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我的任務是教大家詩經,你們要是每人都能吟誦一首,我就給大家講第三回。”顧天心義正言辭,她對待工作一慣嚴謹。
“嘁!”軒轅胤第一個不樂意了:“詩經朕也會背啊,關關……雎,雎鸠,在河之……洲……”
顧天心很不厚道的笑了,軒轅胤小臉一紅,龍顏大怒道:“閉嘴!再敢笑朕,朕縫了你的嘴!”
顧天心:“……”
“顧夫子,不講三國演義,那就講剛才王爺吟誦的那個……什麽君子淑女的,本将軍覺得蠻有意思的,呵呵。”闫威武提議道。
“本侯贊成!阿顧……顧夫子!就講那個!”安明玉也激動的起哄,看他的樣子,明顯喜歡這《關雎》勝過《三國演義》。
顧天心唇角抽了抽,很為難的征詢向攝政王,可惜那厮正對着奏折聚精會神,累積的高度都快擋住了他的頭。
☆、15.015阿顧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顧天心發誓,以後再也不招惹楚盛煌了。
那一堂課的《關雎》,講得她真是面紅耳赤,到現在耳朵根子都在發燙。
試想一下,一個未婚女人對着一群純爺們講着,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是如何如何的愛慕,還要應對他們刁鑽的問題,那種感覺真是醉了……
“阿顧!”才走出太學院,安明玉就一臉容光煥發出現,撐着拱門攔住去路。
顧天心正值煩躁,不客氣的擡手推他:“幹嘛!”
安明玉笑嘻嘻的道:“阿顧,你臉怎麽還這麽紅啊,你臉紅的樣子,跟我府裏那幾個小妾似的,她們一被我調
戲,就會害羞,阿顧該不會也是在害羞吧?”
“調
Advertisement
戲?我……我那是被你們氣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害什麽羞?!”顧天心打死不承認。
安明玉摩擦着下巴,上下打量顧天心:“是麽?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心虛呢?阿——啊——”
小腿上挨了一腳,顧天心趁着安明玉抱腳哀嚎的時候,一撩耳發,拽拽的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阿顧!阿顧!你去哪裏?”安明玉想追,卻痛得“哎呦”了一聲,跟班公子們急忙攔住他。
小侯爺是安寧王的獨子,是他們巴結讨好的對象,卻對顧天心搖尾乞憐,他們都憤憤不平的看不下去了,聲讨顧天心不識好歹。
安明玉皺眉:“你們知道什麽?本侯警告你們,不準欺負阿顧!”
“我們怎麽會欺負驸馬爺呢?呵呵。”公子們急忙阿谀奉承,虛僞的幹笑。
安明玉傲慢的哼了一聲,讓他們過去扶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太學院。
闫威武和楚盛煌站在屋檐下,擰着眉頭很糾結的道:“不對勁啊,很不對勁啊……”
楚盛煌看了他一眼,讓身後的兩個侍衛把折子搬回昭乾宮,理了理金紋袖口,負手身後:“有何不對?”
“說不上來。”闫威武抱臂搖頭:“我是個粗人,只是覺得安明玉和顧三弟有些奇怪。”
“走吧。”楚盛煌不置可否,往前走。
“王爺回攝政王府麽?”
闫威武跟上,暧
昧的揶揄:“聽說公主親手做了點心,候在禦花園等着王爺,唉,那公主也真是,都已為人婦了,這不是給顧三弟戴綠帽子麽?”
楚盛煌一記冷眼睇過去,闫威武不怕死的繼續笑:“公主雖然不算溫柔,卻是我東轅國第一美人,王爺你呢,至今連個侍妾都沒有,連末将都為你着急了!”
“你沒聽到驸馬說麽?”楚盛煌陰冷的眯了眯眼:“本王不能人道。”
闫威武:“……”
“王爺,你真的不行?聽說鹿鞭牛鞭馬鞭什麽的,吃了可以壯陽,不如末将現在就去狩獵?”闫威武急道。
楚盛煌:“……”
☆、16.016你根本就不信楚哥哥
禦花園,雖然是冬季,梅花,蘭花和杜鵑之類的花兒,卻在瑟瑟寒風裏堅強盛開,争相鬥豔。
避風的亭子裏,軒轅玲珑裹着大紅狐裘,抱着暖和的手爐,陪着太後坐着賞花,桌上是五顏六色很好看的糕點。
“楚哥哥怎麽還沒來?”軒轅玲珑掐着時間候着,卻一直沒能等到楚盛煌,糕點都涼透了。
太後輕慢的瞅了她一眼,攏了攏頸間的紫色狐貍毛,曼聲道:“依哀家看,你說陪哀家賞花是假,找攝政王才是真。”
軒轅玲珑并不避諱,撅嘴道:“要不是母後非要兒臣搬出宮住,兒臣用得着兩頭奔波麽?母後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喜歡楚哥哥!”
