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灼熱又極具侵略性的吻落在李桃的唇上,蜿蜒而下在鎖骨窩之間流連。

“唔……癢……困……”

李桃閃躲了下,被箍住腰貼得更近。

“寶寶,這次不會再讓你逃開了。”

張巡欺身上去,吮吻她的耳朵,呢喃低語。

李桃似乎是又被逗弄得發癢,嘤咛了聲,腦袋蹭着他的脖頸,躲進他懷裏。

張巡跟着吻過去,溫熱的掌心嚴絲合縫貼着她的腰側曲線,探進去時輕時重地揉捏、啃吻……

身下人卻忽然沒了反應。

張巡心下一凜,擡眸去看。

李桃腦袋歪在枕頭邊,雙目緊閉,紅唇微張,顯然已經沉沉睡去。

張巡:“……”

暧昧旖旎的氣氛還在持續升溫,從某人嘴裏溢出的細鼾聲卻清晰明了地證明着她睡得有多熟。

張巡只覺得滿身的燥熱都被冰封住,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桶打南極空運來的寒冰,帶着棱角的碎冰塊砸在身上,涼得刺骨。

這種感覺他三年前就體驗過一次。

宋冉冉和季時序婚禮當晚,李桃作為伴娘喝得爛醉,張巡守着她吐完,将人送去房間,收拾殘局打理完一切,抱起另一床被褥準備去睡沙發。

李桃也是像剛才那樣,忽然醒過來,雙手挂住他的脖子,纏着要抱抱和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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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巡當時還反應不過來。

第一次遇見像她這樣甩酒瘋的,不敢妄動,生怕越了雷池後兩人便連兄弟都做不成。

但他不動,李桃就勾着他的脖子,縮在他懷裏假哭,說什麽她不是被人喜歡的寶寶了,怨他連親她一下都不願意。

張巡被她哭得徹底亂了套,慌忙要低頭去親她。

卻只來得及吻住她的唇,她便歪着頭靠在他肩上睡死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吻是什麽催眠神藥。

然後一夜過去,發完酒瘋就睡得跟頭豬似的醉鬼桃醒來,睜着迷蒙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着他,問他怎麽不回自己房間睡。

神情無辜又好奇,顯然把昨晚幹了什麽忘得徹徹底底,實屬當代“吃幹抹淨就不認賬”的渣女楷模。

後來聽宋冉冉她們說自己毀了他一件高定西服時,還會蹭到他身邊,讨好地戳他手臂,說要用下部戲的片酬給他再買一套。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你至少沒像上次那樣吐我一身?”

張巡直勾勾地盯住李桃,表情無奈又挫敗:“你就是上天派來專門滅我的。”

身下的燥熱一直得不到疏解,還直挺挺地立在那。

床上的醉鬼桃已經不負責任地甩手不幹了。

就跟白馬會所盛傳的段子一樣,過來找樂子的富婆自己滿足完了,拍拍手扔下一摞鈔票,就不管小鴨子的死活。

“下次老子不當小張,老子當金主,換你來服務。”

張巡發狠似的在李桃唇上咬了口,又輾轉舔吻了一通。

轉身折去盥洗室。

觀瀾小張的兄弟最終還是得靠五指姑娘安撫,目前的富婆桃靠不住。

第二天。

李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一圈圈光斑打在人的眼皮上,微微有些刺眼。

李桃擡手擋住眼睛,另一只手向後舉起,伸了個懶腰。

伸到一半,卡住了。

“嘶……”

她悶哼了聲,有些奇怪:“為什麽會這麽酸痛啊?”

李桃一臉納悶,在床上胡亂伸手蹬腿,舒展了一通,還是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不就又做了個如狼似虎的春.夢,難不成還能做到現實裏都腰酸背痛?”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昨晚真幹什麽去了。

雖然夢裏的劇情的确有點刺激,但總不歸延續到現實裏來吧。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往上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李桃現在對夢見和張巡這樣那樣的花式paly毫無壓力,甚至醒來之後還能複個盤。

這次的夢是角色扮演。

大概是上次在趙歡生日那晚,張巡的即興角色扮演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潛意識裏安排了一出大明星和觀瀾頭牌男公關一夜風流、颠鸾倒鳳的戲碼。

“還活好不粘人,這是什麽羞恥度爆表的臺詞啊,真不知道是哪個編劇寫出的虎狼之詞。”

李桃啧啧搖頭,掀開被子準備穿鞋下床。

找了半天沒找着拖鞋在哪。

再一打量周圍環境。

牆上貼着她的大幅海報,窗簾另外疊了一層真絲質地的裸粉色網紗,還綴了一圈星星燈。

看起來不像是酒店,全是照她的喜好和風格布置的。

李桃一下卡了殼,拍拍腦袋開始回憶昨晚喝斷片之前的情況。

先是在滬城大劇院參加白玉蘭頒獎典禮,然後女配揭曉了,不是她,是同劇組的蔣燕。

劇組除了她之外,其他入圍的都拿了獎,所以許導拉着全組人去微醺慶祝。

她情緒有些低迷,也沒注意喝的是酒還是飲料,一不留神就喝趴了。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外面好像新進來一人,穿着極其騷包的紫西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所以誰送我來這的?”

