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pisode 8
你這樣刺激他真的沒問題嗎?真田不贊同地瞥了佑希一眼,欲言又止。雖然理解川崎佑希一定是在進行心理戰術,但生性剛直的他仍然覺得這種語言非常刺耳——尤其對于男人而言。
果然,遠矢健吾目眦欲裂,猛地站起了身隔着桌子就要對佑希撞過來,被身後站着的警察及時按住,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用兇狠的目光瞪着顧問小姐,眉頭緊皺,上眼睑劇烈地揚起,眼周緊緊繃着。
“是是,我的确了解你的憤怒了,所以可以不用這麽明顯地提醒我你想殺了我的事實。”佑希以一種常人為之感嘆的平淡表情說着刺激對方的語言,她甚至露出了不用微表情分析都能看出的輕蔑眼神,“反正像你這種膽小鬼也就只敢偷偷摸摸用自己的親生兒子誘|拐個把善良的女性,然後把她們囚|禁|起來欣賞她們死亡前的驚恐,挖出她們的心髒卻甚至不敢留下來作紀念,最後還沒種地抛|屍在肮髒雜亂的貧民區。”
“你想恐吓我嗎?想殺了我嗎?別開玩笑了!沒用的廢物才碰不到我半根汗毛!”女孩子的語氣高高在上。
“賤|人!”遠矢健吾臉頰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要不是被警員死死按住,他一定會沖上去讓對面那個喋喋不休的年輕女人閉嘴,但事實上,他只能徒勞地在椅子上掙紮扭動身體,的确碰不到那個女人半根汗毛。
“你看,你能宣張什麽力量呢?你連脫離他們的掌控接近我都做不到。”栗棕色長發的女孩漫不經心地壓下又一根稻草,“你只是個低|賤的體力勞動者,貧窮、病重,沒有創造力,也沒有任何男性魅力,沒有女人願意和你接近同你講話,你只能永遠生活在自卑和無奈中,到死都邋遢頹廢,軟弱無能。所以別說你不承認,我也不相信你有傷害那些女性的力量。”
“別掙紮了,廢物,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臉上挂着惡意的笑容,川崎佑希站起來将上半身傾向遠矢健吾,一字一頓地羞辱道。
“你這個母|狗|養的賤|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遠矢健吾似乎被氣得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重複這一句咒罵,對此佑希無動于衷,她沒趣地挑了挑眉,對真田聳了聳右肩,輕蔑地抽了一下嘴角。
“真是個不懂禮貌的下|三|濫!”她說,“這種家夥連趴在地上舔人鞋底上的灰都不配,那些被害的女人憑什麽跟他走呢?真田警部,我看你抓錯人了,這種草履蟲還是快點讓他從我眼前滾蛋吧!和他呼吸同一個房間裏的空氣都讓我覺得要中毒窒息了。”
真田還沒空對川崎佑希的毒舌進行反應,就聽見對面的遠矢健吾發出一聲受傷的野獸般的嘶吼,緊接着,房間裏響起一陣低啞詭異的笑聲。
“自以為是的婊|子!”一直快被氣瘋的遠矢健吾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得意地看着站起身來的川崎佑希,“你以為你還能有幾天好活?等着吧!我要把你死死地綁起來,扯開你胸口的衣服,在你心口畫一個大大的洞——比其他女人都要大。然後你就等着我鑿開你胸口的骨頭把你的心挖出來吧!像你這種賤|人,心肝兒一定是黑的。”
真田神色一凜,正要說話,被佑希狠狠一瞪制止了下來,然後,長發女孩不動聲色,鄙視地撇了撇嘴角,高高揚起了頭:“大話就免了吧!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做夢才能幻想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你這個人|渣!”
這一次,遠矢健吾沒有過激的憤怒,他盯着川崎佑希看了一會兒,表情詭異,然後咧開了嘴嘿嘿笑起來,渾濁的眼珠愉悅的顫動着,眼角勾出深深的魚尾紋。
“蠢女人。”他嘶啞地說,“我要用你的心來下酒。”
佑希斂了笑,走到遠矢健吾面前,俯下了身,與他對視着,右手搭在男人頸側。
外人看來十足暧昧的動作,卻讓遠矢健吾的表情重新慌亂起來。他拼命試圖向後閃躲,卻被椅子的靠背阻住了去向,漸漸變得狼狽,連額角都滲出汗珠來,喉嚨裏不安地發出不明意義的嗚咽,臉頰的肌肉神經質地顫抖。
Advertisement
“你不喜歡那些跳動的心髒的味道,對嗎?”長發女孩的語氣循循善誘,說話時呼出的氣息香甜,卻讓遠矢健吾越發緊張起來,從真田的方向看去,他能看出對方極力想要躲避川崎佑希的意圖。
“所以你小心地把它們藏了起來,輕易不想看到,但是要确保絕對可以控制,對嗎?”女孩的聲音輕極了。
遠矢健吾狠狠地吞咽了幾下,厭惡地閉上了眼睛拒絕直視近在咫尺的女孩子的臉。過近的距離讓他對女性的厭惡被全面激發。
“你怨恨妻子的離去,想要報複自私的女人,挖出她們無情的心,折磨這些情感的來源,尋求永恒的安慰。”遠矢健吾已經快聽不清川崎佑希在說什麽了,他的頭被女孩子的雙手強硬地扳過來,眼皮被冰涼的手指撐開,視線中,女性紅潤的嘴唇吐出令人絕望的詞彙。
“它們在哪裏?浴室?倉庫?閣樓?廚房?”
