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好走了出去,在外頭抽了根煙,買了些早餐進來,裏面正好也弄得差不多了。
“你太太奶水倒是蠻多的,千萬不要脹奶,平時多了就用吸奶器弄出些來,不然容易得乳腺炎”,護士提醒道。
“好”,申穆野看了眼吸奶器中裝的奶水,又看了看臉色虛弱的連蓁,微微皺起了眉,“很痛嗎”?
連蓁無力的扁了扁嘴,眼眶也是紅紅的。
申穆野手足無措,還是第一次生有體會的知道女人生個孩子那麽多麻煩事,确實挺不容易的。
“好啦,不痛了,已經過去了”,也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親了親她臉頰,又親了親她唇,溫柔的哄着。
“大清早的這麽親熱呢,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老太太笑着進來,身後還跟了申祖妤、申钰銘、二叔、二嬸一大家子的親戚都來了。
“奶奶,您別開玩笑了,她剛才人不舒服來着呢”,申穆野無奈的解釋。
“哪裏不舒服了”,申钰銘問道。
連蓁不好啓齒,申穆野笑着岔開了話題
,“你們是帶了早餐過來了是吧”?
“是啊,我怕外面的早餐不衛生,讓素姨炖了湯”,老太太現在可是更加寶貝着連蓁了,還親自為她盛。
申钰銘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問那個問題,沒再說話,沉默的站在一邊。
申家人一一詢問了番,又塞了紅包,問候了一番、關切了一番,到十點鐘時,申穆野外婆那邊的親戚也過來,大堂哥唐晉海,二堂哥唐晉文和妻女,還有另外幾個堂妹,有些連蓁也只有在當初的婚禮上倉促的見過一面。
不過唐家也是豪門世家,給的紅包一個比一個厚,小小的病房裏,站了一屋子的人。
“喬老師,剛才我去看了弟弟,弟弟好可愛的”,唐雨蘿擠在床頭前,幹淨的小眼珠比誰都高興,“等他出院了我就要跟他一塊玩”。
“你暫時可不能跟你弟弟玩,你弟弟還小呢,不能走路”,唐雨蘿的母親金靈笑道。
“那我抱他”,唐雨蘿高高的擡起下巴,“我力氣可大的”。
“你就得了吧,免得摔着你弟弟”,唐晉文看着女兒忽然眼睛裏升起絲玩味,“不過說起來你們兩這媒人可是多虧了我女兒啊”。
“可不是嗎,剛送雨蘿去培訓學校的時候,還見過連蓁幾次,心裏倒是琢磨着是個漂亮的姑娘,沒想到最後成了我弟妹了”,金靈也開起了玩笑。
連蓁臉一紅,亦是幾分惆悵,未來的事真是一分分的意外和難以揣測。
唐雨蘿笑嘻嘻的道:“要不是我,舅舅也不會遇到喬老師,舅舅你都沒有請過我客呢,你和喬老師都要感謝我”。
“喲,說的也是啊,真的要感謝我們家雨蘿了,等改天舅舅帶你去吃大餐啊,不過這喬老師要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啊,嗯”?申穆野寵溺的捏了捏她小鼻頭。
唐晉文提醒道:“雨蘿,要叫舅媽”。
“是是是,喬老師現在是我舅媽了”,唐雨蘿露出兩團可愛的小梨渦,“等舅媽好了就讓舅媽教我跳舞,我現在去的跳舞學校老師長得不好看跳舞也不好”。
“才這麽小就會嫌棄人家不好看啦”,屋裏的人都哈哈笑起來。
連蓁也笑了,一直到中飯的時候才送走客人,到下午時葉典娜和紀華菲、衛蕭航也過來了。
申穆野正好在屋裏呆的太久了,就把房間讓給她們三人,自己和衛蕭航去外面抽煙了。
等他們離開後,葉典娜才注視着她又是惆悵又是歡喜,“唉,好像大學才畢業沒多久似得,一會兒都結婚當媽了,不過沒想到最快做媽的是你,感覺時間過得真快,好像自己又老了”。
“瞧瞧,她又在感慨了”,紀華菲打趣。
“本來就是,你看現在94、95的大把掘起,當時畢業的時候還覺着自己年輕,現在都是她們的天下了”,葉典娜又嘆了口氣,“不過還是要恭喜你了,去年你許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雖然最後不是和厲冬森”。
紀華菲和連蓁相視了眼,也都是感慨萬分,還記得去年連蓁生日的時候偷偷許願來年要和厲冬森結婚生子,沒想到結婚生子是完成了,只是對象變了。
“是啊”,連蓁黯然了片刻,“世事難料吧,有些人處的再久,也不見得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也許将來會和你結婚的人說不定反而是曾經擦身而過的哪個路人呢”。
“總之呢女人還是要找一個願意娶你的男人,有些男人肯為你花再多的錢對你再好,不會娶你都是徒勞”,紀華菲略帶怨嗔的說道:“原本我還想着肯定是我先生,到時候我女兒就是你兒子的姐姐了,沒想到反而讓你後來居上了”。
“那就只能怪那個撞蓁蓁的人了”,葉典娜哈哈笑起來,“對了,那個撞你的人抓到了沒有”?
