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很容易搞定,你聽我的話,這也是奶奶的意思”。
連蓁嘟起了嘴巴,兩片軟軟的唇微翹着,不只是臉蛋上肉多了些的緣故,讓她嘴唇上好像也多了些肉,看起來晶瑩飽滿。
申穆野看的眼神柔和了些許,禁不住朝她彎下腰去低聲道:“再給你今天一個下午的時間交接,晚上陪你去買你和孩子要用的東西,我這段日子停飛,在家陪你”。
連蓁錯愕的看向他,他的眼神離她很近,兩人對視,他的眼睛裏藏着綿長的柔情,專注的凝視着她。
她呼吸一凝,連忙撇開臉,“你停不停飛不關我的事,反正沒有你我也一樣好好的”。
她表情忽然冷冷,申穆野沒想到自己好心想補償竟落得個熱臉貼冷屁股,一時有些惱火,本想發怒,但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腦海裏掠過昨夜的情景,想着到底是自己對她太殘忍了些,心,又軟了下去,“你不想我陪沒關系,說不定寶寶想要我呢”。
“寶寶也不需要你”,提起寶寶,連蓁更是氣鼓鼓的朝他瞪過去,“不需要你這麽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
“你沒問過它,你怎麽知道”,申穆野見她瞪起眼睛的模樣,圓鼓鼓的,反倒覺得她可愛。
連蓁說不過他,索性放下筷子,起身便走。
“飯都沒吃完,不許走”,申穆野拉着她坐到大腿上,她比從前似乎重了不少。
“你放開我”,連蓁掙紮。
“別動,瞧你這樣大大咧咧的模樣,哪像個要做媽的,就不怕傷了孩子”,申穆野握住她胳膊,抱着她坐到一旁椅子上。
“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沒想到他還反過來說她,連蓁只覺得積壓了許久的憤怒就那麽化成了委屈的淚從眼睛裏湧了出來,“你別忘了,是你差點抹殺掉自己的孩子”。
申穆野臉色變了幾變,看着她雙眼通紅的模樣,他眉宇一點點的夾緊,“對不起…,那時候我确實做得過分了”。
他從小到大道歉的次數屈指可數,從來沒想過會為那夜的事道歉,可當他感受到她肚子裏孩子的跳動時,他便由衷覺得後怕,甚至背脊隐隐生涼,“我原先以為懷孕只是兩顆小種子結合在一起,經過昨夜,我才知道那是真實的生命,它也會心跳,會有知覺,我可能不是一個好父親吧…”。
他英俊的雙眼裏閃過幾縷受不清道不明的愧疚,那還是連蓁第一次從他眼睛裏看到那樣的目光。
她的心不争氣的好像被狠狠觸動了下,原來他也會說對不起,會覺得愧疚,她鼻頭開始酸脹,脫口道:“你本來就不是個好父親,有你這種父親大半年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嗎,你有沒有想過它的存在,是你讓它來到了這個世上”。
她說着,嗓音就哽咽了,申穆野憐惜的輕輕摟住她,撫摸着她後背,她用手臂推他,但他力量太強大,她抵抗了幾下就沒了力氣,越想越委屈,用拳頭捶打他胸膛。
申穆野緊盯着她,任她捶打。
食堂的服務生尴尬的敲了敲門,“大少,您的飯菜…”。
突然聽到別人說話聲,想到自己還在哭,連蓁突然一窘,登時安靜了,頭也不敢擡起來,怕對方看到自己哭的模樣。
申穆野看到她由一只小貓變得像只兔子一樣,微微莞爾,再見她埋在自己懷裏的毛茸茸腦袋,心裏柔軟的摸了摸她秀發,“放桌上吧,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好好”,食堂服務員忍不住興奮的直點頭,誰說大少爺和喬連蓁感情不好了,瞧這兩人又摟又哭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在打情罵俏嗎。
