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開壇講道
寶貝？
愕然版鴻鈞看向四周:“這不都是嗎？”
“這？都是？？”
譚玉向四周張望。
“哪呢？”
這崖上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花花草草，連顯眼點的樹木都不見。
似乎藏不了什麽寶貝吧。
“這……這滿山崖不都是寶麽！”
鴻鈞氣炸了，指着這漫山遍野的仙花仙草仙果，幾乎是質問的口氣。
然而，譚玉是實在看不出那些花花草草有什麽特別。
這還真不能怪她。
她是見過了混沌初開時期萬物始祖的人。
包括花花草草類。
當初她行走洪荒，可是博愛得很。但凡是看起來不錯的東西，她都收為己有了。
其中，也包括花花草草類。
比如混沌青蓮，就是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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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被鴻鈞視若寶貝的這些奇花異草，在譚玉眼裏，跟普通野花雜草沒什麽區別。
看譚玉那一臉不屑，鴻鈞差點沒氣死。
這漫山遍野的寶貝啊！有些在洪荒大地幾乎已經絕跡了啊！憑什麽眼前這貨一副完全看不上眼的樣子？！
然而，這氣急敗壞的模樣，被譚玉理解為小氣與肉疼——
嗯，這鴻鈞也忒小氣了，才喝了他一點瓊漿，就肉疼成這個樣子。居然拿野花野草來唬弄自己。
所以，她忍不住勸：“鴻鈞道友啊，你也看開些，別把寶貝藏得太深了，要學會分享，分享懂嗎？”
鴻鈞啞然。
譚玉眼珠“骨碌碌”一轉，繼續解釋着勸：“分享可以結緣，你知道吧？你說你現在都已經是聖人了，還有什麽可怕的？留着這麽多寶貝幹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
鴻鈞震怒望着她。
你丫這是咒自己呢？！
譚玉卻摸了摸自己下巴，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對于鴻鈞的未來，譚玉還是基本清楚：鴻鈞成聖之後并沒有在洪荒永久行走，而是犧牲自己，化身合道。
他是永生了，與道同在。但，這種“永生”，在譚玉看來，跟死了差不多。
因為再沒有了人間喜怒哀樂。
甚至，已經不再算是一個生靈。
她知道，鴻鈞卻不知道啊。
不管是誰，縱有千算萬算，也獨獨算不了自己啊。
就連譚玉都算不出自己的身份，更不用說鴻鈞了。
對于自己将來化身合道的命運，鴻鈞還真不知道。
目前，他還只知道自己是聖人，不死不滅。
既然自己已經是聖人之軀、不死不滅，那這丫頭說這種話，可不是咒自己麽？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一個憤怒，一個茫然。
偏偏茫然的那個還死不悔改，眨巴眨巴眼，就又來勸那憤怒的：“你不要這麽小氣嘛，我說真的，這些寶貝你将來……嗯将來那啥了，也用不到，還不如幹脆拿來送人呢。這樣将來還能多出幾個聖人，也算是你的功德嘛。大家成聖後也會都記得你的好處。哇，能讓聖人記你的恩，那可是天大的緣份呢！”
她嘴裏兀自碎碎念，半真心半忽悠。
那鴻鈞只覺得耳朵“嗡嗡”，腦袋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
漸漸，腦子也不清楚了：“我沒說不舍得把寶貝分人啊……”
“你願意分寶？！”
譚玉驚喜萬分。
瞬間來了十二萬分精神，追問确認。
“當然。”
鴻鈞傲然。
作為傳說中在分寶崖将自家寶貝分人的人，他還真不是個小氣的。
再說，譚玉雖然各種胡說八道，但有句話是對的：将寶貝分出去，也就結了善緣。
甚至，據他的推測——在自己之後，這洪荒還會再出六個聖人呢。
而這六個聖人，似乎與他還頗有緣份。
若是将寶貝分給那幾個聖人，在他們成聖之前甚至可能将他們收為徒弟。到時候，自己可就是聖人之師了。
聖人之師啊！
鴻鈞覺得，這殊榮的确值得自己割愛分寶。
反正，這些寶貝，漫山遍野都是。
顯然，他誤會了譚玉口中“寶貝”的含義。
而譚玉也同樣誤會了鴻鈞口中“寶貝”的含義。
于是，兩人終于達成一致，雙雙心滿意足。
只是，貪得無厭的某人，忍不住現場就兌現：“好啊好啊！你現在就分給我吧！”
鴻鈞無語。
他才不要分給譚玉！
他早就已經算好了，自己的寶貝是要收買未來的聖人的。
——雖然，他并不稀罕這些聖人如何報恩。但，如果能為聖人之師，還是很有面兒的。
聖人不死不滅，本就沒什麽生死憂慮。所在乎的，唯有一個面子。
