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回!”滿堂學生爆發了

般的秀麗。

這個陌生的地方,難得結交兩位朋友,卻在同一時間離開,顧天心站在原地良久,不由落寞的嘆了口氣。

“為什麽嘆氣?因為安明玉?”

身後,一人冷冷的聲音使得顧天心打了個寒顫,一回頭就看到挂滿水珠兒的墨色大氅,和頭頂男人冰冷的俊顏。

金冠束着的青絲*的貼在鬓邊,淡色的薄唇緊緊的抿着,盯着她的那一雙水洗的黑瞳,深邃得不帶絲毫的波瀾。

顧天心微愣之後,急忙将油紙傘舉高,擋住了他,身高距離,她不得不墊着腳尖,很幸苦。

☆、36.036他怎麽能一直抱着她呢?

“攝政王,你是來送行的嗎?為什麽不打傘?”

顧天心無辜的眨着眼,**沒睡又感冒發燒的緣故,眼眶深陷,雙頰緋紅,面色極為蒼白。

見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顧天心心裏發毛,眼稍亂瞟:“小月呢?”

“驸馬爺,屬下在這裏!”夜月不知道從哪裏駕了一輛馬車,很樸素,應該是就近租的。

顧天心如同見到救星,立刻把傘往楚盛煌手裏塞,想要一個人逃遁。

可是,對方手指越握越緊,就是不肯松手,最後還發火,一把将傘給摔了。

顧天心:“……”

咬了咬唇,她讨好的扯他袖子:“诶,我不過是讓你拿一下……”

楚盛煌冷冷的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揮手拉着大氅擋住她:“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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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心:“……”

好吧,她竟然給忘了夜月本來就是他的人,別說丢下楚盛煌了,別把她丢下算是厚道了。

頭暈死了,顧天心跑着跑着,視線變得模糊,最後腿腳一軟,倒在了濕潤又寬廣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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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發現是在公主的華麗香閨,顧天心怔怔良久,忽的一下子坐起來:“我怎麽會在這裏?!”

夜月在一邊擺弄她的瓶瓶罐罐,問:“驸馬爺不該在這裏,那該在哪裏?”

“我……”顧天心撓了撓頭,心虛的咳了一聲,倒下去拉住被子捂住頭。

她記得她暈倒了,正好倒在楚盛煌的懷裏,然後馬車一路颠簸,她暈暈沉沉的感覺到,她還是在某人懷裏。

他怎麽一直抱着她呢?他怎麽能一直抱着她呢?她是男人啊……

顧天心的臉在錦被下紅成蘋果,牙齒打顫的咬住被角,心情複雜。

夜月看着錦被下打抖的顧天心,莫名其妙:“驸馬爺暈睡了兩天,高熱已經退下來了,怎麽還覺得冷麽?”

夜月說着就去扯被子,顧天心捂着被子叫:“沒有沒有,閉眼太久不敢見光,公主呢?”

“公主……”

“顧天心!你醒了?快起來喝粥!”

夜月的話還沒說完,軒轅玲珑就進門了,身後的秋兒端着一個托盤,碗裏的蝦仁米粥在寒氣裏冒着熱騰騰的白煙。

“公主你太好了!”顧天心摸了摸平坦的胸口,這才掀開被子感激的坐起來,可是一聞到海鮮的腥味,捂着嘴就是一聲:“嘔——”

軒轅玲珑吓了一跳,跺腳道:“來人!快拿痰盂過來!顧天心!你不準亂吐!髒死了!臭死了!”

顧天心早已跳下了床,一溜煙的跑到門外去嘔吐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吐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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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37把太學院當作處理政務的地方

裏面,夜月直接将秋兒那碗蝦仁米粥倒在盆裏,軒轅玲珑目瞪口呆。

秋兒大聲尖叫:“這是公主親手做的,你……”

“住嘴!”軒轅玲珑氣得臉色通紅,喝止了秋兒。

秋兒委屈得扁嘴,軒轅玲珑哼了一聲,忽然擡手一耳光就給夜月甩了過去:“你這放肆的狗奴才!來人!給本公主把——”

“你們別吵了成麽?”顧天心扣着門扉,虛弱的捂着胃部,滿臉蒼白:“沒被病死也會被你們吵死,我要回廂房養病了,小月,我們走。”

夜月面不改色,應聲就開始收拾東西,絲毫不把軒轅玲珑放在眼裏。

軒轅玲珑臉色變了又變,雙手叉腰:“顧天心你敢!你走了就不準再進本公主的房間!再遇上刺客也不準進!”