悄悄的關上門,服務員馬上就拉着同伴去八卦了,然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各種添油加醋的版本傳遍了整個公司。
而當事人卻渾然不覺,連蓁聽到關門聲,才悄悄的從他懷裏擡起腦袋,率先看到的是他似笑非笑的臉,她面上一熱,用力推開他。
申穆野哂笑,倒沒再與她說話了,他沒吃早餐,實在是有些餓了,端着飯碗便接連吃了兩碗。
連蓁坐在邊上自己也将那剩下的飯吃完,起身道:“我要回辦公室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申穆野無奈的戳破她。
“你不是說明天就要我休産假嗎,我要去把我還沒做完的事情整理出來,和同事交接下”,連蓁邊說邊往門口走。
“那我陪你”,申穆野起身牽住她手。
自然而然的動作讓連蓁想起了兩人在巴黎的情景,她咬牙掙了掙,申穆野反而将她握的更緊點,低聲提醒,“公司裏那麽多人看着呢”。
她這才一醒,平日裏公司的人吃完飯就匆匆走了,今天卻大部分都留了下來,正看着兩人。
她怔了下,身子就被他拉進了懷裏,他摟着她上了八十五樓,辦公室的人中午沒回去,正在說話,看到他們兩人進來,頓時鴉雀無聲。
“大少…”,邱婧連忙起身親自将自己最好的皮椅給他推過去,韓小茵端上了一杯上好的熱茶。
申穆野接過,淡淡道:“沒事,你們各自忙吧,不用管我”。
話是這麽說,但是堂堂未來總裁繼承人坐在他們辦公室,誰還敢好好工作啊,連蓁自己都覺得身邊像坐了座山一樣,別說其它人大氣都不敢出,連她自己也小心翼翼。
偏偏身邊的男人還渾然未覺,興致勃勃的看着她編輯文案。
這樣的低氣壓維持了将近半個時辰,連蓁實在忍受不了的小聲對他道:“你去找蕭航吧,你們不是很久沒見面了嗎”?
申穆野揚眉,“他現在肯定在忙,我去做什麽”。
連蓁語塞,過了會兒,扯了扯他衣擺,“我想吃沁陽街那家的千層蛋糕,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
申穆野想了下,沁陽街可是在城南啊,光車程過去就要個把小時,更莫說現在高峰期路上堵車。
他頭頓時有些發疼,“樓下的千層蛋糕可以嗎”?
“沒有那家的好吃”,連蓁看他不大願意的模樣,心裏也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麽一時沖動就莫名其妙拿出從前對付厲冬森的招數了,“你要不願意就算了…”。
她水汪汪黑幽幽的大眼睛閃過絲失望,申穆野竟是覺得不忍心,“好吧,那家蛋糕店叫什麽名字,你告訴我”。
連蓁眸子吃了驚,“叫小毓私人蛋糕坊,我想吃火龍果味的…”。
“嗯,我現在就去”,申穆野無奈的起身大步離去。
“蓁蓁,大少對你好好”,韓小茵立即像麻雀飛出籠子,叽叽喳喳起來,“沁陽街那麽遠也去給你買,要是我老公才懶得理我”。
連蓁發了會兒愣,才勉強笑了笑,目光看了眼邱婧,見她也淺笑着點頭的模樣,心裏無端的好像出了口氣。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昨夜在洗手間裏說話的也有邱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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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钰銘送完朋友上飛機,回到公司差不多四點鐘了,手裏提着一袋子泡芙。
助手老周小聲問道:“又是給喬小姐買的嗎”?
