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雖然說被司徒曌搶先送了禮, 也很是懊惱了一會兒,但是四爺很快就想到了更好的東西——

這小子對他岳家也是沒得說的,要說讓他忤逆太上皇把張家剩下的哥仨以及一大家子人從西北給弄回來那顯然是不可能, 但如果說搞點念想啊之類的讓那個蠢貨高興一下, 肯定沒問題。

這張家當年被抄了家全家流放,抄來的東西裏面找一找, 總能有讓那小子高興的。

而且身為抄家皇帝的他當然明白一個道理,這負責抄家的也沒有幾個不幹淨的!當年蠱惑太上皇抄了張家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指不定就昧了什麽東西。

琢磨了一番, 他就将這事打算交給一個他最最放心之人, 他的十三弟。

十三爺的身子骨其實也有虧,這是被軟禁的時候落下的病根,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讓t和賈赦那個蠢東西套套近乎, 當然就沖這份差事他覺得賈赦也得給這個面子。

這麽一想四爺還真有點心酸了,當年被那厮……也就算了,他年前輕狂嘛。如今自己當了皇帝他的靠山直接晉升到神仙級別了,他這個人皇也只得和太上皇一起哄那小子高興, 任他狐假虎威。

他這個時候也有點理解了他當年到現在為何走到哪裏仇恨就能拉到哪裏,畢竟他又不像自己是為了大義,實在是這樣的人簡直太招人恨!

想明白之後四爺就對假裝不存在的李尚喜道:“你找個人去十三弟府上跑一趟, 朕有事讓他去查。”

會用一個查字,李尚喜領命之後就找了一個嘴巴最嚴實的幹兒子,生怕耽誤了主子的事兒。

被哄得高高興興之後,賈赦就琢磨起了自家大腿的前程, 首先就将自己得到的《太玄真經》後學會自己默寫的那份兒出來,遞給他道:“就是這東西,你瞧瞧,不過我自己還是個半吊子,可也能練出來氣感,有什麽不懂的也都記錄了下來,只等着彙總到一塊兒再問方陳,那家夥也是個憊懶的,現在整天跟我說什麽老婆兒子熱炕頭,恨不得每見我一次就喂我一碗狗糧……”

他吧啦吧啦吧啦,司徒曌也有點默默地糟了心,有些詞兒,他聽不懂啊。

什麽叫狗糧?難道是喂狗吃的?

不過想到賈赦說的那個果子,再想想自己仨不省心的弟弟,他唇角隐隐有些笑意,“人之常情,你剛當爹的時候不也是不知道興奮成了什麽模樣?”

賈赦想想自己當初跟個傻逼一樣的黑歷史,立刻将《太玄真經》放到他的手裏,裝作沒聽到,顯擺道:“你快看快看,我總覺得你比我聰明多了,看了應該就能懂,我把他教我時的解釋什麽的都寫進去了,我都能練得出來氣感,你應該更沒有問題啊。”

司徒曌不禁搖頭,“這又哪裏說得準?”

不過仍是翻看了幾眼。

他天資過人,雖不是過目不忘,平日裏看東西也是一目十行,看了幾眼後再看賈赦那雙隐含期盼的眼神,他心裏微微一嘆,保證道:“我好好學,這總行了吧?”

“必須!”

司徒曌這才又從頭逐字逐句地看了起來,賈赦見狀也就放了心,琢磨了下又抓住了那只可憐巴巴的紙鶴,摸了摸它的頭,有些為難。

按照他的想法方陳簡直太小氣了,這要是多賣他幾個空間袋,他現在也不用為難送大腿什麽東西了,畢竟什麽東西都能往裏面塞。可他家裏有皇帝的眼線啊,這司徒曌來一次那小心眼的就不知道怎麽想呢,要是大搖大擺地帶一堆東西回去感覺也不是那麽個事兒。

他糾結了下,看司徒曌目光已然是癡迷,這才細細地琢磨了一番,決定騷擾客服。

“這樣的空間道具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樣珍貴,很多科技側的位面也有這樣的東西,而且那個修真側的位面肯定也有,多半不稀奇。”晉江道。

見賈赦一下眯起了眼睛瞧着就像是要找方陳算賬,他生怕自己的愚蠢宿主得罪了那位,連忙道:“不過他或許真的不多呢,再說了他也不是随時都能找那位交易吧?”

