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主發威
作者有話要說: ~~
春妩身着白色囚服,頭發淩亂,形容憔悴地被推上正殿跪下。
海晏站起身,解釋道:“想在座的各位娘娘,都不認識此人,那由我來介紹一下。她□□妩,是我寧泉殿中的宮女,本來我還很信任她,卻沒想到,她竟敢在我出嫁之日,給我下毒!”說到這兒,就有妃子驚呼起來,海晏淡淡一笑,繼續道,“諸位娘娘,你們說這樣吃裏扒外的奴才,是否應該重罰?”
“當然應該重罰!”
“這種奴才留着幹什麽!”
……
嫔妃們的話,讓春妩瑟瑟發抖,想開口求情,卻知道高皇後和海晏不可能輕饒了她,于是她只好把目光偷偷投向木貴妃,想向木貴妃求救。哪知木貴妃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專心致志地摩挲着自己新染的有金色牡丹花瓣點綴的紅指甲。
“公主殿下,這奴才給你下的什麽毒?您沒事吧?”許久,木貴妃才問道。
“貴妃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至于什麽毒,貴妃您難道還不清楚?”海晏這麽一問,似乎在暗指木貴妃就是幕後主使,所以很多嫔妃都把目光轉向木貴妃,但木貴妃神色自若,絲毫不受影響。
海晏把目光轉向春妩,讓春妩擡起頭來:“春妩,你看着我,當着我的面,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下毒?”
“公主,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是清白的。”
海晏諷刺道:“春妩,你覺得這話能說服皇後還有在座的諸位娘娘嗎?春妩,不要以為你能糊弄我們,你下毒就已經是死罪了,如果你現在說出幕後主使,本公主或許還能饒你一命。但如果你依舊執迷不悟,那本公主絕不會手下留情。”
海晏的聲音很是嚴厲,讓春妩渾身一顫,但她不敢說出是誰指使她下毒,只能繼續裝着無辜的樣子:“公主殿下,奴婢真的沒有下毒,這宮中藥材管理極嚴,別說是軟骨散,就連普通傷寒藥也要留下記錄啊。”
海晏回到座位上坐下,對春妩的狡辯在意料之中,她對蘇雲說道:“叫證人上來。”
上來的共有三個人,有寧泉殿的膳房主事,廚娘,還有太醫院的太醫。這些人一早就被召到和儀殿,本來高皇後打算等海晏回宮之後,一起審問春妩,但海晏卻因木貴妃沒有請安的事,臨時改變了主意,她要根據僅有的證據,給木貴妃一個下馬威。
高皇後不知海晏意欲何為,她用眼神詢問海晏,得到海晏一個信心十足的笑容,高皇後覺得海晏應該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就放手讓海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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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那盤蠶絲綠雲糕是你做的?”
“是的,公主,但老奴都是拿膳房的材料做的,蠶絲綠雲糕老奴做過很多次,從未出過錯,這次……”
因為事情重大,廚娘一開口,恨不得把所有的話都說完。海晏擡手,讓她停下來,然後指向禦醫,問:“禦醫,你檢查過蠶絲綠雲糕的殘渣,情況怎樣?”
“回公主,殘渣中的确有大分量的軟骨散。”
海晏點頭,又問主事:“主事,你掌管膳房,膳房裏的食材,可被人動過手腳?”
“沒有,奴婢檢查過膳房所有食材,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是說,只有本公主吃的蠶絲綠雲糕裏有問題?”得到主事肯定的回答之後,海晏問廚娘,“廚娘,目前只有你做的綠雲糕有問題,你怎麽解釋?”
廚娘更是忐忑,驚慌道:“公主,老奴全都用膳房裏的食材,絕沒有朝裏面下藥。公主,你要相信老奴,老奴在寧泉殿當職十多年,怎麽會加害您?”說着,差點急得哭了出來。
海晏問:“蠶絲綠雲糕是誰讓你做的?做的時候是否出去過?那時春妩又在幹什麽?”
海晏連續三個問題,讓廚娘愣住,等反應過來後,她像抓住一根浮萍似的,立即說道:“公主,老奴本想在您出嫁前做些好吃的給您,春妩說婚儀繁瑣,您會餓,所以老奴做了您愛吃的蠶絲綠雲糕。公主,春妩提議的時候,或許就心懷不軌了,而且老奴做蠶絲綠雲糕的時候,春妩就在廚房幫忙,期間,老奴還出去過一次,春妩沒準就趁那時,在食物裏下藥。公主,老奴說的句句屬實,請公主明鑒。”
“廚娘,你不要血口噴人。”春妩迫不及待地解釋道。
春妩和廚娘差點吵起來,海晏趕緊讓太監把兩人拉開,對春妩說道:“春妩,到了現在,你還不招認嗎?”