申钰銘看了他眼,老周皺眉道:“總經理,今天中午大少來了公司找喬小姐,兩人還在食堂二樓的包廂裏一塊吃了中餐,聽說食堂的服務生進去送菜的時候看到大少抱着喬小姐,喬小姐一直在他懷裏又哭又鬧,可能是大少太久沒回來了,喬小姐在鬧脾氣呢”。
申钰銘聽着他說話,疾走的步伐慢慢放緩,到最後停了下來,老周觀察着他臉色,一片平靜,但再仔細看,發現他整張臉紋絲不動,像僵硬了似得,沒有任何表情。
他素來是個将自己藏的很深的人,可老周跟了他七八年,亦是他的心腹,這半年早将這份感情看得通透,“總經理,大少回來了,您該清醒了”。
“老周…”,申钰銘聲音透出不悅。
“我說的是實話,縱然您對喬小姐再怎麽好,在她心裏,您就是她三叔,她沒把你當別的”,老周說道:“而且大少今天來也是為喬小姐辦産假手續的…”。
申钰銘黑眸微微一震。
“三叔”,後面傳來喚聲,申穆野微笑的大步走了過來,“先前聽老周說你送朋友去機場了,就回來啦”。
“
嗯”,申钰銘看了眼他手裏的蛋糕盒,眉凝住,“這是…”。
“連蓁說她想吃蛋糕,就給她去買了”,申穆野無奈的苦笑,他這一去可真是苦不堪言,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好幾所學校上課時間,來往的學生将路上堵得水洩不通,好不容易到那回來時又在市中心那一帶遭到了堵車,花了整整三個小時。
申钰銘沉默不語,他在公司和她相處了大半年,從來就沒聽她說過想吃什麽,更沒讓他去買過。
他的手慢慢蜷縮起來,捏緊手中的袋子,申穆野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得笑着眨眼:“三叔,你給誰買的泡芙呢”。
“給媽買的”,申钰銘淡淡的道。
“少騙我了,奶奶高血糖,還能吃這些東西,你又不是不清楚”,申穆野挑挑眉,打趣道:“公司裏看上哪個姑娘了”?
申钰銘笑而不語,大步朝電梯走去,申穆野跟了上去,道:“跟我說說吧,這幾年都沒聽到你跟哪個女人有過來往,我和奶奶都擔心呢,三叔,你也是該成家立業了”。
“大少,您就別為難總經理了,現在八字沒一撇的事呢”,老周朝他笑了笑。
“三叔,你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算了,你不說我也不逼你,對了,連蓁休産假的事你等會兒得批了啊”。
到了八十五樓,申钰銘回了辦公室,申穆野則進了隔壁,裏面只有連蓁一個人。
“你要的千層蛋糕”,申穆野将蛋糕拆開,買的是個最大的尺寸,切了塊遞給她。
連蓁正好餓了,不客氣的舀着勺子吃了起來,她吃的津津有味,兩條眉毛淺淺的彎着。
申穆野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花那麽長時間繞大半個城市去買這個蛋糕也值了,湊着腦袋過去道:“我也吃一口看看”。
“還有那麽多,你自己可以去吃”,連蓁不客氣的指了指那盒蛋糕。
“喂我”,申穆野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連蓁背過身去,不理會他,他卻抓起她手上的勺子往嘴裏吃去。
“嗯,味道确實不錯”,申穆野咀嚼了口,口感甚至比那些連鎖店的蛋糕還要好。
“那裏的材料可都是進口的,而且做的方式和外面的也不一樣,口感要綿軟細膩很多,連奶油都很好吃”,連蓁朝他翻了個白眼,又低頭繼續吃着。
申穆野暗自好笑,她這個樣子真像個小孩子,“那種隐秘的蛋糕坊你是怎麽知道的”。
“也是華菲告訴我的”。
“你臉上沾奶油了”,申穆野指了指她嘴角。
連蓁紅了臉,想也沒想直接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申穆野墨眸湧動了下,低聲道:“沒弄幹淨,我幫你”。
連蓁擡起頭,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吻了下來,舌掠過她唇角,卷走那片奶油,那奶油真如了她的話柔軟香膩,味道十足,讓人禁不住吃了還想再吃。
“你…”,連蓁手裏的蛋糕碟一抖,差點落了下去,可那一刻也不知怎的想着如果蛋糕掉在地上一定會弄髒地板,手一時沒推開他,她便被他抱進了懷裏,他的身子比她高一大截,他的呼吸一如既往的霸道綿長,将他唇齒間的蛋糕的甜味悉數塞了進來。
那奶油的味道好像慢慢的融化成冰激淩似得,在慢慢融化,連蓁忽然想起了夏天裏吃冰激淩的感覺,整張嘴裏都是甜甜的味道。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申穆野放開她,她的唇角有些紅,眼睛裏蓄着淚。
他找了張紙巾擦了擦她眼角,連蓁打開他手,申穆野低聲附在她耳邊,充滿蠱惑的道:“抱歉,你剛才的樣子很可愛,我控制不住…”。
他口氣認認真真,連蓁心裏竄起的熱氣卻一直蔓延到耳根上,她将他推開,瞪起眼睛,“你騙人,你是個騙子”。
申穆野愣了愣,“我為什麽要騙你”?