“還沒有呢,我也沒看清楚是誰”,連蓁搖頭,“可能對方也不是有意的吧,畢竟那天那麽大霧”。
“那好好的大路不走,為什麽偏要在支路上開那麽快,還沒牌照”,紀華菲白了她眼,“這事可不能馬虎,若真有人想害你,這次你躲了過去,說不定那人不會罷休”。
“嗯嗯”,葉典娜連連附和,“你長得這麽漂亮,一定是有些女人嫉妒你,啊,對了,說不定是許素凝那個惡婆娘,或者暗戀大少的女人或者舊情人之類的”。
“這次你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了”,紀華菲
也連連點頭。
三人聊了許久,到傍晚時才離去。
申穆野從外頭進來,看她一副恹恹的模樣,問道:“你們幾個女人聊什麽呢,聊了一個下午”?
“說起了以前大學那會兒的事”,連蓁失神,過了一陣,覺得屋裏太安靜了,擡頭,見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忙解釋道:“沒想別的,就是想着好像一轉眼就做媽了…”。
“你想別的也沒有關系,畢竟…你和厲冬森還是在一起蠻久的”,申穆野出乎意料的也沒在意,因為他現在是可以理解她的想法,昨夜他也是沉思了很久。
連蓁訝異了一陣,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和葉娅茹…比我們認識的還要久…”。
申穆野看了她眼,“有些人可能有那個緣卻沒那個份吧…”。
連蓁沉默,安靜了一陣,只覺一直忍着的胸口又漲了起來,小聲道:“你可不可以…再出去下”。
這次,申穆野眉頭帶着不悅的蹙了,正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他拿着手機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穆野,Meyers,你可不可以來陪我吃晚飯,我想你,這幾天都是一個人吃飯好無聊”,葉娅茹撒嬌讨好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你吃吧,我這幾天有事情”,聽到她聲音,申穆野整個太陽穴就是開始鼓脹。
“我問過航空公司的人了,你這幾天沒有事情,你不要騙我”,葉娅茹懊惱的道:“前幾天你忙,我沒有打攪你,我已經很乖了,我就想讓你陪我吃頓晚飯,最好今晚睡我這,我真的不想一個人睡覺,我腳好疼,又一直呆在家裏,好悶”。
“既然知道難受,當初又何必傷害自己”,申穆野無奈的指責。
“我為什麽傷害自己,還不是因為你”,葉娅茹聲音開始哽咽,“反正我要見到你,今天就要見到你,你不來我就不睡,我一個人站在窗戶外面守着你,等着你”。
申穆野揉了揉眉頭,從前她也是這樣蠻橫的,那時候覺得可愛,可現在卻只是頭疼,“你不要等我,我不會來的”。
他挂斷電話,按了靜音,葉娅茹又打電話過來,他沒接,在窗口吹了會兒風,又抽了根煙。
回到病房裏,連蓁早擠完奶了,望着他,猶豫的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申穆野盯着她微微失措的眸子,語氣柔和的說:“我們是夫妻,我認為這種事你沒必要太過避忌”。
連蓁不好意思的咬唇,“對不起,我還不太…習慣”。
“慢慢習慣就好了”,申穆野直視着她,讓她臉紅的避無可避。
晚上,在素姨的幫忙下,連蓁去了幾趟洗手間,然後一塊坐在病床上看最近很火的綜藝節目《奔跑吧,兄弟》。
連蓁這段日子每日在家裏,沒事就和申老太太守在電視機邊上看,很搞笑,主要是裏面的嘉賓男女長相都很不錯,這期的嘉賓是熊黛林和謝依霖,連蓁最喜歡謝依霖,每次她出場就特別搞笑。
看到一半,連蓁突然想起旁邊的人已經好一陣沒有喂她吃蘋果了,側頭,見申穆野也看得特別認真,畫面處,Angelababy正被謝依霖撕搶名牌,她心裏有點酸,問道:“她們三個你覺得誰最漂亮”?