顧天心吵得堵耳朵,有夜月在她自然是不怕刺客了,只是再次搬進廂房的後果,就是和軒轅玲珑冷戰的開始。

顧天心因為生病的緣故,在公主府裏休養了半個月,也被軒轅玲珑虐待了半個月,每日的膳食連下人都比不上。

迫于無奈,顧天心只有帶着夜月,從後院的圍牆翻出公主府,直接殺入賭館。

賭場作弊可不是鬧着玩的,顧天心不敢托大,小玩了幾把就閃人,夠賣肉吃,買酒喝就行。

養病的假期半個月,眨眼就揮霍沒了,顧天心不得不暫時告別快樂的逍遙窩,走進太學院。

感冒好了,手臂也沒大礙了,整個人都精神了,顧天心可以說是容光煥發,一路上還愉悅的吹着小口哨。

只是,當她一只腳踏入課堂,看到那同軒轅胤坐在一排,正在埋首奮筆疾書的冰山王爺,頓時感覺小腿發軟了。

尼瑪,把太學院當作處理政務的地方,這是要搞什麽飛機?

她可是早就打聽清楚了,她生病的這幾天,楚盛煌都沒有再去太學院的啊,怎麽一換她,他就來了?

顧天心的到來,學生們都很激動,強烈要求聽三國演義的第三回,來慶祝她身體的康複。

顧天心唇角猛抽,胃口也吊夠了,便不再推辭,繪聲繪色的講起了第三回,還趁機将一些書籍上的詩詞帶入了進去。

這樣的講課方式,可以說是事半功倍,再不愛學習的人都能聽得進去。

門外,正好路過的辛初寒對林長海道:“這位顧夫子博學多才,想出這樣別出心裁的教學方式,連皇上也聽得聚精會神。”

林長海從窗外看向軒轅胤,托着小臉眨着眼,聽得全神貫注。

林長海眼裏閃過一抹暗芒,正欲收回目光,一直專心批折子的楚盛煌忽的擡了下頭,吓得他拔腿就跑。

☆、38.038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課堂裏,楚盛煌看向窗外的位置,清泓般的眸子裏寒冰沉澱。

慢慢轉頭,看到臺上那窩在椅子裏侃侃而談,捧着茶盞,翹着二郎腿,毫無形象可言的顧天心,緊抿的唇掠過一絲淺淡的笑意。

講課的時間有些長,不知不覺又過了吃午膳的時間,顧天心帶着夜月直奔食堂。

“驸馬出來一下,本王有事請教!”

楚盛煌穿着金繡蟠龍的白色錦服,山一般的屹立在食堂大門,一張拒人千裏的冰山臉,一衆學生捏着筷子張着嘴,定格了。

顧天心筷子上的牛肉掉了下去,讪讪的朝大家笑了笑,站起身來,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幹嘛,沒看到我在吃飯啊!”顧天心很不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看到了。”楚盛煌淡淡看向她,理所當然道:“但你不能吃。”

“……”顧天心差點炸毛,但公衆場合,又不好發作,于是,只好認命的跟着走出去。

“诶,驸馬爺和攝政王最近走得很近啊?”林麒一桌,安明玉一夥的開始議論了。

“這有什麽?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誰不知道公主有多癡迷攝政王,哈哈。”一人道。

“閉嘴吧你們,敢議論攝政王,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林麒一筷子敲在那人頭上,皺着眉若有所思。

“陳端死了!!!”

還沒走幾步,顧天心就聽到一聲驚呼,食堂裏炸開了鍋。

顧天心急忙跑回去,當看到食堂裏的場景,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吓得癱在門邊。

裏面,所有人都遠遠的避開,一眼就看到了那趴在桌上,七孔流血的陳端。

他圓睜着雙目,掉在手邊的筷子,還伸在顧天心沒來及吃的碗裏。

陳端是中毒,是吃了她碗裏的牛肉中毒,那碗飯菜差一點就被她吃了……

侍衛火速的就将太學院食堂隔絕了起來,太醫也匆忙趕了過來,還驚動了太後。

顧天心和所有一起吃飯的夫子學生關在牢裏,統統都成了嫌犯。

這裏的所有人都吃了飯菜,唯有陳端中毒,衆人都懷疑的看着顧天心。

顧天心縮在角落,苦笑了一下:“看我幹什麽?我難道還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成?”

