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哥
阿鬼點點頭,這個丫頭從小缺愛,外冷內熱,但卻聰敏過人,單憑他一個動作就找到了他的死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目中無人的樣子,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爸爸?真虧她想得到!
阿鬼想起這事,回過味來,調侃着問阿肥,“她為什麽要叫你阿媽?”
阿肥将手上一個花生殼扔到茶幾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滿臉郁悶,“她說我像阿媽一樣管住她!我說,我是個男人,你起碼叫我爸爸啊!誰知這個死丫頭,滿口歪理,說叫爸爸給她放洗澡水有□□的感覺!一天到晚古靈精怪,也不知道腦袋裏想些什麽~”
阿鬼哈哈大笑,兩人喝了幾打啤酒閑聊了一下午才散去。
瑤瑤是晚上回來的,阿肥剛沖了涼從洗手間出來就見她在翻冰箱。
“你在找什麽?”
“我的龍虱呢?”
“吃啦~”阿肥舉條毛巾擦着頭上的水滴,坐到沙發上看着她。
“這麽大盒吃完了?”瑤瑤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沒吃完的我讓鬼哥拿走了,女孩子家別吃那麽惡心的東西!”
瑤瑤扁扁嘴,“叫你阿媽,真沒叫錯你!阿媽,你真是女人吧?”
“你個死丫頭!”阿肥轉過身想訓斥她,被她吹破個大泡泡彈了回來,她伸出小舌頭熟練地将那些泡泡糖繞進嘴裏,理了理對着阿肥又吹了個出來,“阿媽,我賭你不會吹泡泡!”
“啾~我幹什麽要會吹泡泡?”阿肥一臉不屑。
“如果你會吹,我以後就不見你阿媽了~”瑤瑤扔了一顆泡泡糖給他,阿肥拆了放進嘴裏,左頂右頂,嘴都酸了,那軟軟一團就是不受他控制。
“阿媽~”瑤瑤拉長了聲線一臉的欠揍”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猜肯定是笨死的,哈哈哈……”
“你個死丫頭!”阿肥揮起手作勢要揍她,卻發現手掌一層綠色的像熒光粉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
瑤瑤指了指他剝出來的泡泡糖的包裝紙,原來是這個上面的,阿肥抽出張紙巾卻怎麽都擦不掉,最後索性跑去洗手間連水都洗不掉。瑤瑤并不出聲,她拿起那張包裝紙迅速折了顆小星星,又從包包裏拿出個玻璃瓶放進去,裏面已經有幾顆了,她将瓶子舉到眼前搖了搖,笑得無邪。
“丫頭,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洗不掉?”阿肥手都搓紅了。
“那個要用酒精才洗得掉~”看到阿肥忙了一大輪,瑤瑤才慢條斯理的告訴他。
阿肥倒出些酒精才終于弄幹淨,他走回來将泡泡糖吐出來,“這東西會不會有毒啊?”
“不知道啊~”瑤瑤嗒着嘴,一臉不在乎。
“不知道你也敢吃?!一天到晚吃着奇奇怪怪的東西,遲早毒死你!”阿肥真是拿她沒辦法。
“毒死豈不是更好?一了百了,你以後也不用為我這種不良少女操心了~”她将玻璃瓶放進包包中對着阿肥挑了挑眉~
…………………………
阿來自臺灣回來之後心裏就不痛快,首先是因為阿新,一個大活人竟然不見了!阿信因為和 Mic 約好,又怕惹禍上身,絕口不提澳門的事。雖然阿新失蹤的時間阿來在臺灣,但始終阿新是他的人,明哥問起來不是一句,“失蹤了”就能打發的!明哥當然知道澳門的事,他以為阿新能解決了阿信,斷了阿來的臂膀,所以睜只眼閉只眼,誰知這小子連命都搭上還是讓阿信毫發無損地回來了,以阿信的本事想解決掉六個人肯定不可能,明哥估摸着背後還有其他人插手,便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阿來發散了手下的人去找了幾天都沒有消息,倒是澳門警方先找到了那幾具屍體,阿來從電視中看到這個新聞,便吩咐将阿新殺蟑螂那些照片悄悄寄去澳門媒體,于是江湖紛紛傳聞,“阿新殺了自己的老大”,“蟑螂手下的人不服氣自己老大被殺,所以追殺阿新為其報仇~”
沸沸揚揚了一陣子,最後不了了之~
另一個讓阿來不痛快的就是阿念!自臺灣回來之後,阿來本來以為阿念就算不回香港住,但起碼每次過來都應該去他的住處過夜吧!誰知阿念卻被堅持住在阿信那裏,兩人每次都去酒吧對面的時鐘酒店解決需要,阿來望着身下的女人心裏升起一陣挫敗感,阿念很順從,每次都是乖乖在他身下承歡,可就算身體的欲望讓她纏上阿來,她也從來不與他四目相對,有時候阿來捏着她的臉逼她望着他,他卻在她的眼底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情,有的只是畏懼與讨好。
阿來将自己刻進她的身體裏,但卻始終駐不進她的心裏,她的心裏住着另外一個男人,阿來很厭惡,這和叫雞有什麽區別?!他甚至有些懷念那個被下藥晚上,她是那麽熱情奔放的貼近他,真心實意想要他!
