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噗嗤——”穆妤瞧棉花這受樣，嘲笑之餘更生羨慕，師姐們這樣才是愛情的模樣，我跟瞳瞳就從來沒這種感覺過，是因為還沒到這種程度嗎？

姐姐喲，你跟司徒瞳瞳談了不算短的時間，兩人都這樣了，你還要勉強自己嗎？更何況，你有性沖動的人都出現了，穆妤你還...還在...扭捏些什麽。

沐浴着穆妤驚羨的目光，菜花有些小得意，我也覺得自己跟棉花在一起很幸福。她已經有了個打算，但不準備現在說，到時要給楊太太一個大大的驚喜。

菜花控制住翹起的嘴角，手又跟老婆交纏在一塊兒，咳，不要教壞小孩子。她心忖完，硬壓下發情的欲望，板下臉正色問道：“穆妤師妹，你祭拜完還要去趟真苦師伯那裏嗎？”

“是的師姐，我要去給師伯她擦一下身。昨兒我回的晚沒去她那裏，她一定沒洗澡。”穆妤念及那個可憐的老人家，心酸地蹲到了一座新墳前，悵然若失。

她面帶悲恸，将新花擺放在墓前，輕撫着墓碑上那幾個字，宛然一笑道：“梨花師姐，峨眉的杜鵑花開了，你聞聞可香了。你放心，真苦師伯很好，能吃能睡的，就是脾氣還是很倔。要不是她把我當做你，我都碰不了她。”

穆妤無奈的調笑讓一旁的楊氏婦婦觸景傷情，迎着杜鵑香味，想起記憶裏那個夢想着開家花店的梨花師妹。

“棉花師姐，你怎麽又偷我種的玫瑰花，都說還沒成熟，你急什麽。你要讨好菜花師姐，你送枝春杏也很好啊。”梨花是峨眉山出了名的種花達人，為了種花特地開辟了一處花圃。每到花期，繁花似錦的花叢是峨眉山內部約會聖地之一。

“春杏什麽花語啊？”在這一塊完全不解風情的棉花，死腦筋地不肯放手代表着“我愛你”的玫瑰花。

“少女的嬌羞與慕情。”梨花聞着杏花香，一臉陶醉地說出杏花的花語。

“哎喲，得了吧。我跟她都18X了，還少女的嬌羞？你送給小穆妤吧。我看她平時對瞳瞳那丫頭百依百順的，指不定嘿嘿嘿~~峨眉山又會多出一對小百合。”棉花暗示性的賊笑道。

“小穆妤對誰不是這個态度，只不過是瞳瞳那丫頭太不懂事，肆意驕縱了。”梨花搖着頭，表示不看好這對。

“你懂啥？像穆妤這種榆木疙瘩，瞳瞳這種攻擊型女生最适合了。況且，瞳瞳只是貪玩了點，性格我看還是挺可愛的，兩人長相也很般配啊。”棉花并不覺得瞳瞳像梨花說的那樣不堪。瞳瞳愛玩，她年輕時候也愛玩，所以渣永遠對渣都是有好感的。

“穆妤就好比鈴蘭，而瞳瞳則是芙蓉花，花期都不同又怎麽能開到一塊。”梨花用花種比喻道，當然她沒指望棉花能懂。

“梨花啊，雖然我不懂你的比喻，但你總潑冷水，不會是自己看上小穆妤了吧？”棉花真是無聊透頂，她以為誰都像她那樣，看到好女人就春心蕩漾。

梨花還沒對棉花這說法嗤之以鼻，就聽見背後傳來司徒瞳瞳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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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梨花師姐，你怎麽可以喜歡穆妤。你年紀比她大，長得比她醜，身手沒她好，她是不會看上你的。”司徒瞳瞳口不擇言，數落着梨花的不适。她是一個人來的，本想來采點花瓣泡澡用，誰知聽到了棉花最後一句玩笑話，發急了。

瞧瞳瞳這機關炮的架勢，棉花有點慫了。她緊握着手中的玫瑰，抱拳惜別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兩位師妹你們悠着點，我先去送花了。”

梨花對棉花真的犯頭疼，無奈地心忖道：師姐無謂的話真的太多了，這不是在暗示誰想要穆妤就趕緊搶，真不是在挑事嗎？

她偷瞄了眼瞳瞳，小女生眼裏迸射着“情敵”的火花。她蛋疼地揉了下太陽穴，直截了當道：“滿山都知道照顧完我母親，我就會跟昙花一樣出家為尼，又怎麽會看上穆妤師妹。”

“對哦。”瞳瞳想起是有這茬，梨花師姐一直以“我要做尼姑”的說辭推掉各種相親介紹。但她會不會是在掩飾自己真正的目的呢？

瞳瞳還是有點不放心，心存疑慮地問道：“可我看你平時對穆妤挺獻媚的，你都送香囊給她！”

