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回去就住下的?讓人家笑話
思亂想,不覺前面的梅子筠已經停了下來,一步就撲了過去。
梅子筠在前面剛剛站穩,回頭說:“到了,”他就撲了過來,她驚叫一聲,敏瑜反應還算敏捷,抱着她使勁的一轉,梅子筠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梅子筠半撐着身子趴在他身上咯咯笑個不停,笑的敏瑜渾身癢癢,感覺自己的某處動了一下。梅子筠在上邊也感覺到了,臉明顯的僵住,騰的就紅了。敏瑜低笑:“你起來。”
出乎敏瑜的意料,梅子筠竟然又趴在了他的身上,還往前湊了湊,直接就親了他一口說:“今天我有好事告訴你,你猜猜。”
敏瑜微微的挺起頭,眯着眼睛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紅豔豔的小嘴,還是那麽漂亮,招人喜歡。這人今年也三十二三了吧,怎麽不知道這樣的姿勢讓男人很難過?他心裏納悶,這個梅子筠,他的身體僵硬,她沒覺察嗎?
梅子筠見他不說話,笑着将頭放在他的頸窩,小嘴對着他的脖子呼氣問:“怎麽不說話?不想知道?”
敏瑜覺得自己快變僵了,他直挺挺的躺着,手腳無措,梅子筠偏在他身上亂動,他低聲說:“子筠,你先起來。”
梅子筠沒有動靜,他的手試探的放在她的腰上叫她:“子筠。”
梅子筠還是沒有答應,他輕輕的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子筠?”
梅子筠癢癢,咯咯笑了起來,擡頭看了他一樣說:“真傻。”
敏瑜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撓了一把,癢的不行。他使勁的摟着梅子筠的腰,一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看着那嬌嗔的眸子,眼睛裏閃出了一抹赤色,輕輕的對着那唇吻了下去。
許久,兩人的唇才分開,眼睛都亮晶晶看着對方,梅子筠推他說:“你先起來”,敏瑜抱着她一翻,又讓他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梅子筠在他身上趴了一會,坐了起來,像是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說:“你等着。”敏瑜半撐着身子看她,只見她利落的脫了上衣,露出箍的緊繃繃的襯褂,顯露出窈窕的身形。
敏瑜嗓子發幹,心突的一下,卻皺眉說:“快穿上,山上風大。”他撿起那衣服起來就要給她穿上。就見梅子筠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利落的脫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粉色秋褲。敏瑜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她。
梅子筠一邊脫衣一邊說:“我今天就要把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怎麽攔着我?”
敏瑜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難怪她說今天有好事,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他忙站了起來,這樣怎麽行,姑娘家的名聲可是大事。他撿起地上的衣裳忙着給她穿,梅子筠奪過來往地上扔,兩人撕扯着,敏瑜的雙手環住她說:“聽話,穿上,這事不是這樣解決的,能用好的方法為啥用這樣的。”
“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她說着雙手已環住了敏瑜的脖子,紅潤的小嘴印在他的唇上,舌頭撬開他的牙齒鑽了進去。
敏瑜躲閃,子筠追逐,敏瑜看着那明亮的眼睛,心裏化成的水,抱住她的腰,狠狠的回吻。姑娘特有的芬芳在口齒間傳來,敏瑜那空寂的許久的心漸漸複蘇,他沉浸在這美好的氛圍裏,可下一刻子筠的那伸進他褲子中的手讓他的腦中驀地清明,這樣不行。抓着她的手嚴肅的說:“別脫,這樣不行,這麽下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
子筠賭氣:“不管,反正這回我是來真的了,我三十好幾的人了,在這麽下去,我什麽時候才能跟你在一塊過日子?”
