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驸馬為妃,王爺太腹黑》 作者:流蘇簪

內容介紹:

“顧天心!本公主警告你!不準丢人現眼不準拈花惹草不準喜歡我!”

顧天心連連點頭:“不敢不敢,公主盡管放心。”

一場穿越,她,顧天心,只想做個夢寐以求的米蟲,好吃好喝好玩。

本以為公主府下好乘涼,卻不想前有狼來後有虎,橫禍一樁又一樁。

為幫公主追男人,她舍身入皇宮,坐鎮太學院,管教小皇帝。

卻不想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惹上冰山男,山窮水盡甩不掉。

“攝政王,您老政務繁忙,才華橫溢,就別再來太學院聽課了好嗎?”

“事關皇上的學習進步,本王必須監督,這是國事,顧夫子想幹涉?”

“攝政王,玲珑公主對你情深似海,廖家小姐對你傾慕有加,你……”

“衆所周知,本王身患隐疾,不能禍害他人,驸馬多開解本王便好。”

顧天心滿頭黑線,她不過牽線搭橋人,怎麽反倒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婚前篇】

某夜大雨磅礴,攝政王正好路過,不便趕路,留宿公主府。

“楚哥哥,客房已經收拾好了,熱水也備好了,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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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大手一揮:“本王還要和驸馬喝酒,公主困了就去客房睡吧。”

公主大喜,飛奔而去。

顧天心酒意朦胧,公主去客房睡,攝政王睡哪裏呢?她又睡哪裏呢?

第二天,顧天心大驚失色的爬起:“攝政王,我不是故意睡你的!”

卧槽!是誰說攝政王不能人道的?!

從此,攝政王時常夜宿公主府,或頻繁召驸馬商議國事,徹夜長談。

【婚後篇】

“報告王爺!王妃又去賭館了!”

“随她。”他的王妃只贏不輸。

“報告王爺!安小侯爺也跟着王妃去了!”

“随她。”他的王妃,他放心。

“報告王爺,王妃用自己做賭注,賭了南蒼國皇上三座城!”

“……”

下一刻,賭館被圍:“攝政王有令,此館涉嫌通敵叛國,即刻查封!”

“……”

書房內,楚盛煌瞄着某國地形圖,冷笑:“南宮禦,本王的女人你也敢賭,你的南蒼國是不想要了吧?”

風格:正劇

結局:開放式

情節:日久生情,鬥智鬥勇

男主:冷峻堅毅型

女主:才女型

背景:架空

☆、1.001本公主休了你

公主府,紅磚青瓦,巍峨華麗。

顧天心抛着一顆自制的水銀骰子,吹着口哨,心情很愉悅的邁上臺階。

又在賭館裏狠賺了一把,敢跟她賭錢,也不看看她顧天心是誰!千王之王啊!

“驸馬爺。”

才走進大門,府裏的老管家就迎了上來,皮笑肉不笑的道:“驸馬爺,公主讓老奴領您去後花園。”

“後花園?”顧天心挑了挑眉,這鬧騰的刁蠻公主,又想玩什麽花樣?

此刻正值正午,雖是臘月寒冬的季節,今日的陽光卻很充足。

後花園裏的梅花遍地盛開,紅紅白白的,很漂亮,公主軒轅玲珑裹着白色狐裘坐在亭中,也很漂亮。

顧天心眯着眼睛笑,抱着雙臂悠閑的走過去,問道:“公主,午膳改在後花園用了?”

“驸馬爺吉祥!”公主的兩個貼身丫鬟屈膝見禮,盡管神态和她們的主子有得一拼。

顧天心也不介意,解開鶴氅遞給下人,厚顏無恥的坐到軒轅玲珑的對面,伸手就去拿筷子。

軒轅玲珑冷眼着看,非但沒有阻止,還吩咐道:“春兒,給驸馬爺斟酒。”

“是,公主。”叫春兒的婢女提起銀質酒壺,倒酒。

顧天心微微一笑,端起來嗅了嗅,笑意更濃:“新婚五天以來,這還是公主第一次沒有趕我下桌,我來猜猜,公主是在什麽食物裏下了藥。”

“驸馬爺真聰明,每一次都猜對!”秋兒立刻倒戈,滿眼崇拜。

軒轅玲珑瞪了她一眼,奪過顧天心手裏的酒盞就喝,亮了杯底,冷哼:“膽小如鼠!”