“不是的,我們是擔心顧夫子,下毒之人争對的,是顧夫子你。”有學生勇敢指明。

顧天心沒有說話,她實在搞不懂是什麽人,那麽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掉她,刺殺不行,改為下毒,還是在皇宮的太學院。

若是以前,她還能說是賭徒所為,那麽現在,她敢肯定是宮中權貴之人了,而且還勢力強大。

☆、39.039哀家已經查出了兇手(二更)

中毒事件的審查時間不長,很快就有人來放了他們,說是已經找到了兇手,是禦膳房裏一個傳菜的婢女,已經認罪自盡了。

這樣的答案,并不出顧天心的意料之外,被連累的衆人都大呼晦氣,卻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概。

顧天心神情有些恍惚,一走出牢獄,夜月就迎了上來:“驸馬爺。”

顧天心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小月,攝政王在哪裏?”

夜月正準備答話,有內侍前來傳話了:“奴才見過驸馬爺,太後有旨,宣驸馬爺即刻觐見,不得有誤。”

顧天心心裏有很多疑惑,但也只得将疑惑壓住,讓夜月等着她,一個人跟着內侍去了太後宮。

太後吩咐紅嬷嬷給顧天心上了一碗面,豬腳面,古代有除穢新生的寓意,顧天心禮貌謝恩。

“怎麽不吃?不合胃口麽?”太後坐在上座,問向下方坐着的顧天心。

顧天心手指有些僵硬,半天沒挑起一根來,聞言幹脆放下筷子,跪下請罪:“太後娘娘恕罪,臣從小就對豬腳過敏,所以……”

“罷了。”太後吩咐紅嬷嬷撤了豬腳面,慢悠悠的吹着盞中茶葉。

“你是玲珑的夫君,以後也別一口一個太後娘娘了,就跟玲珑一起,叫哀家母後吧。”

太後慈愛一言,顧天心受寵若驚,再次跪下謝恩:“臣多謝母後。”

“嗯,驸馬不愛吃面,那就喝茶吧。”太後親切的笑了笑,讓紅嬷嬷給顧天心端了一盞下去。

這太後還真是锲而不舍啊!顧天心唇角一抽,望着那盞茶,就像望着一杯農藥,實在……

“驸馬南方的家人是在淮城吧?哀家已經派人去慰問過了,親家們都很康健,還說過幾天會來公主府團年,驸馬高興麽?”太後品着茶水,和藹的道。

顧天心一震,驚訝的望着太後,太後無視她的疑問,繼續道:“親家也說了,驸馬最重孝道,會把哀家這個岳母,當作自家人對待,哀家真得謝謝親家給哀家生了個好女婿。”

顧天心小小的吸了口氣,努力扯出一抹笑來:“當然是自家人,母後說笑了。”

顧天心沒有再猶豫,喝了那一盞茶,豪邁的一飲而盡,以示忠誠。

太後笑意更深了,道:“上次你和玲珑在宮**刺,這次太學院又出了事,看起來,似乎是有人盯上了驸馬。”

顧天心的小心肝一陣大起大落,再也經不起再一次的風暴了,怎麽看太後的笑都覺得虛僞至極。

她不清楚太後是懷着何種心态,斟酌着回道:“臣認識的人有限,實在不知得罪了誰。”

“驸馬不知,可哀家已經查出了兇手,紅嬷嬷,把人帶進來。”太後吩咐。

☆、40.040拉攏她,目的何在呢?

“驸馬不知,可哀家已經查出了兇手,紅嬷嬷,把人帶進來。”太後吩咐。

紅嬷嬷應下,很快就領了幾個人進來,中間擡着一個施了刑法的宮女,後背一大片的皮開肉綻,血跡斑斑。

顧天心胸口發緊,發虛的咽了一口唾沫,太後見她臉色發白,極為畏懼的樣子,笑了。

“驸馬不必害怕,有哀家給你做主,那些想要殺你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才行。”

太後傲慢的說了一句,顧天心急忙再次謝恩,滿臉的感激,讓太後甚為滿意。

宮女說話很虛弱,很緩慢,她說她是太妃宮的人,是伺候燕太妃的近侍,曾幾次看到太學院祭酒林長海暗中來往太妃宮。

太學院裏以前也死去過幾位夫子,并不是死于私人恩怨,而是死于林祭酒的毒手,背後主使便是燕太妃。

這些都是宮女所講,雖然講得模模糊糊,但只要有腦子的人,随便就能想出其中的深意。

燕太妃的兒子是軒轅瑾,除了軒轅胤以外,唯一一個有資格做皇帝的人選。

為了不讓軒轅胤有能力親政,燕太妃把所有對軒轅胤有用的人暗中誅殺,是想着有一日将無用的軒轅胤趕下帝位,讓自己的兒子登基麽?