“再想想辦法,一定能解決的。”敏瑜抱住子筠,心裏感動不已,多好的姑娘啊,自己絕對不能辜負了他。他使勁的往懷裏抱她,只想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從此再不分開。
敏瑜在理智沒有讓子筠弄沒之前趕緊哄她穿好了衣上,看着那凸凹有致的身段,他惱恨自己太理智了,又慶幸自己的理智,他們家總是講臉面的,若是弄出點事來,誰臉上也不好看。
二人卿卿我我的回了家,敏荷在門口搭着涼棚在瞭望,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來,笑着迎過來問:“這是跑哪去了,我等了老半天了。”
敏荷已經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她皮膚白,又是在醫院工作,常年不出門,養的細皮嫩肉的,雖已半老,卻風韻不減當年,那細長的眼睛和敏瑜一樣,還是那麽耐看。
敏瑜和子筠一起笑着叫了聲:“大姐。”
敏荷笑盈盈的拉住子筠的手問:“怎麽這麽長時間,石頭說你們上山去了,我還說你走這麽遠也不歇一會兒。”
子筠的臉上泛起紅暈,瞥了敏瑜一眼,敏瑜會意,笑着說:“她老沒來了,帶她轉着看看,過幾天葉子落了就不好看了。”
梅子筠點頭說:“嗯,這時間長不爬山都上不去了,走這麽一會兒我就累的慌了。
敏荷深深的看了一眼敏瑜,拉着子筠進院,敏荃在後頭招呼他,兩人一前一後跟着回去了。敏瑜看着敏荃,又看看走在前面的敏荷,不由的做了比較。
敏荃在鄉下,雖說二憨能幹,可是她也要下地幹活,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曬的臉色發紅,眼角已經有了皺紋,除了那好看的眼睛依然明亮,跟敏荷比,還要老上幾歲。
敏菊在他們大學畢業後就去了東北,在那邊找了臨時工作,孩子一起帶了過去,家裏的活計就都落在他們兩口子身上了。
敏荃讓四丫在家帶孩子,她也跟着也下地。那幾年走小隊,都要掙公分,今年分了地,凡是都是自個的了,就更加賣力了,畢竟孩子多,老大也要上高中了,雖說是在敏荷家,可是也要掏點錢不是?況且自個家也不是一個孩子在他們家上學。她們兩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白在人家吃住。
四丫見進院這麽多人,樂的不見了眼睛,家裏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她趕緊招呼着子筠,讓孩子搬來小凳子拉着她坐下,又忙着倒水。子筠攔着她說:“大娘,都不是外人,快別忙了,我自己來就好。”
“不好,我給你倒,你都有兩三年沒來了,我想你想的慌,你這死丫頭,走了就不知道回來。”四丫扳着臉說。
子筠笑着接過她倒的水說:“那不是敏瑜不帶我來嘛,這回還是我大姐帶我來的。”她輕輕的瞥了一眼敏瑜“敏瑜是怕我來給您添麻煩。”
四丫瞪了敏瑜一眼:“你別聽他的,只管來,這也是你自個家,為啥要聽他的”她拉着子筠的手拍着說“只管來,啥時候來大娘都歡迎。”
子筠笑的眉眼彎彎的看着敏瑜。
敏瑜委屈的說:“我啥時候說不帶你來了?這回我也不知道你要來啊?”
子筠咯咯的笑,四丫故意扳着臉說:“聽好了,以後要常帶子筠家來,我就稀罕她來。”
敏瑜看着子筠笑的得意,也跟着笑了起來,子筠拉着四丫的手說:“這回我可是有好事要告訴您的,想不想聽?”
作者有話要說:
☆、議婚事 四丫喜極而泣
敏瑜的臉微微泛紅,子筠微微側頭,看着敏瑜,臉上露出調皮的笑。雪白的脖頸上一抹紅色印記露了出來。四丫的年紀雖然大了,可是眼神好使,看見那紅印問:“那脖子咋啦?蚊子叮的吧?”