李桃一頭霧水,赤着腳下床,沿着房間走了一圈,在盥洗室穿上了專屬的洞洞拖鞋。正要出去,餘光瞥見堆在髒衣籃的紫色西服外套和禮裙。

兩團紫纏在一塊上下交疊,充滿了生活氣息。

旁邊洗臉池上還放着一對袖扣,卡家去年的限定款,在國內國外都很受追捧,門店十有八九都是缺貨。

她還是在安道爾拍雜志封面時偶然買到的,趕在某人生日之前帶回了國內。

不考慮有另外一個人得到這對袖扣的可能性,這裏是什麽地方李桃已經可以基本确定。

大概是劇組的人見她喝醉了,所以打電話給了周姐或是小餘。之所以沒送她去酒店,大概是路上遇見了陳郁他們,所以被截胡來了張巡買的這套公寓。

李桃掠過袖扣,視線重新落在髒衣籃上。

通過其中一團皺得像鹹菜似的紫色紗裙,認出是昨晚自己參加頒獎典禮的那條,還穿着去喝了酒。

所以……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綠色真絲睡衣。

“我什麽時候有這身睡衣了?誰給我換的?”

視線下移,又看見衣領遮擋下隐隐露出的青色印跡。

“……”

李桃一下呆愣住,顫抖着手,一幀一幀緩慢挪到領口。

揭開,露出大片的斑駁痕跡。

“咔噠。”

盥洗室外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響。

接着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忽遠忽近,停在了盥洗室門口。

“嘎啦……”

虛掩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張巡靠着門框,神色平靜淡然:“醒了?”

“……”

李桃還處在震驚中,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愣愣地“嗯”了聲。

張巡淡淡看她一眼:“出來吃飯,蔬菜粥煮好了。”

李桃愣愣地應:“哦。”

表情僵硬,動作機械,同手同腳往外走。

沒走兩步,就因為重心不穩打了個趔趄。

眼看着臉就要磕地板上,又被張巡撈回去。

“再喝點蜂蜜水,我看你酒還沒醒。”

張巡将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李桃反應不及,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抱着走出了卧室。

她雙手縮在胸前,眼神亂飛,就是不敢看張巡。

心下長嘆:還不如讓她摔了!

最好直接一跟頭摔暈過去,醒來就失憶。

張巡的廚藝不算特別好,只能說湊合。

只是李桃和他都不是挑食的人,早餐有牛奶就吐司煎蛋,再來碗蔬菜粥,也就差不多了。

而且現在的問題也不是早餐太簡陋。

她需要知道自己身上這套睡衣是怎麽回事。

還有,胸口那一片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是些什麽。

李桃無意識那勺子攪動碗裏的粥,始終沒想好應該怎麽開口。

“不想喝了?”

張巡擡眸看她:“先在這裏等會,下午陳郁會過來送我們去機場。”

“去機場幹嗎?”

李桃下意識問。

“回家。”

張巡慢悠悠地叉着煎蛋往嘴裏送,問她:“還是說你想在這裏多住幾天?把沒幹完的事幹了?”

說到最後,拖了長音,似乎意有所指。

李桃:“……”

張巡的音色很有特點,帶着與生俱來的慵懶,低沉中帶着些微的啞,像是薩克斯管吹奏出來的聲音。特意拉長尾音的時候,又帶上了幾分朦胧的性感。像是一根羽毛在人心上撓癢癢,讓人止不住全身戰栗。

李桃只覺得一串電流穿過心髒,引起一片酥麻。

沒等她細想有什麽事沒幹完,視線正對上張巡的側脖頸。

上面有一團細微的烏青,跟她在自己胸前看到的是一個形狀。

正如她咬不了自己的胸口,張巡也沒法自己啃自己脖子。

“咣當!”

瓷勺摔進碗裏,發出一聲脆響。

李桃猛地站起身,磕磕巴巴說:“我……我吃飽了,等會兒還有事,你跟陳郁回去吧,我在滬城待幾天。”

說完就要往卧室沖。

路過張巡時被長臂攔下。

“所以,”

張巡站起身,擋在她面前,垂眸看她:“你現在是有事要出門?”

李桃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嗯。”

張巡微勾起唇,輕嗤了聲:“不是吃完又想跑?”

李桃:“???”

