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們老大真的很愛撿垃

睡眠卡的生效時間是十分鐘,李望等待的時候虎斑貓8憑空出現了。

它好像胖了點,看起來毛茸茸的很好摸,李望沒忍住伸手呼嚕了一下虎斑貓的腦袋,虎斑貓擡腳給了它一爪:“嚴肅點!”

李望縮回手端正坐好:“你怎麽來了?”

“李晴晴聽說你的事情了,”虎斑貓舔了舔自己的毛毛,“她讓我過來幫幫你們,雖然我不知道你倆都死透了有什麽好幫的。”

李望勾起嘴角,對它一笑:“晴晴怎麽樣?還好嗎?”

“好得很。”虎斑貓擺了擺頭,李望看到它的後方出現一個屏幕,屏幕顯示的是李晴晴斬妖除魔的場景,那特效、那舞美,比3D還IMAX。

李望嘴巴微微張開,震驚的問:“這就是主角的……”

然而話沒說完,他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虎斑貓見狀跳到他的頭頂,随即也閉上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慘白,鼻尖隐隐約約有消毒水的味道,李望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在醫院。

“醒了!醒了!”身邊傳來驚叫聲,李望轉過頭,看到了一個滿臉興奮的陌生女人。

這女人叫來了醫生、護士,好多人圍成一圈幫李望做檢查,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身體機能還算穩定,後續要接着做檢查,不過人醒了,之後再暈倒成植物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醫生走了以後李望被推了出去,他做了一天的檢查,随後被送入另一個房間。

李望從這個自稱他姐姐的女人念叨裏得知自己現在叫葛志,一個星期前他突然暈倒,送入醫院以後醫生表示症狀不明,但再繼續睡下去可能會成植物人,葛志的家人知道後轉了好幾個醫院,終于在今天,葛志醒了。

醒了的葛志被轉為普通病房,為了讓他能更好的休息,他的父母替他找了間兩人病房,與他同住的是一個已經睡了兩年的高中生。

“他也不能算是高中生啦,”葛志的姐姐道,“今年都二十了,怎麽着也是個大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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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在一邊喂李望飯的姐夫應和道:“這孩子太可惜了,我聽說一家五口裏面就活了一個他,醫療費都是學校和遠方親戚出的……欸?小志你不吃了?”

李望沒什麽胃口,姐夫喂的飯菜他攏共就吃了三口,之後就說要休息了。

葛志的姐姐姐夫有工作,父母年紀又大了,所以他醒了以後照顧他的任務便交給了護工。

護工不是24小時貼身照顧,因而李望有很多時間可以安靜呆在病房裏。

李望一開始并不能确定身邊躺着的人是季曉岩,畢竟跟他見過的季曉岩相比,這人已經瘦脫了相,李望能看到他裸露在外手臂上的血管和關節。

李望曾幾次偷偷握過季曉岩的手,他的手是溫熱的,這點溫熱讓李望安心,至少目前來看,季曉岩是個有溫度、會呼吸的活人。

之後的時間如白駒過隙過得飛快,葛志的身體在一天天變好,李望即将出院了。

可他不想離開,他想留下。

葛志走的那天一家人都來接他,李望被簇擁在這些人中間感到很不适應,他回頭看躺在那裏無聲無息的季曉岩,心情低到了谷底。

好在到了醫院大門李望的魂魄就從葛志身體裏出來了,他看着這群人越走越遠,而後轉身去找季曉岩。

李望一直陪到季曉岩腦死亡的那一刻,陪伴他的這段時間李望從來看季曉岩的人那裏了解了一些他的情況。

當年出事的時候季曉岩剛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那會兒他爺爺查出晚期胃癌,為了讓老人家在剩下的日子裏開心,也為了慶祝季曉岩考上心儀的大學,他們決定自駕游。

原本這是件好事,誰知成了季曉岩一家的催命符。

出事的人裏包括季曉岩在內是爺爺、外婆和他的父母,五人行至盤山公路被兩輛車的夾道搶劫,開車的父親慌不擇路之下墜落懸崖,發現他們時除季曉岩有生命體征以外其餘四人都沒了呼吸。

季曉岩的父母都是獨生子女,事情發生以後遠房親戚之中有不少人想照顧季曉岩,但都被季曉岩的外公拒絕。

季曉岩的外公和外婆三十多年前離婚,離婚後他跟着朋友去了國外生活,這麽多年若不是聽說外孫出事了他可能不會再回來。

李望陪季曉岩這些年裏見過很多次外公,老人快七十歲,但相貌文雅清俊,氣質一點兒也不像個老人。不過相比于文質彬彬的外公,李望更好奇跟在他身邊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季曉岩腦死亡被火化以後兩個老人來醫院收拾了他為數不多的東西,老人們有些落寞,外公坐在病床邊嘆氣,那個高個子老人過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我當年讓秀兒別要那個小孩,她非不肯,說是丢在她家門口就是緣分,她必須養。”