“說了多少次了,盛煌是你父皇的師弟,你應該叫他王叔,不是哥哥,你這樣成何體統?”
太後無視軒轅玲珑的怒意,無奈的嘆氣:“盛煌都二十五了,其他的男子到這個年紀,孩子都好幾個了,盛煌是東轅國頂梁柱,患了這樣的病,哀家也很心寒。”
軒轅玲珑眼睛紅紅的,都快委屈得哭了,嘟嚷道:“我不管,不能人道就不能人道,反正我就是喜歡楚哥哥!”
太後瞥了她一眼,冷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你已經背着哀家招了驸馬,至今哀家連自己女婿什麽樣子都沒見着。”
軒轅玲珑很不爽:“見他做什麽?要不是母後想把兒臣嫁去西戎國,我才不和他成親!游手好閑!不學無術!膽小又懦弱!”
太後笑看着軒轅玲珑數落,等她說夠了,才慢慢道:“驸馬那麽一無是處,那不如休了,哀家為你做主,重新嫁人好了。”
軒轅玲珑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舉起雙手直擺:“不用了不用了,顧天心雖然很差勁,但兒臣還是喜歡他的,真的。”
太後搖頭嘆氣,不過三十出頭的容顏含了幾分風霜:“孩子,你是哀家的親生女兒,哀家又怎麽會害你,西戎國雖是偏遠了些,但西戎國一直依附我東轅國,西戎國皇帝必會善待你……”
“我不管!我才不嫁西戎國!”軒轅玲珑氣得跳了起來:“母後你想什麽別以為兒臣不知道,你想用兒臣聯姻為皇弟拉攏西戎國,你根本就不信楚哥哥——啊!”
“住口!不準胡說八道!”太後一聲怒喝,站起身“啪”的打了過去。
軒轅玲珑捂住疼痛的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對顫抖的太後,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跟斷線的珠簾似的。
“玲珑……”太後滿臉後悔,想看一看軒轅玲珑的臉,軒轅玲珑卻後退,狠狠的瞪着太後。
“母後!你就是偏心!你……”
“公主!”正在此刻,清朗的聲音打斷了軒轅玲珑的怨恨。
☆、17.017驸馬爺竟敢欺瞞公主
顧天心在春兒的帶領下走過去,掀袍跪下去:“微臣顧天心,見過太後娘娘。”
“顧天心!你怎麽來了?”軒轅玲珑怒火沒出發,全丢到顧天心頭上:“誰準許你來禦花園的!還不滾回公主府去!”
顧天心眉頭也沒皺一下,順從的應了,才爬起來太後就發話了:“哀家難得見到驸馬,驸馬陪哀家坐一會兒再走吧。”
“謝太後娘娘賜坐,公主,你也坐。”顧天心翩然一笑,波瀾不驚的走過去。
“哼!”軒轅玲珑很生氣,但又害怕顧天心說錯話,只好又憤怒的坐了回去。
太後看了軒轅玲珑一眼,看向對面的顧天心,仔細的打量着。
月白色的錦袍潔淨整齊,白玉簪半挽青絲,柔柔軟軟的貼在白皙的面上,明眸皓齒,很是清靈俊秀。
“顧天心,聽玲珑說,你是得道高僧的俗家弟子,父母在南方以經商為生,何不接到京城來共享天倫?”
顧天心抿了抿唇,為難道:“回太後,微臣父母年事已高,不宜長途奔波,有勞太後挂心了。”
看太後和顧天心一問一答,軒轅玲珑也顧不得生氣了,由最初的緊張到無聊,最後撐着下巴打瞌睡。
突然,面前一只手伸過來,潔白修長的手指撚起一塊紅豆糕,軒轅玲珑一掌拍下去:“不準吃!這是給楚哥哥做的!”
