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給人取子彈

都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笑着對愛秋說:“叫愛秋是吧,我帶你看看我們蓮花山。”

姑娘大方的答應一聲:“哎。”慢慢的跟着敏瑜出了門。

敏瑜看着身後半步遠的姑娘,心想要是跟她過一輩子倒也值了。

姑娘一直沒開口,敏瑜找話跟她說:“我們這雖然是遠點可是人都很好,地裏打的糧食也都夠吃。”

姑娘說:“我們小隊有的家夠吃,有的不夠,我們家孩子多,都長大了,就夠吃。”

敏瑜說:“在山裏勤快點還是夠吃的,這兩年也不跟那幾年似的管的嚴,家裏養點豬雞啥的都沒人管了。”

姑娘說:“嗯,我娘養了兩口豬吶,見天的割草烀豬食,糧食少淨喂菜了。”

敏瑜聽着姑娘唠叨家裏的事覺得這姑娘還行,知道過日子。心裏又多了幾分好感。

四丫很滿意這個姑娘:“長得好看,還會過日子,家裏外頭的都是一把好手,娘家哥哥多,到時候能幫上你一把。”

敏瑜也很中意,當下就答應了,四丫高興的找孟嫂子商量啥時候定親。

敏瑜去下邊給人看病的時候聽說這姑娘挺過日子,還孝順,家裏多少個提親的都沒答應,就為着在老的跟前多呆兩年。

那人打趣敏瑜:“你這身板,我看夠嗆,他們家的爺們兒都跟牛犢子似的,你要是給人家氣受,呵呵,可有你好看地,他姐夫可是沒少吃這幾個小舅子的拳頭。”

敏瑜稍微的打聽一下那人就告訴了敏瑜,他們家八個孩子,姑娘是老幺,上頭六個哥哥,老大也是姑娘,嫁了個懶漢,天天的挨小舅子的訓斥。

敏瑜聽了不禁暗暗皺眉,這要是有點事就回娘家告狀,這日子可沒法過。

聽那人又說:“他們朱家講理,你別瞎想,老頭子最公正,說話辦事一口吐沫一個釘,是個好人吶,小夥子娶他家姑娘你就享福去吧,又能幹長得還俊。”

敏瑜回家樂滋滋的學給四丫聽,四丫笑的都合不上嘴了。

接下來就是房子問題,住在哪。敏菊就要搬出去,敏瑜不讓,說好先住老大的房子,慢慢再蓋。

定親那天敏瑜着實吃了一驚他覺得自己還是托大了,這姑娘的娘家人太強悍了。

一個六十來歲的高大的老人帶着六個一樣高的漢子是什麽感覺,敏瑜想起了他二大爺,當年他也是這麽帶着兒子上山下地的幹活,讓一村的人羨慕。

你見過自個爹親自給閨女定親的嗎?人家爹就來了,這就是個下馬威,日後你若是對我家姑娘不好,哼,咱等着瞧。

比着人家定親都是女眷的不一樣,朱家來的除了愛秋姑娘都是男人,連她嫂子都沒來,甚至他們家的小漢子都來了。敏瑜頓時覺得這媳婦娶得不易。

老頭坐炕上笑呵呵的跟老四和老五說話,四丫和幾個妯娌旁聽。

老頭說:“我家姑娘雖是老幺,可沒慣着,咱莊戶人家的的閨女幹活也是把好手。”

老五心想:這老頭可真不客氣,笑着說:“聽媒人說了,這愛秋是能過莊家日子的,我門家敏瑜那是燒了高香了,我三嫂有福。”

老四說:“我們家敏瑜要不是趕上□那也得留在城裏,就現在也是不好說地。”

老頭說:“嗯,我看這小夥子倒是踏實,要不我也不答應,給我家姑娘提親的也不少了。”

老四笑着開懷:“那是,敏瑜這孩子從小懂事,沒讓大人操過心,不跟別的孩子打架,等愛秋過了門一準過好日子。”

