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他怎麽知道我要辦個人攝影展”阮玥玥眉頭輕鎖，看起來不太高興。
化妝師低下頭：“上次他來我不知道他和玥玥姐你關系不好，正好桌上放着你的影集初版，他拿起來看的時候我多說了兩句……玥玥姐，我……”
“……沒事，說都說了，不管他。”
阮玥玥拍拍化妝師：“去忙吧，這事我來處理。”
和褚璐聊了一會兒，阮玥玥捋清楚了她不在期間的工作，動手指揮大家分配工作，平素阮玥玥都會工作到很晚，今天卻異常歸心似箭。
未料卓喬賢因為幾天在外頭跟着阮玥玥，堆積了山一樣的工作，不得不慘兮兮加班，只能給阮玥玥打了一通長長的電話做罷。
挂掉電話看着指針越過淩晨，阮玥玥竟然有幾分初戀感覺。
未料第二天一早，阮玥玥又被電話鬧醒，不過這次是她在國外曾跟過的導師。
“玥玥，幾年不見，過得怎麽樣？”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地方特色口音，聽得阮玥玥恍惚一下。
“導師，”阮玥玥從床上坐起來，“我很好，已經開攝影室了，我之前還想聯系你，不過出了一點意外，最近你那裏怎麽樣？”
“老樣子，天天東奔西走，不過拍了很多珍貴的照片……”
阮玥玥盤起腿耐心聽着，她的這位導師一直很健談，說的奇聞趣事格外吸引人，兩人時不時為同一件事笑得止不住。
就像當初在求學的時候，再多的苦悶都能被兩人一起千辛萬苦拍到的照片沖散。
她們聊了很久，直到導師驚呼一聲：“差點忘了，玥玥，今天我還有個展去看，主辦方告訴我你也去，我們到時候碰面再聊怎麽樣？”
阮玥玥一陣茫然：“啊什麽展”
“畫展啊，就是在中心會展廳的那一個，可別告訴我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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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玥玥陡然沉默，她沒想到屈宏會做到這一步，難不成導師的電話也是他刻意為之
“導師，”阮玥玥舔了舔嘴唇，“你有和畫展的主辦方聊過？”
“當然，我從他那裏聽說了好多你的事，看來你回國之後真的成了大攝影師！”
“他還有說什麽嗎？”
“沒有，就聽對方提到你說也做了邀請，我就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導師的聲音有些疑惑，“聽起來……你今天有事”
“啊，”阮玥玥捏了捏手機，“沒有，正巧也好久沒見導師您了，我們在展廳碰面吧。”
阮玥玥給卓喬賢留完短信，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抓上攝影機就走了。
當初她自以為潇灑分手，流落在陌生的街頭時，就是她的導師及時給予幫助，讓她能夠順利回家，撇開傳道之恩不談，單就這一點，她不可能不去見一見對方。
畫展很熱鬧，阮玥玥刻意避開聚集人員多的地方，去了和導師聯系的側廳。
雖許久不見，但兩人共同話題還是很多，邊看邊聊邊拍，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兩人正商量要不要去外面咖啡廳，司儀人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位小姐，我們的主辦方想邀請你們坐坐，不知是否可以？”
阮玥玥臉色未動，側頭：“導師你看”
導師還渾然不知這場畫展的主人是誰，挺高興地點頭：“好啊，這是我的榮幸。”
阮玥玥看到屈宏的時候，他正在和幾個人聊天，一望見她們立刻熱情地走過來。
因為不想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阮玥玥自動屏蔽他說的話，只當是無意義的嗡嗡聲，完全放空自己。
導師忽然拍了拍阮玥玥，說了句什麽，等後者回神回神，導師已經跟着一位工作人員走到別處，獨留阮玥玥一人。
屈宏看着阮玥玥，眼神很溫和：“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玥玥。”
“不惜用這種方法，我不可能不來吧？”阮玥玥根本沒有和他好好說話的打算。
“你的導師并不知情。”
“我知道，她不是這種人，何況她也知道一點我和你的恩怨，你真該慶幸她不認識你。”
屈宏微抿唇：“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沒興趣，”阮玥玥不動，“我就在這裏等我的導師。”
“玥玥，”屈宏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和你鬧什麽了，我們好好聊一次不行嗎？”
“你有沒有搞錯，屈宏你有什麽臉說出這種話”
“玥玥，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你滾的機會了，你還想要什麽機會”
“玥玥，”屈宏沉默半晌，見阮玥玥油鹽不進幹脆直言，“我還愛你，我們複合吧。”
“……”
看阮玥玥沒說話，屈宏滿眼含情脈脈：“六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舍得這麽幹脆。”