申穆野看向她,“Angelababy”。
就知道,連蓁撅了撅嘴。
“不過你跟她一樣好看”,末了,他又加了句。
連蓁将掘起的嘴又吮進了唇裏,看了眼他深邃的眸,嘴角淺淺的勾出了條弧度。
“那你最喜歡裏面哪個男的”,申穆野彎腰笑問。
“王寶強”,連蓁回答道。
申穆野嘴角抽了抽,“你的品位很獨特”。
“我不是注重外在的,你不覺得他很搞笑、很可愛嗎”,連蓁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多麽希望博得他的認同。
“很搞笑我認同”,申穆野慎重的點了點頭,男人和女人的品位果然是有很大區別。
看完節目後,連蓁也有了睡意,申穆野關了電視機,扶着她躺下,“你先睡吧,我去外面抽根煙再睡”。
“不要抽那麽多煙…”,連蓁小聲勸道。
申穆野愣了下,撥開她額頭的發,“好,以後我會少抽的,但是現在,你聽我的話好好睡覺,可以嗎”?
“嗯”,連蓁乖巧點頭。
申穆野出門拿出手機,五六十個電話,三十多條短信,看的他觸目驚心,他只得給唐晉海打了個電話,“拜托你幫我去看下她好嗎”?
唐晉海皺眉道:“穆野,你這樣不行,聽我的,別理她”。
“但是如果她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申穆野煩惱的揉着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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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93.這麽怕我嗎
“難道你還要對她一輩子的行為負責嗎”,唐晉海不以為然,“她如今敢這樣要挾你,無非就是你以前總是妥協,你不能再被她牽着鼻子走了,命是她自己的,她都不知道愛惜,何需要你來操心”。
申穆野啞口無言。
“我平時看你做事也挺狠的,怎的唯獨對着葉娅茹這般溫溫吞吞的”,唐晉海斥說:“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畢竟在一起十來年…”。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的意思是不要去,你要去了,這輩子都別想甩掉這個女人,她要是對你堅貞不渝就算了,我看也不見得”。
申穆野尋思了許久,最後還是給葉娅茹發了條短信,然後關機。
“你自己休息吧”,葉娅茹站在家裏的陽臺上,收到這條短信,氣得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窠。
以前不管她怎麽鬧,最後他還是跑過來。
可這兩日卻是鐵了心似得。
她打了一夜的電話都是關機,第二天幹脆找去航空公司,一打聽才知道是喬連蓁生了。
她想起去年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小家子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沒道理他會真的對她上了心。
畢竟這半年多他将她扔在中國不聞不問她也是知道的,怎的,一回來态度就大轉變似得,是她漏了什麽關鍵的地方嗎,還是他真的很喜歡小孩。
在她眼裏,申穆野不該是那種會喜歡小孩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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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蓁在醫院住了三天,實在呆着不舒服就和孩子一塊回了申家。
孩子在暖箱裏呆了幾天,各方面也穩定了,不過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但也還是嬌貴的很。
尤其是白天的時候只要将他放在搖籃裏一醒來就啼哭不止。
申老太太可是把他當小祖宗似得抱着不撒手,申穆野看的好笑,“奶奶,您這樣會寵壞他的,到時候晚上都要伺候着睡覺就麻煩了”。
“伺候着就伺候,你們不願意,我來”,老太太一個勁的低頭跟曾孫子說話,“泉泉,你說是不是”。