敏瑜聽着兩家大人誇自個孩子都不帶臉紅的,他聽不下去了,悄悄的出去了。媒人找着他換手記他才進的屋。

姑娘給了一副繡好的鞋墊,紮着密密匝匝的針腳,一看就是好活計。

敏瑜給的是一個紅圍巾,大夥嚷嚷着給戴上,敏瑜笨拙的給姑娘圍上了。姑娘的臉映着通紅的圍巾就像是春日裏綻放的迎春花。

當晚姑娘留在了齊家,這是農村的風俗,姑娘定親的第一天要留在婆家住,其實也是農村的一種陋習,姑娘這一晚是要跟準姑爺睡的。

四丫早早的騰了屋子,她讓敏璋回去住了,屋裏只留下了敏瑜和愛秋姑娘。敏瑜覺得渾身的不自在,好像在占人家姑娘便宜一樣。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愛秋姑娘也很緊張,這事誰不緊張啊。

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愛秋只覺得一股股的熱浪襲來,她的額頭漸漸的滲出了汗水,死死的攥緊了手,忽然感覺手被人抓住了,她更緊張了,說話都不利索:“你、你、你。”

敏瑜笑着說:“別害怕啊,我讓五嬸過來跟你做伴,我上那屋住去,”

愛秋對上一雙深潭般的眸子,帶着淡淡的笑意,嘴角眉梢都是那麽的好看,心理的恐懼一點點的散去,她笑了笑問:“那樣好嗎?”

敏瑜說:“沒事,這事本就不該這麽做。”

愛秋此時已陷入了那雙深潭:“要不,你在這屋吧,咱倆各睡各的。”

敏瑜忽然加大了笑意:“我可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你不怕我?”

愛秋羞紅了臉:“早晚不都得....。”她說不下去下面的話。

敏瑜挑了挑眼眉,眼神裏透着戲虐,輕輕的說:“早晚得幹啥?”

姑娘的臉更紅了,使勁的低着頭。敏瑜笑着把她的頭搬起來:“這麽低頭不好。”

倆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敏瑜握着姑娘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慢慢摸着姑娘的臉,感覺手下一片嫩滑,姑娘特有的馨香鑽入鼻中,心理酥的一下,他後悔說不在這屋住了。

愛秋沒躲開敏瑜的手,她只覺得有一股帶着汗味的男人氣息萦繞着,微微的沉醉了。

倆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敏瑜才覺得摸着姑娘不妥,慢慢的放下手,手指還輕輕的撚了一下,再沒了那嫩滑。微微有些失落。

愛秋輕輕的開了口:“天不早了,歇了吧。”她沒說讓敏瑜去那屋,也沒說留在這屋,自顧自的脫鞋上炕了,鋪好剛剛搬過來的新褥子,攤開了被子,轉過來看敏瑜。敏瑜此時很不想走,可是話說出去了又不好收回來,站那沉思。

愛秋輕咳了一聲:“你上炕吧。”

敏瑜玩味的看着愛秋,愛秋說:“說好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敏瑜看着她輕笑,不出聲,愛秋羞得低了頭,敏瑜說:“可是你不讓我走的。”

早起,愛秋羞惱地看着對她笑的開懷的敏瑜。

二憨在屋裏委屈的跟敏荃說:“我那時候咋那傻呢。”

敏荃奇怪:“咋傻了?”

二憨說:“定親的時候啊,我咋不知道姑娘要留在男人家裏呀?”

敏荃瞪他一眼,慢慢的鋪炕去了。

二憨在繼續說:“我要知道說啥都定了親再過來,熬油似的熬了一年多,你說我傻不傻。”

敏荃繼續不理他,二憨繼續說:“你得補償我,定親要是住了我家那我就不用熬着了。”

敏菊還是不理他,二憨過去一把就把敏荃掀翻了,在她臉上親了兩口:“讓你不理我,看我晚上咋收拾你。”

孩子在旁邊哈哈的拍手叫,敏荃氣的擂他後背幾下子,二憨才哈哈的笑着撒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讓敏瑜娶梅子筠來着,想想門不當戶不對的找了朱姑娘來。

