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欠得慌
關南衣這一睡就睡到了11點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了太久的緣故,起來的時候她是頭昏眼脹,趴在床上回了半天的魂兒才清醒的過來。
從2樓溜達到1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時清雨,連小院都晃悠了一圈,還是沒見到時清雨的鬼影子,也不知道那狗女人去哪裏了。
關南衣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她倒是有心想給時清雨打個電話親切地問候一下的,可奈何她從出獄後到今天,一直都忘記了要買個手機的事。
時清雨家裏倒是有個複古座機,可關南衣記不住時清雨的電話……也不是記住,只是她記住的是很多年前的那11位數字。
那麽多年過去了,鬼知道那個女人換沒換號碼的。
這麽大一個屋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的,關南衣左右也挺無聊,于是就直接去了客廳攤在沙發上看電視了。
茶幾上放了不少水果,應該是時清雨那個修身養性的女人準備的,還都是洗好了的,關南衣也不客氣,拿了一個蘋果就往嘴裏放的。
一邊吃一邊看,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外便傳來了鎖被打開的聲音。
關南衣偏過頭看過去,沒一會兒外面就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色長風衣,長發被一絲不茍的绾起的女人。
不是時清雨還能是誰。
這個女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總是能在出場之時将歡快愉悅,色調分明的現場瞬間轉化為死氣沉沉得像是黑白奔喪的現場。
服了。
“呦,你老人家可算是回來啦?”關南衣躺在沙發上,長腿搭在茶幾上,一邊說話一邊晃着汲着拖鞋得腳,“再晚點兒的話,我八成兒就餓死在家裏了。”
時清雨在玄關處換鞋,聞言不過淡聲道:“現在才十二點十三分。”
意思是還不算晚。
關南衣哪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不過聽起來又怎麽樣呢?她本就是來時清雨家想沒事兒找事兒的。能早一天惡心死時清雨這個狗女人的話就絕不會晚一天。
“我在說的是晚不晚的問題嗎?我說可是你出門招呼都沒有打一聲的問題啊!
哎不是我說啊,你出門在外的倒是也給我打聲招呼啊?怎麽的咱們倆現在也算是室友關系吧?我這剛出局子手機也沒一個的,你要是哪天死在外面了別人沒辦法通知我的,那我豈不是就平白無故的錯過了此等好事了?”
時清雨換好了鞋,站在過道旁,偏頭看她:“好事?”
關南衣“嘿嘿”一笑,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有什麽問題:“有的不是就找個詞語來打個比方嗎?你老人家別這麽較真成不成,我都畢業多少年了你還在以為是我老師啊?說句話都得抓我字眼的???”
時清雨盯着她,面色微冷。
關南衣:“……”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
關南衣狡辯道:“…我這不是就想跟你表達一下不知道你上哪去了之後的關切之心嗎?”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關南衣一下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手機都沒一個的,鬼知道怎麽聯系你啊。”
時清雨面無表情:“家裏有座機。”
關南衣:“有座機又怎麽了?我得有你電話號碼呀!”
時清雨冷冰冰道:“你背過我的電話號碼。”
關南衣:“……”
害,都他媽多少年前的事了,竟然還拉出來說的,害不害臊啊?
關南衣振振有詞道:“是背過沒錯,但都多少年了?再說了……誰知道你電話號碼有沒有變過的。”
她可還記得當年她跟時清雨表白之後,對方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的事呢。
總是無人接聽,不是換號了就是把她拉黑了。
媽/的,絕了。
真是難搞。
時清雨卻道:“沒變過。”
關南衣一怔。
時清雨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裏,看着她,表情很淡然道:“我沒有換過手機號。”
關南衣一下感覺到自己喉嚨裏像是堵了東西一樣:“……”
所以當年是把她拉黑了對嗎?
…靠!
這個女人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難搞!!!
***
關南衣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都晚了,你趕緊去做午飯吧。”
時清雨:“不晚。”
“您老人家是覺得不晚,可也得記挂一下我這才20多歲的小年輕啊,我年紀輕輕的那可是嫩腸腸,怎麽能跟你這個30歲的老年人相比啊。”關南衣不客氣道。
于是時清雨提起了放在玄關上的菜,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是青壯年。”
她糾正道。
32歲确實是青壯年時期,而并不是關南衣口中的老年人,時清雨認真的想道。
關南衣卻不覺得,還在客廳那邊嚷嚷道:“拉倒吧,還青壯年?就你那修身養性的作風習慣,我沒說你是七八十歲的大爺就已經算是客氣了!”