好吧,就算是這樣好了。

“那我就不能找別人交換?”不然多不方便!

“行啊,你多交易,多抽卡啊,你難道就不想着自己也有抽到SSR位面的一天?想想,如果那樣的話指不定輪到方陳讨好你了。”客服說到這裏其實自己都暗暗地“呸”了一聲,鄙視了自己一番。

他其實也不信自己的宿主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所以還是要刷交易?”

“你必然要刷交易,不刷交易怎麽能變強啊?我還真沒見過幾個像你這樣不争氣的,這新手禮包都還有那麽多東西沒有領……”

“你這個禮包也沒什麽用啊,不是經驗就是鑒定卡什麽的,要是讓本老爺抽張卡,指不定本老爺就能抽到呢!”賈赦說到這裏趾高氣昂地,沒抽過怎麽就能斷言他非!

本老爺不服!

“……呵呵。”你開心就好!

賈赦也沒覺得這笑聲有啥問題,只當他覺得自己說的沒錯,腦子轉了轉,也沒再找方陳,索性戳了狐貍。

那些棉花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看狐貍的了。

不過這次一聯絡他才“卧槽”了一聲,狐貍居然升級了?這名字都變成了金色啊。

狐貍那邊火速接通了通訊,看到他就眉開眼笑道:“你是要交換那兩個火獸?”

雖然他很稀罕賈赦的方子,可也知道這事兒急也急不來,況且瞧着賈赦也不像是單純好忽悠的,他也不想将兩個人的關系弄僵,所以這事兒也就不強求了。

賈赦點了點頭,就問了下他那邊是否有準備妥當。

狐貍點了下暫停,沒多久再恢複通訊之後就看到了一堆肉山。

賈赦這邊之前也在客服那兒學到了新花樣,比如很多東西的交易并不方便,這種時候系統提供搬家服務,提交給系統坐标之後,只要他付給系統1%-5%的抽成,交易的時候系統會自動收取,不用他自己親自跑一趟。

至于這1%還是5%,就是根據交易的量來抽的,數量少當然沒優惠,數量多才會少抽一點。

賈赦對這個沒意見,一來他自己沒有跑腿的習慣,二來他那些東西神神秘秘消失最上頭那兩位自己心裏有數兒,他也不怕啥。

之前強烈給他推薦這功能的晉江一看到他這次果然用了這個功能,立刻眉開眼笑。

交易火速完成之後,賈赦好奇地問:“變成黃金會員之後感覺如何?有那麽神奇嗎?”

狐貍直接炫了他一臉,給他科普道:“別的也沒什麽,不過那個論壇太有用了!聽說到了白金的級別還有更多功能呢,還有拍賣也很好,我剛升級就發現裏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不過我也沒敢買,倒是賣了不少……”

然後就詳細地給他說了下自己的果子賣了什麽價格啊,還有自己那邊的其他的特産,倒是聽的賈赦大感興趣。

方陳吊兒郎當的,最近當了爹之後就一門心思撲在老婆和老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了,還真沒這閑情逸致督促他上進奮取,聽狐貍解釋完了之後,他也若有所思。

雖然說早就打定主意好好混,可到底沒那麽強烈的動力,狐貍這一臉大開眼界的樣子,足可見等級越高這個系統給的好處就越多。而且他雖然沒大腿聰明,也不能說是蠢蛋,也能聽得出來晉江時不時透出的羨慕和泛酸,還有一點就是他對那些大佬的畏懼感。

