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是夫妻關系有名無實, 自家老公沒出軌也是間值得開心的事情。
于是上車以後,祝夏主動跟傅承限搭話,“直接回家嗎?”
傅承限啓動車輛說:“今天在外面吃, 我訂了餐廳。”
祝夏本以為傅承限是懶的自己弄才選擇在外面吃, 等到了傅氏旗下一家法餐店門口, 祝夏才覺得事情好像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簡單。
但是她也沒多問,安安靜靜跟在傅承限身後。
服務生見二人踏足進門, 立刻面帶微笑, 欠身喊:“傅總。”
按理說, 傅承限身為一個總裁應該已經把這種“問候”當成了左耳進右耳出的基本流程, 不會給予回應, 可沒想到服務生話音剛落,傅承限便淡淡點頭“嗯”了一聲。
服務生也沒有因為被總裁回應而表現得激動亢奮, 他依舊是微笑模樣,“傅總樓上請。”
二人從入門口一直到二樓,期間碰到的所有工作人員,如果手頭有忙的事情, 便全神貫注忙手頭的事情,如果閑站着,便會給出親和的微笑。
整個餐廳都沒有因為傅承限的身份而表現的和平常不同。
這種嵌入到每個細節的管理模式讓祝夏不得不佩服傅承限,她盯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後背, 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好像是驕傲,又好像是自豪。
祝夏細細品了下這兩種感情,沒品出個所以然, 于是決定向某位常年通過文字剖析感情的趙編劇求助。
趙編劇剖析得很直接:[什麽驕傲自豪,你這是單純的虛榮心作祟!]
祝夏盯着這條回複看了很久,回複:[女人,請收起你那快要溢出屏幕的嫉妒心]
趙編劇直接沒有回複。
Advertisement
祝夏嘆氣,認為對方這是在掩耳盜鈴。
“在看笑話?”對面的傅承限忽然開口問。
祝夏擡頭,迷惑茫然,“啊?沒有啊。”
“哦,看你笑那麽開心,以為你又在看笑話。”
祝夏更加迷惑茫然了,“我笑了嗎?”
傅承限點頭,“很開心。”
祝夏:“……”
若無其事收起手機,在耳尖漸漸升溫的同時否認,“沒有,你看錯了吧。”
為了扯開這個話題,祝夏佯裝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問:“怎麽今天忽然想起來到這裏吃飯啊,我以為只是随便吃點呢。”
“你過去二十年的今天都是随便吃點就行了麽?”傅承限問。
“是啊。”還能怎麽過,難道今天是什麽特殊重要的日子?
祝夏疑惑看向傅承限,傅承限深深看回來,祝夏被他看得微微一怔,近乎本能地斂睫掩眸。
動作稍顯倉促,自然躲不過擁有極強洞察力的傅承限。
傅承限知道祝夏在祝家過得并不如傳言的“祝家大小姐”那樣風光,小姑娘未及成年便獨身出國,海外生活并不容易。
可是總不能不容易到連生日都不過吧?
除非……是這生日總能讓她想起過世的媽媽。
傅承限想着,又深深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乖巧斂眸的祝夏,她不說話不擡頭甚至不願意紮眼,仿佛在極力掩飾某些情緒。
傅承限不懂得如何安慰女孩子,只能主動坐在她旁邊,低聲問她想吃些什麽。
祝夏被傅承限這一系列操作整得有點懵,她愣愣地看着傅承限,傅承限與她對視,片刻忽然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沒事,想吃什麽點什麽。”
祝夏還是懵,甚至被傅承限摸的腦袋昏昏,她迷迷糊糊點了幾道推薦菜,把菜單推給傅承限。
傅承限倒是沒怎麽繼續點,服務生确定好菜便退出了包間。
沒了第三個人的空間莫名其妙變得擁擠起來,祝夏感覺自己呼吸都不暢了,憋的臉紅耳朵紅,最後忍不了了才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匆忙逃離包間,祝夏靠在拐角拍着胸口吐氣,明明也沒發生什麽,心跳卻一直加速,仿佛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
太沒出息了。
不就摸了摸腦袋麽。
人家摸狗也這樣摸!
祝夏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摸完咧着嘴傻笑了兩聲。
以至于旁邊路過的人停下了腳步,“是你?”
祝夏還傻樂着,一擡頭對上一張妝容精致的臉。
頓時笑不出來了,“袁、袁艾宜?”
袁艾宜笑笑,“對呀,好巧呀。”
祝夏扯唇,“嗯,是挺巧的。”
“那天我還以為你是明光助理,後來才知道你是設計師。”袁艾宜說,“你一個人嗎?”
“不是。”祝夏搖搖頭,但也沒提傅承限的名字。
雖然她沒說是誰,但是出現在這種餐廳,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什麽關系,袁艾宜笑笑,“嗯,那就不打擾了,改天有機會——”
話未落,隔壁包廂忽然啦開門,袁艾宜聞聲偏頭,看到來人一愣,“承限?”
傅承限大概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袁艾宜,他看了看袁艾宜,又看了看貼牆而站的祝夏,第一反應是疑惑要去洗手間的祝夏為什麽在這站着。
“你怎麽在這?不是要去——”
話被袁艾宜打斷,“你們一起吃飯?”
“不不不,不是!”祝夏當即否定,“偶遇而已,傅總好巧,居然在這裏遇到你。”
袁艾宜這才笑道:“這裏是傅氏的餐廳啊。”
祝夏佯裝恍然大悟,“這樣啊,我以前沒來過。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看都不看傅承限一眼,扭頭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小姑娘真可愛啊。”袁艾宜笑着看向傅承限,“我像她那麽大也這樣嗎?”