顧天心:“……”
太後蹙眉,軒轅玲珑也發現說錯了話,擰着衣角想着怎麽辯解,顧天心卻笑了。
她握住軒轅玲珑的手,很溫柔的道:“又用攝政王來氣我?好吧,是為夫的不是,春兒都給我說了,你親手為我做糕點,我卻姍姍來遲,是為夫辜負了公主一片美意。”
軒轅玲珑氣急敗壞的掙開手,想要再次罵人,顧天心一塊冷冰冰的糕點塞過去。
“我的好公主,回府你想怎麽打怎麽罵都行……嗯,點心做得不錯,公主手藝大有進步啊。”顧天心嚼着糕點,贊道。
“呵呵……”太後掩唇而笑:“原來玲珑等的人是驸馬,你這孩子,在母後面前你還害羞,拿攝政王搪塞母後。”
軒轅玲珑呆了,傻傻的含着那塊糕點,看着顧天心和太後,無語中……
顧天心扶着軒轅玲珑告退離去,太後的心腹紅嬷嬷問:“娘娘,您為何不拆穿驸馬爺?南方的商人裏根本沒人認得驸馬爺,驸馬爺竟敢欺瞞公主。”
“聽說盛煌把折子搬去太學院批了?”太後摸着長長護指上的金色紋路,問。
紅嬷嬷才點頭,太後就笑了:“這顧天心嘛,不僅處事圓滑,能說會道的,還能引得盛煌的注意,這樣的人,若是用得好,會成為哀家的一顆好棋。”
“可是娘娘,西戎國那邊……”
太後眯眼冷笑:“我東轅大國美人如雲,哀家豈會為缺一個公主而犯愁?倒是燕太妃……”
☆、18.018有刺客保護公主
馬車上,顧天心沉聲訓斥道:“公主,你在太後面前說你如何喜歡攝政王,讓太後發現我們是假夫妻,那不是你自己把自己往西戎國送麽?你也太不明智了!”
“顧天心!你……”
“還有啊。”顧天心喝了口茶,打斷軒轅玲珑:“你還敢當着你母後的面約會攝政王,要不是我發現春兒守在太學院外,要不是我過去禦花園救了你,你就等着改嫁吧你!”
“改嫁改嫁!你就只知道拿改嫁威脅我!”軒轅玲珑嗚嗚的哭了:“顧天心,你說要幫我的,本公主限你三天之內,把楚哥哥送到……”
“你床上?”顧天心唇角一抽,接話。
“我身邊啦!臭男人!”軒轅玲珑氣得捶打顧天心:“聽到沒有你!你這個大騙子!”
顧天心覺得很為難,這種玩笑話說說就算了,攝政王那人……今天首次見面,她覺得以前誇下的海口,實在比登天還難啊。
就在軒轅玲珑氣得發狂的時候,外面的馬受驚的嘶叫,接着就是兵刃交加的聲音,有利箭從車簾外射了進來。
“小心!”箭頭面對顧天心,顧天心吓得臉色一白,大叫了一聲,撲下去将軒轅玲珑按到地上,利箭刺入了肩膀。
“有刺客!保護公主!”外面鬧哄哄的響成一團,随行的侍衛不多,誰也想不到在京城大道之上,還有人那麽大膽子行刺公主。
利箭還在飛射,軒轅玲珑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吓得抓住顧天心的衣襟,全身都在顫抖。
顧天心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動也不敢動,肩上的傷處痛得她後背都濕透了。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動了,瘋狂的奔跑着,馬車颠簸得很厲害。
顧天心再也顧不得躲避箭矢,一把撈起前面的車簾,駕車的果然不是公主府的,是一個背對着她們的黑衣人。
“你唔——”軒轅玲珑正想質問,顧天心一把捂住她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可是太晚,那黑衣人已經察覺的回了頭,蒙着面巾的眼裏兇光畢露:“不準亂動!不然現在就要了你們的命!”
現在已經脫離了大道,不知道是什麽荒野的地方,連道路都沒有,全是雜草亂石。
顧天心蹙了蹙眉,問:“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敢在公主面前放肆,不要命了!”
軒轅玲珑急忙點頭,附和:“本公主警告你!再不放了我們!本公主誅了你九族!”
“哼!”黑衣人狂傲冷笑:“公主想要誅我九族,得先有命再說吧!”
軒轅玲珑一聽,臉就白了:“你到底想幹什麽?要錢?我有!我都給你,不夠再去公主府取……”
☆、19.019夫妻本是同林鳥
“錢?”黑衣人眯着眼盯着軒轅玲珑,淫邪笑道:“錢要,人要,命也要!”