所以，對于這個“聖人之師”的殊榮，鴻鈞還是很眼饞的。
更何況，聖人也分等級。
最低端的聖人，與洪荒同在，洪荒不滅，聖人不死。
更高級一點的，就到了混沌級，混沌不滅，聖人不死。
最最高端的，是鴻蒙級，鴻蒙不滅，聖人不死。
而鴻蒙生混沌，混沌生洪荒。
所以，天道無常，将來能出個比自己更高級別的聖人，也說不定。
提前建立師徒因緣，也是為自己将來留一個可能的大腿。
一念及此，鴻鈞趕緊将事情引入正題：“譚道友莫急，等我開壇講課，自會将寶貝分予有緣人。”
譚玉撇撇嘴。
她本能覺得那“有緣人”裏不會有自己。
畢竟，關于洪荒的傳說可是說得很清楚:鴻鈞開壇講道，特設六個蒲團，而這六個蒲團綁定了師徒緣分，得之可為鴻鈞之徒。
原本，得這蒲團的，是被稱為“三清”的老子天尊、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人類之母女娲；西方二聖接引、準提之一；以及洪荒第一倒黴人紅雲老祖。
之所以說這紅雲老祖倒黴，是因為他本來早早就占了個蒲團，如果堅持占着這蒲團，他就是鴻鈞欽定的徒弟了。
那麽接下來，他會按部就班成為聖人。像“三清”和女娲一樣。
但可惜，這紅雲老祖是個實打實的老實人。
他本來以為這蒲團就是拿來坐的，沒蒲團坐在地上也一樣。
所以，雖然因為早到得了個蒲團，卻被那準提和接引一把鼻涕一把淚博同情，把蒲團讓給了他們。
這樣一來，紅雲錯失了成為鴻鈞徒弟的機會，也錯失了成聖的機緣。
而西方的準提、接引，憑借自己的精湛哭戲和厚臉皮，卻雙雙成聖。
可憐的紅雲，後來還被強搶他鴻蒙紫氣的人殺死。
總之，不管是怎麽算，這名額裏都沒自己一個。
“不行，你還是現在……”
譚玉想耍賴。
“好了，我開講的時間就要到了。”
還不待譚玉把話說完，鴻鈞便先行打斷，并決絕轉移話題。
他已經漸漸有種潛意識：眼前這貨提出的問題，自己似乎總是無法拒絕。
這意識很模糊，甚至只藏在他的潛意識裏，無法明确感知。
但，就是這模糊的潛意識，讓他攔住譚玉說話，以保存自家寶貝。
殊不知，譚玉是至高無上的創世主！
能預知她的身份——即便是隐隐預知，也需要無上神通才行！
也就鴻鈞這樣的聖人境界，才能在潛意識裏隐隐猜出一二。
鴻鈞威武！
譚玉卻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麽異樣。
只是還想繼續讨要寶貝。
卻不妨，已經被鴻鈞拖走了。
“走走走，我們去講道！”
我們？
講道？
譚玉迷迷糊糊，你講你的道，關我什麽事？
然而，還是被拖着迷迷糊糊跟上了。
鴻鈞當然不是想讓譚玉跟自己一起講道，也就是随口一說而已，目的是趕緊把譚玉拉走。
為了隔開譚玉和自己的寶貝，打消對方占自己法寶的念頭，鴻鈞突然意識到講道一事迫在眉睫！
“昊天瑤池，趕緊準備，為師要開壇講道！”
哎？
這就開壇講道？
昊天和瑤池雙雙愕然。
開壇講道什麽的，不是應該早作準備的麽？
自家主人才剛向洪荒生靈發出通告，怎麽這麽快就要開講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準備呢。
原本，在洪荒世界裏，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決定要做一件事情，即便準備個千八百年也是有的。
所以昊天和瑤池壓根就沒急。
剛好鴻鈞又帶了一人一鳥回來，他們忙着招呼，就更沒急着去準備開壇講道事宜了。
然而，主人鴻鈞居然說開講就開講了！
瑤池看了看昊天。
昊天認命地站出來領鍋回禀：“啓禀道祖，我們……還沒來得及準備開壇講道事宜。”
鴻鈞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但卻裝作不懂：“我講道，又不要你們講！你們需要準備什麽？把門打開将人迎進來便是！”
“……”
昊天被噎住。
服侍了鴻鈞多年，自然知道對方此刻是真急了。
顯然：不管鴻鈞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氣話，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按他的話去做。
瑤池最伶俐，已經去開門了。
昊天也跟了上去，見沒了開門差事，便搜羅出紫霄宮僅剩的幾個蒲團，放在講道的大廳。
唔，這幾個蒲團是少了些，但沒辦法，宮裏就剩這麽幾個了。
橫豎早到早得，來得晚的坐地上聽呗。
一旁的譚玉翹起手指數了數：一、二、三……六。
不多不少，剛好六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