛揚眉,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裏鈴聲響了起來,他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閃爍着,擰了擰眉,“這人不知道是誰,從我回國後,就一直打我電話。”然後回頭沖謹言說了聲,“小嫂子,我先去接一個電話啊!”

謹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待顧淮離開,這才看向站在對面的許霆禹。

那一句“小嫂子”,瞬間便使本來還尚存些不确定的許霆禹心裏一震,僵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謹言,顧家顧紹廷排老大,老二是顧又廷,下來的就是顧淮,那她是和誰在一起?

他又想,只要不是顧又廷,便是誰都沒有關系沮。

..................

顧淮接完電話,回過頭一看,白謹言和許霆禹已經上了車。

進到大堂裏,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央位子上的顧又廷,他穿着黑色西裝,裏面是灰色的襯衫,樣式簡潔,将他本就冷漠的外形,襯得五官線條更是硬朗,顯得整個人更加冷冰冰。

顧淮表示不滿:“媽都打了好幾通電話了,你怎麽不接。”

顧又廷不作聲,拿出手機,屏幕果然顯示着有五通未接電話。

顧淮在他一旁坐下,用筷子夾了顆花生扔進嘴裏,“我說,你不是說小嫂子去美國了啊?騙我就算了,連媽你都敢騙。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撞到她了,不過小嫂子怎麽和姓許的認識?還上了他的車,倆人看着挺熟的……”

“…………”

“老大,你在聽嗎……”他的沉默冷顧淮感到不解而輕喚了聲。

從顧淮進來,他眉頭不自禁的微微一緊,便再也沒松開。

她和許霆禹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長相上看,許霆禹那是一個長得斯文儒雅,她也長得白淨清秀,倒是挺配的,倆人在宴會上先是相依的姿态,接着又牽着手出去,沒有半點關系誰信?

還記得當時,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惱意,心裏有一股沖動想過去打聲招呼,想看看在許霆禹面前,她會以什麽樣的表情對他?但又覺得無聊。明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對他擺臉色,猜都不必猜。

她這人就是看起來老實,發起火來,脾氣一點不比別人好。

“走了。”他口氣有些嚴峻,起身大步離開。

......................

上了車後,兩人一路無話。

謹言疲憊不堪,只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車子就在不聲不響中開到了酒店的方向,許霆禹在門口停了下來。

謹言看他一眼,沒說話。

許霆禹神色從未有的沉重。

發現她正盯着他,他開腔:“什麽事?”

“這件事情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謹言默默坐了一刻,沒作聲,過了一會才開口,很抱歉,“我過幾天就會飛去美國,可能不會再回來,在這之前,我向你道歉。”

謹言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她清楚地知道,許霆禹對她的那點心思,卻從來不戳破,她反複思量過,只要他一天沒說出來,也一天不回應,同時和他保持着适當的距離。畢竟過不久她就會回美國,到時候他的心思也會随着她的離開慢慢消失,同時倆人至少不會發展到一個相見尴尬的地步。

許霆禹一怔,随即又驚:“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又要走了?”

謹言點點頭,淡淡地道:“有可能,具體哪天走,還需要再看情況決定。如果不是這個星期,最遲也會是下個星期,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一定會回去的,我的工作和家庭都在那邊。”

許霆禹沒有說話,只怔怔地瞪着她,似乎在惱她。

謹言停一停,低聲道,“你很好,是個好人,但我……只是把你當朋友。”

“別說了。”

一時,長久沉默。

謹言望了他一會,沒再言語,道了聲別,打開車門走了。

看到白謹言的身影進去酒店大門,待徹底消失後,許霆禹原本強制平靜的心又起波瀾,氣惱地大力拍方向盤………

..................

..

“言言回來了嗎?”