顧天心還是笑,體貼的為公主布菜,挑選了她自己最愛吃的幾道菜,每一樣都夾了一些放到公主碗裏。

“公主,酒要喝,菜也要吃的。”

顧天心托着腮望她,神情溫柔,軒轅玲珑卻憋得俏臉通紅,猛地就掀翻了面前的碗,暴喝:“顧天心!別以為不吃,我就沒辦法制你,來人!”

顧天心皺了皺眉,瞄了一眼藏身在花枝裏的侍衛,沉聲道:“我是公主名正言順的驸馬,誰敢放肆!”

軒轅玲珑一拍桌子:“本公主休了你!”

顧天心噎了一下,起身過去拍她肩膀,安撫道:“公主,別生氣了,休了我,難道你要遠嫁西戎國?一個人嫁去那麽遠的地方,多凄涼,多悲慘啊……”

軒轅玲珑吓得小臉一白,急忙搖頭:“我才不去西戎國!可是,楚哥哥不要我,楚哥哥不能人道,嗚嗚……”

顧天心附和:“是啊,天公不作美,真是可惜啊,可惜。”

“顧天心!你說你會幫我的,你幫我呀,你讓楚哥哥娶我呀!”軒轅玲珑嚎哭着捶打顧天心。

顧天心急忙側開身,滿頭都是黑線,卧槽啊,她的B杯都快被公主這小祖宗給打扁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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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顧天心你就是個大騙子

顧天心很郁悶,莫名其妙穿越到這科技落後的古代,她也是有苦難言的好吧?

想到五天前,她在公寓裏睡得正香甜,哪裏知道突然就天旋地轉,一醒過神,她就躺在公主府的屋頂上了。

當時,公主正在大聲的咆哮:“攝政王不娶我,我就随便綁一個男人嫁了!本公主才不要聽母後的,嫁去西戎國那鬼地方!”

顧天心思量了多方面的因素,很快就做了決定,把身上唯一值錢的鉑金項鏈去當鋪裏換了錢,買了一套男裝,大搖大擺的走到公主府。

當時她是怎麽說來着,哦,她說她是奉得道高人的先師之命,特來相助公主脫離苦海的。

公主當時正在氣頭上,反正也需要個男人,不顧任何人的勸告,立刻先斬後奏,拜堂成親。

顧天心有些心虛,她當時只想着一無所有的,找公主府這個地方落腳,熟悉地形,好吃好喝不說,還不會被欺負。

她是在二十一世紀被工作給折磨的,累得像牛,難得穿越一回,只想做一個游手好閑的米蟲。

她認為吧,古人思想相對來說比較腐朽,很好坑蒙拐騙,就像公主這樣……

“顧天心!你就是個大騙子!江湖術士!”軒轅玲珑氣不過,又開始拳打腳踢的撒潑。

顧天心被追趕得滿園子的跑,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高聲喊道:“公主放心!本驸馬說話算話,一定幫你把攝政王弄上

榻!”

“你胡說什麽!”軒轅玲珑臉色紅的滴血,用手爐丢她:“登徒子!讓你吃點瀉藥都是便宜你了!”

顧天心潇灑的接過手爐,置于唇邊輕輕一嗅,輕佻道:“好香,公主要是什麽時候看上了為夫,為夫會自己送上

榻的。”

下人們都一哄而笑,小丫鬟們也羞紅了臉,軒轅玲珑氣得又踢出一腳,大喝:“顧天心!罰你不準吃午膳!”

