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獨角調整了好一會兒心态,覺得OK了,偷瞄了眼穆妤的臭臉,瞬間巋然崩塌。

怎麽這臉這麽兇啊?不會是看出我附體了吧?媽媽,我還是怕啊。要不我躲進魂核裏,可這樣女娃娃的身體怎麽回賓館?

人的魂軀由魂核與魂殼組成,一旦魂魄縮進魂核,雖然不會被其他魂魄附體,但人在這段時間就會成為植物人。

想不出兩全辦法的獨角惶恐不安地把臉埋在手裏,胡言亂語道:“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你讓她快點消失,消失。”

酒壯慫人膽!積了幾天的擔憂與怨氣因為這幾句傷人心的話瞬間爆發了。穆妤用不容拒絕的氣魄強行逼謝瑾安與自己對視,一臉“你敢不認識我,我就把你剝皮抽筋”地狠勁問道:“你酒喝多了眼花了吧?看看清楚認不認識我,到底想讓誰消失?”

瞧穆妤這要吃人的模樣,獨角一抖索連忙應和道:“是我消失我消失!”膽戰心驚地害怕着:女娃娃啊,你是怎麽認識這九陽體的?別怪我不講義氣,實在是她想吃了我。然後鬼魂一縮,躲進了謝瑾安的魂核裏。

獨角這麽一躲,謝瑾安的身體就失控地落了下來,穆妤順勢一撈,把她穩穩攬進懷裏,抱怨了一句:“好重,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衆人以為謝瑾安是醉倒了過去,看她這不設防的仙子落凡樣兒,紛紛都開始意淫了起來,反正想是不犯罪的,而馬彥澤則是蠢蠢欲動了。獨角一逃,施展在他身上的法術就失了效,他自然可以大展拳腳了。

只見他舒展了下全身,彬彬有禮地拍了下穆妤的肩膀,裝的跟個正人君子樣說道:“這位小姐,謝小姐是我的女伴。既然她醉倒了就由我負責送她回去,麻煩你讓開。”

聞言,穆妤抱着的手一緊,眯起眼打量着馬彥澤,冷言冷語道:“你是江昱?”

“啊?不是。”馬彥澤被這一問晃了神,這位小姐怎麽會提起江家二少爺的名字。

“那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穆妤沒給他好臉色,将目光重投到回謝瑾安身上并怨念道:“有未婚夫了你還亂勾搭,長得漂亮了不起啊。”

不知道是之前灌的幾杯酒上了頭,還是被謝瑾安身上的酒氣迷了神,穆妤垂下頭,張嘴輕咬了下她的臉頰,留下口淡淡牙印,親昵道:“讓你亂勾搭。”

這這這...仿佛野狗撒尿宣誓地盤的行為讓馬彥澤愣住了,這女生跟謝小姐什麽關系啊?不管什麽關系,現在謝瑾安醉的跟個死人一樣,大好機會怎麽能讓到手的天鵝飛了呢。

馬澤彥倏地蠻橫了起來,原形畢露地争吵道:“你快給我松手,謝小姐今晚是我的。你給我多遠滾多遠,”并伸出手準備強搶。

穆妤為了避免謝瑾安在争奪中可能會被擦傷,出手即是全力,把馬澤彥一下子打趴了。也不想給小傑帶來多餘的麻煩,向他使了個眼色,行疾如飛地抱着美人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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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馬澤彥灰頭土臉站起來的時候,留下的只有赫赫醒目的酒吧賬單與小傑“客人請買單”的讨債笑容。

黑夜裏,許是山路過于崎岖,亦或是謝瑾安過重,穆妤把唯美的公主抱換成了背米的姿勢,發着謝瑾安壓根聽不到牢騷,怼天怼地道:

“我發的微信你都看了嗎?看了為什麽不回呢。氣包子,生氣起來這麽沒品!你在酒吧潇灑痛快,我這幾天的擔心真是喂了狗!白眼狼!謝瑾安你這個白眼狼!”

“白眼狼——眼狼——狼—”,夜晚空寂的峨眉山中回蕩着穆妤的怒罵聲。

她繼續絮絮喃喃道:“你氣我一回,我氣你一回,我們兩清好不好?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絕交。我心累還身累呢!你知不知道峨眉山有多高,你現在有多重?如果你要喝酒,找我陪你啊。酒吧有什麽好,瞳瞳是這樣,你也這樣,不知道酒吧色狼很多嗎?豬腦袋!謝瑾安你個豬腦袋!”

