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 (49)

有些心酸感慨,他還是在乎小熊的呀。

如果倆人之前能多點相處時間,今天父女倆也不會這麽生疏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謹言覺着小熊似乎胃口更好了,便又盛了半碗菌菇湯讓她喝下,

夾了幾片絲薄的生魚片沾醬料喂她,摸了摸她圓鼓鼓的小肚子,牽着她散了會步,才打車回去住的地方。

........................

晚上睡覺前,孩子她爸在卧室洗澡,謹言便抱着小熊在客廳浴室簡單梳洗一下,小熊已經開始發困,握着小拳頭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由着謹言放進水裏,又迷迷糊糊地被謹言從浴缸裏抱出來,擦幹淨穿好衣服,小身子沾到床,下意識翻了一圈,便挺着小肚皮沉沉的睡着了。

輕手輕腳從房間裏退出來,謹言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心裏嘆了口氣。

心裏尋思着,按照晚上的情景來猜測,也許這兩天他們就要回去了,在這呆的時間有一周,算起來也不短,

每日朝夕相處,又不知回去後他忙起來,又要多久見一次面。

正想着,浴室裏水聲漸停,不一會兒,下半身圍着浴巾的顧又廷出來。

她望了他一眼,很快也進去浴室裏,洗完出來後,時間已不早。

熄了燈,倆人睜着眼睛并肩躺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夜靜得幾乎沒有聲響,就在謹言以為身旁的男人睡着了的時候,忽聽到一聲嘆息。

她在黑暗裏擡起頭去看他,“嘆什麽氣?”

男人沉聲,“沒事,睡吧。”

謹言伸手環着他的腰,将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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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了十來分鐘,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我明早就要回去,那邊的事情還需要一些時間解決,因為之前留下了很多爛攤子,你知道,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出面,不過我保證,盡快忙完回來陪你們。”

謹言“嗯”了一聲,也不覺得驚訝,從晚上他打電話開始,這一刻終于到來了,回去後,他的事情肯定比想像中要多,也更加抽不出時間來,她到時候要工作,也不覺得什麽,小熊也快到時間上幼兒園了,有小朋友們陪着。

謹言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七點半,最早的航班。”

“這麽早?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們行李都還沒有收拾,還有我的身份證,上回好像沒有放在包裏……”她有些頭痛地念着,顧又廷卻一言不發,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我去找找,順便收拾行李。”

“不用收拾,”人還沒有下床,就被按住腰身,顧又廷看着她,“我要你們待在這裏。房子裏的人,什麽活都能做,你有什麽事就使喚她們。要是不習慣這裏人的照顧,我回去後讓人把你媽接過來。無聊的時候,就到下面去逗逗貓。”

謹言沒有意料到,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

忽然想到從來雲城第一天,就沒有像一般旅客般住進客棧,而是直接來到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她這才發覺異樣,回過神來,“我們要在這住多久?”

他沉聲,“還有幾個月你就要生了?”

她算了算日子,“還有四個月。”

她知道答案了,這是讓她在這裏待産,一直到生下小孩?

謹言有些不愉快,但又不願意出聲,再看面前這張臉,覺得胸口更是發悶,

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有些不方便地翻轉了身子,再扯過被子,将整個人包住,幾乎密不透風。

顧又廷也發現了,伸手扯了扯,“生完孩子,我就接你們回去。”

她不理會,将被子拽得更緊。

理不在他,他一時半會也不知說什麽,伸手在被子裏去探她的腰身,立刻被人一掌打掉。

他盯着她看了會,發現被子外面露出一些頭發,還有若隐若現藏在黑發裏的耳垂。

他湊上前輕柔地含住,吻了吻。

謹言身子細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有些氣憤,又覺得難過。

良久,她從被子裏露出臉,盯着他,“你這回走了後,要多久才回來?”

他攬住謹言圓潤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正色道:

“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兒子在出生時候看不到他爸。”

他在她氣鼓鼓的腮上親了一口,低下頭,在她脖頸處又咬了一口。

這麽說是沒有具體時間了?

