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源頭
莉莉絲跪在一塊石碑前，聽着父親的神神叨叨，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思緒早已經飄走了。聽卡薩德說，最近鎮子上來了一個可憐的男孩，莉莉絲自從二戰後，已經好久沒去鎮子外面看過了，她想，也許這個男孩會告訴她外面世界的變化……
“哦——莉莉絲！”庫卡納大叫道，莉莉絲吓得一擡頭，看見父親的表情，莉莉絲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哦，我的天，又被發現走神了，他又要開始了——“哦，偉大的可汗，請寬恕您的子民，莉莉絲年紀還小，希望您能夠原諒她，哦，是的，我會教育莉莉絲複興我們柔然一族……”庫卡納閉着眼，不停地念叨着。緊跟着，莉莉絲趕緊磕了一個頭，清脆的聲音響起，“偉大的可汗，您的子民莉莉絲承諾，她會複興柔然的。”才怪。莉莉絲在心底默默加上兩個字。
庫卡納是一個重度中二病患者，在他的父親，也就是莉莉絲的爺爺還在世時，常常跟他講起柔然的歷史，然後庫卡納一度認為自己就是柔然的王子，整天喊着要複興柔然。其實莉莉絲也蠻奇怪的，為什麽溫柔賢惠的母親會看上重度中二的父親？又想到了記憶中的母親……唉，不想了，還是去看看新來的那個男孩吧。
“嘿，卡薩德！”莉莉絲招手向着街道那邊正在玩木棍的男孩喊道，卡薩德向周圍的小夥伴說了幾句後，跑到了莉莉絲身前，“怎麽了，莉莉絲？”“前不久來的那個男孩在哪？我想見見他。”莉莉絲微笑，卻看見卡薩德在聽到她想見那個男孩時變得神情怪異，莉莉絲疑惑，“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哦——他是個啞巴，從不搭理人，我媽媽說，啞巴都是被惡魔詛咒過的。”卡薩德的神情顯得有些厭惡，想了想，又說道，“而且，他渾身邋遢極了，髒兮兮的，要不是比利夫人心地善良，看他可憐，給了他點食物，他早就被餓死了。”莉莉絲皺皺眉，有點失落，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聽到那個男孩是個啞巴，啞巴不能說話，就不能告訴她外面的事情了。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寫字。想到這，莉莉絲又打起精神，“他在哪？”“比利夫人家旁的那條巷子裏。”
巴伐利亞的氣溫大多很平和，克萊恩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坐在小巷角落裏，啃着一小塊比利夫人給的面包，面無表情。他是北印度人，因為一些事情，他殺死了幾個人，為了躲避追捕，只好跟着一支商隊到處流浪。克萊恩的內心對于殺人這件事情毫無波瀾，他就好像是天生就沒有任何道德感和羞愧感。他同時也很聰明，總能夠很快的學會一些複雜的東西，例如語言。
巷子裏開始響起腳步聲，克萊恩盡量地将自己蜷縮，以免又被有心人捉住，說他擋住了去路。那雙棕色的小皮靴在走到他面前時停了下來，克萊恩垂眸，又要找他麻煩了嗎？
小皮靴的主人蹲了下來，是一張很清秀的臉蛋，不能算作特別漂亮，只能說看起來很舒服，她的那雙眼睛卻是很有靈氣，有那麽一瞬間，克萊恩似乎在裏面看到了星辰大海。
“你好，我是莉莉絲，我是來找你的。聽說你不能說話，那，你會寫字嗎？我有一些事情，想問你。”莉莉絲眨眨眼睛，克萊恩看着那雙靈氣的眸子，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許久沒說話的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我叫克萊恩，我會說話。”聲音有點嘶啞，可能是許久未說話的原因。莉莉絲瞪大眼睛，似是沒有料想到他能說話，但很快莉莉絲就反應過來了，笑着說道，“你能說話，那就太好了。你是從鎮子外面來的，那你肯定知道外面的一些事情，我許久沒出過鎮子了，你給我講講吧。”
莉莉絲的眼睛本來就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像兩彎小月牙，克萊恩舔舔幹枯的嘴唇，慢慢講起了他跟随商隊所見到的一些事情。
不知道講了多久，克萊恩已經感到了很口渴了，可是比利夫人也只會在固定時間出來送食物和水。莉莉絲聽得正起勁，克萊恩卻停了下來，莉莉絲皺皺眉看向克萊恩，在見到克萊恩幹枯的嘴唇和不停吞口水的動作後，紅了一張臉，“抱歉，我沒注意，講了這麽久，你現在很口渴吧，不如……跟我回家？我給你水喝。”本是友好的示意，但從莉莉絲嘴中吐出來，卻像是拐賣小孩的人販子。克萊恩眼底浮出笑意，點了點頭，跟着莉莉絲離開了巷子。
“爸爸，我回來了。”莉莉絲叫道，沒人回答，她卻不以為意，這時候，庫卡納應該是在薩克叔叔那裏占蔔。莉莉絲讓克萊恩坐下，自己找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水，克萊恩很快就喝完了，舔舔嘴唇，“還可以……再倒一杯嗎？”莉莉絲笑笑，又給他倒了一杯，連續喝了四杯水，克萊恩才覺得解了渴，“謝謝。”莉莉絲搖搖頭示意不謝，然後搬了一把椅子做到克萊恩面前，讓他繼續講。
另一邊的街頭，庫卡納坐在臺階上，看着薩克閉眼占蔔，忽然，薩克睜開眼，高深莫測地對着庫卡納說了一句，“庫卡納，天主傳話給我了，他說你的願望在未來會被一個人實現，此時你的女兒正在接觸他。”庫卡納在聽到願望将會被實現時呆愣了一下，後面聽見女兒正在接觸那個人時，趕緊站起身，神情嚴肅地對着薩克說了一句謝謝後，便趕緊回家。
庫卡納剛進屋，便看見女兒和一個衣着褴褛的男孩坐在一起，讨論着什麽，庫卡納心中大喊：啊，偉大的可汗，謝謝您指示的方向。于是，剛準備打招呼的莉莉絲，便看見父親一臉激動地看向克萊恩，莉莉絲眼皮一跳，直覺告訴她，父親又要搞事情了——
“尊貴的複興者，你好，我是柔然王子庫卡納·伊森恩。”
克萊恩：？？？
Advertisement
莉莉絲：哦，該死的！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