卧槽!為什麽沒人告訴她皇宮裏有這樣一處BUG,害得她莫名其妙的就惹禍上了身。

且不管這宮女說的話是真是假,太後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是在刻意的拉攏她,目的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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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太後宮,迎面就吹來一陣寒風,天都快黑了,得快些離宮才是。

顧天心心情很低落,覺得這皇宮就是地獄,原來不止是做妃子什麽的才有宮鬥,她一個驸馬也被卷進了宮鬥。

“再也不要來皇宮了!不對,我得快點離開東轅國才是!”

顧天心做了決定,不管太後那邊說的是真是假,她才不要成為別人的利用工具,反正她一個人,無拘無束。

“害怕就想着退縮,還想離開東轅國?”

冷冽的聲音伴随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從轉角的宮道走出來,黑色的鶴氅在身後獵獵作響。

顧天心吓得往後退了一步,看了身邊的夜月一眼,夜月低下了頭。

“跟本王來。”楚盛煌轉身就走。

顧天心心裏很煩躁,很厭倦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也很反感這種官階等級的生活,憑什麽他能對她呼來喝去?他憑什麽?

顧天心有着小小的叛逆心理,不想理會楚盛煌,他走他的,她也走她的。

夜月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目瞪口呆。

☆、41.041本王需要利用你?(二更)

“顧天心,找本王有事的是你!”楚盛煌冷道。

顧天心讪讪的回身,抱歉道:“不好意思,本驸馬之前頭腦有些失靈,經過太後召見,已經清醒了不少,害攝政王白跑一趟了。”

“哦?”楚盛煌面色越來越冷:“驸馬的意思,是要對本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

顧天心詫異:“我什麽時候對攝政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本驸馬哪有那麽大能耐?”

“食堂裏多謝攝政王未蔔先知的救命之恩,本驸馬無才無德,也不想參與皇家事,攝政王您行行好,別在本驸馬身上費功夫,告辭!”

顧天心硬着頭皮一股腦的說完,不去看楚盛煌冰雕似的臉,氣勢洶洶的離開。

管他什麽攝政王,她現在只想離開,反正這些天她也在公主和賭館那撈到不少油水,換個地方再來。

“驸馬爺。”身後,夜月緊跟了上來。

“你回去吧。”顧天心頭也不回的擺手:“別跟着我了,我可養不起你,跟着……”

“……”顧天心話沒說完,就被夜月點了穴,只有痛心疾首的瞪着她,真是家賊難防啊。

“驸馬爺對不起。”夜月收回手指,垂頭。

“顧天心。”楚盛煌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命令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顧天心頭皮一麻,不服的狡辯:“一邊刺殺一邊救命,是誰自編自演的好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倒是自作聰明!”楚盛煌忽的冷笑了一聲,逼近一步,聲音淡漠:“你憑什麽認為,本王需要利用你?”

“……”顧天心汗顏,正待絞盡腦汁想自己的有用之處,那人已經拂袖而去,鶴氅帶出夜風吹在臉上,很冷。

“驸馬爺。”夜月解開顧天心的穴道,認真道:“驸馬爺誤會主上了。”

“……”顧天心摸着被點過好幾遍的穴位,似笑非笑的看她:“小月,不,夜月,一仆不侍二主,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夜月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咬着唇沉默不言,顧天心無趣的嘆了口氣,嬉皮笑臉的摟上她的肩。

“走,我們去賭館玩玩,贏了請你喝花酒!哈哈——”

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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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濃,顧天心拽着棉被結成的長條,從窗邊往下面小心的爬着。

“公子,你慢點!”上面,薄紗女子捏着香帕捂着胸口,撲滿脂粉的小臉吓得花容失色。

顧天心急忙騰出手來“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別說話,壞了老子的事,銀票就別想要了!”

女子掩住朱唇回頭賊兮兮的瞄着,朝顧天心遞去手勢,讓她快下去。

顧天心放心的繼續往下,卻不小心一腳踢開窗子,裏面正在火熱交

纏的男女吓得立刻彈開。

☆、42.042好男風,又有何妨?