傅承限看着祝夏離開的背影,眉頭微不可察蹙了蹙。
不是可愛。
是單純的懂事。
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他們的關系。
按照常人所想,一個未出名的設計師和他認識應該不算壞事,所以她躲得這樣及時,撇得這樣幹淨,應該是為他着想。
傅承限目光沉沉,片刻才回答袁艾宜的問題,“袁小姐的事情自己都拿捏不清楚,我又怎麽會知道。”
袁艾宜傷心得很明顯,她伸手去拉傅承限的衣袖,“承限,你一定要和我分那麽清楚麽?我們以前明明——”
“袁小姐。”傅承限輕輕一擡手,躲開了袁艾宜的觸碰,他看着她說,“我已經結婚了。”
袁艾宜一怔,“什麽?”
“雖然我們以前确實沒什麽,但這樣的話,如果讓我太太聽到想必也會不開心,所以還希望袁小姐以後不要再提了。”說完,傅承限轉身走進包廂。
袁艾宜在門口愣了很久,直到友人從包間出來,看到她疑問:“不是說臨時有事?怎麽還在這?”
袁艾宜回過神,搖搖頭說沒事。
兩個人前去買單,前臺微笑告知:“傅總說,袁小姐是老同學,能來光顧,一定要給您八折。”
好友“喲”了一聲,很是意外,“艾宜你和傅總是老同學啊?還打八折,關系不錯哦?”
袁艾宜沒說話,前臺倒是笑了,“凡是和我們傅總認識的,都是打折的。”
袁艾宜聞聲臉色一白,她扭頭看向二樓,恰巧看到一道纖瘦身影掠過,微微蹙眉,片刻和前臺道謝,拉着好友離開。
祝夏站在包間門口,有些進退兩難。
其實剛剛她也不是故意要那麽着急撇清關系,只是看見傅承限看了看袁艾宜,又看了看她,第一反應就是主動撇清。
不然等到傅承限開口撇,那她不要面子的啊。
可撇完心情就不一樣了,也不知怎麽的就開始心虛。
好像做錯了什麽一樣。
莫名其妙。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身後忽然響起服務生的聲音。
祝夏吓了一跳,忙說“沒事”,她知道傅承限肯定已經聽到她的聲音,幹脆推門進入包廂。
只是讓她愣住的是,餐桌上居然放着一個蛋糕?
蛋糕?
有人過生日啊?
祝夏想了下今天一直奇奇怪怪的傅承限,後知後覺問:“今天是你生日嗎?”
傅承限似乎也愣了下,“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祝夏更奇怪了,“不是啊。”
傅承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蛋糕,片刻聲音有些硬地問:“你身份證上不是寫的今天?”
他不可能記錯。
“啊……”祝夏撓頭,“那是錯的。”
傅承限:“……”
祝夏:“聽我媽說,是祝天南登記的時候報錯了日期。”
傅承限:“……”
場面一度有些尴尬,祝夏重新回憶了下今晚傅承限的奇怪行為,“你……是專門給我過生日的嗎?”
傅承限沒說話。
祝夏覺得他應該想說:不然呢?你瞎嗎?
“…………”好吧。
又是高檔法餐又是獨家定制小蛋糕,結果看錯了日期,這事要是放在她身上,估計心态都得崩。
“那個……其實……”祝夏慢吞吞坐過去,睜着忽閃忽閃的圓眼睛說,“今天也算我的生日吧?我可以一年過兩次啊。”
“祝夏。”傅承限開口。
“啊?”
“吃飯。”傅承限說。
“……哦。”
這是不知道第幾次和傅承限一起吃飯,但是沒關系,次數不重要,心境都一樣。
一樣的尴尬,一樣的不知所措。
祝夏感覺今天這頓晚餐都給她吃出陰影來了。
好在兩個人十分默契,像約定好了一樣誰也不搭理誰,安安靜靜吃飯,安安靜靜上車,安安靜靜回家。
然後各自鑽回各自的房間,開始自閉。
[我服了,真的服了]
[請問別人家的婚後生活也那麽尴尬嗎?]
祝夏人成大字狀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直到趙書語的信息發來:[別人家的婚後生活尴不尴尬我不知道,反正沒你們純潔]
祝夏冷不丁想起什麽,[你放屁,傅總一點也不純潔!]
那床底下放的東西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
趙書語問:[傅總不純潔你怎麽知道的?]
祝夏抱着手機翻身,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畢竟是別人有些私人的特殊癖好,背後議論……
思前想後,祝夏沒忍住,敲着鍵盤小心翼翼發過去一條:[你知道那啥啥工具嗎?]
趙書語顯然不知道:[哪啥啥?]
哎呀!
這該怎麽開口!
祝夏随手撈起枕頭夾在兩腿之間,抱着手機在床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耳朵紅的像染了血。
[到底是啥啊?]趙書語問。
祝夏發過去兩個省略號。
趙書語:[?]
祝夏還是不好意思開口,趙書語等不及了,直接一個微信電話沖過來,祝夏随手點了接通,趙書語問:“到底是啥啊?”
打字都打不出來,更何況直接開口說。
祝夏含糊不清,“嗯嗯工具。”
趙書語懵,“啥玩意兒?”
祝夏咬牙切齒,“情那個啥趣那個啥的工具!”
對面趙書語一愣,下一秒挂了電話。
祝夏以為她也是羞恥,發消息:[啊啊啊啊啊都說了我不想說!]
趙書語:[這個事吧……]
趙書語:[不是傅總不純潔]
趙書語:[是我不純潔]
[?]
祝夏沒聽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其實……我也可以不純潔。
祝夏:滾。
這章是補昨天的。
順便發50個紅包。
今天的更新應該還是在十一點以後十二點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