連蓁吸了口氣,有些話她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了,“我們可以是夫妻,我可以為你生孩子,你也可以和葉娅茹成雙成對,但是我不願意你碰我,我知道,當初你來招惹我只是因為長得像葉娅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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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了八千字啊。。。明日繼續。。。
☆、85.反正不止生一個
申穆野歪了歪腦袋,像是對她的說話感到疑惑,“你對自己就這麽不自信嗎”?
連蓁有些洩氣,不得不承認,她确實很欠缺自信,“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是我對你而言只是個替身而已”。
“我不這麽認同”,申穆野轉身走到落地窗前,點了根煙抽着,望着遠處的眼睛眯着,似乎在冥想什麽深沉的事情,這讓他并不高興燔。
連蓁猜他可能在想葉娅茹,“雖然…我并不出色,有時候我覺得很失敗、懦弱,但是我并不願意成為別人的替代品…”窠。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在我眼裏這些也算是你的優點”,申穆野回頭,皺眉不贊同她的說話,他猶豫了下,還是道:“我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模樣,那天我只是想去接雨蘿,結果去的早了些,看到你穿着一件雪白的舞衣,你的身材很好,跳起來體态優雅,我見過很多人跳舞,但那是我見過最好的,還有你的眼睛,像小鹿一樣,很清澈,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還要好看的眼睛,我在教室門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鐘”。
他說話的時候深邃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着連蓁。
連蓁臉上的血液一分一分的潮熱起來。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她知道,他這樣的人定是經歷過許多女人。
在她身邊,葉典娜就是喜歡那種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男人,他們會說好聽的情話,也可能有着動人的容貌。
所以她總是倒黴了很多次,她覺得她傻,放着那麽多好好的男人不喜歡,偏要去栽跟頭。
可現在她好像隐隐有些明白了,有些男人就是天生的有那種毒性,就像第一次在教室裏看到他雙眼時,就覺得危險。
她現在才明白,不是他無惡不赦,是他的眼睛太過動人,這樣的男人,一旦說起情話來,就算明知道是毒,也會忍不住想喝下去。
他就是有那種辦法,對你狠辣完後,然後又柔情四溢的對你,給你一點甜蜜,迷的你頭昏腦漲,又暗懷期待…。
申穆野注視着她輕顫的睫毛,嫣紅的唇,泛着紅暈的動人臉頰,半年前的事隐隐約約的又清晰的回到了腦海裏。
時間總是有那種魔力,讓你漸漸望去那些不好的,記得那些好的。
手裏的煙抖了抖,幾絲煙灰墜落在皮鞋上。
“還記得後來我送你回家的路上嗎,你接到一通電話,我聽到你說了華菲的婚禮,所以我猜想她是你朋友,之後我是故意去找衛蕭航,故意給你送鑰匙,故意去參加紀華菲的婚禮…”,申穆野走到她面前,手輕輕的拂過她下巴,四目相對,連蓁哪是他的對手,沒幾秒,便小鹿亂撞。
她望着他,眼睛像被吸附住了般。
申穆野彎下腰,濡濕的唇貼上她,啃咬。
她的肚子頂着他,身體和嘴唇被他吻得微微顫抖,明明之前想好要跟他說清楚,可下一秒,她便又墜進了他的陷阱裏。
從前有些事情,她也是懷疑過的,可由他嘴裏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暧昧的味道。
唇被他徹底攻陷,他的手覆上她臉頰,連蓁輕喘了聲,鼻息間全是他方才抽過的煙草味。
“穆野,請假條我已經批好了”,外面的門突然敲了敲,申钰銘打開門,愣了下。
屋裏的兩人分開,連蓁羞得背過身去,申穆野眼睛裏掠過絲懊惱,剛才那個吻真是有幾分意猶未盡的味道,“謝謝三叔了,要不要吃蛋糕,這蛋糕味道挺好的”。
“我不喜歡吃甜食”,申钰銘嘴角有幾分僵硬,看到他手裏的煙一蹙,“穆野,不要在孕婦面前抽煙,對孩子不好”。
申穆野一怔,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下次不會了”。
申钰銘點點頭,看看時間,“連蓁恐怕還沒忙完,要不要去VIP室打盤斯、諾克,好久沒較量過了”。
“好啊”,申穆野微笑着跟連蓁打了聲招呼,和申钰銘一道出去了。
等他離開後,連蓁摸了摸自己嘴角,不明白他剛才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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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室裏,擁有xbox和麻将機、臺球桌,平時集團領導無事時都會來這裏消遣消遣。
申钰銘拿着球
杆擊進了一個紅球、又一個彩球,不一會兒桌上的球所剩無幾了。
申穆野看了會兒笑道:“三叔,你這要不要我打球呢”。
“是你先讓我開球的”,申钰銘淡笑,眸光深邃。
“心情不好”?申穆野微微挑眉。
申钰銘勾唇,眯眼,一杆将最後一個球送進洞裏,“我贏了”。
“你早贏了,我一分都沒有,就算我再打也沒有機會了”,申穆野笑拍了拍他肩膀,“三叔,我看你真該找個女人了,一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憋太久了”。
申钰銘拿開他手,将球掏出來擺球,“你和連蓁現在這個樣子,那葉娅茹怎麽辦”?