☆、一進岳家敏瑜失态

定完親第二日是要回娘家的,敏瑜早早起來了,家裏雖然不富裕給親家的禮還是要拿的,倒也預備了兩瓶酒一匣果子,敏瑜覺得這些拿不出手,又找出點蘑菇幹菜的帶上了,四丫笑着說:“去了少說話,少喝酒。”

敏瑜笑呵呵的應着,帶着愛秋出了門,朱家離敏瑜家至少三十裏,兩人走到一半,姑娘的哥哥趕着馬車過來接了他們回去。

敏瑜看見老朱家的一家子,感嘆遺傳的強大,他丈人朱老頭高是很平常,他丈母娘高的讓他咂舌,老兩口站一塊只差了半個頭,敏瑜心道:難怪這一家子都這麽高。他媳婦在朱家是最矮的,和他也只差了半個頭。

老太太長得耐看,都說一百個漂亮大姑娘也長不了一個漂亮老太太,朱家這老太太就是那一百裏頭拔尖的那個,長得慈眉善目的,不似農村常年的風吹日曬的黑紅而是呈現一種奶白,還有一層淡淡的光澤,這是農村女人很少見到的,長長的眉毛,細細的眼睛,鼓鼓的鼻子,說話帶着濃重的口音。

愛秋看他驚異笑着說:“我娘是蒙族人,說話帶點別的味,我大姨比我娘還好看,我姥姥更好看。”

敏瑜了然,難怪皮膚那麽好,又奇怪:“還有姥姥?”

愛秋奇怪的看他:“有啊,你沒有嗎?”

敏瑜方覺自己失口:“我媽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沒有了,我沒見過。”

愛秋說:“我姥姥人可好了,一會兒我領你去。”

敏瑜說:“他們也住這村裏嗎?”

愛秋笑嘻嘻的說:“就在下邊,我姥爺成份不好,家裏房子地都沒收了,沒處住,我爸接過來下邊給蓋了房子,他們就住這。”

敏瑜在家也不矮了,和朱家人一比,只是平平,就是他大舅子十多歲的兒子也快和他平頭了。

敏瑜聽說他丈母娘因為個子高嫁不出去,他爺丈人就相中了她個高,親自上門提的親,他丈母娘體格好,幹活不輸于一個老爺們,就是現在老了下地幹活一般的小年輕也比不上。

吃飯的時候他的大舅子們端着架子不能灌他喝酒,一幫小侄子早就得了話,一定要灌他。敏瑜的酒量好,愛秋護着,誰要灌就直接揪着耳朵拎出去,看的敏瑜目瞪口呆,雖是這樣也還是多喝了不少的酒,

愛秋領着他出去醒酒,倆人溜達去了愛秋姥爺家。爬上一個土坡目力所及是一處山坳,土坡下有一溜草房,寬敞的院子裏是綠油油的菜園子,大門口搭了葫蘆架子,很大的一架,敏瑜走在這綠色的走廊裏才看清楚,這不止是葫蘆,還有葡萄絲瓜,和一種長得很大的南瓜,長得長長的葫蘆茄子,圓圓的南瓜和葫蘆,一串竄紫色的葡萄,不時的會碰着頭一下,還要躲着走。

敏瑜感嘆:“這個東西可真好,我回去也弄一架。”

愛秋笑着說:“今年不行了,明年咱們種一架,我移過去兩顆葡萄秧,過兩年就能結了。”

敏瑜聽她說的是咱們,心裏癢癢的,靜靜的注視着她,喝過酒的小臉白裏透紅,眼睛閃亮,紅豔豔的小嘴閃着水潤的光澤,敏瑜覺得喉頭發緊,有一種想要堵住那小嘴的沖動。下一刻,他果然借着酒勁沖動了,他攬着姑娘的纖腰親了上去,那唇的甜美讓他頭腦發熱,越發的用力,姑娘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一味的任他索取。