雖然并沒有表現的特別明顯,但已經足夠讓賈赦發現了。

他謝了狐貍,又道:“下次我送你點我們這裏的一些吃的吧,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特別有趣的玩意兒,不過這些你應該會喜歡的。”

方陳是他抽到的三個位面之中見過世面最多的,估計也抽過不少位面,但是最後會選擇跟他交易吃的,而且還一臉我任由你開價給你宰的樣兒,足可見吃的東西還是很稀罕的。

而且還有一個每天跟着他蹭飯,每次都蹭的一臉感動外帶吃到盤子比舔過還幹淨的客服,他還能不懂?

所以狐貍這邊應該也是能推銷出去的。

唔,這事兒要不要和皇帝合夥呢?

他将這個先放在一邊,就看到狐貍特別感謝的模樣,狐貍是吃過的啊!他全家都喜歡這邊的吃得好嗎?如果不是覺得一定非常昂貴,他這邊又更繼續其他的物資,他早就和賈赦主動交易了!

這白來的不吃白不吃,于是十分感動的将賈赦給謝了再謝。

赦大老爺:呵呵。

也不是讓你白吃的啊←_←。

等他将這邊的事兒都處理完了之後再回過頭一看自家大腿,發現大腿居然看上去已經入定了!對,坐姿還是那個坐姿,書還捧在手上,眼已經閉上了,呼吸綿長……

賈赦:“……”

所以,這是有天賦的标志吧?他其實還是個半吊子,并不确定。

想了想他直接繞着司徒曌擺起了聚靈陣,順便多往裏面放了兩張聚靈符,此時也不禁由衷感謝方陳的大方。

司徒曌雖有所感,但是因為天地靈氣稀薄之故,其實和賈赦最初的情況是一模一樣的——懂了,悟了,但是沒有天地靈氣一切沒用啊!

所以說賈赦來了一個神助攻,正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無數天地靈氣鋪天蓋地地——不對,嚴格來說是争先恐後地往他天靈撲來。

哄地一下,直接順着天靈入體,再順着天靈而下,根據方陳的解釋運轉全身……

賈赦瞧着那天地靈氣的濃郁程度有點無語,自己是不是放的聚靈符太多了?

“你下次還是悠着點吧,你這個位面也滿奇怪的,并沒有多少天地靈氣,也沒什麽妖魔鬼怪地,所以就算你将來個人能力突破了R級,估計也不能将你整個位面帶到SR的級別。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位面應該是被特殊限制過的,也就是說,或許你這個位面,上頭還是有一個大世界的。”

啥?

賈赦有點沒搞明白,不過晉江這客服就這點不好,偶爾吃人嘴短會忍不住說兩句提點一番,有時候就多一個字都不肯說,賈赦也習慣了他這畫風,琢磨了下覺得還是可以問方陳。

不對,他似乎剛剛忘記了什麽事兒?對!口糧!方陳他兒子的口糧!

賈赦倒是沒好意思再去戳狐貍,反正這次沒問還有下次嘛,再說了自己也沒把小李給他的那本畫滿了天才地寶的書給他啊。他其實也沒打算一口氣将那本書都給了狐貍,只打算将那本書看完了之後從裏面選兩三個最有用的東西,不然的話……總覺得吃虧啊!

因司徒曌入定的緣故,賈赦也不敢離開,只老老實實地為他護法,中途聽到外面有動靜還出去訓了林之孝一通。

那林之孝當然是被賈母給派過來的,這都中午了,你們倆嘀嘀咕咕完了沒啊?

結果林之孝被訓斥了一通之後哪裏還敢再問,也習慣了自家主子越來越霸道,嗖一下就自動地滾了。

賈赦這才滿意。

他這邊滿意了,賈母那邊尴尬了!

話說她看賈赦不順眼其實并不只是因為偏心眼,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賈母的偏心其實是因為覺得自家公婆太過分了!這老大是孫子,老二就不是了?