她一愣,有種張巡口中的“吃”,跟她所理解的“吃”不是一個意思的錯覺。

而且,“又”字的意思……

“我……我以前吃過嗎?”

她有些不解,小聲說:“我怎麽沒這個印象。”

在香葉山莊有周嫂在,去趕通告或者進組都有工作人員負責記錄點餐。張巡下廚的次數極少,在李桃的記憶裏,兩人單獨這樣吃他做的飯,也就今天這一回。

張巡盯着她看了十來秒:“你對什麽有印象?”

李桃本來看見他脖子上那道像吻痕的玩意就有些心虛,現在被盯得更是頭皮發麻。

夢裏自己化身女淫.魔勾.引涉世未深小鴨子的橋段在腦海裏閃成了走馬燈,最後還精準無誤定格在了她挂住人脖子狼吻的畫面上。

真實得可怕。

“我昨晚跟許導他們喝多了酒,所以記憶有些亂。”

她甩了甩腦袋,看向桌上的空餐具:“那這次我負責洗碗?”

“不必,”

張巡嘴角微揚,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記得在別的地方負責就好。”

說完繞過她,端着餐具走向廚房。

李桃在衣櫃翻了套休閑裝換上,還跑盥洗室對着鏡子給自己胸口上了一遍遮瑕。

然後坐在床上開始發呆。

不知道是她自己心虛,還是張巡真的話裏有話。她總覺得,今天醒來後,張巡說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

但她又怎麽也想不出他話裏隐含的其他意思,只模糊地覺得意有所指。

“叮咚!”

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是許導發來的微信消息。

【許導:李桃你醒沒醒啊?】

【我幫你問了吳真真戀愛真人秀的事。】

【她現在那幾對明星情侶都組得差不多了,還剩一個女明星的名額沒定,再過個幾天就要正式去泰國錄制,所以她在考慮要不要找一個泰國本地的女演員。】

【昨晚我對你的建議是真的。】

【談個戀愛對你現在的狀态很有幫助】

許導昨晚說這事的時候,李桃醉得不算特別狠,所以現在也大致記得。

但她始終沒考慮好到底去不去錄綜藝。

因為缺少戀愛經驗而輸給因戲生情的蔣燕,對她來說的确有些挫敗,但也不至于讓她去跟人假談戀愛。

刨除愛情戲只能看劇本揣摩人物進入狀态之外,別的感情戲她都駕馭得很好。只要規避掉這類戲份,她的演員生涯也不是特別受阻。

但從生活上來說,最近這幾個月,她頻頻夢見跟張巡發生親密關系,又表明了她在愛情方面出了問題。

不然也不會把魔爪伸向兄弟。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沒幾年到30了,總不能天天在夢裏觊觎自己兄弟的肉.體。

萬一從夢裏延申到現實,場面将會無比尴尬,她大概得羞愧至死。

李桃想了想,還是沒法給出确切的答複。

【李桃:我還沒想清楚,就請吳姐照着她的計劃走吧,不用考慮我。】

【許導:行吧,你自己做決定就成。】

【許導:對了,昨晚周雅麗接你回去沒?】

【李桃:周姐昨晚來了?】

【許導:是啊。】

【許導:蔣燕本來要送你回酒店,張總說你是他聚星的人,他會親自把你交給周雅麗】

李桃:“……”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她退出微信,給經紀人周雅麗挂了個電話。

剛接通便迫不及待問:“周姐你昨晚去微醺接我了嗎?”

“沒有啊。”

手機那端,周雅麗想也不想地說:“張總過去了,有他在,我對桃子你很放心。如果連他都管不好你,那誰去都沒用。”

“……”李桃咽了咽嗓,一字一頓地問:“所以昨晚只有張巡過去接我,你和小餘都不在?”

周雅麗說得含糊:“應該是吧。”

李桃追問:“陳特助也不在?”

周雅麗說:“你等等,我問問啊。”

接着李桃便從電話那端隐隐聽到小餘的聲音。

“陳特助在醫院呢。傅家那個小女兒跟着那些愛豆的粉絲去大劇院追星,結果被燈牌砸了腿。”

“她有先天的凝血功能障礙,一旦見了血就止不住。張總把她送到醫院後,就讓陳特助過去盯着了。”

“那大小姐好嬌氣,明明流了那麽多血,陳特助給她準備補血的菜她還不肯吃,說自己不愛吃動物內髒。又不肯告訴她家裏人,就要一個人在醫院待着。她們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小姐,都這麽愛作死的嗎?”