孩子剛出生的那日,老爺子就請了算命的給曾孫子算了一卦,說是命裏缺水,于是便命名為申池泉,小名泉泉。
晚上馮洛雅過來看孩子,也塞了個大紅包。
老太太埋怨道:“看孩子就看孩子,還送什麽紅包,真是”。
“是這孩子實在讨喜,可愛的緊”,馮洛雅守着泉泉看了看,笑道:“可真像他媽媽”。
“是啊,這男孩子像媽的少,就咱們泉泉跟他媽鼻子、嘴巴都像極了,将來準是個漂亮的小帥哥”,老太太現在見誰都心情好,成天樂呵呵的。
幾人的話題都在小孩子身上轉着,若是以前申穆野聽得就煩,可現在換成了自己兒子,倒也聽得興致勃勃。
晚上,連蓁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她現在雖然能走些路了,但傷口還沒愈合,最多就能上上廁所,大部分都坐着,坐的她成天難受的緊。
不過好在有孩子陪着,每次看着孩子便有種莫大的幸福,再辛苦的十月懷胎好像也值了。
孩子餓了,她解開了哺乳衣粒紐扣,申穆野擦着濕發望過去,只看到寶寶厚重的衣服。
連蓁擡起頭來,正好撞上他深沉的視線,她臉熱了下,問道:“馮洛雅好像對三叔挺有意思的”。
“嗯,三叔那樣的人一般和他相過親的女人都會喜歡他的”,申穆野将頭發擦得六分幹,便将毛巾扔在一邊,往床邊上走來。
孩子正吃得香,連蓁心裏一緊,要躲似乎不妥當,也不知怎的,其實只是簡單的喂奶,白日裏對着老太太、素姨也不會緊張,可唯獨他,每次臉上就像火燒似得。
後來,是沒躲了,申穆野上半身趴床上,一手撐在枕頭上,另一只手捏着泉泉粉粉的臉頰,被他看得真真切切。
他頭上一股清雅的洗發水香味飄了過來,連蓁見他面色如常,也慢慢的冷靜了些,找着話說道:“我覺得三叔和馮洛雅挺合适的,要是能在一塊也蠻好”。
“那也要看三叔的意思,我看他好像對馮洛雅沒什麽意思”,申穆野專注的看着寶寶,“晚上若不是奶奶讓他去
送,估摸着他是不會去的”。
“你也看出來了”,連蓁一笑。
“不過三叔也是該結婚了,都三十三了”,申穆野忽然擡頭看了她眼,“都不知道三叔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連蓁莫名的咯噔了下,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事來,那次申钰銘好像是對她有幾分感覺,不過也過去那麽久了…。
“怎麽啦”?申穆野揚眉。
“沒怎麽”,胸口忽然一松,寶寶吃飽了,又睡了起來。
申穆野望過去,連蓁忙不疊将衣服拉攏,本來是尋常的動作,不過她雙頰緋紅,動作亦是倉促中帶着幾分局促的笨拙,反倒将氣憤弄得旖旎。
“我來吧”,申穆野将孩子放進床邊的搖籃裏,然後轉身朝她走來。
“我困了”,連蓁打了個哈欠,忙鑽進被窩裏。
“真的困了嗎”,申穆野躺到她旁邊,将被褥掀開一個角,大掌輕輕拂過她頭頂的秀發,然後落在她耳垂上,柔軟的摩挲着,眼睛裏一片灼熱。
連蓁霎時身上的血液全湧上頭頂,耳垂處被他摩出一陣陌生的酥軟。
“這幾天都是對我躲躲閃閃的,這麽怕我嗎”,申穆野英俊的臉低下來,連蓁眼前一黑,閉上雙眼,他的薄唇極盡溫柔的吻着她,他并沒有急于進攻,而是吻得她身子慢慢柔軟下來,開始習慣了他,适應了他,才換轉了力道。
連蓁窒息的将手纏在他腰上,喘出了氣。
他像是一只關在籠裏太久的野獸,突然放出了籠子,咬的她微微發疼,卻又無處抵抗。
他頭頂濕漉漉的發絲蹭過她下巴,冰涼的水珠順着她下巴滑了下去,突然又變得滾燙。
連蓁慢慢的将手穿過他發絲,頭頂的燈越來越模糊,直到有些撐不住,再也按耐不住輕喘了起來,用僅有的理智推開他。
申穆野低下頭,鼻頭上滲着幾絲汗水,一雙幽暗的眸子閃爍的盯着她,氣息均勻的噴灑在她臉上。
她清麗秀雅的臉在燈下一片嬌顏的紅,他的大手慢慢在她腰肢上滑動,明明不久前還是圓圓的,可才不到幾日,便又快恢複了往日的纖細。
不知道是不是她練舞的原因,還是天生底子好,竟不需要像別的女人那樣去減肥。
“別這樣…”,連蓁全身輕輕發起顫來,臉頰羞澀的像着了火似得。
“你要習慣”,申穆野低低笑起來,低頭吻了吻她臉頰。
連蓁咬唇按壓着他胸膛,抵觸了幾次,沒了力氣,倒在他胸膛裏,他摟住她,又抱着她吻了好一陣。
晚上睡覺的時候,全是他萦繞着的氣息。
被他抱在懷裏的人時候,整個人還是顫抖的。
“怕嗎”?申穆野抱着她安撫的問道。
連蓁看了他眼,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閉目小聲道:“那次在車裏…很恐怖…”。