而且比起來老大一開始就養在公婆膝下,她當然是更疼愛自己養大的老二,這人之常情啊。

待太子第一次被廢,賈母就不這樣想了,她覺得不管賈代善是不是只忠心皇帝,問題是皇帝未必這樣想啊,萬一牽連了整個榮國府怎麽辦?這一家子還過不過了?

這幾年過去了之後,又立了。

還沒等到她來個大喘氣,太子起兵了……

在賈赦“神功大成”之前,講真,她不帶見賈赦也是為了整個賈家着想的。不管她想的對還是不對,最少她自己覺得自己挺有理的,反正偏心政兒不只是因為私心,還是因為賈赦給家裏要招禍。

他能做的最好就是老老實實地龜縮在那東院裏,頂着一個名頭,這剩下的其他的事兒都讓老二來……

誰想兒子突然有本事了?不但有本事了,還直接又和這個廢太子勾搭上了。

其實勾搭這倆字在賈母心裏還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悲憤心情,她一個女人當然比賈代善這大老爺們的心細,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也是聽過的,當初說太子好男風的,那不就是說的老大嗎?

要不是老大對張氏還算是一往情深,她幾乎都要信了。

其實這好男風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畢竟就算是好那口誰也沒耽誤結婚生子開枝散葉不是?又不能生,有個什麽?

可還是那句話,太子他沒當皇帝啊,如今只是個郡王,這皇帝知道了今天他們倆在書房裏呆一天這怎麽想啊?賈母心裏那是一個愁。

這發愁還要讓老二和賈珍好好地照顧好那倆小殿下,再算上老十的那個獨苗苗司徒信,整個東院裏如今還有仨司徒家的小崽子!她一個老太婆,人家沒來拜見她,她也不好主動去見,只得滿肚子火氣。

這蠢東西,剛覺得他争點氣就要惹點事!

這畫風,她熟地不行,因為老大那個兔崽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坑他老子和她的!

待司徒曌從入定中醒來已經是深夜。

對,他就是一下入定了一整天,不過賈赦覺得挺正常啊,他自己入定的時候時間也是嗖一下就過去了。

不過他也沒真傻乎乎地在一步沒動地為他護法,中途還是去吃了一頓飯,安排了下司徒睿和司徒煦如何住,順便在司徒睿這小少年一臉“你怎麽我爹了”的微妙眼神中跟這少年解釋了一下。

“所以我父王是天縱英才,資質非凡,根骨奇佳,就是适合練武?”司徒睿狐疑道。

不是他不信,而是他老子如果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能當了這些年的病秧子?雖然身子骨垮下來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在第一次被圈禁之後。

他甚至覺得他父王會孤注一擲,也是因為這個病根。

“這嘛,我原本只是想讓王爺強身健體,可誰想他不過一練就悟了呢?這種資質怕也只比我稍差了那麽一丢丢吧。”

司徒睿仍有些不信,要是他真有這樣大的能耐,之前怎麽就沒有教給他父王呢?

賈赦已經解釋了,也懶得管他到底信還是不信,畢竟他這說法也不只是說給司徒睿聽的,還是說給他家裏那兩位的耳目聽的。

司徒睿倒也算是懂事,并沒有追問不休,他父王要真是這等天生奇才,可能練不久就能顯露出來能耐,到時自己不就知道了?于是也沒再用讓賈赦心裏發毛的眼神看他,自己帶着弟弟去睡了。

賈赦這才去陪自己的兒子,看他欺負人家司徒信,又是搶人家玩具,又是将自己不要的玩意兒給他的,眼裏竟然沒了自己這個當爹的,不禁又是欣慰于兒子有了玩伴還是很“活潑可愛”的嘛,又有些傷心于這崽子有了別人之後就不稀罕他這個當爹的了。

懷揣着這樣的感傷他繼續幫司徒曌護法,直到自己困的打哈哈的時候,終于聽到司徒曌有了動靜,一看就和他對上了眼。

“怎麽樣,是不是有所收獲?”

