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22)

,不像先前那兩個醫生。

那個張醫生更甚,幾乎是在言語裏就斷定了這個孩子是不能生下來的……

謹言想要反駁點什麽,最後卻是發不出聲音。

他繼續道:“我問你,發現懷孕的最初時你有打算要留下他嗎?”

謹言怔怔看着他。

那個時候,善庭出了事,她一個人走回酒店,突然看到他就站在門口,心裏油然而生一股有了依靠的感覺,可随即那陣感覺便被現實的無奈與心酸給驅散,而後她檢查出懷孕,除了無措和緊張,還有就是幻想着他能夠出生,和小熊一樣健康活潑的長大……

他緊盯着她,逼問:“有嗎?”

她忍了忍,卻還是點了點頭,咬了咬唇,“但是……”

他打斷:“沒有但是。我想要這個孩子,但我三十多歲了,你讓我再擱下面子去追求女人,我也做不到,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去想以前那些事情,暫時摒棄對我的那些想法,一心只想着這個孩子?”

“…………”

謹言看着他,咬着嘴唇,半晌,張了張口,還是沒說話。

看着她的猶豫不定的神色,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怕了你了行嗎?你要怎麽樣才肯答應?港城這塊地方,我還沒求過誰,現在我拜托你不要太早下決定,等兩個月後做完檢查,看到結果再決定行嗎?”

“…………”

謹言心頭亂跳,略平息一下情緒,終于出聲:“你給我點時間考慮下,這件事……等兩個月後檢查結果出來後,如果到時候是好的,我起碼得告訴下我媽還有我妹妹,跟她們有一個交代,然後再來作決定。”

他不滿,“你未成年?談戀愛還需要經過父母同意?”

謹言看了眼他煩燥的神色,慢慢接着說:“這件事情不僅是我和你倆個人的事情,我不再是小女孩了,不能為了自己活着,我媽還有妹妹,曾經為了小熊的事情難過了很久,我不能再為了自己而讓她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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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後,久久不見顧又廷說話。

窒息的寂靜裏,謹言擡臉,卻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她衣領看。

她頓一頓,就見他擡手,往自己胸口的位置點了點:“你這裏長了不少肉。”

“…………”

謹言臉上發熱,又惱又羞,一手緊捂着衣服要從床上下去,卻叫男人給按在懷裏。

她不說話,直接就推他。

他心情大好,使了三四分力和她周。旋。

兩個老大不小的人纏成一團鬧起來。

最後謹言體力跟不上告敗,被男人按在床上吻了好久。

..............................................

同一時間,許宅。

晚飯吃到一半,許雨晴進了書房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許小姐,我這倆天調查清楚了,她原來是在美國生活的,三個月前才回到港城,她在這邊有個工程,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醫院和酒店兩邊跑,幾乎就是這些了。”

許雨晴問:“她去醫院幹什麽?”

“這個我們是不清楚的,醫院那邊一層樓都鎖死了,每一個地方都有人在嚴格把關,我們這邊的人都沒有辦法混進去,想要進去她到的那一層樓裏,除非經過允許,才能放行,否則沒有辦法得知。”

被鎖死的那一層樓就是他住的那層,她當時去過,也是被擋在了外面。

想到這,不是不氣的,“查到她的孩子是誰的了嗎?”

那邊猶豫:“這個……”

“怎麽了?”

“還沒有查出來,因為她身邊除了顧先生,和另個男人走得更近。”

她微頓,緊接着逼問:“是誰?”

如果小孩不是顧又廷的——

那他們離婚的原因,想必就是出在了這裏——

“路柏琛,我查到他們倆最近半個月經常一起出入各種場合,次數很頻繁。”

路柏琛……

許雨晴秀眉一蹙,“所以?你覺得孩子有可能是路柏琛的?”她把自己害成這樣子,自己卻是勾搭完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要不是她,當初顧又廷不會不來國外追回自己,她就不會在國外聽到他結婚的消息而心碎,後來又發生了那些事情……

“這個,一時沒有查實,我也不能保證……”

..........................................

在二樓的卧室裏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

真雅出來,看到房外走過的傭人,“小玉,有看到大小姐嗎?”

傭人不假思索,“有的,我剛才見她走去書房了呢。”

真雅朝傭人微微點頭,就往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天?!我等不了那麽久,不管是誰的,我明天就要看到結果!”