子筠臉上一紅,手趕緊摸向那裏,紅着臉瞪了敏瑜一眼說:“可能是剛才上山的時候叮地,這時候怎麽還有蚊子呢?”
“嗨,那不是蚊子,是草虮子,叮人疼着呢,你等着,我給你找清涼油抹抹就好了。”
四丫叨咕着上屋:“這上山的時候一不注意就讓草虮子叮喽,可得小心着,那玩意叮了好幾天才下去,疼着呢。”
敏荷是過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笑着說:“子筠,剛才你說有好事,啥好事呀,說來聽聽,讓大姐高興高興。”
子筠咯咯笑着看了一眼敏瑜說:“真是好事,要不讓敏瑜說?”
敏瑜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說:“真要我說?”
子筠咯咯笑了一會兒說:“行了,還是我說吧。”
敏荷板着臉看着敏瑜問:“說吧,你兩在山上幹啥了?”
子筠拍了她的手一下,撒嬌的說:“大姐,我說的是好事,你就別問別的了,再說我也三十來歲的人了。”
敏荷說:“別的我不擔心,你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了,就怕鬧出事來對你不好。”
子筠說:“我這回來就是為這事來的,我把戶口本都頭出來了,這回我跟着敏瑜去東北把結婚證辦了,咱就光明正大了嘻嘻。”
敏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問:“你媽那咋說?”
“她愛咋滴咋滴吧,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再這麽下去敏瑜都四十了,那時候要孩子都晚了,再說我也歲數不小 了,也該有個家了,她要是為我考慮就不該攔着我。”
敏荷輕輕的嘆口氣說:“在當媽的眼裏,自己的女兒都是無價寶,啥樣的男人也配不上,跟着敏瑜委屈了你。”
“怎麽會?“子筠搖頭:”我就喜歡他,喜歡這麽多年了,找個自己喜歡的多不容易啊,我都三十好幾了,還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麽人嗎?要是真為我好,就讓我跟敏瑜在一起,人這一輩子,找個喜歡自己的人容易嗎?”
敏荷笑着拍拍她的手:“是不容易,喜歡就好,要說我家敏瑜還真跳不出別的毛病,就是太講義氣了。”
子筠笑着說:”就喜歡他,啥樣也喜歡。”
敏荃看着喜滋滋的模樣,也跟着高興,敏瑜有個媳婦最好了。她在一地的倭瓜裏挑了挑說:“一會兒我給你炖倭瓜吃,你最愛吃的。”
子筠高興了,站起來說:“我給你挑,挑這個我在行,保管又甜又面。”
敏荃家的小五搬着一個倭瓜,當球滾了起來,敏荷笑着說:“你就知道禍害,這東西過賤年的時候當糧食吃,我可沒少吃它,現在看見就泛酸水 。”
子筠笑着扒根苞米,說:“說起來那幾年還真是苦,我記着那年,那是七幾年來着?忘了,好像是二姐生九斤那年,糧食是不夠吃,淨吃倭瓜了,吃的看見倭瓜就想哭。”
敏瑜搖頭想了想說:“那年我去四叔那了吧,這事我咋不知道?”
敏荃說:“你哪知道啊?媽也沒敢讓你知道,也就我在月子裏還吃點糧食,別人淨吃菜了。”
敏瑜嘆口氣,笑着說:“這以後就好了,政策好了,就等着過好日子吧。”
敏荃說:“不變就好。就怕改完了又變了,人經不起折騰了。”
四個人在院子裏說的熱鬧,一堆苞米也扒的差不多了,四丫端着個簸箕,裏頭放了個籮,籮裏裝了金黃的小米。敏荷見他出來問:“媽你找的清涼油哪去了?”