“你……”軒轅玲珑臉色漲紅,脫了繡鞋丢過去:“你去死!”
黑衣人一偏頭,兩只繡鞋都陸續飛下了馬車,軒轅玲珑又氣又怒,抱着只穿着白襪的雙腿,放聲大哭起來。
黑衣人:“……”
顧天心:“……”
“兄弟,我們打個商量。”顧天心坐到車簾邊,露出壞壞的痞笑,一指軒轅玲珑。
“那個女人,成天兇的跟鬼似的,我是受夠了,反正你要的是公主,只要你放我走……”
“顧天心!你混蛋!”軒轅玲珑氣得小臉發白,使勁的捶打顧天心。
軒轅玲珑的拳頭四處亂打,有時會碰到顧天心的手臂,扯到箭傷的地方,痛得顧天心直皺眉。
黑衣人“哈哈”大笑了幾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同為男人,我是很同情你,可是我要的不是公啊——”
黑衣人的大笑聲還沒有完,後頸處就被利箭穿透而過,低頭一看,鮮血正一滴滴的從箭頭滑落。
“你……”黑衣人僵硬的轉身,顧天心吓得立刻松手,往車廂後面縮去,軒轅玲珑也吓得尖叫,撲過去抱住顧天心的胳膊。
顧天心死死的盯着那黑衣人,泛白的唇都咬得出了血,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衣人仰面摔下馬背,“嘭”的落在地上。
顧天心那提到嗓子口的心倏然落下,大大的喘氣,拍着死死抱住她的軒轅玲珑,安慰道:“公主,他死了,不怕啊。”
軒轅玲珑呆滞的點了點頭,看到馬車上已經沒了那黑衣人,“哇”的一聲又大哭了起來。
“顧天心!吓死我了!你這個壞人!你說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嗚嗚……”
軒轅玲珑又開始拳打腳踢,顧天心捂着流血不止的肩悶哼了一聲,有氣無力道:“別打了,都快被你打死了。”
軒轅玲珑一愣,這才發現顧天心大半只袖子都被鮮血濕透了,顧天心拔了箭殺了人……
“啊——”軒轅玲珑一吓,又是一陣尖叫。
顧天心無語的嘆氣:“別叫了,趁現在還不快跑,在這裏等死嗎?刺客帶我們來這裏,一定有同夥。”
“怎麽辦?”軒轅玲珑六神無主,求助的望着顧天心:“怎麽逃?我跑不動,還有你,你怎麽辦?”
“騎馬會嗎?”顧天心感覺快要奔潰了,箭傷也痛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會!會!”軒轅玲珑連連點頭,激動得眼淚只掉。
可是,軒轅玲珑還沒來得及行動,馬車頂棚就被亂刀給“噼噼啪啪”的砍成了碎片。
☆、20.020宛如天神(求加入書架)
十幾個黑衣蒙面人舉着亮蹭蹭的刀,虎視眈眈的圍在外面,軒轅玲珑傻眼了。
“顧,顧天心,怎麽辦?”
軒轅玲珑又開始顫抖了,顧天心苦笑:“還能怎麽辦?等死呗。”
“你……”
“喂!”顧天心打斷軒轅玲珑,朝黑衣人喊:“殺害公主可是誅九族的罪,放公主離開。”
黑衣人十幾雙眼睛對視了一番,讓開了路,這讓軒轅玲珑又一次傻眼。
“還不快走。”顧天心不耐的催促。
“顧天心……”軒轅玲珑眼睛紅紅的,抓着顧天心的袖子,愧疚的咬着唇。
“走吧。”顧天心嘆了口氣,自嘲的閉上了眼。
剛才死去的刺客雖然沒說完,卻也說了一大半,這些人要殺的是她,不是軒轅玲珑,譬如昨夜的刺客。
看來有些人是不除去她不誓罷休了,只是可惜,都要死了,還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我不走!”軒轅玲珑忽的跳了起來,揚手指着那群黑衣人:“本公主看你們誰敢上!”