“………………”

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就聽許雨晴咬牙切齒的聲音隔着門板低低傳來。

半晌,聽裏面沒了聲音,她伸起手,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門板。

………

許雨晴開門見到她,微微一怔,很快柔柔地一笑,“小雅,怎麽上來了?”

真雅神色看上去沒有異樣,“爸讓我上來喊你下去吃飯。”

“哦,那我們快下去吧,別讓爸等久了,”說完,許雨晴落落大方地往前走。

待走了幾步,許雨晴停下來,“小雅,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昨晚忙着整理資料,睡得有點晚。”

“昨天家裏有人送了野參過來,等會我拿給你,看你都瘦了,可得好好補補,到時候才能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侄子!”許雨晴關心地望着謹言,臉上帶着的是那種一如既往柔柔的笑容。

真雅想到她剛才在書房裏那道喝聲,有些恍惚,仍是微笑:“謝謝大姐。”

許雨晴打量了眼真雅,眼神裏帶了一絲探究,見她露着淺淺的笑容,又想,剛才她開門時,她也是這種神情,看上去是應該沒有聽到什麽的……一想到這,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神情一松,和着她一起從樓上下去了。

..............................

十點的時候,由于明日要上庭,真雅要回去了。

許霆禹這才擡眸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送你?”

她搖搖頭。

今晚到現在,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她也不在意,明知道倆人是由于什麽原因才被綁在一起。

他也不堅持,重新轉過臉,索性躺在沙發上随便撿了個離得最近的葡萄吃。

倒是許雨晴十分關心她,“小雅,你還是讓霆禹送你回去吧?”

真雅還是搖頭,“不用,我開了車來的。”

确實,每回來的時候她都是開車來,不用人接也不用人送,許雨晴見許霆禹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玩着空中接葡萄的游戲,也不理會,只說:“我去廚房跟桂嫂要野洋參,你先在這裏等下,我一會就來。”

真雅剛想走開,看到她頗殷勤的樣子,沒有拒絕,“好,麻煩你了,大姐。”

廚房離客廳有些距離,許雨晴走開了一會,真雅仍立在原地,目光不經意轉到沙發上的男人,見他一臉缺眠迷蒙。一頭濃黑的發絲貼在額上,英俊的面孔帶着幾分慵懶,由于仰靠着的姿勢,露出了喉結上那鮮明的紅印。

她不着痕跡地收回視線,目光漫不經心去望着別處。

一會,許雨晴提着一個袋子走了過來,“你回去後,讓保姆幫你煮湯。”

“好,謝謝大姐。”

“都什麽關系了還跟我客氣,快回去吧,趁現在還不是太晚。”

回到家裏,她脫下身上那身正經八百的職業裝,換上了身居家服,穿着拖鞋在客廳泡了杯咖啡,然後走進卧室,打開筆記本電話,在上面輸入兩個關鍵字,瞬時有數千條的結果出來。

在最靠前的報道吸引了真雅的目光。

那是七年前的新聞,報導裏寫到許雨晴本和顧又廷有婚約,後又不告而終。

她開始認真去想一個問題,許家裏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十分漠然,只有這位剛回來沒多久的許雨晴,沒有對她表現出有任何的不滿與意見,會時不時地拉着她去逛街買衣服吃東西,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關心她,與許家其他人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她回來的時間,正好是白謹言官司案開始打的第二日……

她也因為與顧又廷對抗,一時聲名遠揚。

幾乎一夜之間讓所有人認識到李真雅這個名字。

真雅想了一會,關掉電腦,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

黑暗中,謹言身子酥軟,小喘着氣。

埋在她胸口的男人漆黑的頭發被汗微微打濕。

她一只手穿過濃厚的發絲,感覺一片濕噠噠。

他同樣是粗喘是氣,倆人的身體狀況都不比往常。

尤其是他,一會功夫下來就體力透支。

她柔軟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他擠壓揉搓,面對這樣低眉順眼的她,男人神情舒展,十分受用。

但如今就算是有這色心,也沒有行兇的力氣,顧又廷重重呼出一口氣。

摟着她發燙的身子,附在她側頰,低啞粗重的喘着:“你晚上留在這。”

謹言還不至于糊塗到這個境界,推了推他:“不行,小熊在等我。”

打蛇打七寸,這句話對他來說即時奏效。

…………

待謹言從病床出來後,看到護士,還不敢擡起臉,紅腫着嘴唇再次落荒而逃。

................................