“好好好,都依公主殿下的。”顧天心無所謂的笑,反正剛才她已經吃了個半飽。

軒轅玲珑這才解氣的哼了一聲,手指一勾,讓顧天心過去。

“上午我進宮給母後請安,聽說太學院裏的一位夫子身染重疾,需要重新尋一位,我給皇弟說了,讓你去。”

顧天心傻眼:“我去?我能教什麽?”

軒轅玲珑賞她一記白眼:“我管你教什麽,只要你去了太學院,我就有理由留在皇宮,可以經常看到楚哥哥了。”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公主高招,只是,我怕我會被你母後給打死。”

“怕什麽?”軒轅玲珑鄙視更甚了,上下打量她:“怕這怕那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顧天心一噎,暧mei的抛去一記媚眼:“公主想知道,今晚可以試一試。”

“顧——天——心——”

☆、3.003老子不是斷袖

顧天心郁悶了,焦躁了,苦逼了……

讓她去教一群古人讀書,還是皇親貴族這些小祖宗,她連這個時代的繁體字都不認識幾個好吧?

“驸馬爺,安小侯爺拜訪。”

就在顧天心原地轉圈圈的時候,老管家來通傳了,顧天心一愣,随即一喜,她不懂古代的教學問題,可以請教別人啊。

唉,這關鍵時刻,還是她的狐朋狗友比較靠譜啊,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的。

公主府門外,安明玉穿着緋紅的錦衣,帶着幾個人,正在**路過的賣花姑娘。

一群纨绔子弟!顧天心唇角一抽,大步走出去:“明玉,怎麽不進府裏去?”

顧天心裹着大大的白色鶴氅,一張清秀的小臉帶着睡意的紅暈,很嬌嫩的顏色,安明玉頓時呆了。

“美人兒,跟爺回去做二房好不好啊?”顧天心湊過去,跟着其他人一起胡言亂語,賣花姑娘都要急哭了。

“二房?”安明玉搭上顧天心的肩,不懷好意的盯着她某一處:“不怕你家兇悍的公主廢了你?我可是連公主府的門都不敢進啊。”

顧天心一把扯過鶴氅擋在身前,一拳頭打出去:“往哪兒看呢!老子不是斷袖!”

安明玉握住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抿着薄薄的紅唇,笑道:“阿顧難道不知,我近日經常去的是什麽地方麽?”

顧天心挑了挑眉,道:“花樓?賭館?第一才女廖小姐的香閨……”

“驸馬爺!安小侯爺去的是南風館!哈哈——”

身後,幾位官家公子忍不住爆料,讓顧天心一陣惡寒,急忙抽回手去。

安明玉臉色一黑,瞪了那幾人一眼,又往顧天心靠去:“阿顧,他們胡說八道,我這幾天去哪裏你還不知道?不都跟着你嗎?”

顧天心知道适可而止,解救了賣花姑娘,讓她離開,才問:“今天又有什麽活動?”

“阿顧想去哪裏?我們都聽你的!”安明玉一臉期待。

衆兄弟轉頭竊笑,自從四天前,安明玉在賭場被顧天心輸得褲衩都差點沒了,就一心想要把顧天心拉攏過去,不管顧天心去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付銀子。

顧天心笑得眉眼彎彎:“好啊,明天陪我去皇宮玩吧!”

“皇宮?”安明玉疑惑:“開玩笑的吧?”

顧天心嘆氣,她還真想只是一場玩笑呢,她來公主府是想要享福的,哪裏知道她媳婦那麽會給她找事兒。

聽了顧天心的苦訴,安明玉皺了皺眉,很是爽快的應下:“好,我去給我父王說說,也去太學院上學去,你們幾個,一起去。”

“上,上學?!”顧天心的表情跟古怪:“太學院不都是小孩子嗎?跟皇上差不多的年紀?”