四丫一拍腦袋:“嗨,你看我這記性,想着進屋有啥事,找一圈忘了,就想着晚上貼小米面,舀了小米就出來了。”他把簸箕遞給敏荃“你先端着,我進屋找去。”
敏荷笑着說:“瞧您着記性,不用找了,子筠說沒事了,抹那個味道也不好聞。”
四丫說:“那哪行切,我找去,你等會啊。”
子筠忙拉着他說:“真不用了,明個就下去了,現在一點也不癢。”
“真不癢?那讓我瞅瞅。”四丫就要看子筠的脖子,子筠哪敢讓她看呀,那是敏瑜使勁嘬出來的,她忙說:“不用,不用。”便說邊給敏瑜使眼色。
敏瑜說:“媽,別看了,子筠說沒事就沒事了,咱去軋碾子吧,早點粉上面,晚上貼小米面好吃。”
四丫見都說不用了,也不再堅持,去接敏荃的簸箕,敏瑜伸手接過說:“我去就行了,您不用去了,一會兒就軋完。”
四丫看着敏瑜端着簸箕,子筠在後頭跟着,她覺得他們幹不妥當,還是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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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軋碾子快,三人一邊說就把那點小米軋了,四丫看着軋好的小米面說:“以前哪舍得軋小米吃呦,都是過節的時候軋點,不知道要摻多少棒面進去,現在的日子好過多了。”
她這剛篩上小米,敏荃端着一瓢黃豆出來說:“媽又忘了拿黃豆了,我進屋看一瓢黃豆在櫃上放着呢。”
四丫“哎呦”一聲:“我說咋少點啥呢,敢情是黃豆又忘拿了,哎呦,這人歲數大了,就是不中用了,這點活也丢三落四地,唉,沒活頭了。”
子筠說:“大娘說啥呢,這就沒活頭了,還等着你給我們看孩子呢。”
四丫聽了她的話眉開眼笑,曬面的籮拍的梆梆響,說:“你們要是不嫌棄我這老婆子,就趕緊結婚,趁着我還動得了,給你們看一個。”
敏瑜看着子筠,眉頭微微皺着,子筠不以為意,一把抓住敏予的胳膊,笑着說:“行,那就等着吧,我明天就跟敏瑜去登記,把證領了。”
四丫篩面的手一頓,不敢相信的問:“說啥?明個就辦證?”
子筠點頭,敏瑜驚訝的看着她,她笑着說:“別不認識我是地,我戶口本都帶來了。”
敏瑜笑着拍了她的頭一下問:“那單位證明呢?”
“帶來了,就等你一起登記去了。”
敏瑜認真的看着她問:“你想好了?”
子筠認真的點頭:“想好了。”
敏瑜說:“好,等我回單位辦。”子筠笑着眉眼彎彎,四丫使勁的曬那點已經曬完的面,敏荃看着搶過他手裏的籮說:“都篩完了,軋黃豆去。”
四丫擡起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低頭倒黃豆去了,小半升的黃豆,嘩啦倒在碾子上,滾的哪都是,她手忙腳亂的趕緊收拾。
敏瑜笑着說:“這是咋的了,就為了我說要結婚你至于嗎?”
四丫劃拉着黃豆,沒好氣的說:“至于,你們軋吧,我不管了。”說完回家去了,敏瑜看着她的背影,心裏生出幾分感慨,勞碌了一輩子,為的只是兒女。
敏瑜蹲在地上把黃豆一粒粒的撿,撿起來,吹落了灰,姐仨軋了,端着回來家。子筠也能理解老人的心,苦巴苦業的把孩子養大,就為了看着兒女成家。這一聽說兒子要成家了,高興的回屋哭去了。
敏荃端着軋好的面走在前面,敏瑜和子筠并排走在後面,倆人低頭說着話,石頭噌噌的跑了過來說:“爸,我奶哭了。”
敏瑜的眉皺了起來,這是何必呀?唉,他說:‘沒事,一會就好。”
子筠說:“我去看看,你們慢慢走。”
敏荃攔住她說:“不用去了,讓她哭一會吧,哭完了心裏舒坦。”
三人慢慢的往回走,石頭不明白為啥奶奶哭沒人管,噌噌的跑了回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敏荃忽然說:“姐夫和小罴咋還不回呢?”