“沒有。”家瑞正在研究策劃書,聞聲,對小熊搖了搖頭。

“喔。”小肉團子磨磨蹭蹭地,重新踱回房裏。

五分鐘後。

“言言回來了嗎?”小熊走出房間,重複追問。

“沒有。”家瑞向門口瞟了眼,繼續搖了搖頭。

“喔。”她垮着臉,扁着嘴巴,再度走回房裏。

十分鐘後。

“言言回來了嗎?”小熊噔噔噔跑到大門邊,直接打開門,往外頭眺望。

家瑞終于擱下策劃書,看着一臉期待的小熊,忍不住溫聲催促:“她正在工作,需要很晚才回來,小熊先去睡,醒了就能看到言言了。”

小熊毫不掩飾臉上失望的神色,正要轉頭,忽然雙眼發亮,看着走道的方向,出現一抹熟悉的神影,興奮得直跑,直接撲了上去。

從電梯裏出來,謹言只覺疲憊不堪,就見一個紅色的小身影正朝她跑來。

“言言!”

謹言不待她跑近,便已加快步伐迎過去,蹲下身替她整理淩亂的頭發。

“今天有沒有乖乖聽小姨的話?有乖乖吃飯嗎?”将額前淩亂的幾根發絲挽到耳後,她起身牽着小熊往酒店房間走去。

“有………”

.................

自那晚後,謹言隔天清晨退了房,重新找了一家酒店訂房。由于家瑞要去新公司報到了,也就只訂了一間套房,自己每天陪着小熊在酒店裏看了幾部比如《怪獸大學》《卑鄙的我》等等的電影,時不時陪着她玩游戲,過得也算輕松自在。

過幾天,總部那邊派來的業務員到了,謹言和她交接了下工作。

小姑娘剛讀完博,進入社會,棱角還沒有被磨平,工作上的事情,對什麽都有幹勁,謹言這邊剛跟她交接完,她那頭就已經着手去聯系客戶,且抓的都是s市名望大的公司,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

這日,王婧來到路氏,跟着秘書進到辦公室,一眼就瞧到坐在上方西裝革履的男人,忙招呼:“路總,你好,我叫王婧,是hTI公司的業務代表。”

擡眼,看見的是戴着眼鏡,一身黑色職業裝,略有些年齡的女人。

這才抽空翻了下秘書剛才送來的資料。

hTI公司的業務代表,海歸博士,姓王,26歲。

路柏琛請她坐下,随意道:“就你一個?”

王婧一下沒反應過來,“啊?”

“我前幾日還撞見有位白小姐在和人談項目,你們是分工合作?”

王婧趕緊搖頭,反應還算快:“她生病了,正在家休息呢,所以不能趕來。”

路柏琛叫秘書給她泡杯咖啡,這才笑道:“難怪我幾天沒見着她,其實白小姐身體不舒服,改個時間再過來就行……你只有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王婧還有些糊塗,沒有細想,只聽着字面上的話,忙說:“路總,你不用擔心的,完全沒問題的,以往和客戶談合作,我們大多都是一個人呢。”

路柏琛笑笑,沒再言語,喝着手裏的咖啡。

王婧有些愣了,好半天,又說:“其實,有的時候事情多,一個人還真的應付不過來,”看着路柏琛的面色,似乎緩解了些,這才把握了尺度,又繼續說,“像這回白經理生病了,有挺多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我一時半會也不太清楚,所以有的問題講的不到位,還請路總見諒一下。”

那位路總仍沒有作答,正好咖啡來了,王婧接過,若有所思地抿了口。

她思來想去,覺得有些異樣,記得來之前,上層說過,白經理怎麽都談不妥,可這回和面前的路柏琛談,一說起白經理不在,人家就不大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呢?