“什麽年紀不能有?”安明玉好笑,傲然道:“再說,只要本侯想去,就是七老八十了,他太學院照樣得收。”

顧天心默默汗顏,好吧,有權有勢,就有資格任性!

☆、4.004來呀,你敢打朕一下試試

當顧天心走進皇宮,走進太學院,她才明白了安明玉所說的“什麽年紀不能有”。

這裏,最小的六歲,最大的三十幾歲,雖然人數不多,但這麽大年紀差距混合在一起上學,還是讓顧天心覺得詭異得緊。

“你就是朕的皇姐夫,顧天心?”

課堂上,獨坐第一排的小皇帝軒轅胤托着下巴,懶洋洋的翻眼皮,瞅了顧天心一眼。

軒轅胤,十三歲,五歲登基,先帝長子夭折,軒轅胤便是年齡最大的皇子。

其下還有一個弟弟,軒轅瑾,十一歲,此時正獨坐在第二排,附和着軒轅胤起哄。

顧天心打量了一番她的學生們,除了小皇帝和瑾王,後面倒是坐得滿滿當當,而安明玉一夥就坐在最後的一排,給她助威。

顧天心有了底氣,咳了一聲,道:“皇上,你該叫我顧夫子。”

“哼!”軒轅胤明顯不給面子,還把一雙腿都跷上了課桌,睥睨道:“看你也不比我大幾歲,憑什麽讓朕叫你夫子?”

“哈哈——”全堂哄笑,就連第三排那三十幾歲的闫将軍也跟着嘲笑。

顧天心囧了,這些壞學生,以軒轅胤為首,一個個都該被打手心。

顧天心這樣想着,就這樣做了,拿起了戒尺,往桌上一敲:“肅靜!”

“喲,還想打人了?”軒轅胤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挑釁的抱臂一哼:“來呀,你敢打朕一下試試!”

“我……”顧天心暗暗磨牙,猛地就舉起戒尺。

“阿顧!別!”安明玉急忙站起來,被顧天心一瞪之後,立刻改口:“顧夫子。”

“顧夫子好!”安明玉一夥都站了起來,整整齊齊的一排,規規矩矩的鞠躬。

“皇兄,那幾個不是打死不讀書的纨绔敗類嗎?怎麽也來太學院了?”軒轅瑾爬在桌子上,扯軒轅胤的袖子。

“你說誰是敗類?!”安明玉火了,課堂裏頓時吵鬧成一團,要打架的前奏。

顧天心滿頭黑線,戒尺猛拍桌子:“肅靜肅靜!都給老子閉嘴!”

滿堂學生:“……”

“放肆!你敢自稱老……”

“皇上,你那麽拽,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輸了就得聽我的。”顧天心極快的打斷軒轅胤,戒尺敲在手心,滿是挑釁。

軒轅胤警惕的眯了眯眼:“賭?朕又不是小侯爺那一流,不會賭骰子!”

喲呵,這小皇帝倒是比他皇姐聰明嘛,顧天心笑得很親切,循循善誘:“當然不是骰子了,那種民間的玩意兒哪裏适合皇上您啊,我們賭個上檔次的。”

“賭什麽?”軒轅胤立刻來了興致,一個個都很好奇。

☆、5.005我們就比……講故事

“賭……”顧天心咳了一聲,單手置于腰間,正義凜然道:“皇上三歲入學,想必四書五經早已熟讀,我們就比……講故事。”

“嘁!”衆學生齊翻白眼,鄙夷。

顧天心挑眉:“怎麽?不敢麽?我準許你們一起上,但是有一條,故事必須逼真,不能濫竽充數。”

“顧夫子,我和你一組!”

安明玉于心不忍,卻遭到顧天心嚴厲反對:“不需要!”