謹言心中不快,沒好氣地推了他幾下,卻叫人握住手,另只大掌按在她胸上,揉了兩下,又搓了搓。

一會後,指間已伸到她領口處,解了扭扣,一手環着她的腰,将衣服扯開,埋在她懷裏,帶着粗氣喘息。

謹言發出極低的口申吟聲,他湊過去輕柔地吻着發紅的耳垂,“很舒服?”

謹言紅着臉,渾身的肌膚直發燙,酥癢難耐,忍不住去咬他的肩膀。

他倆互相偎依着,上氣不接下氣。

“這樣再來幾次,我就快就幹不起這種事了。”顧忌着孩子,他還是停了下來,說。

謹言見他這陣三番兩次受阻,心想這種情況也算少見了,一時覺得解氣,情不自禁便輕笑了出聲。

腰上立刻被人不客氣地掐了一下。

想了想,便柔順地偎進他懷裏,“我想回去幾天,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

比如路柏琛,就算不回去,她也希望能當面和他說。

“有什麽事情非要你親自去,而且你那些事,無非都是些雞毛蒜皮或瑣碎小事。”

他嗤笑了一聲,低啞的嗓音略有些嘲弄。

謹言知道他素來瞧不起自己的工作,也懶得和他生氣和辯駁,“本來嘛,我生活的圈子就在那裏,雖然小,但也是有人際關系的,我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工作忙,大不了我只回去三天,事情處理完就立刻回來。”

顧又廷并不理她,拉過被子蓋過倆人,冷聲道:“睡了,這事以後再說。”

以後是什麽時候?

都不知道下回再見他是一個星期後還是一個月後……

謹言索性沉着臉,伸手打了打他,委屈地說:“你可不就是吃定我了嘛,之前騙我說是過來散心度假的,我居然就相信了。我不過只是要回去幾天,你都這個口氣,之前還說會改,我看你哪裏是有想過要改,不過是能騙我一時就是一時了,我們現在結婚了,所以我現在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是嗎?”

顧又廷沉默了一會,凝視她,久久的,想了想,才道:“不是。”

說完,然後手臂從她臀上繞過,托了托,将她身子往上托了點,倆人額對額,然後另只手去尋她的小手,握進掌心裏,十指交纏,眉宇間的陰郁不見半分,看着她,溫聲補了句,“不過你現在身子不太方便,所以我不放心讓你來回奔波。”

聽到這,她心卻是柔軟下來了,也不再争論,心想随他去吧。

............................

對不起,大家,讓你們久等了,三鞠躬!

☆、終局篇(29)——乖了,在家裏等我回來。

清晨,窗外下起了細密的雨,顯得還未大亮的天邊更是陰沉沉。

昨晚鬧了好一會功夫的時間,謹言近淩晨才睡,此時正是沉酣。

在鬧鐘開始響的五分鐘前,顧又廷就醒了過來,房間的窗簾沒拉上,房間沒有黑得不見五指的程度瑚。

他從床頭櫃拿過手機,掃了眼時間铄。

關閉了鬧鐘,剛要起身,窗外夜風一陣陣吹來,帶着濕冷潮氣。

他這才注意到,昨晚電熱毯沒開,房間的空調雖是開着二十四攝氏度,卻是早被寒流入侵驅散了。

本就即将入秋的雲城夜晚已有些涼意,一場雨後,更添了幾分涼意。

謹言背對着他,不由自主蜷緊了身子,就像昨晚置氣時一樣,整個人包在被子裏,

只留下一頭長發絲絲縷縷露出被子外面,她這個樣子,越發令他皺了眉,起身去關了窗戶。

...............