“讓你滾你就滾!”顧天心皺眉,正想再兇她兩句,“嗖嗖嗖”的利箭破空之聲劃過,十幾個黑衣人頃刻間倒了一地。
顧天心愣住,軒轅玲珑已經跳下了馬車,“啊”的叫了一聲,扭了腳:“楚哥哥,嗚嗚……”
軒轅玲珑哭得很委屈很大聲,顧天心虛弱的眯了眯眼,在陰霾的濕霧之中,模糊看到幾騎人馬。
當先一人白衣黑馬,手握長弓,宛如天神,三千青絲在身後起起伏伏,像是一匹水洗的優質絲綢,很驚豔。
明白對方是友非敵,顧天心再也支撐不住痛楚,皺緊秀眉,偏頭暈死了過去。
————————
顧天心是被痛醒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黑裙女子,拿着血淋淋的匕首,朝她戳下去。
“啊——”顧天心吓得大叫了一聲,擡腳一踹,那黑裙女子側身一閃,皺眉點住她的穴道。
顧天心一愣,咳了一聲,試探還能不能說話,那女子卻搶先道:“屬下夜月,為驸馬爺治傷。”
明晃晃的匕首在夜月手指裏轉了一圈,快狠準的再次戳了下去,顧天心張口想叫,最後還是一口咬上唇瓣,滿頭冷汗瞬間打濕了頭發。
對方不是刺客,是在為她治傷,還是手術,一挑就是一塊黑漆漆,黏糊糊的東西。
“箭上有毒,好在及時封住了穴道,剜掉周邊的腐肉即可。”夜月解釋了一句,拿出藥瓶來灑在血淋淋的傷口上。
顧天心痛得臉色慘白,染血的唇上卻紅得妖冶,連喘氣都困難了,虛弱道:“沒有麻藥,先把我敲暈也好啊……”
夜月:“……”
☆、21.021公主,男女授受不清
“這裏是哪裏?”挺過難關,顧天心才想起正事,問起綁着紗布的夜月。
“攝政王府。”夜月的話很少,臉上也冷冰冰的。
“攝,攝政王府?!”顧天心吓得一下坐起,蓋住身子的錦被滑開,她的上半身竟然只有她的裹胸布……
“這……”顧天心唇角僵硬的抽搐,問:“這是你給我脫的?沒別人看到吧?”
“……”夜月皺了皺眉,答:“沒有。”
“那就好!”顧天心松了口氣,用完好的手臂拍了拍夜月的肩:“謝謝你啊夜月,拜托千萬要替我保密,我是驸馬爺啊,欺瞞公主是會砍頭的!”
“是。”夜月倒是爽快,簡單又明了。
“……”顧天心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便采用江湖上的規矩,從她的裹胸布裏扯出一疊銀票來,一股腦塞給夜月。
“這是封口費,我的私房錢全在這裏了,夜月,一定要保密啊。”
“……”夜月淡定的将銀票還回去,“噗通”跪地,舉手道:“我夜月發誓,若是将驸馬爺不是男人的事說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月動作言行幹淨利落,顧天心傻眼,直到夜月端着銅盆就要離去,顧天心才翻下床,攔在夜月的面前,滿臉窘色。
“對不起啊夜月,我應該相信你的,可是我……”
“驸馬爺并沒有做錯。”夜月看向她,認真道:“輕易相信一個人,還是一個陌生人,那是蠢貨。”
顧天心:“……”
“驸馬爺,夜月先去複命,驸馬爺的衣物在屏風後面,公主在外面等着。”夜月微微點了點頭,從顧天心身側離去。
顧天心一吓,立刻跑去屏風後面穿衣服,果然夜月才出門,軒轅玲珑就來敲門了:“顧天心!顧天心我進來了?”
軒轅玲珑雖然是問話,卻已經一腳踹開了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顧天心?”
軒轅玲珑見床上沒人,便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四處找,顧天心才從屏風後出來,軒轅玲珑迎面就撲了上去。
“嗚嗚,顧天心,你的肩還疼嗎?都是楚哥哥,非要帶你來攝政王府,還讓夜月給你治傷,要是去皇宮找太醫不是更好嗎?”
軒轅玲珑一個勁的抱怨,顧天心眉頭擰了又擰,輕咳了一聲:“公主,男女授受不清。”
軒轅玲珑俏臉一紅,撒手“呸”了一口:“你是為了保護我嘛,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勢,本公主才不稀罕抱你!”