“皇上,我們比就比,讓這顧……驸馬爺,輸得心服口服!”闫将軍被激得,也站起來發言了。

軒轅胤想了想,點頭:“行,比吧,朕準了。”

這小皇帝,架子真大啊!顧天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做為範本,那就由本夫子開始吧。”

顧天心往講臺邊一坐,開始侃侃而談,三國演義的一百二十回才講了兩回,就技壓群雄,一個個全成了忠實的聽衆。

“後來呢?那張飛如何了?”闫将軍忍不住發問。

“朕比較關心那個劉備,快講快講啊。”軒轅胤催促。

顧天心擱下由安明玉送來的茶盞,舔了舔濕潤的唇,微笑:“今日到此結束,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衆學生聽得心癢難耐,可兩個故事講下來,現在都過了午膳的時間了,顧天心這堂課上得真是夠久。

“皇姐夫,你先別急着出宮,吃了午膳我們繼續啊。”軒轅胤道。

“叫我什麽?”顧天心挑眉。

軒轅胤立刻回過身,朝衆學生使眼色,紛紛站起來,高聲奇呼:“顧夫子好!”

顧天心滿意的點頭,學生嘛,就該有學生的樣子,皇帝也不能例外。

“本夫子會和你們相處一段時間,好東西就要細嚼慢咽,一口吃下去就品不出味了,以後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本夫子多的是故事講給你們聽。”

“顧夫子說得極是。”軒轅胤連連點頭。

“嗯,都去用膳吧。”顧天心可不敢忘記這些祖宗身體的金貴,可自己的身體更珍貴,話音未落,便首先沖出了課堂。

“餓死我了,午膳在哪裏?安明玉!帶路!”

“顧夫子!跟朕到龍承宮用膳吧!”軒轅胤追出去,後面跟着軒轅瑾。

顧天心帶頭,課堂裏的學生都陸續離去,而課堂之外,幾位太學院的夫子簇擁着一位金絲繡紋,黑色鶴氅的男子,隐在過道的暗處。

等到人去樓空,那男子才緩步走出來,高大的身軀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

這是個極為霸氣的年輕男子,劍眉鳳目,薄唇微抿,完美的五官立體如刀削,冷峻氣質不怒自威。

☆、6.006老子是爺兒們,純爺兒們

“王爺!”太學院祭酒林長海帶着幾位夫子也跟着走了進來,朝楚盛煌行禮,滿臉感激。

“王爺親臨太學院督導考核,太學院不勝感激,不知王爺對這新來的顧夫子,有何見解?”

“各位夫子怎麽看?”楚盛煌負手身後,問。

“不講四書五經,不講書法字畫,講的什麽宴桃園豪傑三結義,不知是何用意。”

“這哪裏是講課,分明是說評書,聽說驸馬爺和安小侯爺成天混在賭館花樓,這樣的人,當真适合教導皇上嗎?”

“可是,顧夫子是公主的驸馬,又得皇上認可,不用怕是不合适。”

“我倒認為顧夫子可用,能讓皇上的尊敬,可不容易。”

“辛夫子此話有理,那三國演義雖然只是一個生動的故事,卻感觸良深。”

……

楚盛煌看着面前一群七嘴八舌讨論的夫子,眼稍裏凝着一抹隐隐的冷意,轉身道:“留下,多觀察幾天。”

攝政王一句話,堪比聖旨,衆夫子立刻連聲附和,恭送攝政王離去。

“你們說,王爺對這顧夫子這是什麽意思?”林長海詢問。

“就是……顧夫子可用?”年老的夫子揣測。

“可用?是試用吧!王爺說了,是觀察。”有夫子不服的反駁。

“既是觀察,那我們就得無時無刻的觀察,顧夫子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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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顧天心正在太學院的食堂裏用膳,大塊朵碩。

安明玉笑眯眯的看着,殷勤的給她夾菜:“阿顧,多吃點,你看你瘦得跟娘兒們似的。”

“噗——”顧天心差點噴了,嗆得埋頭猛咳。

“你看你,像個小孩子。”安明玉大笑,伸手給她捶背。

顧天心翻白眼:“老子是爺兒們,純爺兒們!”