顧又廷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謹言還在熟睡中,距離出門只有十分鐘時間不到。

謹言微微吐着氣,前半夜睡得有些泛冷,現在又覺得似乎過于燥熱,閉着眼睛掀開了包得密不透風的被子,

睡衣昨晚早已敞開,此時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耳鬓有些酥癢。

她掙了掙身子,被人展臂一撈,把她牢牢的扣進懷裏。

她在睡意迷蒙中被翻過身,眼睛仍然沒有睜開,有人在她耳畔啄吻,有只手不規矩地往身下摸索着,

接着又是一陣揉捏磨蹭。

謹言喘息漸急,在他懷抱中漸漸顫起來。

謹言被揉得整個人意亂情迷起來,腳趾緊繃,臉不由埋入面前的胸膛裏,低低的吟哦着。

想推開,又想要更多,但睡意終是打敗了身體的這種矛盾感。

她蹙了蹙眉,想要丢開身上的手,下一瞬,卻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他抓住她的手壓在頭頂上,又伸手扯掉她的一身睡衣,然後俯身而上,沿着她脖頸的曲線漸漸的吻下來,

待來到她那一對由于懷孕明顯豐滿了不少的乳,他氣息不勻,很快伸嘴含住了,不斷口允吸舔弄。

謹言終于無法再睡下去,只因下身此時正頂着一個硬硬的物什,

她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然而他放開了她,一時之間身體有些失落。

她默然,軟聲道:“現在是幾點了?”

他拉過被子,重新覆到她身上,說:“六點不到。”

由于窗簾被拉上,房間漆黑一團,謹言以為是深夜,聽到他的回答,這才發現他身上确實已換了正裝,

“怎麽不叫醒我?衣服收拾好了嗎?時間來得及嗎,要不要我煮碗面讓你吃完再走……”

“不用,我等會就走了,你繼續睡吧,別折騰了。”

謹言昨晚似乎是着涼了,現在頭還有些暈沉沉的,也不堅持,說:“那你記得買點吃的,候機時候可以吃,上回飛機上的東西你就一口沒吃,要坐三個多小時呢。”說罷,她伸手打開了床頭櫃上的臺燈,房間終于是有些明亮了起來。

顧又廷哼了一聲,掌心卻是暖暖撫上她小腹,倆人親了會後他很快就走了。

.......................

相比港城,謹言喜歡住在雲城,不過幾天的時間,自己就習慣了這裏,連她自己也感到奇怪。

她喜歡這裏的天氣,這裏清新宜人的景色,由于沒有車輛經過,空氣清晰。

每每和小熊出來散步,都全身心的感到心曠神怡。

除去有些孤單,這種生活是挺不錯的。因為這裏确實是個适合養胎的好地方。如今陪着她身邊,只有小熊就是房子裏的倆個傭人,她們倆人輪班的工作,紛紛上了年紀,只盡責盡力做手上的事情,從不去幹涉她的生活。

下午時分,母女倆哪也沒有去,就窩在床上并肩躺着。

小熊腦袋挨在她肩上,随着謹言輕聲說故事的節奏,輕輕發出呼聲,似已睡着了。

謹言将故事書放在床頭櫃上,替她蓋好被子,從房間出去,輕輕帶上門。

來到陽臺,打了個電話給白母。

聊了會,期間白母的聲音裏間雜着幾聲輕輕咳嗽,即将入秋時分,白母時好時壞的毛病又開始犯了,謹言想到這邊氣候比起港城住人更舒服,趕緊跟她提及,一起搬過來這邊,這邊有傭人,白母也不需要過于操勞……

她忍不住輕聲說:“這裏山清水秀,也不會太冷,對你的咳嗽恢複有幫助,外面也沒有車子來往,這樣你一個人出門的時候,我也不用總是擔心了,你本來身子就不好……”

白母卻沒有想像中的興致,語氣徒覺無奈,稍有些責怪她,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人家的人了,媽過去像什麽,身子不好,慢慢調理就是了……”她低低嘆息,忽有些傷感,又帶着欣慰道:“你從小就懂事,現在嫁了人,那女婿是個脾氣不好的,你就多退讓下,哄哄也就好了,別和人硬鬧着,知道嗎?”

