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家之後,郝靓第一時間先泡了個澡,她要把所有煩惱和不快都洗掉。
“老婆,等會我們出去吃飯吧?”武逸凡喊老婆喊上瘾了。郝靓穿好衣服出來,無奈地低聲說:“別叫我老婆。”
“那叫你什麽?你不是我老婆嗎?為什麽不能叫?”武逸凡裝傻。
郝靓沒理他,走到廚房,倒了杯開水喝。武逸凡跟過來,趴在她面前的臺子上,支着下巴,沖她抛媚眼:“整天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好像也不太好啊。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幾個朋友,怎麽樣?”
“要去你自己去。”郝靓想到要跟陌生人應酬就難受。
“別這樣,出去多認識幾個人對你沒壞處,你不能一輩子不結交新朋友吧?”武逸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慢慢說服她。
郝靓半天沒說話,她也知道他是對的,但她就是邁不開步,拉不下臉。直到肚子叫了一聲,她才有些動搖,加上武逸凡又來拉她的手,撒嬌:“去嘛,去嘛~”她終于勉強應了聲“嗯。”
出去就出去吧,開始新的生活方式!
來之前郝靓沒想過武逸凡居然會帶她到酒吧這種地方。不過正好,她長這麽大,還沒喝過幾次酒,索性今天痛痛快快喝一場,像其他成年人一樣。
進去裏面,武逸凡給她介紹了幾個男男女女。雖然燈光比較暗,但郝靓還是着實被驚豔了一把,她不禁想,難道美人的朋友也都是美人嗎?!一個四個人,兩男兩女,長得都像電影明星似的光豔奪目。
郝靓看了眼武逸凡,心想,還好武逸凡出門之前非要她穿他選的裙子,不過自己這樣長相平凡,性格孤僻的人會給他丢人吧?
“嘿,我是琳達,來這邊坐吧。”離郝靓最近,穿黑夾克黑皮褲的長發女孩說。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郝靓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不自覺被吸引過去。
另外還有個短發戴帽子的女孩,嘴裏嚼着口香糖,側臉非常完美,叫伊利斯。兩個男人,一個叫宋康,五官非常犀利,冷而俊,但郝靓看向他時,他就會變得很溫和;另一個叫湯姆,長臉,長得很像外國人,大眼睛高鼻子大嘴巴,不停逗大家笑。
這幾個人湊到一起,氣氛就沒冷場過,他們對郝靓表示歡迎,但并沒有以她為中心來挖掘或者打探更多的信息和隐私。反而他們就好像認識了很久的老友一樣,很随意,很輕松,愛說什麽說什麽,想幹嘛就幹嘛。
“喝點嗎?”長發琳達遞給郝靓一杯果汁色的酒,她的虎口處還紋着一朵薔薇。武逸凡坐在郝靓旁邊,貼到她耳邊問:“不能喝的話,我去拿牛奶,或者椰汁,可以嗎?”
郝靓覺得耳朵有點癢,用肩膀抵開他,接過那杯酒:“不用。”嘗試着喝了一口,沒有想象中那麽濃烈的味道,倒是透着點甜酸,她一口氣喝光,把杯子放在桌上,心裏頓時暢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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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再來點嗎?”坐在她們對面的湯姆晃着酒瓶說。
酒吧裏音樂嘈雜,燈光迷離,這讓郝靓憑空生出幾絲膽氣,她點頭,不顧武逸凡的勸阻,把那瓶酒擰開,喝了一杯又一杯。五六杯下肚,她的酒勁終于上來了,眼前開始發暈,胃開始燒灼。
“難受?”武逸凡扶住她的肩膀,有點無奈,“還想喝嗎?酒醉的滋味好不好受?”
郝靓笑了,伸開雙臂,喊:“我他媽的自由了!我再也不用回去了!我自由啦!自由……”她猛然從他懷裏蹦起來,邊跳邊叫:“去你的狗屁過去,我要重新做人!你們憑什麽瞧不起我!我就要證明給你們看,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我不欠誰的!我不缺人愛!不缺。”
武逸凡從後面捂住她的嘴,把她連拖帶拽的帶出酒吧。
“你為什麽要攔着我,你怕我給你丢人啊?”郝靓醉眼迷離,走路都踉踉跄跄。武逸凡把她帶到巷子裏,嘆氣:“喊吧。這沒人,你使勁喊。”
“呵呵呵……”郝靓去捏他的臉,笑着笑着又喊:“我郝靓,今天要重新開始!我不要再做縮頭烏龜!我不要再躲躲閃閃!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我不欠誰什麽!管你他媽說什麽!老子就是要自己開心!老子就是要幸福!……”
武逸凡接了幾個電話,等她喊累了,才出聲:“嗓子疼嗎?”
