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年

前幾年開客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回去過年聽那些親戚說的什麽，兩個人都自覺地避開了，就随便過了個年，看看這鞭炮燈籠的。

今年倒是有些不同，他們已經買了個房子在汽車站附近，雖然兩室一廳，不過也算是有車有房的一類了。這下子，各大姑媽嬸嬸的都來了個遍，連張愛家他媽媽都連夜打電話催他回去。李建國只有一個父親，也不管他，早些年去了外地打工，一年到頭也不知道做了什麽，也有幾年沒回來了，這次張愛家就邀請李老五去他家裏過年，權當是自己家裏了。

就算是這樣，面對張愛家他媽的時候，李建國還是很緊張的。

張愛家他媽媽是非常熱情的，招呼李老五炒菜用的是剛買的豬油，喝的是從隔壁鎮子裏買的新鮮茶，蓋的是剛改好的大紅被子，把住的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連張愛家都開口說這親媽，真是對待自己親兒子都沒對你用心！

“二郎啊，主客道理懂不？不懂就去給我切菜，那老家夥去了田裏看那秧苗子怎麽到現在都不回來？”

張愛家被自己媽媽趕去了廚房，屋子裏就剩下還很緊張從進門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的李建國和他的媽媽。

這下，可不能再沉默了。

李建國老老實實地叫了聲伯母好。

“哎，這可別，我家二郎承蒙你照顧了，今個年就在我家好好過上吧！”

張媽媽拉着李建國的手講些家常。

張愛家在廚房裏把菜切了煮了，就看見自己家裏養的老貓懶洋洋地從窗口爬了進來，斜看他一眼，頓時，張愛家就樂呵了！

“張老三，最近怎麽樣？”

撸了一把貓毛，張老三傲嬌地看了他一眼，小巴掌拍開他的手，坐在那凳子上理都不理他。

張愛家聳聳肩也就不逗它了，轉眼就看見李老五走了進來。

表情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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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郎，伯母真熱情。”

看他那樣子怕是連三姑六嬸都問了，別的不說，這麽多年的好友了，李老五還是第一次正式見張媽媽。

張愛家白了他一眼，手指指了指這貓，又指了指自己。

“看到沒？”

“什麽？”李建國手裏被塞了把菜刀，板子還有一條試圖跳起來的活魚。

“切了。”

張愛家笑嘻嘻地指了指下身，又抓起魚，推他向前。

沒看見李建國那很是寵溺的笑容，手起刀落，一條魚就這麽升天了。

除夕夜裏吃的東西很多，張愛家家裏加上李建國有七口人，張老三坐在第八個位置懶懶地哈着氣。

張二郎的姐姐看起來跟張二郎性格不同，不過她那丈夫倒是很和藹，小孩子也很懂事。

嘴甜得第二天張愛家給了他好幾個紅包，看到李建國還笑眯眯地喊舅舅好，讓張愛家笑得嘴都合不攏。

宴席過後，張愛家開了卧室裏的燈，拿了一副牌準備跟李老五打。

沒什麽籌碼，就是拿了個本子貼字條。

李建國的手氣很不錯，總是抽到比較好的牌，輸得張二郎連連說他不對勁不對勁，然後把自己臉上貼了滿臉的字條撕下，伸長腰杆貼在了這老實人臉上。

昏暗的燈光下，那雙眼睛好像落滿了星辰。

“哈哈哈，老五，你贏了這麽多盤，就當個贏家多貼一會兒。”

他收起了手，笑得肚子疼，然後倒在了床被子裏，漫不經心地看着李建國。

李老五臉上都長了一茬子的胡子，摸起來感覺凹凸不平，但莫名有了種成熟的意味。

這麽多年，風裏來雨裏去，他和老五都變化很大了。

忽然，張愛家就問：“老五，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沒有說起女孩子這個詞。

李建國的臉上還貼着字條兒，但那神情好似含了蜜一樣，他笑了起來。

“我喜歡賢惠的，心裏頭有我，在意我，我和它就會像是一家人，沒有孩子也可以，兩個人就這麽相扶持到老。”

他說的人中，張愛家想了一圈也沒想到那個符合的，平日裏都忙得很，就連不久前給李老五相親的大媽找了個賢惠的，李老五就在那裏呆了……五分鐘。

罷了，沒什麽好想的，張愛家想，他們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不過，後來，等他們老一點了，就領養了一個有點腳瘸的小男孩。

而現在，過年中。

作者有話要說：

想開個加速，不可能的，我就是很慢熱。

感情覺得還要再前進一些，不過不遠了，相信我。

本來打算今晚上請假的，畢竟感冒了，不過現在還是更新吧，希望有更多人的人喜歡我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