“你怎麽突然說起她來了”,申穆野擡眸。
“你這樣對她們兩個都不公平”,申钰銘擺好球道:“這盤,你先開”。
申穆野笑了笑,沒說話,低頭打球,連進三個,打第四個時,旁邊突然聽申钰銘道:“你不是嫌棄連蓁以前懷過厲冬森孩子嗎”?
申穆野球杆一滑,沒進,皺眉看他,“看來我要輸了”。
申钰銘彎腰,将剩下的球全部擊進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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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下班時分,連蓁心不在焉的将桌子裏的東西用箱子收好後,申穆野和申钰銘一道回來了。
“怎麽樣,打贏了沒有”?她随口問道。
“輸了,三叔實在太厲害了”,申穆野笑着幫她拿過箱子和包。
申钰銘抿着嘴角沒說話。
“三叔,我們先走啦”,擺擺手,申穆野攬着連蓁離去。
車上,放着音樂,連蓁注意到他上車後一句話都沒說,垂眉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到之前那個吻,她也覺得尴尬,找話題道:“怎麽啦,不會是跟三叔輸了球不高興吧”?
“我有這麽小心眼嗎”?申穆野漆黑的眸子忽然側頭看了她眼,坐在身邊的女人雖然懷了身孕,但唇碧秀挺,明眸皓齒,放眼西城,還真沒幾個人比她漂亮。
“你在開車,看前面”,連蓁擔憂的推了推他身子。
申穆野看着她擔憂的模樣,哂笑,“這半年來…三叔照顧了你很多吧”?
“是啊,三叔很好”,連蓁不知道他為何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申穆野見她雙眸清澈,薄唇動了動,到底作罷了,那個人畢竟是他三叔,他怎麽能胡亂懷疑呢,“晚上你想吃什麽”?
連蓁早看到路邊的火鍋店,嘴裏早饞了,“想吃火鍋”。
“孕婦能吃火鍋嗎”?申穆野疑惑的眨眼,“而且裏面那些油好像不幹淨,換一個吧”。
“可是我很想吃”,連蓁撅嘴,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我知道有一家豬肚雞湯火鍋店,湯都是純熬出來的,健康又衛生…”。
申穆野覺得自己越來越拒絕不了那雙大眼睛了,無可奈何,“你帶路”。
兩百多個平方的火鍋店裏坐滿了人。
申穆野四下裏看了看,大半年沒回來,西城又開了一個新的商城,而且看起來生意不錯。
服務生将鍋底端上來,聞着那香噴噴的湯,連蓁立即覺得腸胃蠕動,拿起筷子就要夾,卻被對面的男人打落。
“等下,我嘗嘗”,申穆野嘗了口,感覺湯還鮮,沒放亂七八糟的東西才給她盛了碗。
連蓁沾了點辣醬,吃的有滋有味。
申穆野在旁邊看的好笑,從前看她也不是個貪吃的,大概是肚子裏懷了個,竟比往日好吃了許多。
丸子、青菜、豆腐、海帶能吃的基本被她掃進肚子裏。
吃完後,申穆野買完單,見她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休息會兒吧,好脹”,水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申穆野啼笑皆非,“誰讓你吃那麽多”。
“好久沒吃火鍋了,看到什麽就想吃”,連蓁忽然注意到申穆野斜後面有兩個女孩子在拿手機悄悄拍他,她蹙了蹙眉,申穆野順着她目光望過去,挑眉,起身,朝那兩個女孩子走過去。
<她看到那兩個女孩子臉一下子紅了,不知道申穆野說了什麽,逗得那兩人笑了起來,然後低頭在手機上弄了一陣。
她輕輕咬了咬唇,就見申穆野走了回來。
“我們走吧”,她吃力的站起,走着八字路往外面走。
她知道她現在走路的姿勢一定很醜,有時候早上起來還能看到臉上有小小的斑,可他也不能剛才親吻了他後又當着她的面去調戲別的女人…。
“你猜我剛才跟她們說了什麽”?申穆野緊跟上來拉她的手,被她甩開。
“我不想知道”。
“我說讓他們別拍我,把照片删掉,不然我太太會不高興”,申穆野這次準确的抓住她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吃完火鍋,手格外的燙,一直透過脈搏燙到她心裏,連蓁看了他眼,見他也微笑的看着她,眼睛裏的促狹好像可以洞悉一切。