申穆野啞了下,在黑暗中思索了陣道:“我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麽會那麽失控…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樣…”。
連蓁卻聽出了別樣的味道,眼眶一酸,“我不信,我聽說只要你看上的女人不管用什麽法子都要得到…”。
“誰瞎說的,旁的女人可不要我用什麽法子,只有你”,申穆野啄了下她唇,“好心幫你從歐洲帶東西回來讨你歡心,你倒好,跟別的男人走了”。
連蓁扁了扁嘴,心裏百感交集。
“那天…可能是太生氣了,看到我看上的女人穿成那樣子抛頭露面,還被人拍”,申穆野又忽然說道,“我幫了你幾次,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激”。
“你哪裏幫我了,一直在占我便宜,那次還那樣對我”,連蓁快哭了出來。
申穆野笑了笑,“送上門的便宜,我哪有不占的道理,尤其是你這麽漂亮的人兒,嗯,我可不是柳下惠”。
連蓁見他還一副有理的樣子,瞪了他眼,背過身去。
“生氣了”?申穆野撫摸着她手臂,“我知道婚禮上那次是我不好,不過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連蓁閉上眼睛。
“你想
想,若沒那次,哪來我們的小泉泉”,申穆野低低一笑。
連蓁心裏嘆氣,也不知道是酸是甜。
快要天明的時候,胸口又被漲醒,孩子還睡得熟,連蓁苦惱的從他懷裏鑽出來,反倒把他也弄醒了。
“孩子哭了”?申穆野迷迷糊糊的去拽她。
“不是,我去拿下吸奶器”,連蓁小聲啓齒。
申穆野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桌上的東西,皺眉将她攬了回來,“別去了,那麽遠,冷死了”。
“可是…”。
“我幫你…”。
連蓁紅着臉攔住他,“哪有你這樣的”。
“別的人還不願意呢”,他攔住她手,覆了上去。
連蓁難為情極了,所有的熱氣都集中在頭頂,開始覺得很羞澀,後來也慢慢習慣了,這種感覺很奇妙,看了眼他,心裏忽然泛起滿滿的甜意,“給寶寶留點…”。
“知道了”,申穆野放開她,又躺了回去。
連蓁沒那麽難受了,在他懷裏胡思亂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的什麽後來睡着了。
天亮後被孩子哭聲吵醒,連蓁喂完孩子後,下樓時,素姨将熬好的魚肚粥端了出來。
連蓁看了眼,悶悶的想吐。
“不想吃”?申穆野看出了她臉色。
“每天吃這些…好想吃鐵板燒…”,連蓁小聲嘟囔。
申穆野很少見她這樣,平時再不願吃,端上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吃了,抱怨的倒是少,看如今這模樣,真是難受了,不過他也能理解,平時不是豬腳湯就是雞湯、魚湯,生了孩子後又是各種粥,換成他也會難受。
“坐月子的時候要少吃辛辣的,尤其是你底子不好,醫生說一定要好好的調理”,素姨笑道:“等熬過了這個月就好了”。
“是啊,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西城吃你愛吃的”,申穆野端過粥攪了攪,“喝完了等下就去給你買那家愛吃的千層蛋糕”。
“真的”?連蓁眼睛一亮,她帶着白色的帽子,顯得連日來總是長白的一張杏仁臉嬌俏可愛。
“這種事還有騙人的”?申穆野笑了笑。
“我還想吃馄饨”,連蓁又說,“步行街那家賣八寶粥的店煮的馄饨”。
申穆野頓時為難了,步行街那麽大,他哪知道有賣八寶粥的地兒。
“那地方我知道,就是海月門口子那兒”,素姨叮囑道:“不過你去買的時候少放那些調味劑”。
“嗯”,申穆野應了,就見她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眼睛彎彎的。
他很少見她這樣,好像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她也慢慢的露出了真實的性子,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申穆野換好衣服出門時,正好遇到了申钰銘去停車坪。
“去哪兒呢”?
