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見愁

“以後這邊的數直接交給Joe～照阿明的數給～”南哥指了指門口的 Joe。

阿來趕緊點頭，“謝謝南哥～”

“好好做！”南哥拍了拍阿來的肩膀走了出去。

至此，阿來看的幾條街道打通，暢行無阻，阿來歪打正着，卻做了名副其實的，“街長”，氣焰更盛了，連巡邏的警察見到他也要兜路走。

某寫字樓辦公室內。

“哥，事情搞定了！”南哥站在文哥的辦公桌前彙報着。

“臺灣那邊怎麽樣？”文哥翻過一個文件問得輕描淡寫。

“已經開始做事了～”

“事情搞定就叫 Mic 回來～”

“知道了～”南哥應和着，準備轉身離開。文哥的聲音又響起了，“下個月阿鬼的發型屋開業，幫我送個花籃過去，你親自去！”南哥頓了半秒鐘，沒有再出聲，徑直走了出去。

阿信這段時間心情都很差，每次回來都喝得酩酊大醉，阿念問他，他要麽支支吾吾，要麽幹脆不理睬，阿念很擔心，本來今天要飛的，卻向航班公司請了一天假，專門在家等阿信。

阿信開門見阿念在，不由得愣了一下，難得他今天沒有喝酒，阿念一把将他拉到沙發上不無擔心地問，“阿信，你最近怎麽了？”

“我……沒什麽事……”他越是支支吾吾，阿念越是擔心，“有什麽事你說啊！你要急死姐姐嗎？”

阿信見阿念滿臉愁容，才開了口，他低着頭，滿臉無奈與痛苦，“姐姐……我……我殺人了～”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他将頭埋進手掌中，深呼吸一口氣，“我錯手殺了社團的一個大哥……如果被上面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姐姐，我很怕……”

阿念整個人都戰栗了，“怎麽辦？你怎麽會殺人呢？”

“我只是錯手……那晚我喝醉了，他又挑起我把火……我……我一不小心就……”阿信用手托着額頭，滿是悔恨。

阿念急得滿頭汗，“那，不如，不如，你跟我回臺灣……”

“回臺灣有什麽用？！現在這件事來哥幫我壓着，可是，他畢竟不是自己人，哪天他要是翻臉了爆我出來，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避不開啊！姐姐，你知不知道洪興勢力有多大？” 他拉住阿念的手，“姐姐，來哥最近上位快，洪生很器重他，我只有傍上來哥這棵大樹以後才能高枕無憂，姐姐，你一定要幫我！”阿信望着阿念，滿眼都是請求。

阿念愣了一秒鐘，她輕撫着阿信的頭，似安慰又似自言自語般輕喃，“你放心，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放心……”

阿鬼的發型屋就快開張了，阿肥一有空就過去幫忙，阿肥在社團負責的是槍械組裝與改造，只有要用槍的時候他才回去，所以平時除了被瑤瑤拉去跳舞減肥其餘的時間都耗在了發型屋，瑤瑤更不用說，發型屋就在他們住處的外面一條街，進進出出的都要經過，瑤瑤自與阿鬼相識之後每天都要過去鬧一鬧，說來也奇怪，這個丫頭平時刁蠻任性，但對着阿鬼卻非常溫馴，兩個人就像對相識多年的朋友一樣，聊起天來異常投契，阿鬼臉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阿肥看着兩人親密的樣子當然是高興的，雖然阿鬼年紀是大了一點，但總比跟那些小黃毛混在一起要強得多，更何況這丫頭從小缺愛确實需要一個年紀大點的男人來管教，難得阿鬼又降得住她。

“阿媽，你以前是跟爸爸混的嗎？”問這話的時候瑤瑤正趴在桌子上看着阿肥擺弄着一把槍，這本是間地下雜物房，因為阿肥槍械太多，便用來改成了槍房。

“鬼哥以前不單止是我老大，還救過我的命～”阿肥繼續擺弄着，并沒有擡頭望她。

“那爸爸為什麽不在社團混了？他那麽 man，怎麽會想到做理發佬的？”瑤瑤明顯不太喜歡理發這個職業。

“唉，說來就話長了～以前鬼哥有個女朋友，是個發廊妹來的”他望了一眼瑤瑤補充到，“是很正經那種！兩人異常恩愛，還有了孩子，本來那天是鬼哥陪去醫院檢查的，還沒來得及高興，半路回來的時候就遇到仇家追殺，結果一屍兩命。鬼哥一直很自責，索性金盆洗手退出社團，開了這家發型屋。”把槍終于弄好了，阿肥放到耳邊輕扣扳機，聽了聽聲音，嘴角浮起一個滿意的微笑，“你打聽這些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阿肥問得試探。