她又飛快的轉開臉。
申穆野笑了笑,問道:“這裏有嬰兒用品的店嗎”?
“二樓有”,連蓁和他過去,申穆野拿了個推車,發現這是一家母嬰超市,他第一次涉足這樣的地方,倒是有些茫然,只隐約記得早上申老太太跟他說了很多要買的東西。
一名銷售員過來問道:“這孩子就快要生了吧”。
“嗯”,連蓁颔首,“想買些坐月子和孩子的東西”。
“是該買了,生之前就都該準備好”,銷售員随手在架子上取了包東西道:“像這個産婦用的一次性無菌內、褲要不要買一包,我介意你們拿我手裏這種,雖然貴一點,但是品質保障,我介意你們還拿幾包孕婦衛生巾”。
“為什麽要買這些”,申穆野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女人穿這個,不好看,也不性感。
“當然要買這些,剛生産完後孕婦一般都還是會流些血漬出來,用一次性的方便清洗”。
申穆野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女人,連蓁不自在的點了點頭,雖然兩人都有孩子了,可私生活方面并不是很熟啊,這讓她很尴尬。
“那拿兩包吧”。
“要不要再買幾件哺乳衣”,銷售員又帶着兩人往另一邊走,取了件衣服下來,“這是專門為媽媽喂奶的衣服,如果寶寶想喝奶,解開這粒扣子,可以避免媽媽着涼,也不需要掀起衣服,避免些不雅觀的喂奶方式”。
申穆野想起以前在街頭看到一些女人喂奶的畫面,頓時一陣反感,“多買幾件”,說罷,又低頭對連蓁小聲道:“以後喂奶不許再有人的時候喂,回房裏喂”。
連蓁別開紅彤彤的臉,不理他。
接下來銷售員又帶着兩人在超市裏逛了足足一個小時,申穆野沒什麽經驗,聽銷售員說的頭頭是道,基本上她說什麽就拿什麽,若不是連蓁攔着他,估計整個超市都要被他搬回去了。
買單的時候,竟然花了一萬多,還有嬰兒車和嬰兒被、嬰兒床,東西太多了,車裏也放不了,幹脆填了張單子明日超市送貨回申家。
從母嬰超市裏出來,連蓁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不過是買點母嬰用品怎麽就花了那麽多錢,“都怪你,那個銷售員就是想多賣些東西,其實根本沒必要買那麽多,就像那個被子買一套就夠了,你還買了三套,還有那個嬰兒衣服,到時候肯定有很多親戚會送,哪需要你買那麽多,小孩子本來就長得快,估計還沒穿完就又要買大一點的衣服了…”。
申穆野第一次發現她挺能念叨的,頭皮發脹的道:“用不完就拿給下一個孩子用,反正将來又不止生這一個”。
連蓁心跳“咚”了下,擡頭見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心裏一時不知是股什麽滋味,小聲嘀咕,“也是,就算用不完,将來也可以拿給你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用”。
申穆野眼睛裏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你腦子裏裝的什麽東西”。
連蓁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了,扁了扁嘴,吐出三個字:“葉娅茹…”。
“你別成天到晚葉娅茹好嗎”,申穆野揉了揉她腦袋,“我跟她不可能的”。
連蓁才不相信,小聲嗫嚅:“你們之間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是笨蛋”。
“是上次在飛機上她跟你說的”?申穆野劍眉皺着,思索了半天道:“我跟她的事情确實比較複雜,可能跟你和厲冬森差不多,剛認