“連蓁說她想吃馄饨,去買些”,申穆野笑着打開自己車子。
申钰銘颔首,“對了,蓁蓁撞車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警察還在調查,說是那輛白色小轎車半個月前失竊了,車主早報了警,立了案,警察經過搜查後,在西海岸邊發現了那輛車子,看來是有人撞了人後把車子丢棄了”,申穆野說道。
“那就更得好好調查了”,申钰銘睨了他眼,“我倒是想起一人,半年多以前,有次我去接連蓁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叫許素凝的在她店裏大吵大鬧,似乎是為了一個男人,那女子我看是個潑辣極端型的”。
“有這事”?申穆野眉深沉了幾分。
申钰銘點頭,“映像深刻,因為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連蓁打人”。
“她也會打人”,申穆野訝異。
“她身上還有很多讓你驚訝的地方”,申钰銘轉身上車。
申穆野看着他車子遠去,蹙緊了眉頭,盡管不願意承認,可是他感覺申钰銘好像是對連蓁有意思。
看來他不在的這半年,這兩人接觸挺多的。
也是,二嬸有些話還是說的有道理,他又不在,這兩人一個屋檐下,日
日相對,自然是比他要了解些。
只不過三叔那樣的人怎麽會喜歡上自己的侄媳婦,應該沒那麽荒唐才是。
車,開出秀山,便接到了負責連蓁案件的梁警官來電:“是申穆野先生嗎”?
“是”。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警方夜以繼日的調查那日的攝像頭,查檢有關可疑車輛,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申先生或者您夫人有沒有時間來警局一趟”。
“好,我現在可以過來”。
申穆野到警局後,梁警官将可疑人的車輛調出來,“當時離丢棄白色小車一個五公裏外和三公裏外的地方有攝像頭,當時地方偏僻,路過的車并不多,按照時間點推算,只有這些個人比較可疑,不知道申先生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名”。
申穆野看了眼,眉緊縮起來,“許素凝”?
“申先生認識”?梁警官來了精神。
“應該是她,她和我太太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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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94.朋友圈
“那看來我們調查的方向沒有錯了”,梁警官躊躇道:“不過想要告她恐怕有困難,因為當時霧太大,我們只拍到了車牌號,并不能證實許素凝在車裏,就算是打官司,她也可以說那不是她本人,目前也只是懷疑而已,并沒有有力的證據,要再查怕也只能從小車遺失的那方面調查了,不過這又涉及到一個盜車團夥案…”。
“沒關系,我可以理解,梁警官盡全力就行了”,申穆野笑着擺擺手,“最重要的事我心裏有個數就行了”。
“非常感謝申先生的理解”,梁警官松了口氣,畢竟申家這樣的人,市裏的領導過來都是要恭敬三分,若是人家一定要糾纏着查個結果出來,說不定他被革職都有可能窠。
不過以他們那樣的人私下裏有的是辦法來出這口氣燔。
“不過梁警官還是要照章辦事,該查的人還是要調過來盤問,省的有些人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繼續胡作非為”,申穆野起身,挺直身子扣好西裝,拍拍他肩膀才離去。
申穆野回到秀山已經過了午後,家裏的人也用過了午飯。
“連蓁呢”?申穆野望了圈,不見連蓁蹤影。
老太太責備道:“在樓上睡午覺呢,不過是給連蓁去買些吃的,一去了就去了一個上午,我說你啊,是不是趁這機會出去玩了,難為人家蓁蓁一直在等你,可有些不高興了”。
“哪有,我又不是小孩子”,申穆野無奈的往樓上走,打開門,躺在床上的人立即背過身去。
“生氣啦”?申穆野将吃的東西放下,笑着繞到床的另一邊,見她繃着臉,便将新鮮的鮮花拿出來,“送你的”。
連蓁本來不想理他,可是看那鮮花十分的清新好看,中間是嫩綠色的,邊緣又是薄薄的白色,母親的店裏也有這種花,她平時最是喜歡了,“小雛菊”?