白母終究是擔心那人的劣根性,早在之前,謹言早就想通。

這回聽白母這樣說,她輕聲笑着道:“嗯,我知道,最多我不理他。”

白母見謹言溫順聽話,這些日子心裏的顧慮總算是下去了,又道:“媽知道你,也放心,他的為人,我也看得出一些,是個明事理的人,又大你那些歲數,也不會像一般人家的男人為了點柴米油鹽的小事來欺負你,和你置氣……”

謹言心裏一動,對于白母說的話很是贊成,但她還以為自己和顧又廷在一起,似乎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白母又說一句:“媽在這裏住得習慣了,也不想跑來跑去,而且還有家瑞沒事過來陪我呢。你和小熊要是想家了,什麽時候都可以回來瞧瞧,但現在你們倆人好不容易剛在一起,就不要了,也讓小熊和他爸多點相處時間,知道嗎?”

謹言在心裏思忖了會,仍是沒有說出來,應道:“嗯。”

挂了電話,謹言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一時無事,又不知能做些什麽。

離小熊午覺醒來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又算了下日期,他已經走了有半月多的時間。

便打了通電話過去,那邊似乎正在忙,只敷衍她下周末過來。

她順從地點點頭,心想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數着日子過得也不會太慢。

“你無聊就去院子裏曬曬太陽,或者睡會午覺。”

她凝神想了會兒,确實在這裏找不到其它事情能做了,又輕輕應了一聲。

“這幾天我很忙,可能沒有辦法給你打電話。”

她沒有說話,心想本來之前就只能簡單說幾句話,現在連這點說話的時間也沒了,他在那邊重掌大權,做着之前的事情,想必日子是忙碌而充實的,而她和小熊倆個人在這邊,剛開始還有些許新鮮,但這倆日已不再出去逛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色,想找點事情做都沒有。

想到這,不是不委屈,他就這樣将她們丢在了這裏。

………

“我挂了。”

他聲音傳過來,謹言有些不舍,輕聲叫住他,他那邊似有人在催促,似乎意識到了她的期望,那邊沒有立刻收線,而是耐着性子又道,口氣宛如哄小孩子的大人,“乖了,在家裏等我回來,等忙完就過去看你們。”

.......................

很快到了下周末,那人卻是沒有過來,連電話更是沒有一通。

謹言沒有時間和他生氣,到了晚上的時候,她發現小熊有些不對勁。

半夜的時候,外面風大的不停刮着東西般響着,謹言起身去關緊窗戶,這邊白裏裏溫度暖人,夜晚一旦降溫下雨又冷得滲人,待她檢查好門窗,重新回到床上時,就見小熊蜷曲着着小小的身子,整個人埋在被子裏。

她以為小熊是害怕,把她抱到身邊,一摸到她的身體,吓了一跳,因為全身都十分的燙,

又去摸她的額頭,一手心的汗,下午的時候小熊的胃口就不是很好,也許那個時候就開始不舒服了。

她急忙去叫人,傭人從睡夢中醒來,聞言趕緊翻出來藥箱。

謹言拿體溫計出來,給小熊量體溫,一邊喂她喝熱水。

一會後,看着體溫計的數據,她有些慌了,三十八度。

“……………………”

傭人見她白着臉,立刻說,“附近有個醫院,開車十幾分鐘能到,我們立刻送娃娃過去。”

謹言來不及換衣服,套了件大衣,替小熊套了兩件衣服,又圍了條圍巾,立刻趕出門。

...................

到了醫院,值班醫生給小熊量體溫,一邊讓她張開嘴巴,照着小舌頭,“小寶貝,喉嚨痛嗎?”

小熊搖搖頭後,她看了眼體溫,和謹言的數據一樣,說:“發高燒,打個點滴吧?”

謹言抱着迷迷糊糊的小熊三更半夜在點滴室裏呆了倆小時。

回到家裏,傭人已經按謹言出門前的吩咐煮好粥了,小熊足足吃了一碗。

她終于是呼出一口氣,揉了揉小熊打針的手,抱她到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又喂了她半杯熱水,替她擦了幾次汗,後半夜她睡得舒适了些,呼聲也開始響起了。

謹言卻還是睡不着,窗外還是不停地響着風呼呼的聲音,想起晚上的事情,也許是懷孕過于脆弱,

在點滴室時難過得差點落淚,抑制了好一會,才将心情壓下去。

她想起小熊小時候,也難免會生病,但每次的自己都不像此時般無措,也對,那個時候小熊身邊還有白母,家瑞她們在,今晚她大腹便便,抱着小熊都覺得吃力,一旁的傭人又十足犯困,生怕她會抱不穩孩子,全程都不敢假手他人。

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有些生氣那人的言而無信,這時候,他要是在……

自己也不會這麽無助,起碼有個肩膀可以依靠一下。

一旁傳來輕微的聲響,謹言微愣,轉過臉就見小熊不知何時醒了,正睜着眼睛看她,

小臉還泛着異樣的潮紅,她不安地摸了摸她額頭,“不舒服嗎?是不是覺得很難受?”