李望一驚,他以為老人說的是季曉岩的媽媽,誰知聽完了才知道外公說的是外婆。

外公和外婆的婚姻有名無份,兩個人是遠房表兄妹,當時外婆真正的愛人去外地工作以後了無音訊,外公則是不喜歡女人。

他倆到了年紀被父母逼婚,無奈之下便決定合作假結婚,二人在一起沒幾年就離了婚,外公原本擔心外婆名聲受損想主動擔責,結果外婆說她不準備再找人了。

“秀兒說那個男人死在外地了,她得替他守寡,”外公拉着愛人的手說,“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男人。”

“我知道,”外公的愛人拍拍他的肩頭,“你說世人都以為秀兒不結婚是為了那個小孩,其實她是為了她真正的丈夫。”

外公哽咽了一聲,沒再說話。

孤身一人養一個小孩的辛酸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外婆收養了季曉岩的母親以後便被家裏掃地出門,外公想幫她,可他那會兒剛和愛人到國外,過得也不容易,外婆知道他辛苦,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不會求他幫忙。

後來日子慢慢好了,季曉岩媽媽大學畢業那年外公還把她們母女接到自己家玩了一個多月,後來看出媽媽想留下來,外公的愛人還幫她跑前跑後忙活了很長時間。

季曉岩的父母也是在留學期間相愛以後有的季曉岩。

李望從小沒有被人特別疼愛過,所以他不會有“奢入儉難”的困擾,但季曉岩不是,他從小備受關注和寵愛,如果沒有遇到那件事,季曉岩将會是個非常幸福的人。

李望難以想象在床上躺了那麽久的季曉岩腦死亡以後被拖入戰争世界的感覺,也難以想象他沒有記憶是怎麽度過那些年的。

就在他想恢複記憶對季曉岩來說是好是壞的時候,李望醒了。

虎斑貓已經從他的頭上跳到了方向盤上,它歪着頭看李望,問:“你還好嗎?”

李望低頭捂着臉,好半晌他才擡起頭說:“我還好。”

“季曉岩的親人選擇了投胎,”虎斑貓道,“他們這一生有功無過,所以我老大滿足他們的願望了。”

李望點點頭:“他父母不讓他有記憶是不想他難過?”

虎斑貓嗯了一聲:“他被拽進世界裏走劇情也是他父母意思,畢竟他死的時候還小,有很多事情都沒經歷過,他父母想讓他多看看再投胎。”

“他可以投胎?”

“為什麽不可以?”虎斑貓好奇,“他還沒告訴我他的願望呢。”

李望一怔:“他沒有說?”

“沒呀,”虎斑貓動了動耳朵,“你是不是想改願望?可以呀,我也能讓你投胎。”

李望沉默下來,他皺眉看向外面的警局,思考季曉岩為什麽騙自己。

“對了,”虎斑貓道,“李晴晴說她積分太多了,她讓我問你想不想成為主角。”

李望還沒從上一個問題裏轉過彎來,轉眼又被虎斑貓的這個問題砸懵了:“什麽意思?”

“李晴晴不想投胎,”虎斑貓說,“她現在在修真界混得如魚得水,打算留下來振興發展了。我領導看我幹的不錯打算讓我自主選擇下一個宿主,我對你挺有好感的,正好李晴晴積分也夠,我們的意思是讓你做我的新宿主。”

李望有些消化不過來,他指着自己:“我?主角?”

虎斑貓看他傻呼呼的發出一聲嗤笑:“知道你現在沒心情,那你先好好想想,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說着它身影漸漸消失,然而消失到一半它又頓住,于是在李望的看來虎斑貓是用它那半個屁股對自己說話的。

“那啥,前兩個月我撿了個靈魂。”

李望不解:“什麽意思?”

虎斑貓現了形:“李晴晴知道他,聽到他名字的時候還挺激動的。”

李望一驚:“是誰?”

“叫常蜇,”虎斑貓窺着他的臉色一字一頓的道,“死的挺慘的,我撿到他的時候都被分屍了,魂魄也碎的一塊一塊的。我原本不想救他,但李晴晴的靈力已經登峰造極,我一回去她就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了。”

李望喉嚨幹澀:“然後呢?”

“然後我被她用武力逼迫,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把常蜇的魂魄拼起來了,只是地府沒他的照片,李晴晴在修真界太久對他的印象也淡了,”虎斑貓說着變出一張照片,“她讓我找你問問,我拼的這個人像不像常蜇原來的樣子。”

李望:“……”

作者有話要說:

常蜇是這篇文的兄弟篇,說的是常蜇被領養後過得很不好,最後被人分屍,他的同學高富帥總是欺負他,與他分開後總想着他,最後發現自己是喜歡他想追他,結果沒開始常蜇就被人殺了。所以同學想了很多辦法招魂幫他找兇手,這時候咱們的虎斑貓出現了他說可以幫忙,于是高富帥進入了世界幫常蜇找兇手的同時幫他走劇情(還記得常蜇嗎?他在之前出現過一次嗷!)

這篇文大概下半年或者明年寫,這篇文寫完我會寫個日常文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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