“那我送你花皂你不說？我還送金花、荷花她們花精油，難道我想三妻四妾？”梨花對瞳瞳的小心眼很不待見，瞳瞳在她心裏，不僅是個任性貪玩的姑娘，還氣量狹小，這點要不得。

“可送香囊的意義不一樣啊。”瞳瞳嘴硬道，其實心裏已經打消了懷疑，也是，梨花師姐每天就圍着花圃與真苦師伯轉悠，哪有閑心跟我搶穆妤。

面對瞳瞳的不依不鬧，梨花板下臉順着說道：“得兒，小公主！那下回兒落花多了，我也做香囊送給您，做花皂我也嫌煩。”

“別啊，別！師姐，是瞳瞳錯了！”指望着梨花純天然高品質的花皂洗澡潤膚的瞳瞳趕緊認錯，一臉嫌棄道：“這香囊又土又傻的，送我我也不要啊。”

禮物是一份心意，無論是否稱心，起碼的感謝是要有的，戀人之間例外。瞳瞳現實的舉動讓梨花想起，穆妤收到香囊時的真摯，雖然也沒見她佩戴過，但......相形見绌之下，高低立判。

梨花輕拍了下瞳瞳的頭，好心提點道：“你真是被寵壞了，該去外面吃吃苦張點記性。就像花澆了牛糞才能開的美麗。”

“可為什麽我要自己費心做花呢？”瞳瞳不以為然，并袒露心聲道：“只要我能找到個有潛力又吃死我的人，讓他去成長努力，我坐享其成不就好了。”

瞳瞳這番露骨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聽得梨花一怔。她吃驚地反應道：“所以你看上穆妤，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她？”

“哪有！我也喜歡穆妤師姐，這兩者不沖突啊。”瞳瞳眨着眼睛，看似天真可欺。

梨花驚得像半截木頭般直愣愣地戳在那裏，她對瞳瞳刮目相看了。看似最任性的小孩其實心裏最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可感情是這麽利用的嗎？梨花不會去指責。她甚至希望穆妤能跟瞳瞳在一起，這樣兩個小孩兒未來都能成長。

想到那一幕，她拈着枝杏花嫣然一笑，期待道：“原來瞳瞳不是朵芙蓉，而是朵罂粟。看來穆妤也不會只是枝鈴蘭。師姐期待你們盛開的那天！”

“師姐你在說什麽呢？”瞳瞳也沒聽懂梨花打的花迷，她嚷着：“師姐快給我點花瓣，我要用來泡澡。”

在菜花的回憶裏，梨花出現的片段則帶着苦澀與悔恨。

“梨花師妹，你真的要下山去負責這次保镖行動嗎？我覺得你還是放棄的好。”菜花憂心忡忡，竭力勸誡道。這一年多峨眉派無辜犧牲的女弟子不少，尤其是那些二十出頭經驗并不豐富的師妹們。

“你的身手本就不出衆，性格又溫軟，機敏性不高，連冰花她都.......”提到犧牲的師妹，菜花內心酸楚無比，撇過臉隐忍住悲痛，繼續勸道：“我知道真苦師伯的癡呆症需要很多治療費，但你也不應該去冒險。這筆錢你先拿着用，師姐我.......”

梨花婉拒的手帶着縷縷花香，溫柔并帶着堅定地說道：“師姐你多慮了。我問過真粗師伯，這次委托的雇主只是個老年人。我更像去做個護工，而不是保镖，沒有什麽危險的。”

“哪有這麽簡單的事。雇主出這麽高的價錢，只是雇個護工？我是不信的。你就聽師姐的，我去幫你跟真粗師伯說換個人。”菜花見梨花油鹽不進，強行起身想替她出面推了這個任務。

“師姐！”梨花一把拉住菜花沖動的手，笑着調侃道：“師姐怎麽變得跟棉花師姐一樣毛毛躁躁的，真是妻妻同化了嗎？”

“師妹！”菜花緊繃起臉，表示現在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被兇了的梨花聳了下肩，面色正經道：“定金都收了，雇主也見過我的照片，如果随便換了個人，峨眉的信譽怎麽辦？我總歸都是峨眉的弟子，身手即使不拔尖，也沒這麽無用吧？”

“師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真不适合做保镖。而且你自己清楚不是嗎？從來也沒出過任務。這次要不是為了藥費.......”

“師姐，就這一次你讓我試試。”梨花出聲打斷菜花，春風拂面道：“真粗師叔不也是考慮到我身手的問題，才給了我這個最簡單的。沒事的，我保證毫發無傷的回來。”

結果呢......連一縷花香都沒有帶回來。

梨花的任務報告上注明的死因是：□□爆炸，為了保護雇主炸成碎屍。雲海峰上這座梨花墳裏埋的都不是屍體，而是所有花的花種。

陷入痛苦回憶中的菜花失神地喃喃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沒勸住她。第幾個師姐妹了，真的第幾個師姐妹了........”

棉花小師太心疼菜花的自責，緊擁着她身體給予溫暖道：“菜花，這是她們的選擇，也是工作的風險。正如峨眉人每次出山前都要喊的那句‘無怨無悔’。”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謝謝百合小說推廣菌的安利，以及當初的追文四人組！還有很多新的讀者，謝謝你們的支持，我一定把這篇小說完結！謝謝了！我也想認識更多同好者，希望大家到微博找我玩，我的微博號：花美夢。感恩！