“言言,我要聽你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小熊搖搖頭,用手揉了揉眼睛。

謹言點點頭,手探進被子裏,發覺她出了一身汗,替她換了身衣服,又擦了遍身子。

才回到床上,将她抱進懷裏。

小熊也自發地将兩只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摟着她,小臉貼在她懷裏。

“在遙遠的一個國度裏,住着一個國王和王後,他們渴望有一個孩子……于是很誠意的向上蒼祈禱,希望可以賜給他們一個孩子。不久以後,王後果然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這個女孩的皮膚白得像雪一樣,雙頰紅得有如蘋果,頭發烏黑柔順。因此,國王和王後就把她取名為“白雪公主”。”

謹言的聲音本就很柔,此時更是放得很輕很輕,聽上去都加溫柔。

小熊靜靜的聽着,謹言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房間只有窗外密集的風聲。

她的手在小熊背後輕輕地撫着,很快便也和小熊一起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起來,小熊的高燒已經退了下去,胃口又重新恢複過來。

第五周,又到了周末,那人還是沒有半點聲息,晚上謹言哄完小熊,心想不過一個月出的時間,她就有些呆不住了,接下來還有三個月要熬,怎麽辦?小熊也開始覺得無聊,這倆日纏着她想要回去,她只好哄着等爸爸來接她們,就能回去了。

這樣的理由一下能生效,不過是因為小孩好哄,久而久之卻沒有辦法。

她以為是在做夢,但耳畔的聲音似乎有些過于真實,還有愈加清晰熟悉的氣息。

謹言用力張開沉重的眼皮,待面前的物體漸漸清晰,她惱了,心一橫,擡腳便往身上的人用力地踹去。

顧又廷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踹了個正着,面色一沉。

謹言眉蹙得更緊了,拿過身後的枕頭,向他擲了過去,他這會躲閃了過去。

她又恨不得拿點其它東西擲過去,他見謹言不依不饒,上前抓住她手腕,嗓音低沉,“鬧什麽?”

謹言不言語,另只手去打他,力氣都沒有保留。

他長途跋涉,已覺得筋疲力盡,這會只想好好睡一覺,偏偏一回來就是這樣的狀況,只是,他的臉還沒有沉下來,她憤然的小臉已全然化作委屈難過,他也自知理虧,貼近她,一只胳膊插在她的頸下,俯身環抱着她:“好了,是我忙得忘記時間了,別生氣了。”

她幾乎是宣洩般地打着他:“都怪你,都怪你——”

他按住她,“嗯,都是我不好。”

語氣溫柔,纏綿。

待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顧又廷這才仔細看了她一遍,一個多月的時間,謹言整個人似乎又變了一圈,蛻變得已經是一手無法完全掌握了,一張白盈盈的小臉也由于這番動作而變得發紅,令人看了不免情迷意亂。

☆、終局篇(30)——比起保健品,你還是買點偉哥給我吃。

沒有開燈的卧室裏,有隐隐約的光亮從浴室裏透着出來。

謹言背對着那發出嘩嘩水聲的地方,耳朵卻不停捕抓着那聲音。

只有看到沉沉睡着的小熊,蹙了一晚上的眉宇才松開。

.................铄.

門外聽到聲響的傭人,摸索着從房裏出來,眼見客廳沒有人。

打開了燈,門也緊鎖着。

忽然有些可疑,分明聽到了聲響的,難道是聽錯了?

她遲疑地想了想,正考慮要不要去主卧看看,忽見不遠處擺着一雙男人的鞋,一下便明朗了。

保姆暗暗喟嘆:倆口也該聚聚了,每日的都見不到人,豈不會漸漸沒感情。

...........................