敏瑜這才知道,原來李玉霖也回來了,責怪敏荷:“大姐也真是,我跟姐夫好幾年沒見了,你咋不早說?”
敏荷說:“你姐夫帶着小罴回去幫着收秋去了,橫是就在那頭吃了。”
正說着,就聽見外頭說話聲,石頭聽見了說:“小哥回去來了。”
院子裏真是玉霖和小罴,敏瑜趕緊迎了出來,兩人見了又是握手又是捶胸的,好不親熱。
敏荷見倆人說的熱乎,招呼着說:“上屋說話去,在外頭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着。”見倆人進了屋,敏荃問小罴:“你奶家飯可真早。”正在往裏屋走的玉霖腳步一頓,聽了小罴的話才走了進去。
小罴笑嘻嘻的說:“沒吃呢,我想着跟小舅一塊吃。”
敏荷笑着打趣:“啥都想着小舅,小舅回來連媽都不要了。”
小罴進屋去了,看了一眼玉霖,搖搖頭,湊在了敏瑜跟前說:“小舅,今晚喝酒不?”
敏瑜問:“想喝酒了咋的?”
“嘻嘻,我想和我二姨夫燒的酒,那味可真好。”
玉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吱聲,小罴撥弄着石頭的頭發說:“石頭,你去跟你二姑夫要一壇酒,今晚和個一醉方休。”
石頭爽快的答應了,拉着小五的手說:“走看看你爸回來沒?都這時候了還不進家。”
孩子出去了,敏瑜和玉霖坐在炕上唠起家常,剛說了沒兩句話,外頭吵吵嚷嚷進來了兩個人。
敏瑜順着窗戶看出去,看見玉霖的老娘和二弟來了,忙下地穿鞋迎了出去,熱情的招呼着:“二嬸,你咋來了?這大黑天的?”
“哼,我咋不能來?我來瞧瞧我那兒子。”李二媳婦堵了一口氣說。
敏瑜說:“這是咋的啦?我姐夫得罪您了?那可要說說,我們給您出氣。”
作者有話要說:
☆、蠢玉庭 欲強人之所難
李二媳婦拉着敏瑜的手坐在了炕沿上,拍着他的手說:“你媽就是好福氣,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好,你大姐我可從沒挑過她,從小就懂事,你姐夫,哼”他瞪了一眼李玉霖“他就沒聽過我的話,敏瑜我跟你說。”李二媳婦拉開了架勢,就要說。
李玉霖截住話頭說:“媽,敏瑜他們幹了一天的活了,還沒吃飯,有話明個說。”
“那不成。”李二媳婦立刻不讓了“明個你們走了,今個晚上我非說不可。”
敏瑜直覺這娘兩個有事,玉霖一定是不想讓敏荷的娘家人知道,他看了一眼小罴,小罴撇嘴,指指玉霖的二弟,他心裏就有了算計,這事肯定是跟敏荷有關了。他說:“二嬸有話就說。”
李二媳婦說:“你看你們家,你,敏璋,老翟家的翟遠,你們家石頭,你二姐屋裏的力生,立新都是在你大姐家上的學,這事我管不着,當年你們去的時候也帶着口糧,買房的時候也出了力,我挑不出啥,咱們這山裏的條件不好麽,沒辦法。”’
敏瑜不知道他啥意思,只點頭說:“是條件不好,那幾年多虧了我姐和我姐夫。”
李二媳婦點頭說:“別的也沒啥,你是他兄弟,能幫的就得幫,你說是吧。”
敏瑜點頭說:“是,兄弟嘛,能幫就得幫。”他隐隐想到了事啥事,他聽敏荃提過,李二那二兒子的孩子上學的事。
“可不就是這事,你說我今個跟玉霖說,讓老二的倆孩子上他們家念書去,玉霖就是不讓,你說說,當初你們一大幫孩子都在那,我也沒聽他說個不字,咋到了咱們自己家就不成了呢,敏瑜啊,我不是攀你們,可是我家玉庭是他親兄弟不是?”