“不好意思,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繼續!”顧天心讪笑了一聲,想要逃之夭夭,那男子卻暴怒的拔劍砍了過來。

“啊——”眼睜睜的看着棉被從中一劍砍斷,顧天心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又急忙捂住嘴。

不過半層樓的高度,掉下去摔不死的,可若是被那群女人纏得無法脫身的夜月發現,她逃跑的一次好時機就沒了。

“嘭”的一聲,顧天心悲催的倒在了地上,好一會兒沒能爬起來。

不遠處的屋檐上,高大的錦衣男子往前走了半步,又停下,直到現在,才施展輕功往下飛去。

夜雨和夜風對視一眼,夜雨無語撫額,夜風面色難看,厭憎的盯着顧天心。

顧天心哪裏知道正被幾雙眼睛偷窺着,感覺到沒有因為她落地而造成影響,這才一溜煙的爬起來。

一雙華貴玄靴出現在視線之內,顧天心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冰山俊顏,吓得往後退了一步:“攝,攝政王,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一說完她又恍然的“哦”了一聲,調笑道:“呵呵,真是好巧,攝政王也是來這裏玩的?你不是那什麽……咳咳。”

“不能人道。”楚盛煌面無表情,把她沒說清楚的話補全。

顧天心:“……”

“本王只是路過。”楚盛煌淡定的道。

“……”顧天心笑道:“呵呵,那攝政王您繼續,本驸馬也回公主府了,告辭。”

“驸馬爺!”夜月及時從大門沖出來,頭發和衣襟都有些亂,臉色很蒼白。

顧天心看看夜月,又回頭看看楚盛煌,笑得咬牙切齒:“老子還沒玩夠!走,小月,我們繼續玩!”

顧天心推着夜月再次進去,楚盛煌看着那彩色絲綢飄滿窗欄的閣樓,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主上,長恒公子還在等着主上。”夜風突然冒了出去。

楚盛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時道:“夜風,你留下保護驸馬爺!”

夜風握緊手指,倔強的道:“屬下只保護主上,和主上最重要的人。”

楚盛煌的臉色冷了,夜雨急忙道:“主上,屬下請命保護驸馬爺,請主上恩準!”

楚盛煌看着面前二人,眸色深沉的問:“你們說,誰才稱得上本王最重要的人?”

夜雨滿頭冷汗,夜風咬了咬牙,道:“屬下認為,是誰也不能是驸馬爺!他,他會有損主上聲譽!”

夜雨讪讪抹汗:“夜風,主上的事情你幹涉那麽多做什麽?主上自有分寸。”

“本王的聲譽麽?”楚盛煌看了一眼花樓的方向,淡淡道:“本王不能人道,再多一項好男風,又有何妨?”

☆、43.043你是要他,還是要我(二更)

花樓一扇窗戶邊,顧天心拽着彩色薄紗的手指抖了抖,滿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行!不能再繼續留下來了,危險的指數越來越高了!

顧天心急得焦頭爛額,瞅了一眼邊上一動不動的夜月,扯出笑來:“小月,你怪我麽?”

“屬下不敢。”夜月坦言。

顧天心笑得更加明媚了,攬住她的肩,道:“那咱們再繼續喝酒去,小翠煙,小桃紅,小……”

“驸馬爺,你要再不回府,屬下立刻禀報公主!”黑衣少年抱着一把劍,滿臉陰沉的倚在窗外。

“夜……夜風?”顧天心唇角抽了抽,看看他,又看看夜月,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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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心最近很憂郁,公主府裏被軒轅玲珑百般虧待不說,身邊還多了夜風這條尾巴。

夜風不比夜月,那厮比他家主上還不近人情,專跟她過不去,想要甩掉他更是沒可能的事情,她連他躲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這幾天,顧天心倒是過得很清閑,也很安全,或者是因為有太後關照,或許是因為有夜風和夜月的保護。

今夜是除夕,太學院放假,顧天心卻被太後邀請進宮赴宴,見她那所謂的南方父母。

顧天心滿頭都是黑線,在軒轅玲珑冷着俏臉,很不耐煩的催促下,帶着夜月上了另一輛簡陋的馬車。

軒轅玲珑坐在前面華麗的馬車裏,拂袖放下車簾,氣得咬牙切齒:“混蛋顧天心!走着瞧!”