從醫院出來,謹言攔了出租車,回到酒店。

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正沉沉睡在客廳沙發上的阿姨。

再環視了四周一圈,沒有見到小熊的身影。

她進到房間裏,看到小熊坐在地板上,低着紅撲撲的小臉蛋,小短手正摸索着洋娃娃,平時連襪子都穿不利索的她正給洋娃娃套着褲子,那褲角十分小,她兩只肉爪動作起來不算利索,一番折騰,額頭鋪着一層亮晶晶的汗珠。

她重新回到客廳,輕輕推了推熟睡的阿姨:“阿姨。”

阿姨被人碰了碰,以為是小孩兒,一時沒在意,又見人再推了兩下,她才緩緩睜開眼睛,見到謹言,瞬時驚醒了一半,待反應過來後,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有些尴尬:“白……白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就是剛才小孩在玩,我就想着趴一下,誰知道……”

謹言也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只說:“沒事,今天辛苦了,阿姨你可以回去了。”

離平日的十點還有半小時,阿姨卻仍是過意不去:“可是,還沒有到時間。”

謹言:“嗯,我回來得早,阿姨可以早點回去。”

阿姨見她聲音雖是輕柔,但語氣十足堅決。

也不好說什麽,悻悻然地點了點頭,很快就走了出去。

謹言望着她的身影,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盡管請的阿姨再如何的好,

但終究不是小熊的父母和家人,不能給到小孩相同的關心。

壓下心中那股對小熊的愧疚,她深吸了口氣,才走進卧室。

似乎聽到聲響,小熊擡臉,看到謹言,立刻邁着兩條小短腿興沖沖的奔向她。

謹言笑着把她抱到了床上,又去撿散在地上衣裳布料鞋子。

她看到那些精致華麗的衣裳,想着不可能是家瑞買的,阿姨又更加不可能,忽然腦海閃出一個念頭,她看着小熊,問:“……今天是不是有人來找小熊玩了?”

小熊點點頭,“嗯,奶奶來了,我們玩捉迷藏,還逛超市。”

“所以,這些也是奶奶送給小熊的嗎?”

小熊聽到謹言的話,一邊替洋娃娃戴着小帽子一邊喜孜孜道:

“嗯,奶奶說,我是她見過最好的孩子,誇我懂事,還乖巧。”神情中滿是自豪之意。

謹言沉吟許久,道:“看來奶奶很喜歡我們小熊……小熊呢,喜歡奶奶嗎?”

小熊沉吟了一會,捧着白裏透紅的小臉蛋,“嗯,有點喜歡的。”

謹言抱過小熊,摟在懷裏:“只有一點嗎?可是,奶奶很喜歡我們小熊呢。”

小熊擡起小腦袋,“奶奶不罵言言,我就會多喜歡她一點。”

本是想要利用這機會勸說小熊去顧家陪着老夫人住幾天,聽到小熊的話,謹言微微一怔,低聲道:“奶奶罵言言是因為言言不對。就像,你吃太多糖,不肯乖乖吃飯,言言也會罵你是一樣的……”

小熊想了想,“言言做錯事情了麽?”

看着小熊清澄幹淨的一雙大眼睛,謹言心中柔軟,“嗯。”

小熊似懂非懂,又再确定一遍:“是比我不肯吃飯還大的事麽?”

外婆說,吃飯是天底下最大最重要的事情。

謹言苦笑了:“是……所以奶奶才會罵言言,不是奶奶的錯,小熊懂了嗎?”

小熊恍然大悟:“哦,那言言以後也要乖乖的。”

謹言撫了撫她光滑的額頭,知道小孩已經接受那天的事,放下了心裏的芥蒂……

....................................................................

翌日,下午。

由于春節放假時間将近,謹言去了超市挑紅包,還有年貨。

謹言提着一袋東西回到工地辦公室,就見到辦公室坐着一個熟悉的背影。

王婧正好巡察完工地回來,看到她,“言姐,你朋友在這等一個多小時了。”

謹言朝王婧點了下頭,将東西拿給她,讓她去分給工人們。

待王婧走後,謹言看着真雅,抿緊唇瓣後開口,“你有事嗎?”

聞言,真雅也不拐彎抹角,“你之前沒有做手術,我問過醫生了,她說你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現在生下孩子是件很冒險的事情,你還是決定要留下來嗎?”