玉霖在一旁開了口:“家裏孩子多了,沒那麽多的地方,敏荷歲數也不小了,上一天班累夠嗆,哪有精力再照顧孩子?”
李二媳婦噌的站了起來,指着玉霖嚷“啊,沒精力?到了自己家就沒精力了,照顧別人的孩子咋就有精力?我看你就是忘了自個姓啥。”
敏瑜見他娘兩個吵了起來,也不好插嘴,雖說他說的不好聽,可是不能火上澆油不是?忙拉着李二媳婦坐下說:“坐下,坐下說話,好好說。”
李二媳婦氣哼哼的坐了下來,沒等玉霖說話,玉庭開了口:“敏瑜你說,我就是想讓孩子下去上兩天學,咱們這實在是遠,早晨孩子六點就走,到學校八點,晚上到家又七八點,頂星星走頂星星回,我這心裏頭疼的慌,尋思跟我哥商量商量,讓孩子下去念完小學,中學住校,可我哥不願意。唉”
敏瑜聽了心裏泛起了嘀咕,雖說自己以前在他們家念書,可是吃喝都是在自家帶去的,就連敏璋和翟遠那時候帶的口糧也只有多沒有少的。況且,那時候敏荷沒工作,現在家裏已經四個孩子了,要是再去兩個,真夠敏荷受的。他還沒想出要說啥。
小罴笑嘻嘻的接話:“我媽那工作三班倒,我二姨家的力生和立新出去住校了,家裏除了我妹和石頭沒別的孩子了,再說石頭還是我妹給做飯吃,他們去了,誰給做飯吃?”
李二媳婦說:“我去,我給做飯吃。”
玉霖皺了眉頭說:”不行,你歲數大了,再說我爸咋辦?”
“讓你爸也去,我們一塊去。”
小罴的臉上沒了笑,看着玉霖皺了眉頭,玉霖立刻沉了臉,眼睛冷冷的看了李二媳婦一眼。
敏荷在外屋聽的明白,進來說:“媽,你和爸要上我那住去,我不攔着,也歡迎你們去,可是喲啊是這樣去,我不答應。先不說別的,就是我現在滿心想讓他們去我家也不行,小罴馬上畢業了,子彤也十來歲了,家裏又有石頭,我三班倒,現在醫院在改革,我真的照顧不過來。”
李玉庭冷哼,陰陽怪氣的跟玉霖說:“自個媳婦的娘家人怎麽去都行,老李家的孩子去了就不行,養着個野種也行,咋的?忘了自個姓啥了吧。”
玉霖大喝一聲:“閉嘴,你咋說話吶?”
小罴原來在櫃上坐着,不知啥時候到了玉庭的跟前說:“你咋跟我爸說話吶?我爸該你的欠你的啊?”