顧天心已經被軒轅玲珑罵得免疫了,以前還會想方設法去哄她開心,現在她的心思,已經完全用在離開東轅國之上了。

只是這才進了宮,顧天心還沒來得及熟悉一下那所謂的“父母”,軒轅玲珑就撲到太後懷裏告狀了。

“母後,您要為我做主啊,顧天心他欺負我,嗚嗚……”

軒轅玲珑不停的數落顧天心的薄情,什麽讓她獨守空房啊,和小月厮混啊,聽得衆人齊齊難堪不已,顧天心也無語了。

“公主,我們的家事,還是回去公主府再慢慢說,好不好?”

顧天心輕咳了一聲,湊過去安撫的拍着軒轅玲珑,想把她從太後懷裏拉出來,拖走。

“我偏不!”軒轅玲珑紅着眼睛瞪她,一指夜月:“你今天必須說清楚!顧天心,你是要他,還是要我!”

顧天心無言以對,覺得這個問題……真是好詭異!

太後看了顧天心一眼,擰眉:“來人,扶公主去醒醒酒,一身的酒氣,盡說胡話。”

紅嬷嬷心領神會,立刻帶人過來,軒轅玲珑一把推開那些人,直接沖過去對着夜月就是一巴掌:“狗奴才!都是你!本公主要砍了你的頭!”

☆、44.044夜裏盛開的一株豔麗曼陀羅(一更)

“啪”的一聲,夜月什麽表情都沒有,顧天心卻知道那一巴掌很用力。

夜月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那此刻,她蒼白的臉上已然浮起了五根鮮明的紅印。

顧天心心裏很窩火,突然就想抓着軒轅玲珑兩耳光打回來,她能忍,不代表就能讓夜月替她忍,管她什麽太後什麽公主的。

顧天心略微擡袖,卻已經被夜月抓住了胳膊,先一步跪下去,磕頭請罪。

“別以為這樣,本公主就會饒了你!來人,把這狗奴才拖出去砍了!”軒轅玲珑正在氣頭上,冷聲下達命令。

“軒轅玲珑!你敢!”顧天心也怒了。

“好啊顧天心,你還敢兇我?”軒轅玲珑氣得跳過去,對着顧天心拳打腳踢,場面亂得讓衆人汗顏,真想立刻逃離這皇家醜事,以免惹禍上身。

太後面色鐵青,正想讓人将軒轅玲珑強行帶下去,一聲嬌媚的嗤笑聲傳來。

“呵呵,姐姐這裏還真是熱鬧啊,這打打鬧鬧的,難道是想證明那什麽……打是親,罵是愛?是不是啊玲珑?”

太後宮紅木大門處,一襲如火紅衣妖嬈而來,在明亮燈火之下,像是夜裏盛開的一株豔麗曼陀羅,美得驚豔。

她牽着一個錦衣小少年,身後是一群不小的儀仗,發髻高高的堆起,金釵插滿頭,額間點花钿,桃花眼櫻桃唇,随着她搖曳的身姿,越近越清晰。

軒轅胤還未納妃,後宮裏只有太後和燕太妃兩位女主人,看這浩瀚的陣勢,顧天心已經知曉了來人的身份,果然從宮人的跪拜裏得出了準确答案。

只是顧天心沒有想到,燕太妃身為軒轅瑾的娘親,竟然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很是年輕貌美,五官豔麗如花。

這個美麗非凡的女人,就是傳說裏想要她命的幕後黑手,顧天心面色陰沉,袖中的手指漸漸握緊。

軒轅玲珑早就已經推開了她,朝燕太妃冷笑,嘲諷道:“燕雙飛!你不藏頭縮尾的躲在你的太後宮,來這裏做什麽?”

“玲珑!不得無禮!”太後沉聲厲喝,轉而卻對安燕雙笑意嫣然,親切賜坐。

“近幾年來,燕妹妹一直甚少出來走動,最近身體可好些了?”太後問道。

燕雙飛撥弄着皓腕上的幾個金镯,叮叮當當作響,櫻唇裏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恹恹道:“太醫們都是姐姐請來的,自然是盡心盡力,要不然,臣妾今晚也赴不了這場熱鬧的除夕宴。”

太後欣慰點頭:“身體最重要,燕妹妹的氣色大比從前,似乎越來越美了。”

燕雙飛捏着豔紅的雲袖掩唇嬌笑,嗔道:“姐姐還是和以前一般,喜歡打趣臣妾,在姐姐的面前,臣妾就是牡丹花邊的小杜鵑呢。”

☆、45.045因為,楚哥哥喜歡燕雙飛(二更)

太後和燕太妃兩人相互吹捧,顧天心坐在軒轅玲珑的身邊,看着燕雙飛,若有所思的把玩着空酒盞,沒防備的就被淋了一手的酒水。

軒轅玲珑提着銀質小酒壺,一手托腮望着她:“顧天心,你說,是燕雙飛美,還是本公主美?”