時清雨沒搭理她,直接去了廚房做午飯。
關南衣在客廳裏待了一會兒,估計是因為時清雨回來了的緣故,本來那會兒還躺得好好的沙發這會兒就跟安了釘子似的,哪哪都讓她不舒服的。
于是她又汲着拖鞋“嗒-嗒-嗒”的晃悠去了廚房,“我說時古板啊,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還會下廚做飯啊?可以啊,你十項全能吶。”
時清雨在洗菜,手上雖然一直沒停的,但也回答了她的問道:“做得不好。”
關南衣:“能吃就行了,唉不過我記得以前那個時候你不是不會做飯嗎?怎麽現在就忽然會做飯了?”
時清雨:“因為現在有需要。”
她的意思是家裏只有她和關南衣兩個人在,在分開之前,她對關南衣的廚藝還是有了解的,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每次做飯不是要炸了廚房的就是要把鍋燒穿的,實在是不敢恭維。
兩個人住在一起總得有一個人做飯的,時清雨是很明白這一點的,所以這幾年也盡量嘗試着自己下廚做飯,雖然味道總是一般般的,但比起關南衣做的飯,她的還是能吃的。
然而關南衣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這麽說是因為自己結了婚之後要給丈夫和孩子做飯。
也是,一點沒毛病的。
畢竟每個男人都想有個漂溫柔賢惠的妻子在家裏為其操勞家務的。
不過老實說,讓時清雨這奔喪臉在家裏做家務,洗衣做飯的,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愉快啊。
關南衣“哦”了一聲,把身子斜靠在了門框上,不懷好意的笑着:“可以的可以的,賢妻良母就是你了。你這想法也沒錯,老話怎麽說的?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不過身為你的學生,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老師啊,你的廚藝還是有待提高的,我要是你老公的話可能寧願點外賣。”
雖然這麽說話是有點殘忍,但關南衣只要想到今天早上那寡然無味的白面饅頭,就覺得要是再沒人把老實話告訴他這個老師的話,指不定是時清雨還曾經在自己廚藝很好的幻想裏面呢。
唉,高級知識分子總是容易對自己充滿了自信的。
關南衣如是想道。
她是站在廚房門口廢話說了一籮筐的,但除了必要的問題時清雨會回答一兩句以外,其餘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那裏說,而時清雨則是沉默地做着自己手裏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說到反正說到最後,關南衣嘴巴都說的有點幹了,反正她說來說去的無非就是在那裏虛情假意的跟時清雨套着近乎,張口閉口的就是:
“老師你老公還帥不帥啊?”
“這麽多年沒發福吧?”
“聽說上了年紀的男人都不行,是真的嗎?”
“你頭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啊?要不要生二胎啊?二胎跟誰姓啊?”
“你跟你婆婆關系處的好嗎?”
…
等等的菜市場大媽唠嗑專用語句。
時清雨惜字如金,對于她的這些問題一個也沒有選擇回答,關南衣在那一個人叭叭叭的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無聊了,于是又晃悠回了客廳,剝了一個橘子在沙發上慢慢悠悠的吃。
直到時清雨叫她吃午飯。
說話說太久也是容易累到的,所以時清雨叫她吃飯的時候關南衣還是很開心的,人餓着了之後馬上就有東西吃,确實是一件很能讓人心情變好的事。
關南衣這嘴炮王者也不例外。
吃飯的時候她心情大好,還順便誇了誇時清雨的手藝,“老師你手藝真不錯啊,比起早上蒸的那饅頭來說真的可以了。”
時清雨做了兩菜一湯,青椒肉絲,回鍋肉,然後還燒了個紫菜蛋湯。
那麽短的時間內能做出這樣的菜确實是可以了。
不過聽了她的話後時清雨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關南衣是知道時清雨有個毛病就是非得講究個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
跟清朝晚期的曰老夫子似的。
時清雨話很少,這一點是衆所周知的,可偏偏關南衣是個話唠,尤其是對着時清雨的時候,那一張嘴就知道叭叭叭的說個不停,時清雨不理她沒關系,反正她挺能找話說的。
她就是喜歡跟時清雨反正來,時清雨越生氣她就越開心。
俗稱欠得慌。
“這是病,得治啊。”雞冠當年在得知了她的這麽一個心理想法之後,當時就心情十分沉重的對她如此說道。
後果是被關南衣反手一拳錘到感悟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說一的講,我覺得我這本書的名字沒起好,對讀者實在是沒有吸引力,要不我改個《被禁止的戀愛》怎麽樣?
或者大家有沒有好聽的名字給我推薦一下?
哭。感謝在2020-04-12 23:56:20~2020-04-13 20:02: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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