謹言沒有說話,只盯着她看。

在之前真雅來勸說她的時候,她心裏并沒有想太多,那個時候她被孩子的問題充斥着整個腦袋,無瑕去想其它的事情,如今看着真雅三番兩次的來質問孩子的問題,她再遲鈍,也明白了什麽。

她一時恍惚。

想到大學時期,善庭和她還有真雅,三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幾年時間,早已物是人非。

真雅被她望得神色微僵,沉默一會兒,“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謹言沒回答,只反問:“真雅,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懷孕的事情?”

真雅神色凝住,一時被問住,謹言看着她,又說:“大學三年裏,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其它不說,上個月你開口說要幫我争小熊的撫養權,不管能不能贏,我以為至少我們是好朋友。”

真雅沉默,沒說話,轉身就要走,經過她身邊,目光稍在她小腹上停留了幾秒,忽然說:

“上次我介紹給你的那個醫師你不要理她,名片最好也撕掉。”

謹言一時疑惑,正要問,卻見真雅沒有要多說的意思,頭也不回的走掉。

她一時頭疼,坐在座位上想了半天,終是想不出真雅那番話的确切意思,真雅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那樣一句話。好半天,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她,對方沒有接通,她只能改作發短信,敲了一行字:“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等了良久,卻沒有等到回音。

王婧進來,就看出神的謹言,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言姐。”

謹言回過神,扯了扯唇,“東西都派完了?”

王婧點頭,很快又搖頭,“還差紅包。”

謹言也不再想,跟着她一起把上午從銀行剛取出的新鈔票一張張裝進紅包裏。

…………

接下來的時間裏,謹言時不時就想着這件事情,又思忖着那張醫師熱衷的态度,她莫名的不安,好不容易吩咐完工人事情,就到角落裏往酒店裏打了通電話,阿姨昨晚被她抓包後,變得警覺盡責了許多,在那邊笑着說你姑娘今天胃口很好,喝了一碗小米粥,還吃了兩塊面包,現在正在喝着牛奶呢。

謹言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又叫阿姨把電話給小熊,聊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她下意識又去查看手機信息,仍是沒有動靜。

....................................................................

臨近下班,謹言還在想着要不要去醫院,王婧過來說晚上要聚餐。

她才想起來,确實是訂了今天和工人們一起吃年終飯。

一個晚上,王婧性格活潑開朗,有着兩三個同樣善談的工人們調節着氣氛,銷售幹了好些日子,喝酒也不在話下,和着工人們拼酒拼得十足盡興,但玩歸玩,她仍記得去叮囑謹言不要喝酒,但凡有人要敬她,王婧都主動搶過來。

和工人們的聚餐,不比平時談生意,工人們見她不能喝,王婧又是女人,不過意思意思敬了下酒,也不強求,大家吃菜聊天,一頓飯下來,也算盡興。

一直到九點半,謹言見時候不早,桌上的菜已經不多,還有剛又補點的幾道菜沒上,估摸着時間,明天開始不用上班,今晚大家一時半會估計散不了,她便拿出紅包,一個個發給工人,末了準備提前散場。

王婧知道她身體不便,聽到她要回去,想着現在時候不早,本來就微醺的一個人,現在更清醒了幾出,提出要送她回去酒店,謹言心想,不要擾了大家的興致,就讓她留下來。

謹言酒店大樓出來,忽覺小腹有些異樣,一時停了下來。

手掌下意識撫着小腹,她一顆心不覺有幾分柔軟。

站了好一會兒,小腹微微平息了下來,她不敢大意,仍是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她環了環手臂,這才開始緩步往前走。

剛走了幾步,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是王婧的電話,“王婧?”

王婧在那邊急喘着氣,“言姐,你站在那裏不要動!”

謹言凝神,不由停下腳步,“怎麽了?”

王婧正站在窗戶邊,緊盯着謹言,“言姐,你聽我說,不要再往前走,我從窗口看出去,身後有倆個男人一直跟着你,你停他們也停,你走他們也走,走得又那麽慢,肯定有古怪!”

她一時沒有作聲,也不去往後望。

她剛走酒店沒多遠,不遠處還有人.流走動,再往前走,就是條幽靜的小路。

心裏一緊,只能保持鎮靜。

王婧又說:“言姐,你站在那等我,我和兩個工人下去找你!”

謹言輕聲:“好。”

過了一會時間,身後隐約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那邊的人見她一直不動,心下也起疑,正壓低着聲音商談着,謹言緊握着手機,心想:要跑嗎?很快又想,不能跑,剛肚子才有異樣,跑步扯動的幅度太大了。

她還在思考,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明顯的腳步聲。

謹言疑心是那兩人,鼓起勇氣往後望去,就見那兩個壯實的男人正向她這邊迅猛走來,她心裏一驚,趕緊往後退,就見那兩人要上前時,身後傳來王婧的吼聲,那兩男人望到身後的幾人,一下瞳孔緊縮,與她擦肩而過。

王婧幾步跑上前,“言姐,你怎麽樣了?”