顧天心想也不想的答道:“公主美。”

“你騙我。”軒轅玲珑譏笑了一聲,灌了一杯酒,俏臉泛紅,嗤笑:“顧天心,你就是個大騙子!”

顧天心很無語,看着她接二連三不停喝酒,秀眉漸漸的皺起:“公主,你有心事?是被攝政王拒絕了吧?”

“楚哥哥?”軒轅玲珑杏眸帶着迷茫,木然的搖頭:“楚哥哥,我快有半個月沒見到他了……”

顧天心默然,至從那晚花樓一別,她也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顧天心,你說楚哥哥為什麽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我不如燕雙飛?”軒轅玲珑拽着顧天心的袖子,追問。

顧天心瞄了一眼殿中的歌舞升平,和上座的太後,以及對面的燕太妃,輕輕一笑:“為什麽要和燕太妃比?”

軒轅玲珑又灌了一杯酒,擱下酒盞,雙手托着腮傻笑:“因為,楚哥哥喜歡燕雙飛呀。”

“……”顧天心把玩的酒盞,掉了。

“呵呵,顧天心你不知道吧,燕雙飛是父皇的師妹,楚哥哥是父皇的師弟,也是燕雙飛的師弟呢,他們師姐弟之間的感情,很好很好喲。”

“燕雙飛進宮的時候,我才六歲,她就挺着個大肚子成了我父皇的妃子,我一直不相信,她的孩子是我的親弟弟。”

“父皇也不信,不然為什麽那麽寵愛燕雙飛,卻不把皇位傳給軒轅瑾呢?活該她在父皇駕崩後便一病不起,這就是報應!”

軒轅玲珑一直在顧天心耳邊絮絮叨叨,顧天心越聽越心驚,好在此刻絲竹聲樂正濃,掩蓋住了她的竊竊私語。

“公主,你喝醉了。”顧天心奪了軒轅玲珑的酒盞,将她拉入懷中不讓她再繼續說,朝上方看過來的太後抱歉告退。

太後不悅的蹙了蹙眉,點頭道:“去吧,就在暖閣裏多陪陪親家。”

顧家父母早就被太後安排去了暖閣,因為燕太妃一直問東問西,那顧家父母應付得很吃力。

顧天心求之不得,和春兒一起扶起軒轅玲珑,燕雙飛卻忽然道:“姐姐,臣妾也有些頭暈呢,鄒嬷嬷,你也扶本宮去暖閣歇一歇。”

顧天心垂頭冷笑了一下,扶着軒轅玲珑走出大殿,走到大門的時候,和對面過來的燕雙飛碰上了頭。

顧天心退後了一步,風度翩翩的道:“太妃娘娘請。”

燕雙飛紅唇魅惑的勾着,明目張膽的打量着顧天心,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嬌笑,拂袖間散彌留一陣迷醉的幽香,久久不散。

☆、46.046食君之祿,讨君之樂(一更)

除夕夜,宮裏張燈結彩,看起來喜氣洋洋,卻絲毫沒有歡騰的氣氛,死氣沉沉。

暖閣裏,顧天心被軒轅玲珑抱着胳膊,粘皮糖似的不放手,一個勁的問着:“你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我!”

顧天心覺得很頭疼,這軒轅玲珑喝醉了真是不可愛,大概是把她當作了楚盛煌,該死的楚盛煌!

“呵呵。”燕雙飛拂開紗簾,從另一個隔間裏走了進來,身邊跟着軒轅瑾,懵懵懂懂的單純小模樣。

春兒臉色很不好看的行了一禮,道:“太妃娘娘,公主正在休息,不方便陪太妃娘娘……”

“沒事。”燕雙飛揮手打斷春兒,看着顧天心笑道:“本宮沒見過玲珑的驸馬,過來認識一下。”

顧天心淡淡一笑,躬身一禮:“臣顧天心,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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