顧天心挑眉一笑,戲谑道:“那是,公主稀罕的是攝政王嘛。”
軒轅玲珑羞澀的捂臉:“我都給楚哥哥說了,就算他不能人道,我還是要嫁給他。”
☆、22.022男性氣息,籠罩着她
軒轅玲珑羞澀的捂臉:“我都給楚哥哥說了,就算他不能人道,我還是要嫁給他。”
“哦。”顧天心一邊費力的穿着另一只傷臂的袖子,一邊道:“公主,先說好啊,你要休了我我沒意見,但是分手費什麽的,你懂的。”
“就只知道錢!”軒轅玲珑白了她一眼,看不過去的幫顧天心穿衣。
顧天心樂得享受,眯着眼睛笑:“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公主是好命的主兒,哪裏知道民間柴米油鹽的珍貴。”
“會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的!”軒轅玲珑冷哼:“你最好滾出東轅國去!永遠不要出現在本公主眼皮子低下!”
“好啊。”顧天心爽快點頭。
“哼!”軒轅玲珑生氣的一腳踹過去:“自己穿吧!本公主回公主府了!”
軒轅玲珑說走就走了,顧天心苦逼的系上腰帶,莫名其妙:“怎麽就生氣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
“……”門邊,楚盛煌準備敲門的手指頓了頓,再擡起。
顧天心以為是軒轅玲珑去而複返,随意道:“進來啊,還敲什麽敲?手指敲疼了想讓我心疼是不是……你……攝政王?!”
看到門邊逆着光暈的高大身影,顧天心費了好大的勁才辨認出了模糊的五官,手上還沒系好的腰帶“啪”的掉在地上。
楚盛煌一步步的走進來,俊美的五官越來越清晰,薄唇緊抿,鷹眸冰冷,很犀利的神色。
顧天心打了個寒顫,幹笑了一聲,急忙彎腰撿起腰帶,又往腰上捆去。
尼瑪,一只手真不方便,她只想快點離開啊!這男人的氣場太特麽吓人了!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楚盛煌站在顧天心面前,不悅的說了一句,修長有力的手指攥住她寶藍色的腰帶,動作熟練的系上。
顧天心傻眼,兩人隔得太近,近得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冷霜般幹淨的味道,男性氣息,高高的籠罩着她,讓她透不過氣。
“攝政王……”
顧天心舔了舔幹燥的唇,讪笑:“那個,你已經系好了,謝謝啊,嘿嘿。”
楚盛煌看了一眼環在她纖腰的手,面無表情的收回去,負到身後。
顧天心抓緊時間告辭:“多謝攝政王相救,我先回……”
“你的傷是由夜月一手醫治的,若是中途換人,你的手臂會廢。”楚盛煌淡淡打斷。
顧天心吓了一跳,皺眉思索道:“那我換藥的時候就來找夜月,這樣應該沒事吧?”
“沒事?”楚盛煌冷冷的眯了眯眼:“夜月事務繁忙,豈是你來找就能找到的?”
“那……”顧天心眉頭皺得更緊了,最後攤手:“那只有……那我就賴在你這裏不走了!”
☆、23.023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
顧天心攤手:“那只有……那我就賴在你這裏不走了!”
“……”楚盛煌沉默,似乎在考慮。
顧天心害怕他不答應,急忙道:“我好歹也是驸馬爺,手要是廢了多難看?看在公主的面上,攝政王就收留……”
“顧天心。”楚盛煌突然打斷顧天心,雙目緊緊的盯着她:“你在太學院裏,公然說本王不能人道。”
顧天心吓得一抖,汗顏道:“那個,那個是我一時口誤,要不改明兒個,我去澄清一下,其實王爺您不是……”
“本王身患隐疾。”楚盛煌淡淡打斷,走到桌邊去掀袍坐下,俊顏在白色光暈下顯得很是孤冷,不易親近。
別說,這個男人真是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絕色,俊美不失陽剛,優雅不失霸氣,自帶一身高人一等的王者之氣,壓得人連擡頭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顧天心默默的嘆了口氣,不想跟這個很強大很危險的男人結仇,走過去坐到他對面,做出侃侃而談的樣子,做起了醫生。
“攝政王,那個我問一下,你那種病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就是說,有沒有遺傳?”
“……”
“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得了這種病是有些難以啓齒,但是這病并不是不能根治,說說你的飲食情況和性
生活,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舉的?”
“……”
“如果是先天,得用藥材和食材來改善,後天就好說了,是因為你的心理壓力太大,太過操勞,或是太緊張,擔心早
洩等因素。”
“……”
“你也別不說話,你不說話我怎麽知道你的病因呢?談談你的第一次吧,是在什麽時候?對方是不是處呢?”