“她對自己就不能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嗎?一個熊貓血,血小板還少,随随便便磕了碰了都得出大事。”

小餘在那邊說個沒完,彷佛被打開了話匣子,一張小嘴叭叭叭把陳郁昨晚到現在幹了什麽全交代幹淨了。

李桃聽得頭痛,跟周雅麗說了聲還有事,便挂了電話。

手機主屏幕接着出來幾則新消息,依舊來自許導。

【李桃啊,你昨晚真的吓到我了】

【所有人都被你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你居然能把張總認成是酒吧的鴨,還拍他屁股】

【平時真的看不出啊,你玩得挺野】

【不過下次還是別喝那麽多。在家裏愛怎麽玩怎麽玩,在外面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就算不被狗仔拍到,沖你昨晚對張總上下其手的勁兒,我都擔心你再把什麽人給得罪了】

【你剛剛要是再不回我消息,我都擔心你昨晚被張巡殺人抛屍了】

李桃:“???”

李桃:“!!!”

好了,對上了。

她知道張巡今天這種話裏有話的怨夫語氣從何而來了。

李桃通過許導那一大串充滿個人感情色彩的描述,大致拼湊出了昨晚她喝醉後的情形。

就跟她在夢裏的劇情差不多。

觀瀾的頭牌小張,開着他那輛賓利雅致去微醺接人。喝醉的女明星百無禁忌,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他非禮了一通。後來坐進車裏,還掐着人的臉蛋揩了把油。

就跟上次趙歡喝醉的情形差不多。

不過趙歡止步于一次摸臉。

她的畫風比較豪放大膽,壓着人差點玩了場車.震。最後被送去房間時,還拉着人的皮帶,信誓旦旦要調.教他。

結果應該是調教到了一半,所以張巡脖子上被嘬出了吻痕。她身上那一片印跡,估計也是她主動招上的。

“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李桃捂住臉,表情崩潰。

把春.夢搬到現實,她現在是真沒臉見人了。

難怪張巡總說什麽負責啊、吃完又想跑啊,她還有點懷疑他是故意在說騷話逗她。

結果是她自己幹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差點就把人當小鴨子給嫖了……

“夢裏禽.獸也就夠了,居然還禽.獸到現實了,這讓我以後怎麽跟他相處啊。”

李桃拍着額頭,羞愧難當。

以前跟張巡對戲時,他不小心被帶入戲親了她一口,她都能上綱上線單方面冷戰幾個月。現在她差點就把人給吃幹抹淨了,張巡怕不是要跟她割袍斷義,從此兄弟沒得做。

“篤篤。”

有人在外面叩門。

李桃扒拉好弄亂的發型,調整表情:“進來。”

張巡推門進來:“陳郁快到了,對面商場有醬板鴨,要不要讓他帶盒上來?”

“……”李桃抿抿唇,搖頭:“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吃。”

張巡訝然看她一眼:“怎麽?誰又招你了?”

李桃沉默幾秒,忽然問:“你昨天為什麽要去接我?傅家那個小妹妹一個人在醫院,你應該在那陪她。”

“你知道?”

張巡挑了挑眉,回答:“她已經成年了,一個人出不了什麽問題。是傅家太慣着她,才讓她有膽子溜出去追星。我沒通知傅辰過去盯人,就是對她最大的善意。”

“至于為什麽去接你……”

他停頓兩秒,扯松領帶,慢吞吞道:“我不去,誰來為你服務?”

李桃:“……”

她腦海裏忽然警鈴大作,全身細胞都調動起來,用在了這一刻的裝傻充愣上:“好吧,我知道你就算有妹妹也是個鐵面無私的哥哥。我有點困了,陳特助還沒到嗎?”

張巡看了眼時間:“現在應該在樓下,你可以再睡會。”

說完擡步走出房間,還合上了門。

李桃繃緊的神經一下垮掉,整個人往後一倒,重重砸被子上。

“我真的,以後再也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都不喝了!”

她仰天長嘆一聲,抱着枕頭左右打滾,最後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四指朝向天花板,鄭重發誓:“再喝就讓我和張巡真的兄弟斷義。”

“張總……”

客廳裏傳來陳郁的聲音。

李桃凝神聽了聽,好像是說滬城分公司有什麽事需要處理。

再然後,一串腳步聲便走進了書房。

李桃又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她悄悄拉開卧室的門,探頭出去。

空無一人。

如果不想等會兒在車裏跟張巡大眼瞪小眼,現在就是離開的唯一機會。

李桃糾結兩秒,深吸一口氣,從衣櫃翻出棒球帽和墨鏡,拎着鞋蹑手蹑腳走到玄關口。

書房。

張巡和分公司幾個負責人開完視頻會議。

起身出門沖咖啡。

路過李桃房間時,發現門虛掩着。

他微怔,推開門進去。

原先說要再睡會兒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郁端着杯美式過去:“要給李桃小姐泡杯抹茶嗎?”

“用不到。”

張巡勾起唇,輕嗤了聲:“幫我聯系孫昊。”

“就說,”

他垂眸,慢條斯理調整袖扣的位置:“讓他保管的東西,可以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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