瑤瑤一把搶過阿肥手裏的槍瞄準他，“你神經病啊～我現在代表正義消滅你～啪～～” 她作了個假開槍的動作。

阿肥一把拍掉她的槍，“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拿槍對着人玩！！”

“又沒子彈怕什麽？！”她飛快地将那把槍拆成了零件。

“死丫頭，你……”阿肥氣得就要彈起來揍她，她往後一退，輕松避開了他的巴掌，瑤瑤對着阿肥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出去了，臨走不忘威脅阿肥，“阿媽，你以後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這裏的槍全拆了！！”

阿肥深嘆了口氣，他後悔死了，吃飽了撐的幹嘛要教這丫頭玩槍呢？！

“丫頭過來！我幫你剪個頭發！”阿鬼見到瑤瑤過來對她招手。

“爸爸你明天就開業了，今天想拿我試手嗎？”瑤瑤看着阿鬼一臉認真的樣子嘆了口氣， “好吧～你看着點剪啊～”

阿鬼幫她洗了頭吹幹，又拿了把剪刀開始駁發，瑤瑤打了個哈欠，随手拿起本雜志翻開不再看他。

阿鬼撫觸着手中細膩的發絲想起很久以前曾有雙纖細的手就這樣在他的頭頂溫柔的揉搓，帶走他的疲憊與不安，那片刻的寧靜曾是他心底最奢侈的舒适。他擡頭望了望鏡子中的瑤瑤，這個丫頭是上天派來的嗎？仔細看，竟與，“她”眉宇間有幾分相似之處，可她們的性格卻截然不同，她是恬靜的月亮，而瑤瑤是熾熱的太陽，明亮了他陰暗的生活，與瑤瑤相處，阿鬼就像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青澀歲月般充滿活力，他靜寂的生活開始感覺到春天的力量，他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這顆萌芽，讓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心底留下最初的無邪。

阿鬼将瑤瑤的頭發打理好，不由得晃了神，鏡子中那個直發披肩的小女孩純潔如天使般直直搗着他的心，可才兩秒鐘這個小天使就被叉子叉死掉了，小惡魔瑤瑤感覺到阿鬼停了手，她嘟嚷着，“怎麽停了？弄完了嗎？”她擡起頭，像觸了電一樣彈起來，“爸爸，你搞什麽鬼啊？！”她一邊扯掉圍在脖子底下的圍脖，一邊甩着頭撥亂自己的頭發。

“挺好的啊～女孩子就應該這個樣子嘛～”阿鬼回過神來，一邊收拾理發工具一邊淡然地回應她。

“好？！搞個成這個鬼樣，晚上出去指定被人強jian了！”

阿鬼皺了皺眉，“丫頭，你說話能不能斯文點？”

“好的～爸爸～你把我弄得這麽卡哇伊，一定會引起不良少年的性沖動的！！”她背起挎包，撥弄着自己的頭發，扁起嘴，頭也不回地走了。

“記得明天開業啊～早點到！”阿鬼沖着她的背影喊到。

“知道了～”瑤瑤擺了擺手，并沒有再回頭。

第二天，阿鬼和阿肥忙活了一個上午都不見瑤瑤來，阿肥早上起床就不見了那個丫頭，成班人等着開工，阿肥看了看時間，又怕錯過了吉時，便和阿鬼先拜了神，燒豬都快吃完了還是沒見人影，有幾輛車在對面馬路停了下來，一些男人将一些花籃從車裏搬出來擺在發型屋的門口，南哥下車走了過來。

“阿哥叫我送兩個花籃過來，生意興隆！”

“謝謝，有心！”

南哥拍拍阿鬼的肩膀轉身準備離開，一聲鑼鼓響拉停了他的腳步，接着是歡天喜地的鑼鼓聲，一只醒獅從他面前舞過，這是只小獅子，獅子頭比平時看到的要小得多，它舞得極其的認真卻難掩笨拙，阿鬼認出了最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覺扯出一個笑容，南哥看到鬼見愁笑得這麽溫馨，頓時來了興趣，那只小獅子随着鑼鼓聲舞了一會兒跳上一把椅子吐出個，“生意興隆”的揮春。

頭套取下，南哥眼前一亮，居然是個唇紅齒白的小丫頭，濃眉大眼，笑起來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她滿頭大汗，額前的頭發都貼在了腦門上，胸脯劇烈地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