“是,你連皇上的老子都敢做,當然爺兒們了。”安明玉附耳過去,小聲的揶揄。

顧天心汗毛倒豎,立刻閃到一邊,桌上“啪”的一聲,多了一壇子女兒紅。

“驸馬爺!來,本将軍請你喝酒!”

闫将軍闫威武拍着胸口坐下,不請自來的先入為主,讓安明玉的臉黑了,一摔筷子:“這桌是本侯先占着的,闫将軍到別桌去吧。”

闫威武詫異的看他一眼,抱臂冷笑:“太學院又不是你安寧王府的地盤,本将軍就要坐這桌,你能怎麽樣?”

安明玉慢條斯理的站起來,似笑非笑的轉着指上翠玉扳指,忽的一拳給闫威武打過去,一個黑眼圈。

衆學生吓了一跳,顧天心也吓了一跳,沒想到安明玉出拳又快又準,連出了名的威武将軍闫威武都中了招。

☆、7.007本将軍奉勸你一句,近墨者黑

安明玉那一下是出其不意,闫威武捂着眼呆了一下。

下一刻,他驀地站起,一把抓起安明玉就甩出了門,可謂是力大無窮,要不是時機不對,顧天心都想要拍手叫好了。

“小侯爺!”安明玉的跟班們驚呼。

“明玉!”顧天心也跟着驚呼。

安明玉摔在地上,他的跟班們将他扶起之後,卻被狠狠一推:“都給我滾開!”

看安明玉又不怕死的沖上來,而闫威武掰着一雙手指“噼裏啪啦”作響,顧天心扶了扶額,頭疼。

“都給老子住手!”顧天心一聲怒吼,嬌嫩的掌心“啪”的拍在桌子上,痛得直甩手。

衆學生:“……”

“阿顧,你的手怎麽了?給我看看。”安明玉立刻抛開闫威武,直奔顧天心。

顧天心覺得甚是丢人,臉上帶着幾許尴尬的紅暈,不悅的負手到身後,瞪眼:“看什麽看?吃飯!”

安明玉額頭一跳,隐約又暴怒的征兆,下一刻卻乖乖的坐了下去。

衆學生:“……”

“看什麽看?都給本侯吃飯!”

安明玉把怒氣撒到別人頭上,才展顏對顧天心笑:“阿顧想喝酒麽?我讓人回府搬去,成年老窖,絕對比女兒紅好!”

顧天心:“……”

衆學生:“……”

“哈哈哈——”

闫威武的大聲的笑,提起他的酒壇猛灌了一口,呸了一口,輕蔑道:“纨绔就是纨绔,驸馬爺,本将軍奉勸你一句,近墨者黑。”

“闫威武!”安明玉一拍桌子有要站起,顧天心按住他的肩,豎起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闫威武她軒轅玲珑說起過,莽夫出身,目不識丁,卻勇猛過人,敢帶着數十兄弟暗襲敵營,取了敵方将軍的項上人頭。

就在三年前,闫威武從士兵混上将軍,卻同時被攝政王安排入太學院讀書,何時不再逞匹夫之勇,何時才能再上戰場。

堂堂一代大将軍,就像是被斬了翅膀的雄鷹,顧天心明白闫威武的憋屈,不打算跟他小肚雞腸。

她笑得很明媚,袖手腰間,端正的朝闫威武行了一禮:“闫将軍你好,我叫顧天心。”

“本将軍知道,玲珑公主的驸馬爺嘛。”闫威武不屑,又灌了口酒,抹了把下巴處細細青茬。

顧天心挑了挑眉,掀袍到闫威武面對坐下,用他喝過的酒倒了一大碗,雙手舉起。

“久聞闫将軍鐵血威武的名號,顧天心萬份敬仰,自此借花獻佛,先幹為敬。”

顧天心酒量不小,*辣的酒咕嚕嚕的灌下去,連一下咳嗽都沒有,亮了碗底,淡然自若的放下碗。

☆、8.008一将功成萬骨枯

闫威武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粗犷的面上幾分不桀,冷笑:“驸馬爺有話直說,本将軍不是小侯爺和皇上,不必對本将軍阿谀奉承!”