司徒曌點了點頭,然後點了點将自己圍起來的那些方磚大小的靈石,“這就是你說的靈石?”

“嗯,就是這玩意兒,不過咱們這地方未必有,方陳給這些給的挺大方的,不夠我再換。”

司徒曌微微蹙眉,“我手裏還有一批金子還有一些物資,回頭你去收了吧。”

他當年起兵的時候雖然已經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卻沒打算連累兒子和他一起死,便做了後手安排,只是起事之後一切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在平安州,就憑你憑虛禦風的本事,一晚上應該能來回。”

賈赦聽了這話就樂了,“你這是讓我跟方陳換點靈石?”

“嗯,總不好花銷你的,那些金子數目不少,暫時應是盡夠了。”司徒曌說着就起來活動了下,随即他表情微妙道:“這味道……”

所謂久居鮑肆之中不聞其臭,司徒曌就是這情況,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賈赦自己還真沒遇到這情況,其實這味道一散發出來之後他整個人就微妙的不行,出去吃飯的那會兒還換了身衣裳,如今見司徒曌自己也反應了過來就哈哈哈地捧腹大笑,差點笑岔氣。

好在是司徒曌并沒在意,只是微挑了下劍眉,好整以暇地等他笑完。

賈赦原本還笑得誇張,可瞄他一眼看到他這模樣立刻唬了一跳,哪裏還敢放肆?

要說這人寵他是寵他,可教訓他的時候也沒比他岳父他老子他堂哥手軟過啊QAQ。

“笑完了?”

點頭!點頭如搗蒜!

“所以本王現在能去換洗了嗎?”

賈赦立刻将那些靈石跟一下收入空間袋中,“當然,我已經安排好地方了,殿下你就屈尊在我家住一晚上吧,随我來。”

司徒曌也沒找他算賬,一是這些年不見這蠢貨在他面前笑成這樣心裏其實也是十分想念,二嘛,他自己也快忍受不了自己了!

賈赦直接留他住在了東院自己的屋子,自己住書房。

原本司徒曌是拒絕的,賈赦卻知道他忌諱什麽,道:“張氏沒了之後她的嫁妝都收起來了,這些都是我當年在祖母那邊時用的物件兒。”

司徒曌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順便換了兩次洗澡水,這才安歇了下來。

翌日清晨,這義忠郡王帶着倆兒子在榮國公府上住了一晚上的消息就在宮門口傳遍了,但凡是上早朝的就沒人不知道的!至于消息是誰第一個傳出來的,倒是沒人在意。

不少人心裏就犯嘀咕了,這賈赦瞧着剛剛聰明了一點就又打算找死?你就算是再念着舊情人你也救了,元宵節的時候敘舊也敘了,這十六就留人住在你家一晚,你這是嫌命長?

不少臣子都在面見皇帝之後小心地查看皇帝以及那些親王和郡王們的臉色,居然都沒瞧出來什麽。

胤禛今兒個一醒來還沒洗漱完畢就從李尚喜那邊聽到了榮國府昨晚上的消息,待聽到賈赦傳給他二哥內功心法的時候就在心中嗤之以鼻,盡扯淡!

哪可能是什麽武功心法?怕是覺得他二哥的身子骨太弱,幫他治病罷了。

不過他也聽說賈赦如今有那飛天遁之能,找了幾個江湖中人詢問了一番,他們個個都道這武功練到極致雖有可能飛檐走壁,或如那公孫大娘一樣,可要說憑虛禦風……那不是他們能做到的啊。

這要是真有這能耐,誰還稀罕在江湖中闖蕩?什麽武林盟主,魔教教主能比得過皇帝?

他們這些練武之人混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像榮寧二公這樣的從一介草莽變身開國國公,蔭及子孫罷了!