“豬腦袋——腦袋~——袋—”

啊,每個人醉酒後酒品都不一樣。有的呼呼大睡,有的撒潑發狠,也有的像穆妤這樣,喋喋不休。

就伴着這一聲聲的回想聲,兩人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看遠方的星,如果聽得見,它一定實現。背着你,彷佛背着陽光。

等終于把謝瑾安背回山後,穆妤一身衣服是不能穿了,都濕透了。完成了鐵人三項運動的她酒也醒了很多,想起了責任感這個老梗。

此刻時間,是晚上10點25分,應該一輪已經結束了吧。穆妤深思熟慮後還是打了電話給菜花師姐。第一個電話穆妤都沒指望她會接,她預計起碼七、八個電話之後才會有人接吧。果然堅持到第九個電話後,棉花小師太暴跳如雷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小穆妤,你自己性冷淡,還想拉人下水,小心天打五雷轟。”

“菜花師姐,謝瑾安她醉倒了,從酒吧被我帶了回來。你最好跟照顧她的人說一聲。”穆妤當沒聽到棉花的胡說八道,一口氣把要說的說完。

不一會兒,就聽菜花帶着氣喘聲表揚道:“呼~師妹幹得好,我會跟陸叔說的。呼~明兒我來看瑾安,好好照顧她。”

棉花師姐是有多激烈啊,連菜花師姐的體力都吃不消,看起來棉花師姐也不是嘴把式,是有能力的。穆妤腦子裏是歪門邪道的想,嘴上忠厚老實道:“我知道了師姐。”

報告完師姐,望着醉的只剩口氣的謝瑾安,穆妤開始犯難了起來。要不要幫她洗澡呢?我是一定要洗的,她滿身酒氣,睡在她旁邊我也受不了。可我幫她洗了,她會不會覺得我占她便宜呢。

穆妤就在那裏不停地糾結,完全沒反應過來,同性之間洗澡有什麽占便宜之說,除非你對她,她對你,都有着“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管了,洗了再說。”穆妤橫豎橫,拿出SHOW HAND的氣勢,準備兩人第一次鴦鴦戲水。

峨眉山有公共澡堂,但雲霄不喜歡跟人擠在一塊,所以他在會宗堂內,特造個豪華的大浴室,僅供師徒二人使用,謝瑾安是第三個。

偌大的浴缸裏,躺着個光溜溜、滑兮兮的睡美人。穆妤小道姑也不知是熱氣熏紅的,還是色氣羞紅的臉,明明很害羞卻有股想要偷笑的沖動。

“我從小看慣師姐們白花花的身體,也摸過瞳瞳絲滑般的肌膚,緊張什麽,心砰砰跳什麽。”穆妤不停地說服着自己,手拿着搓巾滑過謝瑾安的皮膚,感嘆道:哇哦,這麽近看她的身體,完全跟自己的不一樣。雪白又纖細,女人味好足。一直看的話,就好像要被吸進去一樣,是她皮膚軟還是我嘴唇軟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穆妤是不會做出這種癡漢行為的,起碼目前沒資格。

她默念了幾遍《心經》,敷衍地雙雙清理了一下,火速結束了這次鴦鴦浴。在經歷一些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後,穆妤給謝瑾安換上套自己的睡衣,把她扔到了床的裏側蓋好被子,就不管不顧了。大晚上的,洗完澡的她去洗衣服了,去洗衣服.......

孤身一人的穆妤像心裏卸下塊大石一樣長舒了口氣,“呼——”,接着拿出兩人口袋裏的東西放好,把髒衣往洗衣機裏一扔。山上冷風陣陣襲來,她覺得吹散了酒氣,臉也漸漸的不再泛紅,她把剛才浴室裏差點的把持不住,歸罪于酒精作祟。

等挂好衣服,她推開自己房門,做賊心虛地都不敢直視謝瑾安睡顏,側着頭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心裏反複默念道:我是性冷淡,我是性冷淡,我是性冷淡......在這詭異的催眠節奏中,她真的睡着了。

兩個人第一次的同床共枕,第一次的鴦鴦戲水,全在謝瑾安不知情的前提下發生了。

本體關在小黑屋的謝瑾安,此時正板着手指等着倒計時。在天罰空間裏,她其實沒覺得有多不習慣。因為以前在老宅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度過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一不同的是,在那裏她可以看書看電影,在這裏她能做的只有就是冥想。

“想什麽呢?”謝瑾安自言自語道,“想家人?”腦海裏閃現過她的父親,謝英。

“咦——”她難以抑制的嫌惡臉,唾棄道:“想起他名字就犯惡心,省省吧。”

換一個想,我的母親沈林冰。

“啊,一年一次的家庭聚快來了,又到考驗我演技的時候了。”謝瑾安調侃的言語,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每年,沈林冰的開場白始終如一,“安安,媽媽我好想你。”

每年,我懶得想新詞的對白也是俗套到底,“媽媽,安安也好想你。”

每年,她都要哭着對我忏悔一遍,“安安,對不起,媽媽不該讓你一個人住在老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看我文章的所有人,我不坑。我對失去日常追文四人組感動難過,哈哈哈!不過我相信,有機會再見!也希望新朋友多多跟我交流,我的微博號呢:花美夢。 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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