浴室裏的水聲漸停,片刻後,顧又廷濕着一頭的發走了出來。

裏面沒有他的睡衣,浴袍正好下午被拿去洗,他沒有在,自然也就沒有把他的浴袍換上。

于是他只随意穿了條內.褲,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兩條同樣健壯的雙腿。

謹言只覺口渴,翻了個身正要起身去喝水,就撞見眼前這一幕。

心漏掉一拍,臉霎時紅成一片。

她看到他這副模樣,随即想起有次打電話過去,他似正在應酬或是酒局,一旁不時傳來女人柔膩的聲音。

她和女兒在這裏孤獨得找不到人聊天,他卻是頂着一副正當強壯的身材和姣好的樣貌在女人堆裏穿梭,旖旎的氛圍轉瞬即逝,又羞又惱,伸手将上一刻剛打開的床頭燈關上,然後重新躺到床上,背過身裹緊了被子,不再去看他。

顧又廷擦了會濕發,放下手中的毛巾,然後靜靜走到床上。

從背後隔着被子抱住謹言,将她扯入懷裏,打趣道:

“真生氣了?這裏我看着挺适合你的,你無聊就和孩子去逛逛街,賞賞花,常看看這些對眼睛好。”

“………………”

她抿了抿唇,并不出聲。

要說不生氣是假的,謹言只覺得胸口漲漲的,被堆積的委屈折騰得十分難受。

可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想要理會他。

爾後驚覺被子正被身後的力量一點點扯去,漸漸被子裏多了軀帶着寒氣的身體。

她動了動指尖,想抽回被子,卻被一只大掌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午夜一點,氛圍十分應景的靜默,她能嗅到他發間的洗發水味。

兩人都不說話,各自平緩的呼吸隐約可聞。

她像婚前一樣覺得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哭笑不得,如果可以,真想罵他一通出氣!

謹言咬了咬牙,埋在被子裏獨自生着悶氣,一邊想着發洩,一邊又想了白母說的話。

如果真要和他硬來,她也占不了任何便宜,而且目前的情勢也無法改變。

他有他的工作和義務在身,可她和小熊該怎麽辦?

她在黑夜裏,無聲地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沒有半點聲響,但她知道他還清醒着,因為握着自己的大掌仍未松開。

她裝作熟睡,無視身後的人存在,她感覺到溫熱的胸膛漸漸靠近她,他的氣息灑在她裸露在外的頸部肌膚上。

接着,他的臉頰貼上她的脖頸,輕輕地搓磨着。

見她仍僵着身子,他頓了一下,低沉地說,“晚上八點我本來有個酒會,但還是坐了九點10分的飛機到這裏。”

揉着她的手,他小心翼翼地哄着,“一個多月沒見,想你了,想現在就看到你。”

被身後溫熱的氣息感染了,她無法再生氣下去,更多的情緒是無奈,她的臉上浮起了無限的委屈,喃喃地說:“那就不要分居兩地了嘛,回去後,我媽也可以在我身邊照顧,到時候你忙點也沒關系,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知道你想什麽。”顧又廷無奈,俯身柔聲哄她,“現在是非常時期,如今我在港城身份微妙,而你這時候出現,一言一行都不方便,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謹慎些在這養着。”

她又不說話,不是生氣,而是找不到駁回他的話。

他忍了忍,還是決定帶過這個話題,“是不是胖了?過來我看看。”

謹言臉上熱烘烘的,又覺察出他的手在肚腹上撫着,不想理會他,卻是忍不住出聲,低低道:

“還不是那個樣子,有什麽好看的……而且先前不是看過了。”

“看不清楚,”他頓了下,補充了句,“被你踹了一下,看你的時候,我還暈着呢。”

謹言忍俊不禁,故意道:“活該。”随即,她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

可到底把那些煩瑣的思緒從腦海裏散開去了,沒有再繼續在問題上糾結。

他在黑暗裏翻轉了她的身子。

她眉宇還沒有松開,臉上的肉圓潤了些,不開心時皺着一張臉,倒是有幾分像女兒生氣時的包子模樣,顧又廷瞧她這副樣子,嗤嗤輕笑起來,在她察覺不悅之前,去尋她嬌軟嘴唇來親吻,又去吻她的脖子和隔着睡衣咬她的胸脯。