“你簡直是給臉不要臉!”安明玉怒喝,再次拍桌而起。

“明玉稍安勿躁。”顧天心擡手制止安明玉,依舊微笑。

“皇上乃是真龍天子,東轅國之主,小侯爺是我的知己好友,我那是以禮相待,而闫将軍……”

“我佩服闫将軍奮戰沙場的豪氣,奈何心有志而力不從,最多只能紙上談兵,唯以以酒相敬,誠心相交一代豪傑,但若闫将軍認為我顧天心不配相交,那将軍以後還是稱呼我為顧夫子吧。”

顧天心有條不紊的說着,說罷惋惜的嘆了口氣,招呼道:“明玉,我們出宮去。”

“好。”安明玉口頭上應着,并不解氣,挑釁道:“闫威武!你給本侯等着!”

闫威武顧不得理會安明玉,急忙站起來,大喊道:“驸馬爺且慢!”

他學着顧天心的樣子,勇敢顧天心喝過的海碗,倒了酒一飲而盡,豪爽道:“驸馬爺這個朋友,本将軍交了!驸馬爺請坐。”

顧天心垂眸一笑,轉身倒回去再次入座,安明玉氣得咬牙切齒,也只得跟過去坐下。

闫威武招手喚過兩同學,吩咐道:“你們,用本将軍的名義,去找禦膳房借兩壇子好酒來!”

太學院的學生都是官宦家的公子,卻不敢有任何怨言,屁颠屁颠的應了。

闫威武為顧天心倒酒,一改之前的傲慢,虛心請教道:“本将軍有一個困擾,驸馬爺說能紙上談兵,能否指點一二?”

“闫将軍請講。”顧天心端起酒碗,淺抿了一口,局勢已定,沒必要再大口灌酒裝豪傑。

“是這樣。”闫威武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塗塗畫畫。

“兩方開戰,兵力相當,可持久戰下來,士氣必定低落,你是選擇等待天時地利人和,一舉攻破,還是選擇趁敵不備,突然襲擊?”

闫威武看向顧天心,眉頭皺得很厲害,似乎是他的一個心結。

顧天心看着他所畫的對戰圖,沉吟着曼聲道:“人無規矩不方圓,選擇按部就班雖然會覺得死板,卻綜合了天時地利人和各方面的優勢,那是必勝,而突然襲擊……”

“如何?”闫威武上半身傾斜了過去,激動得瞪圓了銅鈴大眼。

顧天心嘆了口氣:“所謂一将功成萬骨枯,如若貿然行動,稍有不慎就會變成自投羅網,倘若你是主帥,被擒勢必會成為人質,唯有一死,後果堪憂。”

闫威武焉了,癱坐了下去,雙手一緊一松的握着,粗糙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來。

☆、9.009我們也學學桃園三結義

顧天心摩擦着酒碗上的青瓷花紋,微微一笑道:“但劍走偏鋒,卻是絕處逢生的制勝法寶,這講究的就要多一份運氣了,賭運。”

所有學生都若有所思了,安明玉卻吊兒郎當的攬上顧天心的肩,贊道:“阿顧,你的賭運好得不能再好了,抱一下,沾點賭運。”

顧天心拿開他的爪子,揍了他一拳:“滾,去花樓抱女人去!”

“驸馬爺!”

那邊才推開一個,這邊闫威武又熊抱過來,大力的拍着顧天心的背:“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驸馬爺,顧兄弟,我們結拜吧!”

顧天心差點被拍得肺出血,不斷的咳嗽,好在安明玉一夥人不計前嫌,奮力的将她給解救了出來。

“闫威武!沒看到阿顧細皮嫩肉的嗎?你這粗人,你簡直是辣手催……”

安明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闫威武拉了過去,大聲道:“好!看在你是顧兄弟朋友的面上,我們也學學桃園三結義,剛好三個人!”