“公主,奴婢根本沒有下毒?奴婢在皇宮裏,根本拿不到軟骨散啊。”
“我就知道你不到黃河不死心。”海晏小聲和蘇雲說了幾句話,然後蘇雲轉身離開,等再回來的時候,蘇雲手裏拿着一個包袱,春妩一看見它,臉都白了。
海晏接過包袱,冷冷說了句:“分量還不輕。”大家本來不知海晏這話是何意,但等海晏把包袱扔到地上之後,都明白是怎麽回事。
包袱并沒有系緊,黃白之物滾出來,很難讓人不唏噓,這些金銀的分量的确不輕。
“春妩,你一個宮女,每個月的月奉都是固定的,就算你不吃不喝,會有這麽多錢?”海晏的話讓春妩臉色慘白,冷汗澄澄,接着海晏又戲谑道,“不過你還算聰明,知道這些錢放在後宮裏不安全,所以借出宮的機會,把錢存到了德興錢莊,是嗎?”看着春妩驚懼的樣子,海晏知道她心裏的防線已經被擊破。
“春妩,近一個月來,你一共出宮五次,其中就有四次去了德興錢莊,”春妩還想做最後掙紮,剛準備開口解釋,就被海晏打斷話,“不要忙着否認,你每次出宮都支開同行的人,但總有人看見你去了哪裏,而且德興錢莊的人應該也認識你這位大主顧了,春妩,要不要和他們對質呢?”
春妩吓得瞪大了眼睛,斷斷續續道:“公……公主,這些錢……确實是奴婢的。”
“我知道是你的,但這些錢又如何來的?”海晏站起身,厲聲問道。
“奴婢自……自己的……”
“看來你還不說實話。”在海晏的示意下,和儀殿的太監一人架着春妩,一人開始掌嘴,等數到二十的時候,海晏才叫停。
“說吧,是誰給你的錢?又是誰讓你給本公主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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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時,本來一直悠哉喝茶的木貴妃,都放下手中的茶杯,暗自關注春妩的回答。
春妩的臉紅腫着,說話都不利索,好半天才哭道:“公主,饒命啊,是奴婢下的毒,沒有誰指使我。”
“你倒是忠心,可惜——不是對我。”海晏冷哼一聲,“春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你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木貴妃看着春妩顫抖的身影,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公主,奴婢……是奴婢自己謀害您,沒有誰指使我。”
“哦,那這些錢怎麽解釋?”
“是奴婢自己……偷的。”
“偷的?”這個借口,直讓海晏發笑。
高皇後自然也不相信春妩拙劣的借口,開口道:“如果是偷的,那你又是偷誰的?本宮掌管後宮,可還沒收到有人丢失金銀的消息。”
“真的是奴婢偷的。”春妩以頭磕地,已經接近崩潰。
海晏對春妩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她知道讓春妩說出幕後的主使很難,但要借機威吓幕後的人,還是很容的。
“春妩,你不說也沒關系,你既然要替別人頂罪,就要承擔這麽做的後果,”春妩惶恐地擡頭看向海晏,聽着海晏問,“諸位娘娘,你們說像春妩所犯的罪,按宮規該怎麽處置?”
很多嫔妃在衆人都說話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話,但要單獨說,大家又噤若寒蟬,最後還是骊美人站起來說道:“皇後,公主,按宮規,偷盜者該實行笞刑,用竹板打犯人雙手一百下,而謀害公主,這可是大罪,按律……該處以死刑。”
春妩吓得雙手一顫,差點撲倒在地。
“春妩,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春妩擡頭看向海晏,又轉而看向木貴妃,她的眼神讓木貴妃心髒一顫,木貴妃從得寵以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這奴婢死有餘辜。”木貴妃硬聲說道。
“貴妃說的極是,不過我向來寬厚,就不處以死刑,只從輕發落吧。先笞刑再杖刑,各一百。如果你僥幸沒死,我就既往不咎,并送你出宮。”
“行刑吧。”海晏一揮袖,回到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