玉庭梗着脖子說:“不該我也不欠我,他可是姓李,不姓齊,憑啥老齊家的孩子能去老李家的就不能,再說你二姨家的還不是姓齊。”
李玉霖起的喝住他說:“你給我閉嘴,哪涼快上哪呆着去,告訴你說,今個我就不答應,你說啥都白搭。”
敏荷一把拉過他說:“有話好好說,吵啥。”
小罴攔着敏荷說:“讓他說,你讓他說我小時候在哪長大的,那麽困難的時候我在誰家?誰教我讀的書,誰輔導我考的大學,是李玉霖還是李玉庭。老話說的好,想吃果子先栽樹,你沒挖一鍁土,就想上樹摘果子,你想的美的你。”
敏荷一把拉過小罴是說:“你咋說話呢,那是你二叔。”
小罴哼了一聲撩簾子出去了,門口正站着二憨兩口子,小罴咧嘴笑了笑說:“別聽他胡說,一天到晚淨想美事。”
二憨笑着拍小罴的肩膀說:“沒事,你媽說的對,那是你二叔,別那樣跟他說話。”
敏荃過來拉着小罴去了西屋。
東屋裏李二媳婦不願意了:“這熊孩子,你小時候我要看你你不去呀,現在說這個。”敏荷趕緊說:“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孩子現在說話沒輕沒重的。”
李二媳婦總算對敏荷還留着一份面子,拉着她的手說:“我不是說別的,你的難處娘也看着,可是你看你二弟家的孩子上學多費勁?你們這做大爺大娘的就心疼一回,為為難,讓他們去吧。”
敏荷沒吱聲,這個婆婆是不錯,沒為難過她,可是那是婆婆和兒媳的事,不關小叔子的事。她沒怨過李家沒給他的看孩子,畢竟娘家和婆家住一個村,小罴喜歡在姥姥家,這也無可厚非。二憨的孩子确實是在自己家,那只是在周末才去,平時是住校的。
知道他們兩口子忙,敏荃也不好讓孩子整個住他們家,就這還帶了糧食去。玉庭那兩個孩子提了不止一回了,他也沒吐口,家裏條件有限,沒有那麽多精力照顧,再說以玉庭的意思,什麽也不帶,一切花銷都要自家出,當時說的時候,小罴就變臉了。玉庭那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大的十三四,小的十一二,正是淘氣的時候,誰弄的了他們?
敏荷不開口,玉霖黑了臉,場面冷了下來,敏瑜拉住李二媳婦的手說:“我們家這幾年可是沒少麻煩我姐夫,就是現在我家石頭還在那,我成天在外頭,也照顧不過來孩子。家裏的事扔給了我二姐,孩子扔給了我大姐,要說還真是不孝順,可是沒辦法,咱家不就是這條件嗎?要是條件好,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十個八個的咱也養的起,小罴省心,明年大學畢業就分配工作了。二嬸要是想去我姐家住,盡管去,我姐就是請假也要伺候二嬸的,我家石頭也不小了,我一時半會的也調不回來,只好帶着石頭去那邊上學,讓我姐和姐夫歇歇。”他東拉西扯的一頓,話裏話外的就是不同意。
玉庭在旁邊看的火大,他認為玉霖是自己的大哥,照顧自己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憑啥老齊家的孩子能在他們家,老李家自己的孩子就不行了。他聽着敏瑜說完,冷冷的開了腔:“七哥,你站着說話不腰疼,那小時候整個在我大哥家長大的你咋不說,你兒子又在我大哥家養着,你姐的孩子還在我大哥家養着,這些你咋不提。你就提不容易,要說不容易,你上學那會才是真不容易,糧食不夠吃,你還不是照樣在我大哥家上到高中畢業,咋的,都忘了,到我家孩子這就困難了?他們兩口子都上班,困難到哪去了?你自己說。”
李二媳婦看着二兒子說完,趕緊接下因:“玉庭說的就是這個理,咋啥事到了自個身上就不行了,今個這事得問個明白。”
玉霖看着自個的媽和二弟,氣的臉色鐵青,敏瑜難得回來一趟,還有未來的媳婦跟着,家裏好不容易聚在一塊了,讓他們就攪合了。他生氣的說:“這事是咱們自個家的事,你們先回去,明個我去說清楚,二憨也幹了一天的活了,讓人家吃口飯歇歇。”