顧天心:“……”

“誰要跟你結拜啊!”被拉來充數的安明玉不樂意了,瞅了瞅顧天心,還是勉為其難的道:“算了算了,拜就拜!”

顧天心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押着,再灌了一大碗酒,以芳齡二十一,成了比安明玉晚一歲的三弟。

就在又一大碗酒灌下來,顧天心腿軟得想跑的時候,軒轅玲珑出現了。

“顧天心!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本公主讓你下課就去太後宮,我在等你一起回府,你忘了嗎?”

軒轅玲珑穿着紫色杜鵑的粉色宮裝,打扮得很精致,只是雙手叉腰的動作太過刺眼,讓人不忍直視。

顧天心感激涕零,看着軒轅玲珑嚣張跋扈的樣子,卻倍感親切,腳下踉跄的飛奔過去:“媳婦兒,你總算是來了!”

“誰是你媳婦兒!”軒轅玲珑氣結,讓會武功的春兒攔住顧天心,用絲帕堵着鼻子,一臉厭惡:“一身酒味,臭死了!”

顧天心嘻嘻的笑,順勢趴在春兒的肩上:“好春兒,扶我回府去。”

春兒面不改色,身體瘦小,卻力大無窮,将比她高一些的顧天心一把背了起來。

“讨厭死了,你怕見母後,我還怕你丢人呢!”軒轅玲珑嘲諷的笑了一聲:“回府!”

“阿顧,我跟你一起走。”

安明玉沖過去,卻被軒轅玲珑橫了一眼:“安明玉,別再纏着顧天心!”

安明玉不屑的“嘁”了一聲:“我纏阿顧怎麽了?又不是纏你。”

“顧天心是本公主的驸馬!我不讓你纏就不讓你纏!你能怎麽樣?”

“阿顧是本侯的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安明玉你找死啊!春兒!給本公主打!”

……

☆、10.010王叔就別把顧夫子趕出宮

一行人吵吵嚷嚷的走出太學院的食堂,林長海領着幾位夫子走出來,皆處于震驚之中。

這個顧天心,着實不簡單啊!

“林祭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闫威武的粗嗓門大聲傳來,林長海讓夫子們都各自散去,才拱手一禮:“闫将軍。”

闫威武大刀闊斧的走過去,哈哈大笑着一掌拍在林長海肩上:“藏頭縮尾的躲在門外,是在偷窺安小侯爺,還是驸馬爺?還是本将軍呢?”

“闫将軍手下留情,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得拍。”林長海搖着頭嘆息。

闫威武收了力道,看着林長海嘿嘿的笑,林長海嘆了口氣,答道:“不是觀察闫将軍,是新上任的顧夫子。”

“哦?”闫威武驚訝的瞪圓了眼:“驸馬爺這種人才,竟然還在觀察中?你們太學院腦袋進水了?”

林長海皺了皺眉,點頭道:“将軍教訓得是,老夫還有要事要辦,先行告辭,闫将軍請便。”

闫威武看着林長海離去的身影,摩擦着腰間錦帶的雄鷹繡紋,濃眉一挑,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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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乾宮,皇宮裏處理政務的宮殿。

林長海禀報之後告退,在一旁學着批閱奏折的軒轅胤就問:“攝政王叔,您當真相信林祭酒的話,不讓顧夫子留在太學院啊?”

楚盛煌審閱着軒轅胤所批的折子,眼皮也沒有擡一下:“皇上怎麽看?”

“當然不相信了!”軒轅胤一下丢了折子,不悅的嘟嘴:“朕不知道顧夫子有沒有妄議戰事,朕只知道顧夫子故事講得好,朕還想繼續聽顧夫子講故事。”

楚盛煌“嗯”了一聲,答非所問的道:“批得不錯,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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