謹言定了定神,“我沒事。”

再去看那兩個男人,早就跑走了。

“言姐,那兩個男人你認識嗎?”從頭到尾,王婧只看到了背影。

“……沒見過。”

“我看那兩個男人一定有古怪,不然這大半夜的為什麽一直跟在你後面,等我們來了才走?”王婧又說,“言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報警?萬一真的是壞人,盯上了你呢?”

“可能是我們想多了,也許他們只是正好同路。”謹言想不起得罪過什麽人,又見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十分陌生,一點也記不起在哪裏見過,更說不上什麽時候得罪過他們,一時覺得也許是撞巧,但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刻,仍心有餘悸。

謹言回到酒店已是十點半,阿姨仍等着她回來,她向阿姨道了聲謝。

回到浴室淋了個浴,回到床上看着小熊由于熟睡而有些紅撲撲的小臉,一顆心才稍微踏實了一些。

想到晚上的事,想要給那人打個電話,又覺得自己一懷孕,似乎脆弱矯情了許多。

想了半天,仍是将手機放回床頭櫃。

.............................................................

今天新調來的小護士進來巡房,見到他正脫着衣服,一時臉紅似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

小護士見他長得好,還有兩只臂膊贲張着健碩的肌肉,一時心跳不已,“我先出去。”

看着那張泛紅的臉,忽然想起昨晚的點滴,心裏竟是一動。

又想起今日林時啓過來時,說過她今天工地開始放假,也不可能加班。

他擡臉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十一點還不到。

伸手拿過桌上的手機,幾乎是下意識,撥了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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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字,從早上寫到現在,這章太難寫了,呼,明晚見啦~

☆、他腿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狠狠收拾她一頓! ...

才剛要按撥號鍵,電話就有人先一步打進來,接起來,那邊說到車禍前和安遠集團的汽油項目。

安遠老總表示有意再談,但需要他本人親自會談,包括後期簽約整個流程都不能假他人的手。

他直接道:“你回他,我現在沒空。瑚”

對方鮮然十足訝異,要知道那個項目對于目前想要開發汽油行業的顧林集團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若是錯過這次,下回再想找安遠合作,對方未必會領人情,也未必再有這麽大的項目,于是他勸說:“那個……顧總,你如果身體還允許,要不就出面談一談?”

“我怎麽出面?”顧又廷冷聲,“沒聽新聞說我腿斷了?铄”

“聽說了。”那邊的人不同于他那些手下,知道情勢懂得分大局,低聲應完仍是勸。

“目前離手術還有幾天,而安遠那邊的負責人話裏的意願很明顯,這兩天只要你方便,随時都可以談,顧總,目前還是項目的事比較要緊,以前你不是這樣的……”那塊項目他們已計劃了大半年,但先前由于跨行,這又是塊肥肉,而處處受阻,這回好不容易有些眉頭,如果放手,下面多的是人要争奪……

可惜顧又廷依然不動如山,“你跟他說,等年後,如果願意等的話。”

那邊嘆一口氣,沒再堅持。

顧又廷一收線,忽想起來件事情,就又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半天才接。

他直接問:“你先前說過的一個香港人,現在還有聯系嗎?”

“……那個阿黑?”過了半響,那邊才反應過來。

“有啊,前兩天還打電話約我過去香港玩,說請我喝早茶呢。”

“你幫忙打個電話,讓他找兩個男的過來,做做保镖的活。”

“哦,好……有什麽條件嗎?”

“要麽就腦子好使,行事機靈知道轉變,要麽索性找個豁出去了,不要命的。”

顧又廷沉聲:“那種成天沒事鬧事的不要,別看一個個表面兇神惡煞,真正遇到事給再多錢也腿軟。”

“行,這個沒問題,就這樣是嗎?”

“還有一點,有家世的尤其不能要,一旦心裏有了軟肋,辦事也要顧忌幾分。”

那邊連聲應,他又說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過會兒又想到去給她打個電話,再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

他點着通訊錄上面的名字。

看到那三個字,自然而然就想到那張白得晃眼的臉。

他不時用着指尖點着名字,卻始終不用拇指觸碰那名字,忽想她這會兒已經抱着女兒在睡覺了。

接着想等自己腿好了,第一時間是将她們母女先接回家,讓女兒學會喊爸爸,再讓她生下兒子。

又想,都不是,第一件事,應該先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收拾她一頓。

.............................................