胤禛深以為然。

當然了,這也不代表他沒将這事放心上,只是先按下罷了。

不提前朝,太上皇在早朝時分就在生物鐘的摧殘之下醒了,本打算在床上賴一會兒地,可許太監瞧見他醒了就将他信最心愛的二兒子的事兒說了一通。

太上皇皺眉,“神功?那兔崽子能會個屁的功夫,賈代善早跟朕揭了底!”

許太監默不作聲,他只是一個傳話的,至于真相如何才不是他會關注的。

太上皇卻是越琢磨臉色越黑,黑來黑去就黑成了月見黑——

這事兒不對啊!憑什麽是賈赦那蠢東西在中道出去,他兒子倒是深夜才出來?還洗澡洗兩次?這怎麽都覺得哪裏有問題!

不過要說賈赦有那狗膽他還真不信,怎麽着也是他兒子上他啊,這反過來斷然不能!

可要不是這麽回事兒,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麽鬼?

太上皇臉黑地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沒忍住,還是問了許太監:“你覺得老二能練功?還是賈赦給他瞧了瞧病,又或者說……他有了什麽福緣?”

許太監苦笑道:“您這不是難為奴婢嘛,這哪裏是奴婢能猜着的?聽說二爺元宵節的時候風度一如當年,想來身子已無大礙,并不需您惦記呢。您既然惦念,不如派個人去問問?或者等等再說?”

這等什麽,太上皇倒是了然的,琢磨了下索性點了頭。

不過這事兒一出他這賴床到底是沒能再賴下去,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折騰了幾次之後,他索性起來,等到洗漱完畢又用了早餐,最後無所事事地去禦書房突擊檢查了下自己的小崽子和孫子們,驚吓了他們好一番後還是憋不住,又喊人問了一番才知道他家老二還在榮國公府呢。

還沒走?

太上皇眯了眯眼,吩咐許太監:“你去告訴老四一聲,朕要去賈赦那兒瞧瞧到底怎麽回事,問問他去不去。”

別說他這個當老子的不帶他,再腹诽他偏心眼。

雖然……他就偏了!

于是乎剛下朝又留了幾個大臣在自己的養心殿吵吵嚷嚷的四爺,就這樣留下那一堆吵得不可開交的大臣,自己換了衣裳,随他老子一起幹起了白龍魚服的勾當。

這事兒當然是要知會輔國公一聲的,不過也只是知會罷了,再怎麽白龍魚服這二帝也沒少帶了人手,從乾清宮中直接乘車到榮國府,一共也沒用多長時間。

車上這父子倆也沒互相八卦義忠到底賴人家幹啥,只手談了一局。

身為一代明君中能數得着的臭棋簍子,太上皇在沒到榮國公府的時候其實就沒了繼續下的心思,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這才一直佯裝思考。

待車一停穩,他不等許太監禀告就直接撂下了夾了好一會兒的白棋,直接起身。

胤禛也沒半點意外。

等賈赦聽到消息之後這兩位已經長驅直入到了東院和這兩位打了照面了!

不是他家被訓過的門房不給力,實在是這門房是認識新帝的,畢竟能當門房的,這不但要會察言觀色還要會認人啊,這四爺之前也住東城啊,也曾騎過高頭大馬上早朝啊。

所以見這位走到面前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跪,又得了不得通傳的吩咐哪敢妄動?

賈赦看到這兩位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立刻跪,而是看向司徒曌,用眼神指控他——都是你沒走,不然你老子怎麽來了?

司徒曌其實也挺無辜的,他也沒想到他不過是打算吃個午飯再和賈母見上一面再走就遇到了自家老子和兄弟找上門啊。

兩人對視一眼後倒是很有默契地一同見禮。

太上皇:這倆小兔崽子肯定有秘密!

胤禛:朕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雖然是有了心理準備,問還是要問的吧?不管是太上皇還是胤禛同時看向了賈赦。

賈赦:……

這幹嘛?