敏瑜氣喘籲籲的放開姑娘,姑娘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異常的豔麗。敏瑜癡癡的看着姑娘,姑娘的眼裏閃着不解,委屈嗔怪和熱切,敏瑜的頭還在發懵。

聽見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親熱夠了沒有?夠了就上屋,不夠我再等會兒。”

敏瑜驚駭,循聲看去,一個中等個子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他們,眼裏透着的分明是揶揄。

姑娘一跺腳跑了過去:“姥爺看我笑話,”語氣分明是撒嬌。

敏瑜這時才确定這老人是姑娘的姥爺,上前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姥爺”。

老人仰頭轉着看他的葡萄架:“我聽說你們來了,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原來躲在我這葡萄架下親熱,這倒是個好地方,就是人來人往地。”

敏瑜震驚,這老人還真是讓人無語,這事他們知道了不訓斥幾句嗎?那句話是暗示我下回找個僻靜的地方嗎?

愛秋攙着老人胳膊進了屋,屋裏炕上地下都是人。敏瑜看的眼暈,不解看姑娘,姑娘沖他撇嘴。敏瑜立時明白了,人家本來都在外頭來着,他和姑娘那點事愣是讓人家都躲到屋裏來了,只留了老人圍觀。

敏瑜頓覺血往上湧,臉一點點的變紅,他大覺尴尬,長這麽大就親過一回姑娘還讓人圍觀了,讓他情何以堪。

老人哈哈笑着,一個個的給他介紹自己的兒子,老頭四個兒子,倆姑娘,除了愛秋娘不在,其餘人全在了,還有他的兒媳姑爺,敏瑜覺着這臉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這家人對敏瑜的尴尬無所知,一個個的都很親熱,拉着問東問西,問這問那,敏瑜漸漸的融入到了這股氣氛當中,跟着姑娘的舅舅們打成一片,以至于沒讓回家留下吃飯。

這幾個豪爽的舅舅一個比一個能喝,他們用蒙古人特有的豪爽把敏瑜灌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起敏瑜的頭悶悶的,他頭回喝這麽多酒,老人給他一碗水:“喝吧,蜂蜜水,野蜂子釀地,解酒。”

敏瑜端過來咕咚咕咚的就喝下去了,一股清甜充斥在喉間,他覺得精神好多了。

老人說:“好小子,酒量不錯,姥爺稀罕,我尋思你咋着也得睡到晌午去,沒想到你這會子就起來了。”

敏瑜不好意思的說:“昨晚喝多了,沒耍酒瘋吧,我咋睡的覺都不知道了。”

老人瞅了他一眼:“你真不知道?”

敏瑜搖頭:“不記得了。”

老人說:“你非要讓我們小秋送你回去,後來小秋就跟你回去了。”

敏瑜“啊”,他頭疼了,這丢人還沒完啦。

老人看他那副死了爹的苦相,哈哈大笑:“逗你玩地,真是個實心眼地。”

老婆兒在旁邊嗔怪的說:“你們爺們呀,就知道喝酒,這新姑爺就灌成這樣你讓人家下回咋來?”

敏瑜連連白手:“沒事。我真沒事。”

老人說:“沒事就好,沒事常過來跟我老頭子說說話,我家這丫頭養的嬌,你可得多讓着點。”

敏瑜忙不疊的點頭:“那是那是。”

敏瑜下晌酒完全醒了才走,姑娘送了敏瑜老遠出來,敏瑜看她戀戀不舍:“回去吧,我看着你過了山彎。”

姑娘不走,站着看着敏瑜,敏瑜過去拉着她手說:“過幾天我來接你上家裏住幾天,你在家等我啊。”

姑娘紅着臉點頭,看着敏瑜眼睛亮晶晶的,敏瑜心動,上去捧着姑娘的臉在額頭親了一口:“快回去吧,在送下去就送到家了。”

姑娘紅着臉轉身跑了,敏瑜目送姑娘的身影在轉彎處消失,慢慢的轉過身往家走去。

四丫在家等的心焦,見他回來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回來了,可急死我了。”

敏瑜說:“着啥急,我是去丈人家又不是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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