郝靓打了個酒嗝,搖頭,轉身又要往酒吧的方向去:“喝,我們再喝點。”武逸凡攔住她,好言好語:“乖,別鬧了,我們回家喝,我那有一櫃子的酒,你喝到天亮都行。”
“我不跟你喝!”郝靓還是要去。
“聽話。你不跟我喝,跟誰喝啊?琳達宋康他們都回去了,你想跟誰喝?”武逸凡繼續哄她。
“真的?”
“真的。”
郝靓抓着他的手,“那我們回去吧。”武逸凡松了口氣。
他們剛準備從巷子裏出來,就響起了一聲輕佻的口哨。五六個衣衫不整的染發男朝他們走了過來,每個人手裏都提着鐵棍或砍刀。
為首的男人嘴裏叼着煙,眉毛上有道刀疤。他從頭到腳掃了遍武逸凡,嘴角露出不屑的笑,然後将目光移到郝靓身上,用手指夾下煙,一開口就是破鑼嗓:“喲,出來打野炮呢?”他身後幾個男人笑起來。
郝靓雖然醉了,但也能意識到這幾個人擋了他們的路,看樣子也絕非善類,肯定是要找他們麻煩了。
“想打架?”武逸凡氣定神閑,對這種場面并不稀奇。
“這話說的,沒事打什麽架啊!這樣,你把手上的錢和手機交出來,我可以考慮不搞你女人,不然……”刀疤男向身後的兄弟看了眼。他們立即舉起了手裏的家夥。
武逸凡讓郝靓後退一米,扶着牆不要動,取下手表放在她手裏,然後自己上前幾步,揉腕,偏頭,活動筋骨。
“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武逸凡的眼神在黑夜裏充滿殺氣,就像一頭身經百戰的野狼。
刀疤男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但他一想到身後還有那麽多兄弟,此時退縮,以後還怎麽有臉再在這片混,于是他吼了一聲,帶着他們一齊向武逸凡沖了過去。黑色的夜裏,拿着武器的一群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動作就被擊中要害,癱軟倒地,再也爬不起來。為首的刀疤男更是四肢扭曲,歪頭躺在地上,嘴角不停溢出白沫,渾身抽搐。
武逸凡整了整衣袖,氣息一絲不亂,扶過醉得坐在牆角已經快要睡着的郝靓,重新戴上手表,兩人慢慢走出了深巷。
司機早在外等候,一路平穩到家。
“人,人呢?”郝靓被放到床上,才想起來問。
“被我打跑啦!”武逸凡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尖,“今晚就不洗了,将就着睡吧。”他話剛落音,郝靓就“嘔……”一聲吐了自己滿身。
沒辦法,武逸凡搖搖頭,抓着她兩膀子往浴室拖。
“你,你幹嘛呀……”郝靓還亂動。
“給你洗洗,髒得不能看了。”
“洗,洗什麽……”郝靓閉着眼睛,嘴裏忽然唱起來:“we are the world,we are the childen!we are the ones who make a brighter day!”
調試好水的溫度,放滿一浴缸,武逸凡把郝靓就地脫了個幹淨,抱進了浴缸……
當中午最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郝靓臉上時,她終于醒了,頭疼欲裂,幾乎想不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麽。但下一秒,她發現有一條汗毛很明顯的腿搭在自己身上後,她才徹底醒了。她從床上“啊”地跳起來,迅速掀開被,然後看見了只穿着一條白色平角內褲的武逸凡。
“……”郝靓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才終于崩潰。因為她穿着一條她之前從沒見過的絲質內衣長裙,玫瑰色,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
“醒啦,我去給你煮點……”武逸凡話沒說完,就迎面被一個抱枕砸中。郝靓惡狠狠的用枕頭去壓他的臉,情緒失控:“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她聽見自己聲音又幹又啞後,頓時更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立刻跟武逸凡同歸于盡!
“咳……”武逸凡推開抱枕,從床上下來。光着線條美好,六塊腹肌的上身,他揉了揉短發,聲線慵懶:“你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再說,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值得這麽大驚小怪,難道你……”他說到這,特別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郝靓。
“我……”郝靓臉紅,耳紅,脖子紅,像只熟透的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