“我看上次的木棉花都枯了,給你重新買了些”,申穆野讨好着笑道。
連蓁嘴角揚了下,片刻又沉了下去,撅嘴道:“別以為送點花我就不生氣了,這麽晚才回來,我中飯都吃過了…”。
“去了趟警局,警察說找到了些線索,然後給你找賣馄饨的地方都花了些時間,要不然我早回來了”,申穆野将她從床上摟起來。
連蓁臉上神色這才好轉起來,“那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有”。
“那快去吃飯,素姨給你留了飯菜”,連蓁忙說道。
“我不餓,你還吃得下馄饨嗎,可能有點軟了”,申穆野整理了她睡得微亂的長發。
連蓁穿上拖鞋,走到茶幾前,打開馄饨,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她舀了一個,喂到他唇邊,“你先吃”。
申穆野看着她明亮的雙眼,一口吞了下去,“好吃”。
“那當然,我最喜歡吃的馄饨”,連蓁抿唇略帶幾分得意的一笑,清麗的眉目帶着幾分他從前少見的孩子氣。
申穆野看她,也微笑了起來,很喜歡現在這樣的她。
一碗馄饨,兩人吃,吃的有滋有味。
“穆野…”,房門沒關,老太太忽然高興的進來,“告訴你個好消息,剛才心霓來電話了,她過兩天就從歐洲回來”。
“是嗎,她也畢業了,早該回來了”,申穆野笑道:“回頭我去機場接她”。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一家人是終于可以團聚了,尤其是今年家裏又多了個寶貝,這可真是個好年份啊”,老太太喜不自勝,看屋裏兩人并肩坐在一塊的模樣,笑呵呵道:“唉,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聊啊”。
“奶奶最喜歡心霓了”,申穆野轉頭,看連蓁沉默的模樣,柔聲道:“怎麽啦”?
“哦,就是看到奶奶這麽高興,心裏也高興”,連蓁笑了笑,可想起歐洲那個女孩,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不是她不喜歡申心霓,只是她很不喜歡自己,不希望她回來又總是和她提葉娅茹。
申穆野親了親她額頭,“你先睡個午覺,醒來後再吃蛋糕,好嗎,我下樓吃飯”。
“嗯,快去吧”,連蓁看着他背影,揉了揉自己臉頰,希望這次回來申心霓不會像上次那麽讨厭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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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很快過去,晚上,申宅
一家上下全部到齊,老太太早命廚房裏做了申心霓愛吃的菜。
夜裏七點,申穆野接了申心霓從外面回來,老太太立即迎了上去,“哎喲,我的寶貝孫女回來了,兩年不見,變得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啊,要是走在大街上都快認不出來了”。
“奶奶,想死我了,還有爺爺,你們比我走的時候看起來還要年輕了”,申心霓撒嬌的抱住兩位老人家,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
“這丫頭,嘴還是那麽甜”,老太太笑了笑,史紅瑤笑道:“心霓這次回國不打算過去了”。
“不去好,反正也畢業了”,老爺子贊同的點頭,蹙眉指着她頭發道:“瞧瞧你在國外呆的,好好的把自己頭發弄成黃毛似得,像什麽樣”。
“人家這叫潮流,在外國都這樣,爺爺您是太out了”,申心霓翻了個白眼。
“你這太花裏花俏了,姑娘家的簡簡單單才是好,你看你嫂子一頭黑發看着才叫人舒舒服服”,老爺子指了指連蓁。
申心霓看了她眼,撇嘴道:“爺爺,我一回來您就要開始教訓我了”。
“好啦,你爺爺也是關心你”,申祖妤笑道:“你看你今天回來,你爺爺一大早就讓人去菜市場買菜,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
“這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