翌日,清晨。

早上起得早,謹言本來想帶着小熊去吃早餐,接到了那人的電話,想了想,就帶着小熊到了醫院。

起初看到打着石膏的顧又廷還有些忌憚,但遺傳了那人的膽子,一會兒倒也接受了。

謹言将她放到床上,小熊扭捏着圓潤的小身子,一直要她抱,謹言溫言勸了半天,她才肯窩在床上,謹言吩咐了句,“你爸……叔叔腿摔到了,小熊不要碰到。”然後就丢下父女倆,出去買早餐了。

等買完早餐回到病房,就見小熊低着小臉玩着白嫩的小爪子,也不出聲。

而顧又廷只默默靠坐在病床上另一端,神色依然。

父女倆相對無言,氛圍十分冷清,謹言抿了抿唇,心下不忍,想上前将小熊抱走。

顧又廷忽道:“玩游戲嗎?”

聲音裏帶着濃重的鼻音,還有些僵硬。

看到桌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游戲機,謹言微微一愣。

小熊默了下,而後小腦袋點了一點。

......................................

這端,顧宅。

九點剛過,老夫人剛從樓上下來,正準備開始用餐,就有個電話急急的進來。

李管家接起,就聽那邊說找老夫人,剛要喚老夫人,就見她似有預知,已經朝着這邊走過來,她拿過話筒,那邊果然是昨日她吩咐了辦事的人,“老夫人,顧二少爺最近沒有出遠門,他,他是出車禍了,這會正在港城醫院三樓!”

顧老夫人額頭一跳,心口緊了起來,老李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拿藥。

她吞了藥,又接過老李遞來的溫水,待平息下來後,一股怒氣又上來了。

直接打了個電話往林時啓那邊過去,吼道:

“老二出車禍了?這麽要緊的事,你怎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老夫人。”林時啓惶恐,低聲道:“顧總出事時,我是隔了幾個小時才知道的,趕過去時,顧總還在手術,我忙着要料理事情,一時沒有顧上告訴您。誰知後來顧總醒來後,我說要打電話給您說一聲,他說不要——說老夫人身體不好,不要讓您受到驚吓。”後面這句話當然是他自己加的。

管家心頭一緊,這幾日家裏電視不開報紙不買,卻也是瞞不住。

當下早餐也不吃了,顧老夫人挂完電話直接就走。

管家也有敢問兩句,只好趕緊跟着老夫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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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面,走道上,一個身穿天藍色小洋裝的女人不時吸引走過的護士目光,她身上的裙子樣式極其簡單,但卻是春季限量版,有錢的人都不一定買得到,穿在身上勾勒得身材凹凸有致,再配上她一張描繪過的精致小臉,美豔引人。

“不好意思,沒有顧先生的允許,你是不能進來的。”守在入口的保镖說。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想找顧先生。”

“可是……”換作尋常人,保镖早就趕走,但見面前的女人柔媚動人,猶豫。

許雨晴皺着小臉,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麻煩你只要跟顧先生說,許雨晴找他,他會知道的。”

“好吧。”保镖看了她一眼,終是沒忍住,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和候在病房門口的老大說,“老大,這裏有個姓許的女人,她說有事情要找顧先生……哦好……對不起!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

許雨晴狐疑地聽着,就見他挂了電話,直接說:“小姐,顧先生說了,不認識你。還有,麻煩你真的不要再過來了,因為你我還被老大罵了,再有下次我連飯碗都會保不住!”

許雨晴怔了半晌,幾乎不敢置信。

一大清早,她為了來醫院,足足在家裏打扮了近兩個小時。

可是,他說不認識她。

他居然說不認識她?!

“小姐……”保镖喊她。

許雨晴仍保持鎮靜,臉上的神情卻不複之前的自然。

他們訂過婚,差點就要結婚,他卻說不認識她。

上次來的時候,他不讓她進去。

這是第二次。

倔強高傲如她,卻為了個男人一而再的屈尊。

她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的恥辱難受。

那保镖見她仍不動,便加重了語氣,“小姐,麻煩你出去。”

許雨晴蹙起眉頭,看向走道深處,裏面有幾個不停來回走動的黑衣人。

目光鎖定在那間圍繞着最多人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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