王婧深思了一會,有些猶豫地開口:“路總,我今天來得有些貿然,加上白經理也是突然間發的燒,本來沒有白經理,這個項目是很難談的,但我們已經和路總預約好時間,怕

這次不來,路總下次就不肯再見我們了。”

路柏琛道:“南區那個綠化項目,如果真的要敲定,人力物力財力,都需要花費不少,勉強也算得上個大工程,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白小姐生病,無法抽身,路某人還是能理解的。”

王婧這才真正悟出來了,笑道:“謝謝路總,那等白經理病好了,我們再跟路總預約時間,到時候一定不讓路總失望。”

路柏琛點了點頭,當下有個電話進來,在他接之前,王婧識趣的告辭了。

路柏琛沒有挽留,只等她出去,接起了電話。

王婧走出集團大門口,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這項目擺明就是要和白經理合作的,但既然對方這麽在意白經理,她為什麽還要叫總部把自己調過來呢?

..................

中午,小熊正趴在床上睡午覺,而謹言已經在着手訂明天的機票。

無論這陣子發生了多少的事情,她希望,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和顧又廷有任何的牽涉,只要回到美國,那麽,他們之間至少又可以各自過回自己平靜的生活,而不必有交集。

明天的飛機機次剛跳出來,大門傳來敲門聲。

她一時沒有聽清,正準備下訂單,訂明天中午十二點的機次。

“言言,有人找。”小熊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喊她。

“嗯,小熊繼續睡,我出去看看。”她住在這裏,除了家瑞,沒有其她人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她……謹言猶豫地上前,開門前問了一聲:“哪位?”

“白經理,我啊,你快開下門。”

在總部,她雖然剛一個月,因為自來熱的性格,倒也和謹言混熟了。

“小婧?”謹言立即打開門,心下有幾分訝異。

“白經理,還好昨天接機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下你住的地方,要不然你現在手機又打不通,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你……”王婧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看到桌上有瓶未開封的益力多,慢條斯理地撕開,直接灌完了。

“你昨天不是說今天約了客戶,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客戶那嗎?”

她看了看眼額頭直冒汗的王婧,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遞給她。

“是啊。”她也不客氣,接過直接打開,咕嚕咕嚕地就灌了大半瓶,可見這一路真是渴到了:“那位路總人還挺好的,聊也蠻好聊的,但是有個事情,他讓我轉告你,我只好先告辭了。”

“……路柏琛?他有什麽事要你轉達我?”

“喏,事情是這樣的,我去到的時候,他就直接問我是不是一個人,我就回答他是啊,結果他臉色就變了,當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他又問起你了,幸好我機靈,騙他你生病了,下次再和你一起過去,他才答應,差點就泡湯了。”

“我……一起?”

“對啊,來之前我打電話給總部彙報了下這個事情,總部那邊也批了,說反正你已經在這裏了,就和我一起把這個項目做完,再一起回去——”說完,眨了眨眼,王婧又開始灌水。

嗚嗚嗚,渴死她了……

王婧的回答卻再次令她深感意外。

那個只有幾面之緣的路柏琛,要求她來洽談這個項目?

................

一直到王婧離開,白謹言還怔忡的站在原地,回不過神。

在這之前,她已經收拾好行李,小熊也想念外婆,準備要回美國了。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

哪一個環節出了錯?

謹言站在客廳裏想了半天,終是拿出手機,往總部致電過去,結果那邊忙音,她等了會,再撥過去,電話那端的聲音仍是重複忙音,她不再執着繼續打,改成發短信,內容簡潔明了:“空了的時候,麻煩給我電話,有件事,我想問問。”

因為不能預知未來,所以她再度茫然且驚惶,為着心中那片理不清的混亂。

...............

晚上幫小熊洗好澡換好衣服,謹言帶她到樓下吃自助餐。

吃完自助餐回來,仍然不死心地翻看短信,新進的幾條消息不外乎是手機淘寶鞋子做活動、游戲一周年任務、充值就送話費之類的,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收到回複。

謹言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小熊也不吵她,獨自玩耍着,很快就睡了。

替小熊蓋好被子,她起身去洗澡,将手機調成靜音放置在桌上。

.............

洗完澡出來,謹言正準備将手機關機,上、床睡覺了。

剛打開,就看到六通未接電話,全部都是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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