他就算是知道這兩位在心裏揣測上面也只裝糊塗,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一看他這當年的招牌表情不管是太上皇還是皇帝倆人都在心裏哼了一聲,來這套?

“太上皇您這樣看着微臣難道是知道有喜事?”賈赦說到這裏那表情燦爛的如花綻放,還是桃花那種,“您和皇上趕過來,難道是心有感應?”

太上皇有點犯嘀咕,難道還真來着了?難道朕不應該用老眼光看這小子,畢竟他現在是有神眷的人?

四爺卻是看向了他二哥,見他眉眼微彎,似有笑意,心中微動,并沒有這樣輕信。

“難道朕來得正好?你小子跟朕說說看到底是什麽喜事?”

“就是二爺被那位尊神給看上了呗,還給了他點賞賜,也是巧了,昨兒個二爺正好也在,于是就順便給了二爺一點好處。”賈赦說到這裏就沖太上皇笑笑,“有時候就是那麽湊巧呢。”

朕能信?太上皇立刻看向二兒子,就見司徒曌對他笑道:“倒是兒子沾了光,好跟父皇您說,兒子被那位帝君摸了下天靈,再次睜開眼睛,時間就過去了許久,再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賈赦差點捧腹,他還只胡謅那位是個神仙,到他這裏就給人升官叫帝君了?

先不說他一說話太上皇是如何的喜出望外,只說胤禛,他眸眼深沉地看了一眼賈赦。再看了一眼司徒曌,抿了抿唇。

賈赦這蠢東西搞的鬼,絕對是,沒有其他可能。要是真看他那二哥如此順眼,上次給他瞧病的時候,這舉手就賞下的好處不就已經給了?

別想忽悠朕!

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這小子寧可不顧及自己的小命和一家老小也要給二哥保住這條命,給二哥謀求點好處他能意外?

只是,自己的是什麽呢?

他才不說自己現在滿心期待呢!

見太上皇已經樂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司徒曌生怕他老子一下就腦補太過,立刻道:“應該也只是強身健體,兒子也能像恩侯一樣能舞劍淩空了。”

這已經謝神恩典了啊!

兒子你還想怎麽樣啊!

你老子我已經很眼紅了!

不過基于得到好處的還是自己最愛的兒子,且他素來和賈赦的交情不一般,有額外的好處首先到了他的頭上也不意外,太上皇雖然有點羨慕還是保持着一張笑臉。

“不錯不錯,看來以後朕也不用擔心你的身體了。”

“是兒子不孝……”

這倆父子膩糊的讓人要起雞皮疙瘩的時候,賈赦就看到了胤禛幽幽的眼神。

媽呀,這什麽意思啊?賈赦腦子轉了好幾圈兒才琢磨出了點苗頭——這位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兒,當年就看自己不怎麽順眼,覺得自己搶了他哥。如今當了皇帝,怎麽可能沒有皇帝綜合症?想當然爾,應該是吃醋了吧?

不對,是嫉妒了吧?

賈赦腦子裏轉啊轉,拼命地在想給這位點啥好處也算是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了,也不好總是肉山,轉眼一想,狐貍那邊的雪蓮啊!

這玩意兒好,多了去了,估計也不貴,應該是妥了!

至于太上皇……回頭先問問那邊有沒蘿蔔長得跟人參一樣吧,估計這位是喜歡的。

不過又一琢磨這也不妥,最少手裏沒現成的啊,怕也忽悠不過去……

于是他想到了一物,不禁肉疼了下,可想想舍不得兒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寶貝也忽悠不了這倆九五之尊啊!

索性狠下心來,清咳了一聲,見太上皇和胤禛都看向了他,他才笑道:“二爺也想着太上皇和皇上呢,就讓我央求那位帝君給您兩位賜下些寶物,喏,就是此物。”

下一瞬,太上皇和胤禛兩個人就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那玩意兒,皆是一驚。

這,也是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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