“……”
“嗯,或許是你們都沒有經驗,所以才造成了一些錯誤的認識,說不定只是一場誤會呢?對了攝政王,有人教過你麽?或者看過那什麽圖沒有?春宮?”
“……”
“呃,你好歹是一王爺,怎麽連這些基本的常識都沒有?這樣吧,改天我去市集上給你挑幾本,你慢慢研究?然後再試上一試?”
“……”
楚盛煌看着對面口若懸河的顧天心,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握拳緩緩開口:“驸馬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過獎。”顧天心謙虛的笑了笑,伸出一截小手指掐了一點尾巴:“皮毛而已,只是雜七雜八的書看得比較多。”
“驸馬的祖上是商人,驸馬不但入了佛門,還熟讀百書,精通兵法,賭術,還會治病,不知還會些什麽,不妨說給本王聽聽。”
楚盛煌仰躺在椅背上,姿态慵懶,少了一分嚴肅,多了一分随和,顧天心卻在他這句話裏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24.024不想死,就乖乖的留在攝政王府
“據本王所知,南方一帶并沒有人認識驸馬,更別說商戶。”
楚盛煌眯着眼看她:“本王能查到的,有心之人也能查到,顧天心,你到底是什麽人?”
顧天心面色發白,低垂的眸子裏滿是懊惱。
她哪裏知道當時随意扯出的借口,會牽扯出這麽大的漏洞,她不過區區假驸馬,拿了酬勞就要抽身離開,自由逍遙的。
這些人是吃多了沒事幹還是怎麽的?調查她做什麽?她長得就那麽像犯罪分子麽?
顧天心擡起臉來,狠狠的瞪了楚盛煌一眼,站起身來道:“我其實只是一個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什麽背景也沒有,對你們構不成任何威脅,愛信不信!”
顧天心心裏很不爽,也懶得看楚盛煌的臉色,擡腳就往門邊走,背對着拱手:“本驸馬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你是準備出去送死麽?”
楚盛煌也站了起來,臉色陰冷:“你要是夠聰明,就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得罪了什麽人,沒背景沒實力,那就是拿命在玩!”
楚盛煌冷哼了一聲,拂袖走過顧天心的身邊,顧天心頓在那裏,下意識的身後抓住他的袖子:“喂……”
楚盛煌沒有回頭,卻停了下來,顧天心讪讪的松手,對食指:“那個,攝政王,您老有權有勢,背景強大,能不能幫我……”
“不能。”楚盛煌冷聲打斷顧天心,大步走到門邊,在顧天心漲紅臉憋着氣的時候,說道:“不想死,就乖乖的留在攝政王府,愛信不信。”
看着房門一開一合,顧天心傻眼了好一陣子,才握拳咬牙:“拽什麽拽啊,還學我!真是……嘁!”
楚盛煌已經走出很遠,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那咒罵的話語還是清晰的飄到了他的耳朵裏。
回頭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斜飛入鬓的俊眉微微一挑,緊抿的唇角隐隐的勾了勾。
“主上,夜風回來了。”
夜雨突然冒了出來,身為四大影衛之一,到他當值,他得時時刻刻跟着楚盛煌,隐在暗處。
“什麽時候回來的?”楚盛煌看了他一眼。
“回來都快半個時辰了,屬下看主上和驸馬爺單獨相處……不敢打擾,呵呵。”夜雨嬉皮笑臉。
楚盛煌一個冷眼飛過去,夜雨立刻正了顏色,擡頭挺胸的立正姿勢,一絲笑意也不敢有了。
“嘭”的一聲,顧天心忽的打開了門,用完好的手臂“唰”的甩開扇子,大搖大擺的潇灑姿态。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唉,此處美人倒有,就是毫無情趣,個個都跟攝政王那冰塊臉似的!”
顧天心抱怨着離去,閃到暗處的夜雨使勁抿着嘴,看着自家主上的臉色,臉色漲成豬肝紅……
☆、25.025丞相府二小姐,廖清塵
她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呢?
顧天心吃了晚飯喝了藥,坐在攝政王府的花園裏,對着滿園的幽幽燈火接連嘆息,無語望着漆黑夜空。
她來這個世界不過才七天,見的人倒是不少,說過話的也不少,公主府啊,太學院啊,特別是賭場裏……
“賭場?難道是哪一個被我賭得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