李二媳婦看着滿屋子的人,臉上有點挂不住,她是讓二兒子逼來的,可來了見大兒子就是不答應,大兒媳婦又不開口,也動了幾分氣,如今又見兒子往回攆她,心裏的火騰騰的就起來了,噌的站了起來,大聲說:“李玉霖,今個就現在你就給我說清楚地,要不然我就跟你拼了。”她嗓門本來就高,這一嗓子當街的人都聽的見。農村裏新鮮事少,難得誰家出個啥事,不大功夫,四丫的門外就聚了不少人。
作者有話要說:
☆、怒敏瑜 掌掴李家玉庭
玉霖看着自個這媽,心裏別提多憋屈了,說吧,那是自個的親媽,不說吧,憋在心裏難受。家裏兩孩子,兩口子上班忙,老大是媳婦娘家帶大的,姑娘小的時候說是抱回來給老人帶,可是那時候老二娶了媳婦,也有孩子,也騰不出空來給他們帶孩子。玉霖想着老二在老人跟前,自然是要多給他們幹點,啥事也不言聲。那時候就讓敏菊和敏萱輪着把孩子帶大了。
小罴自小就長在姥姥家,等于敏瑜一手帶大的,他一個男人在外頭帶不了孩子,自己有能力,于情于理也要幫他帶着。況且,敏瑜每月還給孩子寄錢,有多沒少。
二憨的孩子只在周末去,還帶着糧食。敏荷也四十好幾的人了,上一天班回來哪還有精力照顧這些孩子,到時候照顧的不好,反勞埋怨。他就想,與其過後落埋怨,不如現在就不答應,誰知道他們不依不饒,還追到了齊家。
敏荷在外屋聽的清清楚楚,進屋說:“這事誰也別鬧了,娘說要去我家我舉雙手歡迎,但是孩子的事就別再提了,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她這話一說,李二媳婦瞪着眼睛看着她,眼裏是不可置信,她以為,敏荷是聽話的,這中間只是玉霖在擋着,她沒想到自個一番話下來,兒子再不說話,而是媳婦先說了不字。她哆嗦着擡手指着敏荷說:“你再說一遍。”
敏荷面不改色:“我說了不行。”
李二媳婦氣的差點背過氣去,歪歪的就往炕上倒,四丫也聽了動靜過來了,看着李二媳婦那樣,趕緊扶住她,訓斥敏荷:“你這死丫頭,好好跟你婆婆說話,咋能這樣。”
李二媳婦看見四丫,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三妹子啊,你可看見了,我這造了啥孽呦,兒子不聽話,媳婦不能挑啊……。”她數數答答的說了起來。
敏荷緊鎖着眉頭,靠在玉霖的肩上,氣的臉色發白。玉庭唯恐事鬧的不大,哼哼了兩聲說:“齊敏荷,你憑啥不讓我孩子去,那是我大哥家,沒分家那房子還有我一份,明個我就搬進去。再說,能養個野種,為啥就不能養我老李家的”
敏荷氣的臉色鐵青,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敏瑜本來在給李二媳婦把脈,聽了這話慢慢的松開了李二媳婦的手,緩緩的站起身,看着玉庭說:“你再說一遍。”
玉庭只覺那目光像刀子一樣,盯着渾身不自在,他看着滿屋的人,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自忖有自己老娘在敏瑜不敢打他。他梗着脖子說:“咋的?你能養,別人就不能說了,野種,野種咋的,我說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敏瑜暴怒的聲音傳到了門外:“李玉庭,今個我告訴,你給我聽好了,石頭是我兒子,我齊敏瑜的親生兒子,我要是再聽你胡說八道,就不是這一巴掌那麽簡單了。”
大夥看見玉庭一手捂着臉,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他嗚嗚的嘟囔,忽然吐出了一口血,嚷嚷着:“我牙掉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敏瑜,他比敏瑜大幾歲,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敏瑜是出了名的好人緣,調皮打蛋,卻沒人見過他發脾氣。他以為,敏瑜不敢打他。他捂着臉看向四丫:“三嬸,敏瑜打人你不管?”
李二媳婦也吓的長大了嘴,看這敏瑜,半天說了一句:“你咋能打人呢?”
四丫過去就給了敏瑜一巴掌:“你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