謹言身體跟燒着了一樣,越吻越是躁熱,手在他身上一陣急亂的撫弄。

……

她覺得十分難受,似能體會他先前的感覺,雙手環上他的脖頸,目光觸及他的後頸,一道可疑的牙痕從眼前可疑的飛逝過去,她靜默下去,心上沒來由一緊,想起先前那道女人聲音,心緒不免沉重。

顧又廷揉了她一會,見她十分溫順,心中嘆息,将她放回床上,正要摟着老婆一起睡覺。

她卻是一聲不發地翻過了身繼續背對着他,聲音悶悶的,“我有點困了,先睡了。”

顧又廷有些動怒,眉頭緊皺起來,将她的身子重新扯了回來,“又怎麽了?”

謹言沒有出聲,直直地望着他。

顧又廷見她這樣,拗不過他,只好耐着性子,道:“剛不是跟你說清楚了,還生氣呢?”

謹言收回視線,不再看他,“沒有,就是覺得困了。”

顧又廷看着她。

她別過臉,悶聲不語。

倆人面對面地躺着,一時之間,顧又廷不知道怎麽打破這個僵局,他所有的心思精力都在這一個多月的奔波勞累中耗盡了,現在面對鬧脾氣的小女人,他第一次有點頭疼。他希望自己回到家裏,可以享受她的溫存,好好休息一番。

但是,目前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來面對面前的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只得壓抑着不耐煩,按捺下情緒,說:“你怎麽回事?”

謹言聽他語氣,一時心酸,更加不想理會。

他皺着眉道:“到底什麽又讓你不痛快,如果你有不痛快就直接說出來。”

本來不過是極小的事情,他哄哄到也就好了,這樣一吼一吼的語氣,令氣氛凝重幾分,一股委屈從心頭冒起,說來說去最理直氣壯的人就是他,她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我說過了,我覺得困了想要休息了,就是這樣而已。”

他漸漸惱怒起來,“說實話。”

謹言忽然一頓,看着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跟你說實話,但前提是,你有跟我說實話嗎?在來這裏之前,你是怎麽告訴我的?這一個多月裏,你說過兩次要回來,哪一次不是在哄我了?”

她想到這一個多月的難耐,小熊生病時的無助,夜半抽筋醒來時的難過,那麽多的時刻他都不在身邊,之前他們沒有在一起,如今他們在一起了,有什麽改變?那些委屈此時此刻全都化成了憤然了,“我知道我的本分,也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麽,我每一天都在告訴自己,要為了自己和孩子努力,這樣的生活是我自己選擇的,何況目前還沒有艱難,就算真的有,我也願意和你一起去承擔。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你在把我和小熊放在這裏的時候,你有擔心過嗎?”

她說完,就聽他沉聲道:“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就接你們回去。”

謹言緩了緩,說:“然後接下來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我和小熊繼續留在這裏,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回來一次,而你在港城那邊過着和婚前沒差別的生活,每天應酬到一兩點也不用擔心。”

他盯着她,眉頭微鎖,輕抿着嘴,

謹言見他沒有出聲,輕聲說,“時間不早了,先睡了吧。”

她咬了咬牙,正要轉過身,便聽見他的聲音:“我這個老公當的真失敗,居然讓老婆一點都不信任我。”謹言抿唇,他低下頭,輕輕碰了她一下,“有時候談生意,應酬和逢場作戲都是難免的,為了氣氛,身邊陪一兩個女人,就算是俗脂豔粉,也要忍着看下去。”

謹言看也不看他,“你做什麽事情都有你的道理,不用跟我解釋。”

他算是明白問題所在了,覺得好笑,也就直接搖頭笑,将她攬得更緊些,“嘴硬。”

又說,“你放心,就算你沒在身邊,我肯定也潔身自好,以後不必要的應酬我就讓下面的人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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