識她的時候,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雖然家境不怎麽好,但是努力認真,有着很明确的目标,我們說好一起奮鬥、努力,為了她我甚至放棄了父母幫我安排的路,她想做空姐,我則去坐飛機師,後來我被調去澳洲特訓,中間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每次都是電子郵件,再之後我又去了香港,每次都是我去看她,她從來不願意主動來看我,後來我從朋友那裏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說她經常去夜總會,好幾次被我朋友看到她和不同的男人混在一塊,開始我不信,直到有次我瞞着她偷偷跑回了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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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86.她的好
申穆野臉上掠過絲難堪,“她當時和一個男人挺親密的在酒吧裏,濃妝豔抹,打扮的很火辣,跟我以前認識的她很大不同,那次我們吵了架,分了手,但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愛她,回到香港後一直放不下,也耿耿于懷,後來她來香港找我,認錯、道歉,說是我一直沒時間陪她,是那個男人在一廂情願的追她,她跟他沒什麽,我信了,然後我們和好了,我在香港跟她求婚,但是她拒絕了…”。
“拒絕”?連蓁怔住,心裏很是複雜,畢竟從沒想過他那樣的人會跟別的女人求婚,“為什麽”?
“她說我們還年輕,而且空姐本來吃的也是年輕飯,當時競争也很強,她想先晉升了職位再結婚”,申穆野苦笑,“再之後為了她我調回了西城,又求了幾次婚,她都沒答應,而且我們兩人住在一塊後,才發現她真的和從前很大不同…”。
連蓁擡頭,道:“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會包容她的一切,好的,壞的”。
“是嗎,那厲冬森抛下你和別的女人訂婚你為什麽沒有包容呢”,申穆野淡淡反問。
“那不一樣,我說的是生活上的壞毛病”,連蓁吶吶的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有時候一個人的改變會讓你覺得陌生,甚至…”,申穆野眼角有絲倦意,轉移了話題道:“當然,可能是那幾年我也有了改變,吵架就像吃飯一樣,分分合合的,如果我多一點包容、一點忍耐可能也會有個好結果,但是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并不會長久,認識你的時候我和她是分手的”窠。
“但是那次我們法國度蜜月的時候你們又和好了是嗎”?連蓁覺得他還在糊弄她。
“有時候別人說的話不要随便去相信,尤其是那個人是你的敵人,她說的十句裏面至少有一句一定是假話”,申穆野再次揉揉她腦勺,她的頭發很軟,摸着十分舒服,就像家裏以前養的小狗一樣。
連蓁愣了愣,脫口道:“那你是說你們那晚并沒有那個…”。
“哪個”?申穆野玩味的揚唇,“我以為你并不在意我跟別的女人…那個…”。
連蓁被他的話氣得臉發紅,結結巴巴道:“我…我是不在意啊…”。
申穆野眼睛眯了眯,有絲不悅,手從她腦勺上移開,過了片刻才道:“那天我去找她,是因為她出了點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連蓁狐疑的看着他。
“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申穆野看了她眼,“有些事情,我是沒必要用謊言來掩蓋的”。
連蓁沉默,若說謊話,他那樣霸道野蠻的人可能真的不屑于說,直接一句話撩下來,反正他素來趾高氣昂慣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和葉娅茹就沒什麽了。
她擡頭悄悄看了他眼,這時,沈藝芝打電話過來為他們什麽時候過去。
“東西買好了,馬上就回來”,連蓁收了電話,申穆野掏出車鑰匙,“回去吧”。
“我想去買點魚幹”,連蓁踟蹰說道。
申穆野擰眉,允了她。
晚上九點,車子開進龍庭花園,半年前,申家的聘禮是喬家之前的別墅,後來沈藝芝覺得兩母子沒必要住那麽大別墅,也難得打掃,就将它轉賣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