看着這個自我意識過剩的男人毫無悔改之意，阮玥玥都快氣笑了，這世上真是什麽鳥都有。
阮玥玥深吸一口氣：“龜兒子，老娘結婚了。”
“玥玥，這種玩笑沒必要。”屈宏完全沒有相信的意思，只當阮玥玥在氣他。
阮玥玥抽出項鏈：“這是結婚戒指，家裏還有結婚證，要我拿給你看”
屈宏臉色變了變，意識到阮玥玥好像說的是實話：“你……”
話沒說完，屈宏忽然擡頭，眼神有點不對勁。
阮玥玥見了回頭，正撞進一個懷抱。
“我的妻子，沒給你添麻煩吧？”卓喬賢的聲音很輕，除了屈宏沒有讓更多人聽見。
屈宏的臉微青，看看阮玥玥，再看看卓喬賢：“你們……”
“沒錯，一年前玥玥就嫁給我了，”卓喬賢微笑，“我想隐婚在這個年代并不是什麽稀奇事。”
卓喬賢攬着阮玥玥的手上戴着的戒指和她脖子上的能明顯看出來是一對。
正巧導師從遠處回來，看着眼前的場景有點迷惑：“玥玥，這位是”
阮玥玥握了握卓喬賢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笑得很驕傲：“這是我的丈夫，卓喬賢。”
☆、番外一
卓喬賢的愛從不是一時興起。
阮玥玥大學畢業那一年，卓喬賢受校長邀請前去學校參觀，說是為了從藝術系看一看有沒有好苗子，當然只是随便一提，主要是因為不好駁好友的面子。
這恰好是阮玥玥就讀的學校，不少學科聲名在外。
他那時已經見過阮玥玥幾次，但多是一些晚宴偶然一瞥，只知道她是阮家的千金。
許是因為阮玥玥一直在外求學，身上并沒有那些富家小姐的習氣，正巧交好阮家對他日後發展也頗有好處，卓喬賢算是比較關注阮玥玥。
進學校不久，校長帶着他稍微轉了轉突然臨時有事，不等他致歉卓喬賢順勢提出自己想到處看一看。
畢業季很熱鬧，卓喬賢随看随停，沒什麽目标，不經意看見攝影那裏有一個小型的展廳，腳步已經帶着他進去了。
展廳不大，不過看得出舉辦人用了十足心思，照片以風景居多，從海洋到沙漠，從平原到森林，每一處都做了專門的設計。
正看着，阮玥玥忽然從一處跳出來，可能因為卓喬賢今天便裝出行，把頭發也放了下來，她沒有認出來對方。
“你是來參觀的嗎？”阮玥玥看起來很平時很不一樣，穿着顏色鮮亮的短裙，開朗非常。
卓喬賢有些意外，點點頭。
“我帶你來看吧，”阮玥玥生怕卓喬賢跑了一樣走到他身後，“這裏請。”
私下見的阮玥玥和宴會上判若兩人，熱鬧得不像話，叽叽喳喳不停，每一張照片都介紹得頭頭是道。
“這些都是你拍的嗎？”
“當然！”
阮玥玥露出大大的笑臉，卓喬賢那一瞬間從她身上好像看見什麽光芒，恍惚了他的神思，令他瞬息心亂如麻。
“很漂亮。”
“謝謝。”
不過那個時候，阮玥玥不知道，這句“很漂亮”并不僅僅指照片。
☆、番外二
四個月後，阮玥玥的個人展順利舉辦。
因為借助卓喬賢的資源，她約到了不少符合主題的模特，成片好得超乎她意料。
展覽那天來了不少熟人，作為丈夫的卓喬賢自然不能缺席，不過阮玥玥還不準備這麽快就讓她和卓喬賢的關系人盡皆知，也許等一個合适的時間更好。
所以大家看見卓喬賢出席都頗為意外。
展覽進行了三天，收到不少巡回的邀約，但阮玥玥并沒有這麽遠的計劃，暫時回絕了大多數。
最後一天展示結束，阮玥玥支開工作人員，一個人留在展廳。
午夜降臨，阮玥玥從貴賓通道接了一個人進來。
卓喬賢看見阮玥玥鬼鬼祟祟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今天不是結束嗎白天不讓我看，晚上才準我看。”
阮玥玥輕哼一聲：“你不願意來啊”
“怎麽可能，”卓喬賢握住阮玥玥的手，移不開目光，“今天光能看見你這個模樣就已經很滿足了。”
阮玥玥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夜裏特意穿了一身香槟色的曳地禮服，低胸開領，襯得人妩媚萬分。
“随便穿穿而已，”阮玥玥順了一下耳側的頭發，才不會說這是專門穿給卓喬賢看的。
沒想到卓喬賢已經伸手過來，阮玥玥忙止住他不規矩的手：“你再亂動我可就趕你出去了。”
卓喬賢輕笑：“不敢了。”
阮玥玥偷樂：“這還差不多。”說罷拉着卓喬賢往裏走。
越往裏面走，燈光越暗淡，但等适應周圍的光，卓喬賢發現自己走在的長廊和白天有些不一樣。
“第一天看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
“都說了，”阮玥玥嗔怪，“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卓喬賢撓撓頭，奇怪自己怎麽不記得阮玥玥這麽說過。
阮玥玥輕快地走到牆邊，按亮事先準備的燈。
星星點燈的光芒落下來，像是流熒，貼放的照片不再是阮玥玥拍攝的“刀鋒”主題。
只有卓喬賢。
每一張照片都擺放在特定的位置，鎖定卓喬賢的一舉一動，私服的，正裝的，笑的，陰沉的，休憩的，工作的。
卓喬賢這才想起來這些天阮玥玥拍了他好多照片。
最中間放着的足有一堵牆那麽高的展示板上放着的是卓喬賢還沒坦誠心意時候拍的照片。
他被花朵簇擁着，阖目。
卓喬賢記得自己當時說了覺得這張照片很奇怪。
阮玥玥靠在那個展牌一側，歪頭向卓喬賢：“把這一張，放在我的卧室好不好”
阮玥玥笑靥如花，等待着，期許着。
卓喬賢感覺到滿溢出心髒的情緒将他淹沒，這是玥玥只給他一人準備的展覽，也只給他一人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