他用力擠着眼皮試圖閉上眼睛,然後,他感覺到桎梏着他頭顱和眼睛的手移開,女性香甜的氣息遠離了身側。
“真田警部,證據在廚房。”川崎佑希掏出濕紙巾擦拭着手指,語氣冷淡而篤定,“我想你需要将廚房的竈臺拆開,對,就是那種需要添柴生火的傳統竈臺,永遠不要指望這種貧窮的人家能用得起昂貴的液化氣。我相信被害人的心髒都被封存在這種冰冷的水泥和磚頭中。”
“你看,他又在瞪我了,說明我是正确的。”笑着望了一眼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遠矢健吾,佑希這次的笑容發自真心的輕松愉悅,“你得叫你的人動作溫柔點,可別碰碎了那些充滿福爾馬林的玻璃杯,因為就算是我也沒法告訴你那六顆心髒具體處于竈臺的什麽位置。不過我相信你,畢竟這只是屬于不用動腦子的體力工作範疇,你可以的,加油吧!”
專門針對女性的連環兇殺案告破,各大媒體社會部記者最近都在關注這個案子,由于犯人是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女性進行誘|拐,出于對社會穩定和輿論方面的考慮,警視廳并沒有對這項內容進行披露,再加上負責這起案件的真田弦一郎警部同樣不是個善于面對媒體的人,所以在記者會上并沒有留給各位記者太多提問的機會。
川崎佑希作為案件的參與人之一,自然遭到了好友中條和夏的“盤問”。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你确定警視廳對外公布的消息沒有水分?”以一名記者靈敏的嗅覺得出的結論,中條和夏一向對自己的直覺非常有信心。
“就算對象是你,我也有最基本的職業操守啊!可以公布給社會的就只有那麽多,你還是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比較好。”佑希守口如瓶。
也明白以佑希的立場實在不方便透露太多□□消息給她,但中條和夏仍然由衷地感嘆了一句:“總覺得,自從和手冢開始相親以後,你就越來越像他了,尤其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今天是周六,經歷了一周快節奏的工作之後,佑希深覺自己需要一個放松的周末來進行調整。晚上是和手冢約好一起去聽音樂會的時間,她就決定把白天的時間拿來進行游泳健身,順便做個按摩疏通經絡。
“話說回來,你和那位冰山檢事先生進展如何了?”并排躺在按摩床上,中條和夏顯得有些興致勃勃。因為佑希的專業,很少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心思時刻暴露在他人眼下,所以她甚至沒有多少朋友,更不要說交男朋友了,這次和手冢國光接觸了這麽久竟然還沒有負面反應,實在是一件很值得關注的事情。
“晚上我們約好去聽音樂會。”臉上敷着厚厚的礦物泥面膜,佑希閉着眼睛也能想象中條和夏驚訝的表情,果然很快,她就聽見旁邊的床上一陣淩亂的響動,夾雜着按摩師要對方不要亂動的提醒。
“你說你們約好去聽音樂會?誰提出的?該不會是你吧?”記者小姐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果然資深外貌協會,這麽快就敗給美色了!”
要不是敷着面膜,佑希真想送和夏一個大大的白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膚淺的花癡女人?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和夏才不理會佑希的反駁,她已經陷入了自我世界,若有所思地嘀咕着:“難怪今天又是游泳又是做按摩的,原來是晚上要約會,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麽?”
“你腦洞太大,鑒定完畢。”佑希沒好氣,“首先,每周游泳兩次是我的習慣,其次,我做保養是為了緩解快節奏工作帶來的疲勞,最後,再說一遍,是他問我要不要去聽音樂會。”
“雖然我是打算和他深入接觸一下,但是我是沖着人品,你懂不懂?搞明白我找的是結婚對象,才不想要個花瓶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真田君~
作者也要為你點蠟了~
誰讓你常年黑着一張臉不符合我們佑希的審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