阿來無可奈何,他是真的愛這個女人,他容忍不了她愛着別的男人,但要他放開她他又做不到!阿來心底壓着一團火卻找不到發洩口,就像一只野貓駐進他的身體,每天撓着他的五髒六腑做食物般難受,他的脾氣越來越乖張,看誰都不順眼,每天呼呼喝喝的就像堆□□,誰不小心碰他一下就炸得誰體無完膚,偏偏這時候有幾個不怕死的送上門來。
來的是隔壁街的幾個看場,眼看着阿來氣焰越來越盛便聯起手來随便挑了個由頭想滅了這小子,阿來正在火頭上,也不和你講道理,召集人馬就厮殺開來,一個晚上整條街都血流成河了,幾個看場死的死,傷的傷,唯獨殺紅了眼的阿來毫發無傷!明哥終于按耐不住了,幾條街都落在阿來的手裏他還用混嗎?等街道一清掃幹淨,他就迫不及待地約了阿來講數,地點還是在茶樓。
阿信有些心慌,擺明就是鴻門宴啊!
阿來卻無所謂,幾條街的場子、人馬現在都在他手裏,就算打起來他也不懼怕!憑什麽他要一輩子被阿明壓住?!他叮囑阿信注意随時開火,兩人帶了些小弟就去了茶樓。小的是不能進去的,阿來帶着阿信進門就感覺殺氣不輕。
“怎麽樣?明哥~”阿來拉開張凳子,自顧自倒了杯茶。
“我問你現在做什麽?!阿來,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将我放在眼裏?!”明哥有點氣急敗壞。
“沒哦~”阿來喝了一口茶,樣子嚣張得不可一世,他不急不慢地點了點胸口,“我一 向将明哥擺在心裏~”
明哥被他氣得怒火中燒卻啞口無言。
“明哥~你做大的,我們這些小的呢,場子不管誰在看,按時将條數交給你,你安安心心每天吃個包,平平安安過下完半輩子豈不是更好?!”阿來将明哥面前的茶杯斟滿,語氣 卻是挑釁到出了面。
明哥快速掏出一把槍頂住阿來的腦袋,阿信見狀掏出槍對着明哥,阿峰掏槍對住阿信,明哥怒瞪着阿來咬牙切齒,“小子!你別這麽嚣張,阿叔能捧你上來,自然能踩得你下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幫你買單?!”
“明哥~”阿來絲毫不畏懼,“我不要緊啊~你是瓷器我是瓦片,你辛辛苦苦,打生打死幾十年,現在才開始享受,一命換一命不劃算的是你~”
明哥雖然恨阿來,但也不否認他講的有道理,開槍吧,他保證不了全身而退,不開槍呢,他又吞不下這口惡氣,四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幹什麽?!造反啊?!”一把男聲打破了沉寂,衆人朝聲音望去,明哥随即放下槍叫了聲,“南哥~”阿峰、阿信見勢放下槍,阿來趕緊站起身,紛紛叫着,“南哥~”
“這小子想窩裏反~”明哥先出聲。
南哥拉開把凳子,大刺刺地坐下,手裏叼着一支煙,“我聽到的不是這樣啵~”他對現在門口的Joe 揮揮手,幾個纏着紗布的男人就進了來,個個低着頭。是昨晚沒被阿來砍死的幾個看場。
“說吧~”南哥擡起夾着煙的手對他們揚了揚。
“對不起,南哥、明哥!是……是我們先去挑事的……”南哥再擡擡手,幾個人就出去了。
“怎麽樣?”南哥吸了一口煙轉頭望住明哥,“阿明,在你的地方發生這種事,我看你都難辭其咎!這樣吧,這邊幾條街以後就他看~”他指了指阿來,“什麽名字?”
“阿來啊~南哥”阿來趕緊回答。
“以後就阿來看,你年紀大了,不要再打打殺殺了,屯門和将軍澳的場子比較清閑,去那邊享享福吧~”
“我要見文哥!”明哥并不妥協。
“怎麽?!我現在講話不算數啊?!”南哥站起身踢了一腳坐過的凳子,明顯動了怒。
明哥見勢頭不對,不敢再出聲,帶着阿峰悻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